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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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籍见过许多人，从小到大，从家里到学校再到社会。
内向的外向的、活泼的安静的、和蔼的冷漠的……各种各样，不一而足，每个都不同。
有的沈籍很喜欢，有的不怎么喜欢，还有的不喜欢也不讨厌，单纯以平和心态去相处。
徐未闻不属于任何一种。
他算冷酷，但细想，似乎又不完全冷酷；
他深情，但偶尔，又似乎没那么深情。
分明有讨喜的特质，偏偏许多时候表现出的都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古怪。
他在各种性格之间来回切换，没有一个稳定的人设。
方才的沟通过于顺畅，以至于沈籍觉得，徐未闻还是能好好说话的。
——结果一扭头就被一句话堵了回来。
算了，白费力气。
沈籍说：“不早了，我去休息。”
徐未闻：“我没让你走。”
沈籍：“还有事吗？”
徐未闻：“有事。”
沈籍重新坐回去：“请说。”
可等了好一会，徐未闻去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看。
沈籍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怎么了？”
徐未闻还是不说话，又看了他一会，忽然起身，进卧室“砰”地关上门。
沈籍额头直跳。
下午在粤菜餐馆，宋飞和李越都说：“老徐那个人就是看起来冷淡一点，其实人很不错，相处久了就知道。”
此时此刻沈籍不得不怀疑，他们眉毛下方的根本不是眼睛，而是滤镜。
他理解有些人情绪不稳定，徐未闻这也太不稳定了！
重新到冰箱拿了瓶冰水，边喝边回忆总结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最后发现——
什么都没有！
可徐未闻就是莫名其妙地突然来了一下，就好像同桌吃饭，徐未闻猛地端起一盘菜扣在他脑袋上，还溜地飞快让他付钱！
令人愤怒又无奈。
前一刻以为他们能好好相处，现在觉得没准第二天徐未闻就要结束合同让他滚蛋。
结果第二天起床，徐未闻已经不在了，手机里也没有他的留言，沈籍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其他安排，索性去工作室大扫除。
忙到中午，周亮亮打来电话，说有事找他，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喝咖啡。
工作室楼下就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沈籍有事会在里面跟客人谈判。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在咖啡厅碰了头，但周亮亮不是一个人来的。
姚戈主动解释说：“我这几天休息，就一起来了。”
沈籍笑着点头，又点了一杯饮品。
简单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沈籍主动问道：“你在电话里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周亮亮端着杯冰拿铁喝得吸溜吸溜：“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想听听老板的意见。”
沈籍好奇。
周亮亮开始说，大意就是他堂弟最近刚刚失恋，情绪不太稳定，家人朋友怎么劝都没用，有一次跑去找前女友还差点起冲突进局子，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整天在家闹腾，我都想一巴掌扇晕他拉倒。”周亮亮叹气，“想来想去，或许老板你有主意，帮帮我。”
沈籍哭笑不得。
略一思考，问：“看过医生吗？”
“看过。”这次开口的是姚戈，“本人很配合，医生开的药也都吃，已经好了很多。”
沈籍不明白，既然有专业人士的参与，应该用不着他。
但周亮亮紧跟着说：“其实是这样……那个，我堂弟他知道我在老板你这工作，觉得很酷，想跟我们合作一次，被我骂了一顿之后，他就突然开始严重了。”
沈籍：“……”
周亮亮尴尬地想找个地缝，正巧冰拿铁喝光了，他利用再买一杯的借口跑了。
留下姚戈向他解释：“亮亮堂弟才十九岁，性格跳脱一点，其实人很可爱。”
沈籍：“亮亮的意思是干脆答应这次合作，满足他的愿望后就没事了？”
姚戈点头：“就是这样，不过看你方便。”
“我这里没什么。”沈籍笑着摆手，“不过，确定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吗？毕竟还小。”
这时周亮亮又匆匆回来了：“不会，这个我敢担保，那小子就是中二。”
沈籍：“OK，亮亮，你来提供方案吧，我配合。”
周亮亮：“我刚接到电话，那小子又在我家发疯，我妈让我回去，你和姚戈商量吧，姚戈什么都清楚，其余老板你决定。”
说完报了个数字，“小程序下单的拿铁，来不及拿了，你们随意。”
午后，咖啡厅人流如织，鼎沸的人声混合暖气，冲击着沈籍的神经，他有些受不了，对取拿铁回来的姚戈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姚戈顺手解开一颗扣子：“太好了。”
大年初七还在春节，沿街商铺门前挂着红灯笼，一派新春的喜气。
两人边走边讨论周亮亮堂弟的事，很快就定下了初步方案。
沈籍：“明天上班，我跟亮亮再商量一下。”
姚戈点头。
该谈的谈完，时间也不早了，沈籍表示他要回工作室继续大扫除，不耽误明天开门迎客。
姚戈：“我帮你吧。”
沈籍忙摇头：“不用不用，地方小，我一个人可以。”
姚戈笑道：“我今天放假，回家也没事做，怎么，不欢迎朋友？”
沈籍也跟着笑了：“那就请吧。”
打扫完工作室，快到晚饭时间，姚戈约了人，就告辞了。
沈籍回到傅佐路21号，从便利店买了个饭团，刚打开，手机响起。
一看，陌生号码，眉头就是一抽。
不祥的预感。
可别又是徐未闻在哪来喝多了找他去接……
万幸，并不是。
对方说：“我从朋友那知道你的工作室，想跟你见面聊一聊，方便吗？”
这是生意上门了，沈籍忙道：“随时可以，看您方便。”
对方：“那你现在过来吧，地址是……”
倒是不太远，地铁直达，二十几分钟。
两三口吞下饭团，开了一辆共享单车，奔向地铁站。
半小时后，他站在一个酒吧门前，再次核对地址无误后，上前，进门。
酒吧里光线昏暗，动感的音乐充斥在每个角落，带动人的每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
沈籍不明白，这地方嘈杂吵闹，为什么约在这谈事？
根据对方发来的信息，他找到一组卡座，位于一根巨大的柱子旁，位置隐蔽。
上前一看——
“……你？”/“你怎么来了？”
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沈籍掏出手机，点开电话给他看：“这个号码让我来的。”
徐未闻看见了，皱眉。
座位上就徐未闻一人，看起来还挺孤独的。
来都来了，不如趁这个机会拉近一点彼此关系，沈籍这样想着，正要开口，一个身影飘过来，坐在徐未闻身边。
是个年轻女孩，昏暗光线也挡不住她的美貌。
她看着沈籍，顺手挽住徐未闻的胳膊，问：“他是谁呀？”
徐未闻：“你不认识的。”
女孩不满地哼了一声，又问沈籍：“你是什么人呀？也是来玩的吗？”
嚯。
沈籍如梦初醒，狂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来送外卖的。”
说着将下地铁后随手买的可乐往桌上一放，冲二人笑眯眯一点头，“餐已送到，请您慢用，麻烦给个五星好评，谢谢！”
他一溜烟跑了，很快消失在酒吧。
这时，女孩才慢吞吞反应过来，拿起那瓶可乐看了一眼，乐道：“在酒吧点外卖可乐？这个人好有趣啊，唉，他叫什么啊？是什么人？”
“别多事。”徐未闻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可对方正在通话，迟迟没有接通。
另一头——
“我到了。”沈籍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请问您是不是给错了地址？我没有看到您。”
对方说：“你看到了吧？”
沈籍：“您指的是……”
“徐未闻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方慢条斯理，仿佛发号施令一般，“以后别缠着他，对你没好处。”
说完就挂了。
剩下沈籍对着嘟嘟嘟的忙音风中凌乱。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上班了。
这时手机却又响了，徐未闻问他：“你在哪？”
沈籍：“酒吧外面，准备回去。”
徐未闻：“先别走。”
沈籍：“什么……”
话音未落，徐未闻已经出现在视线里，看到他就挂了电话。
沈籍上前，问：“有什么需要我服务吗？”
徐未闻莫名觉得“服务”二字很刺耳，但一想，马上要他去做的事，不正是“服务”的一种吗？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手机再次响起，他看清来电，没接。
而后说：“没事了。”
沈籍又是一愣——今天愣住的次数有些多，他觉得自己快傻了。
不过他也乐得清闲，笑呵呵道：“好的，那我走了。”
徐未闻转身，看样子是要回酒吧去。
沈籍在心里“啧”了一声，听见来电铃声，连忙接起来：“姚戈啊……我现在很空……好啊，去哪里……”
结束通话，一转身，被高大身影覆住视线，他好奇抬眼，问，“怎么了？”
徐未闻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此时离他很近：“我改主意了，跟我走。”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