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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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籍很少真正厌恶什么人。
从小生活在和睦的家族吗，读书工作遇到的老师同学同事多数很好，可以说是在爱和幸福的包围中长大的，养成他乐观平和的性格，有时遇到合不来的，转眼也就过去了，大家都忙，没时间在不重要的人身上花费更多心思，这些年他真正打心眼里讨厌的，半只手都数的过来。
秦天就是其中一位。
他不想掺和旁人的恩怨，但秦天似乎不想放过他。
“如果是因为那天喝酒的事。”沈籍慢条斯理开口，“我跟你道歉。”
秦天眼皮子一抽：“谁要跟你谈这个？”
沈籍：“那秦总有何贵干？”
秦天：“我给你打过电话发过消息，你不可能不知道。”
沈籍：“徐未闻的事，我不太感兴趣。”
秦天一愣：“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沈籍朝他笑，“就是不想知道，你有什么秘密想说，请去找其他人。”
秦天满脸难以置信：“你和徐未闻明明是……”怎么可能不想知道徐未闻和“那个人”的过去？
沈籍知道他的意思，但他跟徐未闻的合作关系是保密内容，他也不愿意跟眼前这人扯太多。
眼珠子微微转动，他认真说：“每个人都有过去，也都有自己的秘密，这都是正常的。”
秦天：“……”
沈籍又说：“我不在意朋友的过去，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秦天：“…………”
沈籍：“拜拜。”
秦天愕然地目送沈籍离开，脑子仿佛生锈一般，迟缓地运转。
待发现沈籍要不见，他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大喊一声：“站住！”就追了过去。
到门口，被负责保安的小伙子拦住，他又气又急地骂了两句，要强闯。
小伙子忙喊同事帮忙，门前一片混乱，几名路过的行人好奇驻足。
这时沈籍又返回了，说：“有事我们出去说。”
秦天捏着手腕冷笑：“不是不想听吗？”
沈籍的确不想搭理他，但也不想他为难人家小伙子，看了秦天一眼，扭头往马路对面去。
默不作声地来到公园一角，秦天先发制人，说：“我知道你和徐未闻在一起没多久，你根本不了解他这个人吧。”
沈籍掏出手机看时间：“有话快说。”显然已经不耐烦。
秦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都在上面了。”随手一扔，被沈籍接住。
他似乎不怎么甘心，临走前又说，“本来觉得你这人有意思，想帮帮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没办法了，呵呵，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籍把秦天当傻逼，但秦天给的东西他还是打开看了。
一本小册子，没几页，里头列着徐未闻的信息，有家世、生日等，秦天要查到这些易如反掌。
但更多的内容，是徐未闻的恋爱经过。
第一项就是徐未闻和“无名氏”的相识：自小相识的发小，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后来那个人出国读书，徐未闻也跟了过去，直到几年前回国。
【无名氏没有一起回国，二人就此分手】
看到这里，沈籍眨眨眼，蹭的抬头，鬼鬼祟祟四下张望。
确保没人注意这边，他翻开小册子，翻到第二项。
【据闻，徐未闻和无名氏分手的原因……】
“叽叽叽叽”，熟悉的鸟叫窜上半空，沈籍差点蹦起来，掏出手机，见是周亮亮打来的，默默松了一口气，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还是带回家看吧，沈籍默默地想着，边划开手机：“喂……”
收拾东西回了家，陪爸妈买完菜，出门去见周亮亮。
工作室三个人，他是创始人兼最古老员工，第二个同事就是周亮亮，那时候工作室才开了三天。
周亮亮来面试，聊工作内容聊工资，不到十分钟就拍板：“OK！”
因为工作室的特殊性质，抠门如沈籍给的待遇很不错，但周亮亮入职半年后，偶然一次机会，沈籍得知他这个同事家里是开超市的，连锁，周亮亮平时住在宁城寸土寸金的中心豪华地段。
他一年给人家那点钱，不够人家房子一平米房价。
他很吃惊，问周亮亮为什么来他这里上班。
周亮亮很神秘地说：“我找过不少工作，都没什么意思，你这里不一样，有挑战性，我喜欢。”
就这样留在工作室，一干就是几年。
今天周亮亮请他吃东北烧烤，原本还有方燕，但姑娘临时有事去杭州了，剩下两人，点了烧烤和啤酒。
快吃完时，周亮亮接到一个电话，听着听着叹了口气，说：“等一下，我问问。”
他捂住手机，问沈籍，“朋友找我有事，就在附近，方便让他过来吗？”
沈籍点头：“人多热闹。”
周亮亮给对面报了地址。
不到一刻钟，周亮亮的朋友到来。
沈籍瞧着对方有些眼熟。
周亮亮主动介绍说：“他以前陪朋友来过工作室。”
对方笑着朝他伸手：“我是姚戈。”
沈籍喝了口啤酒，也跟着笑了：“我想起来了，姚医生。”
姚戈：“沈总记性真好。”
沈籍差点喷水，连连摆手：“喊名字，或者‘小沈’‘老沈’。”
姚戈：“你也一样，喊名字，‘老姚’都可以。”
姚戈已经吃过晚饭，跟着喝了两杯啤酒，这餐饭就结束了。
周亮亮酒量不济，今天晚上还白酒啤酒混着喝，离开烧烤店时很有些晕乎，就指着姚戈说：“你，送我回去。”
姚戈：“不行，我晚上还有事，帮你找代驾。”
周亮亮翻白眼，不满：“小气巴拉的。”
代驾来了，开走周亮亮的车，姚戈问沈籍：“你住在哪？我送你一程。”
“我家在附近，步行回去就可以，谢谢。”沈籍一想，不对，“你喝酒了。”
姚戈忍不住笑了：“说着玩，我不酒驾——我本来想过完年找你，今天在这里遇到，干脆直接说了吧。”
沈籍微愣：“怎么了？”
姚戈：“边走边说。”
“咦，那是姚戈？”
“好像是，他上班的医院又不在这里，来这干啥？”
“见朋友吧，旁边那个男的认识吗？”
“不认识，咦，不对，好像在哪见过，我问问。”
咔擦。
拜如今像素惊人的手机摄像头所赐，沈籍照片很快被转到一个群里。
群里人议论几句，都不认识，又有人把照片转出去。
伴随5G信号的传播，沈籍莫名成了几个群的“红人”。
当然，这一切，沈籍自己是不知道的。
难得的假期，他陪伴家人、休养生息，过得别提有多自在。
转眼到大年初一。
吃完新年的第一碗面条，沈元山和陈英去给老朋友拜年，沈籍回傅佐路21号取自己的大背包，明天外出游玩要用。
和外头欢天喜地的热闹相比，公寓里寂静的吓人，大红对联和福字也没能减弱半分。
电梯门缓缓移开，沈籍觉得有些冷，拢紧领口，掏出卡片，在瓷区一贴。
嘀嘀，门开了，热气争先恐后地涌出，扑了沈籍一脸。
他心头一动，徐未闻出现在玄关处，大约听到开门的动静，过来查看，见是他，面无表情地转头又走了。
沈籍换了拖鞋跑过去，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未闻：“昨天。”
沈籍有些惊讶，他以为徐未闻会在北京过春节，而且今年是大年初一，他怎么不回家，一个人呆在这个冷清的房子里？
不过他不是那么有好奇心的人，知道有些事能问有些事不能。
想了想，问：“你吃早饭了吗？”
徐未闻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没有。”
沈籍笑起来：“我带了饺子，有芹菜猪肉、荠菜猪肉、三鲜，还有蒸糕和糯米团，你想吃什么？”
徐未闻：“不用了，我一会要走。”
大概是回家团聚，好事，沈籍也不坚持，将吃的一样一样码进冰箱，进卧室拿了背包，一看时间：“我先走了，新年快乐啊。”
想到即将到来的全家出游，沈籍忍不住笑着哼起歌来。
到玄关换好鞋，刚把门拉开，后头忽然伸出一只手，使劲一推，门被重重推上。
沈籍回过头，看到徐未闻冷冰冰的脸，奇怪道：“怎么了？”
徐未闻：“你去哪里？”
沈籍：“回家，然后去火车站。”
徐未闻：“怎么去？”
沈籍：“坐地铁。”
他忍不住打量起徐未闻，“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
徐未闻又不说话了。
沈籍早就发现徐未闻有这个毛病，动不动就沉默，有时好好说着话，他就突然没动静了，也不知到底怎么个意思。
若换成从前的他，也就直接走了，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试，他更进一步的理解，略作思考，试探着问：“今天地铁很挤，你有时间的话，送我一趟吧？”
其实也就随口一说，没指望徐未闻这样性格真的会给他当司机。
可徐未闻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忽然撇开脸：“我换衣服。”
这下沈籍惊呆了。
直到坐上那辆熟悉的黑色辉腾，他才后知后觉地憋出一句：“……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