11、[鼠猫]暗香魅影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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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暗香魅影 10
“王朝，可是有事发生？”无声地靠近人群边上的王朝，展昭扫了一眼谈兴正浓的众人，略微压低了声音。
“展大人……”王朝也看了众人一眼，低声回道，“沈姑娘今儿清晨带了琴儿姑娘说是去开封保康门的法云寺祈福，可眼下已近申时，仍未见回转……”
“唔……我去看看。”展昭点点头，最近郑府之事，因着圣上的关注，令得整个开封府中众人忙碌劳累，想来是也没人有那空闲跟着她们，想起那日里的八名死士，心中有些不安。
转身欲走，却见那人群中的白衣回头望了过来。
略略一点头，看到白玉堂询问的眼光，微微摇了摇头，对那明了的眼神轻轻一笑，转身出了小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展昭已将法云寺寻了大半，只仍未见到沈月如、琴儿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虑。正寻思间，前边的树林隐约传来争吵的声音。展昭细细听去，竟是听到了琴儿的声音。
树林中，沈月如背靠在一株梧桐树身上，冷冷地看着面前十余人。
“我家小姐歉也道了，礼也赔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琴儿双手叉着腰，站在沈月如的身前，一张俏脸因为怒气而显得通红，只是她嘴里说的话，却怎么也与她的动作搭配不起来。
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厮尖着嗓子嘲笑起来：“你这也叫道谦赔礼？？？你家主人就是这般教你礼数的么？”
琴儿哪里受过这等气，平日里，她是徐洲府台千金小姐的贴身侍女，便是徐洲官员家眷也都对她客客气气，今日这小厮明显着的嘲讽语调，令她气得直欲发火。
“‘对不起’这三个字你不懂什么意思吗？就算你不识得这三字，听也听不懂吗？看来你家家教也不过如此！”仗着自己身高比那小厮高一点儿的便利，琴儿翻着白眼，鼻孔朝天。
“哦？”那小厮尖声细气地笑着，斜着眼角扫了琴儿一眼，一脸的不屑，“姑娘这么说，是说我们景王府是没礼数没家教的罗？”
琴儿哼了一声，正待答话，却被一只纤手拦住。
“原来是景王府里的公公，不知这位公子是？”沈月如听到这里，明白那尖声细气的小厮定是个太监，心知他这样言语设下圈套，便是等着琴儿说上一句不敬之言，便得落个诬蔑皇家的罪名。沈月如收了冷脸，笑意盈盈地看着那十余人当中一个青衣锦饰的少年。
展昭看到这里，露出身藏，温和地唤了一声：“月如妹子。”
这些在皇宫王府的公公们，哪一个不是头脑灵活、灵牙利齿、心思深沉的？不是的，早就死在那深宫内院之中，化作了不知哪处的花肥！沈月如主仆二女，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一瞬间，场中十余人的眼神，齐刷刷地望了过来，沈月如是惊喜，琴儿是腰更直了些，而那作小厮打扮的小太监眼睛骨噜噜地转着，青衣少年是兴趣的眼神，跟着他的十余人，气息沉稳，全是无动于忠的沉静……
展昭缓步走到场中，微笑着对那青衣少年拱手一礼，道：“开府封展昭，见过公子，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琴儿见展昭过来，正要上前搭话，却被沈月如一把拉住了，对她摇了摇头。
青衣少年眼神闪了一闪，嘴角牵出一丝笑来，青涩的少年嗓音中带着天真的欣喜：“原来你就是展大侠！久仰南侠大名，在下青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琴师，因青瞳之琴尚入得王爷之耳，目下暂居景王府中。”
原来，他就是青瞳？！展昭晃然，闻听景王爷近来迷恋上了一个琴艺出众，名唤青瞳的小倌，难怪他出行，能有十余名护卫随行，足见景王爷对他的宠爱。
仔细看看他，十三、四岁的少年，幼嫩的脸上眉目清秀，红润的唇角弯弯上翘，没有半分的脂粉、做作，却是混然天成的天真、可爱与娇媚……
展昭倒没有什么看他不起的心思，若有可能，谁愿卖身？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展昭温和地笑道：“原来是青瞳公子，失礼了！不知月如妹子如何得罪了青瞳公子？”
青瞳瞟了琴儿一眼，明媚地笑道：“不过是青瞳一月前供奉在佛前的玉佩，原是想今天日子够了，取了回去的，那位姑娘非说是要先来后到，那玉佩应该给她们的，小七气不过，才与两位姑娘争执起来。”
展昭回头看了琴儿一眼。
琴儿涨红了脸，道：“你们怎不先说？我只道那是寺中师父们的……”
展昭谦然地道：“既是这要，展昭代她们向青瞳公了请罪了。”
那小厮打扮的小七冷笑道：“你那样眼睛望天，那叫道谦么？”
青瞳皱眉喝道：“小七！”
小七捌捌嘴，退了几步，不再说话了。
青瞳笑着走了几步，站在展昭面前，道：“展大侠不必如此，原是误会，说开来，也就罢了。”
展昭拱拱手，道：“多谢青瞳公子。”
青瞳眨了眨他那双明亮的黑眸，充满了好奇地看着展昭，道：“青瞳听说过展大侠许多故事，不知青瞳是否有幸与展大侠论交？青瞳可以弹琴给展大侠听哦！”
展昭笑笑，道：“早就听说，青瞳公子琴艺非凡，若有空闲，展昭当洗耳恭听。”
小七在人群里焦急地唤道：“公子，公了……”
青瞳却是理也不理，只高兴地拍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咱们可说定了……”
小七急了，奔了过来，拉住青瞳的手袖，道：“公子，快回府吧，再不回去，可就晚了！”
青瞳皱皱眉，望望天色，有些遗憾地对展昭说道：“今日天色已晚，青瞳改日再与展大侠闲聊。”
展昭点点头，道：“展某恭候青瞳公子。”
青瞳这才低头，对小七无奈地道：“我知道，你再拉，我这袖子可就要掉了……”
小七拉着青瞳，说说笑笑着，一行人，渐行渐远，转过树林，消失了踪迹。
展昭回身看 看，沈月如低着头，琴儿嘟着嘴，眼中水意盈然，竟是快要哭出来了。
展昭叹了口气，也不忍再说她们什么，只得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们，快回去吧。”
说罢转身向山下行去，身后，沈月如低着头，一声不出，默默地走着。
琴儿走了几步，见他们这样，忍不住落下泪来，快走几步，拉住了展昭的衣角，哭道：“展大人，你不要怪小姐，都是琴儿不好……琴儿都道了谦了，可是他们不依……”
展昭不得不停了下来，拍拍琴儿的肩，笑道：“别哭，展某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任何人，琴儿别哭……”
琴儿抽泣着道：“是琴儿不、不好……见、见那玉佩、供奉、供奉、在佛像前……就跟小姐说……说……这玉佩……定是、定是、有、佛主保佑……展大哥、上次为了、为了救、我们……差点、差点没了命……若、若是、求、求了回、回去……给、展大哥、带、带上了……定能、能保护、展大哥、平平安安……”
展昭听得呆住了。
去听琴儿仍断断续续地哭道：“都是、是琴儿……小姐、小姐才、才会、和他们、抢、抢那玉佩……”
展昭叹息，心中不由感动，看了看低着头的沈月如，哭得满脸泪痕的琴儿，只得拿衣袖替她擦脸，道：“两位姑娘的好意，展某心中感激。虽没有那玉佩，但这心意，展某领了，别哭了！”
沈月如终于抬起了头，眼框红红，含了水气，看着展昭，欲言又止。
正在此时，展昭心中忽然掠过一丝警兆，猛地抬头。
四处无人，林影森森。
一道锐利的杀气，自林中透出。
林中一声弦响，疾矢惊现，破空急飞而至，目标直指——沈月如眉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鼠猫]暗香魅影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