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阁大师姐有点奇怪》夏暮誓

13、第 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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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娘死了，阵破了，施婆婆回后山了，但是妍娘的孩子却生下来了？”孟子灵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她的孩子为什么不杀？”
　　在那之后她时常会陷入昏睡，混混沌沌地过了差不多半月她才逐渐恢复意识，当她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询问的就是妍娘的事情。
　　“师姐……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生命，怎么能说杀就杀？”
　　“妇人之仁！”她气愤地说道“怎可留这个祸患在世上！”
　　“师姐……你也是妇人……”赵苏苏无奈“施婆婆愿意养着施木容，若实在是无法管教了，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怎么连名字都取好了？”孟子灵闻言皱眉。
　　“师姐，你就不要纠结这个事情了，这件事我已经完整上报给了温师叔，施木容也是得到了他的首肯才留下来的。”赵苏苏把碗往前推了推“所有的问题我都和你说了好几遍了，现在我们能吃饭了吗？”
　　“你再说一次，我晕过去以后，阵是怎么破的。”孟子灵没想到带着赵苏苏真的能把这件事给全盘解决，看来上一世赵苏苏确实是这件事的主角。
　　“那你先吃了饭再说！”赵苏苏实在忍不住了大喊道“师姐你再不吃饭又要晕过去了！”
　　孟子灵的肚子适时地响了起来，她看了眼面前的榨菜白粥，无奈的低头吃粥。见她好好地吃饭了，赵苏苏才说道“师姐你在把幻化的妍娘打散了以后，真正的妍娘就开始大出血要生产了。你已经将整个幻境打破，被掩盖的波动引起了月下阁的同僚前来探查，因着有人生产，便又叫芙蕖阁的同僚们也到了后山。此事传到了乔师姐的耳中，她下山帮助妍娘生产。只是妍娘产下一子后身体就像被抽干了一般干瘪，死掉了。把孩子交给施婆婆后，乔师姐就将你送回这里疗伤。”
　　“小夏送我回来，那是谁破的阵？”乔冰夏虽然热爱医术，但她好歹也是棠阁的人，再怎么说她破阵也会更快。
　　“我，师姐。”赵苏苏叹了口气“准确来说，是我和月下阁的同僚们。乔师姐救助妍娘和将你带走的时候，月下阁的同僚们已经将大部分的阵破除了。最后他们在寻阵眼的时候出了点小情况，我记得你和我说过阵眼在何处，于是就去破除了阵眼，之后就赶回来守着了。”
　　孟子灵吃了两口白粥，抬头问道“你说月下阁的人找不到阵眼？你找到的？”
　　赵苏苏点点头“对啊，应该说是师姐告诉我，我才找到的。”
　　“月下阁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都找不到？”孟子灵心里盘算着要跟月下阁的阁主商量给他们加练。
　　“师姐，毕竟月下阁的同僚是干暗杀的，不擅长破阵也是应当的……”
　　“那怎么是月下阁先去的，寒梅阁那群废物呢？”破案破案不行，破阵破阵不到，看来不只是月下阁要加练，寒梅阁也要加练。
　　“哎哟师姐，你说小声点！”赵苏苏连忙摆手示意她别说下去“因着这件事，谢师叔听说你因为破阵晕倒了大发雷霆，现在寒梅阁的同僚们已经被谢师叔罚了。一部分每日每夜轮班看守残阵以免横生意外。剩下的去追查剩余线索了。”
　　“这就叫罚了？”孟子灵不以为意“这本就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赵苏苏犹豫了一会儿，她将孟子灵吃完的碗拿到一旁，她抓住孟子灵的手，抬着头盯着她的眼睛“师姐，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孟子灵立刻把手抽了出来，赵苏苏的对视让她瞬间想起水牢里的情景，她的整个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避开，严肃地对赵苏苏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不要靠我这么近，我不喜欢；第二，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等你什么时候打得过我再要求我做什么不做什么。”
　　“师姐，你……”赵苏苏见孟子灵的反应激烈，她低下头将后半句咽下，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很快又摆出笑脸“师姐，这可是你说的，等我比你厉害了，我就可以要求你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哼。”孟子灵摇了摇头，想要和她平分秋色还要十年，要略占上风还要在这之上再过五年，在那之后自己就会死，伤害不伤害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哦，对了，师姐。”赵苏苏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她将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放着两只铃铛，是施婆婆手上的那对“施婆婆说，最近山上结界加强了，她住的地方虽然没有影响，但也要照顾木容所以就不方便上来了，这对铃铛留给你来处置。”
　　孟子灵摸了摸铃铛，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破阵的真气的影响，上面已经感受不到施三一的气息了。她想起施婆婆曾说过的，铃铛铃响是需要将另一只放在身上的人才能听见，但为什么自己就算没有带着也会听见？
　　那天原本就想问了，但是那时候要开打，恰好打断了她的提问。
　　这个始终是个疑惑。她原本以为，在得知施婆婆这件事后的温师叔应该将施婆婆和施木容一同除掉以绝后患，但是听赵苏苏的意思，整山加强了结界却唯独留了他们一条活路，这又是为何？
　　“师姐，师姐？”赵苏苏见她盯着两只铃铛出神就轻轻唤了两声“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将这些拿回厨房了，一会儿再回来。”
　　“等等。”孟子灵见人要走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她还有一个问题，难道那天自己高烧，也是赵苏苏爬进了自己房间？抱着自己的人难道是她而不是沈千凡？可是赵苏苏没有练过贪狼星诀，为什么能够给她传输真气让自己缓解痛苦？难道她自己偷偷练了？
　　她抓着赵苏苏的手腕，却感受不到任何贪狼星诀的气息。那怎么会……孟子灵皱着眉头，脸色一片阴霾。
　　“师姐，怎么了？”赵苏苏看到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是还有什么吗？”
　　我发烧那晚是你进的我房间吗？是你给我传输的真气吗？你练了贪狼星诀吗？那天是你抱住我吗？这些问题她一个都问不出口，于是她纠结了片刻，还是放开了赵苏苏的手。
　　“没有，没事了，你一会儿不用回这里，我去后山看看情况。”孟子灵掀开被子下了床。难得赵苏苏没有出声阻拦，她点了点头道了声“知道了。”就端着盘子出了门。
　　孟子灵还觉得奇怪，平时管天管地的样子怎么收敛了起来？她整理好衣服后，推开了门。这一开门，就看见了同样收拾好了的赵苏苏站在门口“恭候师姐多时了。”
　　“这是干嘛？”孟子灵皱着眉头退后了一步。
　　“既然阻止不了师姐，那我倒不如乖乖跟着你去。我保证不拖你后腿就是。”赵苏苏一脸了然，她也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个身位给孟子灵“师姐先走。”
　　不就是抓了个妖，这人怎么都给抓转性了？孟子灵虽有疑惑，但既然赵苏苏让出了一条路，她便从她身前擦过，大步向前迈向棠阁大门。见赵苏苏在隔自己一个身位的后方跟着，保持着距离，心里闪过一丝别扭，算了，既然现在大部分事情已经解决了，她跟过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两人沿着刚开始来的路下山，路上已有弟子看守，见到孟子灵便向她行礼问安。孟子灵只是点点头，没做过多的理会，从他们面前经过。
　　“师姐，我能请教一个问题吗？”一路沉默的赵苏苏在快要到达残阵的时候开口问道。
　　“说。”孟子灵停在离那棵榕树稍远的地方，这个方向可以看见整个阵的全貌，她仔细检查着周围有没有什么遗漏。
　　“为什么我无法在妍娘的幻境中使用术法，但师姐你却可以？”
　　底下寒梅阁的弟子们守在各处，有百无聊赖地打哈欠的，也有背着手站在一旁发呆的，还有几个已经聊起来的……
　　“幻境是一个门槛。”孟子灵还在观望，她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阵，然后手在空中一抓，赵苏苏的脚边土地裂开掉落，露出熔岩，赵苏苏被吓得有些站不稳，本想施展术法飞起离开地面，但却毫无效果，她连忙调整了站姿，才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在最普通的幻境里，创造幻境的主人就是门槛。”她双指一挥，赵苏苏眼前出现汹涌的洪水奔涌而来，浇灭了熔岩，就要打在赵苏苏的身上。她闭紧眼睛准备被冲走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睁开眼睛，脚下早已没了土地，她和孟子灵站在了空中。
　　“星月教将炼化的阵作为底阵，第一，会吸收外来的能量作为补给供养自身，第二，叠放幻境是多个幻境主人同时施展，所以门槛叠加，让人难以在幻境中施法。”孟子灵并没有关注赵苏苏在她身后手忙脚乱的样子，而是盯着空气中的某样东西。她伸出手掌贴住空气，然后像抹掉脏东西那般一挥手掌，忽然底下榕树中心发出爆炸的声响。
　　随着这一响，孟子灵随手将赵苏苏身上的幻境解除。赵苏苏跌坐在孟子灵的身后，大口喘着气。另一边，孟子灵的脸色变得阴鸷。空气中明明还有流动的铭文，残阵还未完全破除，底下的人却都跟瞎子似的呆傻地守在那里，守守守，不知道在守什么，一堆榆木脑袋！
　　“啧。”她双手围拢成在嘴边，声音骤然放大“底下寒梅阁的同僚，注意空气中的铭文，若有发现立即消除。”
　　榕树旁所有人发现了坡上的孟子灵，立刻朝着她的方向行礼鞠躬。
　　“别行礼了，今晚前全部清除，明天全体加练，若清除不全，加练一周。我亲自监督。”见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没有动作，孟子灵不耐烦地骂道“一群废物，清闲日子过惯了是不是，愣着干嘛，动起来！”
　　话音刚落，所有人才有了动作。赵苏苏在她身后摸了摸摔疼的屁股站起来小声地问道“师姐，越级惩罚会不会不太好？”
　　“当你的修为比幻境主人要高，并且可以在幻境中使用比幻境主人更多真气时，你自然可以不被幻境压制，随意施法。”孟子灵没有回答赵苏苏愚蠢的问题。赵苏苏没来之前，她就代表赵无协里九华门的事务了。寒梅阁本就与棠阁功能相似，谢师叔也经常与她讨论如何传授课业。她也经常会去寒梅阁监督他们练功。
　　这两年身体不适就只管自己阁内的事，上一世自己不在门派里也就没管，没成想如今各个变得懒散。
　　“所以师姐，我无法施法的原因是这个幻境主人的功力比我高深。”赵苏苏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也就是说，你在破阵的时候使用了比平时更多的真气，所以才会昏迷晕倒。”
　　狗屁用过多真气，破这个三重幻境用的力不过是往常的两成功力……孟子灵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变成了“瘴气的影响并未完全消除，没有消耗过多，是身体还没恢复。”说完心里却冒出不安，现如今用两成功力身体都出问题了……
　　“那看来，我距离超过师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赵苏苏苦笑，脸色写满无奈。
　　孟子灵回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狠狠一弹“当然了，等你什么时候打得过我了，我就该死了。”说完就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留下赵苏苏在原地捂着额头，满是无奈和不解地看着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