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鼠猫]暗香魅影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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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暗香魅影 11
林中一声弦响，疾矢惊现，破空急飞而至，目标直指——沈月如眉心！
展昭轻叱一声，巨厥不及出鞘，连剑带鞘，后发而先至，瞬间击中了急飞的箭矢。
“叮！”一声脆响，那箭矢被这蕴满了真气的剑鞘一击而断，箭尾被剑鞘一档，颓然落下，而锐利的箭尖，依然原迹前进！
展昭身形一晃，左手猛地一抓，箭矢无奈地停止，箭尖正抵在沈月如眉心，一滴鲜艳的红色滑落——那箭矢刚刚破皮，若展昭再慢上半分，沈月如便会就此香消玉陨！
展昭反手甩落箭矢，纵身跃起，顺着箭矢的来处，向那林中扑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之际，展昭已扑入了林中。
二女这才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沈月如瞪大了美目，僵住；琴儿的哭声被骇在喉上，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
展昭扑入林中，隐隐可见一道灰影正在林中穿梭远去，展昭长啸一声，急提内息，身形如飞燕凌空，追击而去。
隐隐的人影，渐渐清晰，那是一个身着灰色劲装的中年大汉，背上背了一把黑色长弓，正在林中穿行，动作迅速而矫捷。
听得展昭啸声，那灰衣人脚步不停，回首望来，冷冷地眼神，瞬息间，将半空中的展昭上下打量一遍，杀意袭人，眼瞳深黑如墨，深不见底……
高手！这是一个杀人的高手！展昭暗自一凛！只这一眼，展昭竟感到眉心、咽喉、心脏，同时一凉，身上竟自渗出一身冷汗。那人眼睛看似看着展昭全身，实际却只关注了这几处，这是人身体上最致命的要害，一击毙命！
杀人的人，或许不需要多高的武功，不需要多诡异的招式，不需要多深厚的内力，只需要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取人性命！
灰衣人回头继续奔行，竟似没将展昭放在心上！
展昭心里暗觉不对，一面急追，一面暗暗防备！
“救命！展……啊……”一声变调的凄厉惨叫，自后方传来！
琴儿！展昭一惊，调虎离山？内息运转，急掠向前的身子生生停住，瞬间由极动变为极静，反身提气，身后尖锐的杀气袭来，浓烈的杀机锁定背心要害！
展昭回望一眼，灰衣人已然停下，背上的黑色长弓已成满月，一支利箭扣在指弦之间，引而不发，箭尖直指心脏要害！
展昭双眼瞳孔急缩，救人？背后绝杀一箭，自己全无半分把握躲开！寻机？两位少女的性命可能等？心念电转，已有了决定！
展昭双袖疾舞，六只袖箭散袭而出，将那灰衣人左右移动范围尽数罩入。反身提气，不敢在全无遮挡的树顶，只在林中地面，无规则向前全力急奔。
灰衣人一声冷笑，手指一动，长箭疾射，灰衣人看也没再看一眼，转身避入一株树后，消失了影踪。
展昭身形急闪，尖锐地破空之气已到了背心，展昭咬牙，猛一蹲身，右肩一痛，终是避过了背心要害！
半截箭头自肩前穿出，带出一串腥红，泼洒地面。展昭脚步不停，剑交左手，反手两剑，贴衣划过，箭头与箭尾应声而落，展昭长衣飘飘，竟是看不出他已受伤！
※※※
还有两步！黑巾蒙面的黑衣人冷冷地看着面前拼命逃跑的沈月如，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右腿跨前，一双死死抱着小腿的纤细小手印入眼中。
若不是那死女人，死了还抱着自己不放，自己早就杀了前面的女人了。
好在自己及时砍断了她的双手，好在还来及完成任务……
一道红影闯入眼睑！该死！该死的女人！
一抹冷烈的青芒炸现眼前！回不去了！全力向前一扑，钢刀极力刺出！
红衣人落到那女人身旁，自己的钢刀也狠狠地划上了她的背，似乎飞起来了，天，真蓝！
无头的尸身喷着血，倒下，头颅掉落在一边！
※※※
展昭半跪在地，仔细查看了一下沈月如背上的刀伤，皮开肉裂，血流如注，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不致要命，可，血流多了，也会死人！
衣襟一紧，一只素白的小手，紧紧抓住了衣襟。
展昭侧头看去，沈月如艰难地抬头，惊惶恐惧的脸上，那双平日里温柔似水的秀目，冷若死灰！
“展、大哥……琴儿……死了……”颤抖地声音，有种空洞的死寂！沈月如头一软，倒了下去。
“沈姑娘！沈姑娘？”展昭大惊，伸指到她鼻间一探，松了口气，还有气！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展昭抬头，那黑衣人的尸身，正冒着缭缭的青烟，气味恶臭欲呕！那尸体竟随着这烟雾缩小变形，直至消失……
展昭皱眉！回想那黑衣人，拼着身死，也要杀了沈月如的情形。又是死士！
右手及肩，已全无知觉了，胸前背后，衣裳腥湿地贴在身上，应该是被血浸透，虽然自己没有取出那肩中的箭杆，不至血流出得太快，但这一路运气急行，不敢留力半分，又全力出了一剑，若非这黑衣人目地只在沈月如，只怕血涌得更多！
展昭艰难地单手抱扶起沈月如，移了几步，远远地看见，琴儿面朝下躺在地上，双手齐肘而断，地面杂红一片。
展昭抱着沈月如，走到琴儿身边，放开怀中少女，伸指搭在琴儿颈间，指下依然温热的肌肤间，全无脉搏的跳动！
片刻之前，还拉着他的衣袖，哭泣低语的少女，此时软软地躺在地上，毫无生气……
身上发凉！是为了琴儿？还是血流过多？展昭也分不清楚……
※※※
“来人哪！快来人哪……公孙先生……”惊骇的呼叫划破了黄昏中开封府的平静！
马汗眼前一花，正与自己谈剑论武的白玉堂已消失了身影。
几个衙役惊慌地扶住了昏迷不醒的沈月如，担忧地看着血腥满衣的红衣青年。
展昭面无表情地急步入内，与迎面而来的白玉堂错身而过。
“猫儿！”白玉堂反手一抓，抓住了展昭的手臂，旋即皱眉，好重的血腥味！
“出什么事了？”白玉堂脚下一错，已立在展昭面前。
展昭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看了看白玉堂，道：“回房再说！”
白玉堂松开手，不再言语。
两人一路急奔，转眼回到了展昭独居的小院。
关上门的瞬间，白玉堂眼见着展昭身子一晃，软软地倒向地面。
白玉堂眉头一紧，想也没想，抻手一把揽住，将展昭扶到了床上。
白玉堂正欲离开去寻公孙先生，手上一紧，却是床上的展昭突然地一把捉住了。
白玉堂皱眉不解地看向脸色苍白的展昭。
“别唤公孙先生，沈姑娘伤着极重！”短短一句话，却似费尽了展昭的力气，方一说完，忍不住急促地喘息，口中一甜，一道黑血溢了出来……
白玉堂瞪着床上虚弱的男人，难怪他强撑着自行回屋……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不由狠狠地想到：这人完全是在找死！若总是这般，如何活得长？！
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转了过来，撕开他右肩腥味最重之处的衣襟，仔细看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白玉堂气极怒骂道：“臭猫！你真当你有九条命？竟将这的箭柄留在肩内？还好这箭上无毒，否则，你便真有九条命，也得全部丢光！咦？你是不是还与人动过手？该死的官猫！都这样了，还想着你那位红颜美人！哼！我看你是色迷了心窍，真正是只要美人，不要命了……”
白玉堂嘴上骂得恶毒，手中却是不停，自怀中摸出几个药瓶，将展昭拉得半坐起身来，一掌贴上肩后，猛一运气……
只听展昭痛哼一声，那留在肩肉之中的箭柄被这外力一撞，瞬间飞射而出，离了展昭的肩臂，撞在墙上，掉落下来。
白玉堂手脚不停，下得床来，将展昭半抱半扶着，放回柔软的床褥，探手取了药瓶，拔开瓶塞，嗅了嗅，倒出三粒药丸，一粒喂入展昭嘴中，两粒捏在手中，略一用力，药丸已成粉未。
白玉堂将那药未抹在伤口处，细细抹匀，方自松了口气，看看展昭，早已痛得满头大汗，牙关紧咬，却硬是一声未出！
白玉堂反身坐至桌旁，伸手倒了碗茶，一气喝下，顺了顺胸中怒气，寻了木盆，正欲离开，却听床上的展昭虚弱的声音响起：
“多谢白兄！白兄这是做什么？”
“你一身冷汗，若不擦净，以你此时的身体，只怕得大病一场！”白玉堂一面说着，一面开了房门。
“白五侠，展大人可在屋内？”正在此时，马汗行进院中，一眼瞧见了门前的白玉堂，忙大声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鼠猫]暗香魅影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