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关于婚事的困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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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月送走了祖父祖母又忙着给顾暄收拾行囊，旁的事也没过问了。这日趁着天气大好，把顾暄的冬衣都拿出来晒一晒，去去潮气。正在收拾书册，晁氏身边的女使便过来通传，说孙家王夫人到了，邀晞月去喝茶。
“好，稍等，我收拾一下便来。”晞月卸下襻膊，理了理衣襟，让晓夏替她簪了两金丝花卉的簪子就跟着去了。
一到前厅，月白纱绣花鸟的屏风之后似乎坐得还有男子，晞月停了停脚步有些犹豫，女使转身看了看她摆摆手让她跟上，“十一娘，快进来吧。”
晞月抬起扇子遮住了半边脸，摆手让晓夏退下，自己跟着进去。
她莲步轻移换了一副笑盈盈的脸，“王夫人安，三妹妹好……孙二郎安。”见了礼，翩然在映月下首落座，正对着孙黎。
“你来晚了，方才的玫瑰糖花饼还给你留了一块，快尝尝。”孙弗递来一块点心，晞月笑着接过来。
映月喝了一口茶，看着晞月咬了一小口细细得品尝，等着她品鉴，“你七窍玲珑心，也偷偷师，回头在家里做，咱们也能解解馋。”
晞月拿着帕子捂着嘴轻嚼，对她笑一笑没有答话。悄悄瞄了一眼孙黎，他的眼睛就没离过映月。映月似乎也对他有意，二人多有眼神来往。晞月总觉得今日这一堂客有些鸿门宴的味道，心里有些不安。喝了两三碗茶，跟着笑了一会儿，便要打退堂鼓了，“婶娘，十四郎过两日就要出门了，我那里还没收拾好。伯母少陪，先告辞了。“
“哎呀，这孩子平素就是急性子，离家还有几日，孙家难得来作客，你们要好好陪同才是。”晁氏极力把她挽留下来。
晞月越看越不懂她是什么路数，笑道：“婶娘好意，可我那还乱着……“
“等下指派两人帮你一二，别劳累了快坐下。”晁氏一边招呼她坐下，一边又让人换了两盘点心。
晞月生生被拉得坐下，芒刺在背警惕得看着四座，嘴上却说道：“是，多谢婶娘体恤。”
“十一娘，你方才说要离家，去何处啊？”孙弗一边吃着孙黎给剥的核桃仁一边问。
“不是我，是幼弟。翁翁给找了个读书的师父，过两日要去求学了。”晞月如实回答。
孙黎也顺嘴问了一句，“哪里的师父？”
他刚刚开口，晁氏和映月就把眼神扎了过来，晞月只好糊弄道：“我……我也不清楚，都是翁翁安排的。”
“哦。”孙黎心不在焉得应了一句，转头便去唤映月，“十三娘，给。”拿起一叠剥好的核桃仁笑得像花儿一样得递给映月。
晞月微微松了一口气，瞧着二人你来我往本该吃味，却又觉得也挺般配，映月这性子本该找给宠她疼她的，知趣贴心的，这几次见孙黎便觉得他就是那般的儿郎。只是，自己呢？
映月也欢快得接下，刚想往嘴里塞一个又觉得一人吃独食大约太过明显，又递给晞月一个，“你也吃。”
她哪里还吃得下，心里别扭得很，今日晁氏不地道，明知道婆婆是是什么意思，还拉着自己在这里坐着，让他们拿着自己做靶子糊弄旁人的眼。“你吃吧，我……不大喜欢核桃。”
映月见她十分有眼力见儿，非常大方的将玫瑰糖花饼割爱给她，将那碟子核桃仁牢牢把在手里，生怕谁吃了去。
见她如此幼稚，晞月也是哭笑不得。
晞月借着更衣总算能出来透口气，晓夏看着她有些奇怪，“娘子，怎么脸色这么差，吃了什么坏果子了？”
“没有，吃了个酸枣，现在胃里还泛酸水。”晞月想到一会儿还要回去就难受，一屁股坐在假山后面的石凳上，“咱们晒晒太阳，等等再回去。”
“好，听说孙二郎春闱也登了榜，说不定……”晓夏还没说完就被晞月捂住嘴，“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晓夏不懂她的意思，之前明明还多方打探孙二郎的消息，老夫人也开金口说要给晞月说亲，怎得突然就不能说了。还好奇着，就听见假山之后传来嬉笑声。
……
“你说这做什么？”说话声音娇羞又带着欢喜，晞月从来不曾听过这样的语气。
“哎呀，二哥是真心相待的，过不了几日，我这嫂嫂不叫也得叫了。”
“什么嫂嫂不嫂嫂，怪羞人的。”
……
渐渐的声音远了，晓夏才把惊掉的下巴合上，“那不是！可……”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不敢声张，悄声道：“小声些。”
“那……”
“我很会做玫瑰酥饼的，比今天伯府送来的好吃。”晞月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给晓夏听愣了。她心里堵得难受，虽然从来不争不抢，但不代表自己真的能心甘情愿得被别人抢走自己东西，甘愿捡别人不要的，听到冷言冷语也不会心平气和。捂着心口缓缓吐气，想把不愉快都从心里赶出去，可是堵在喉咙里的怨气实在是难以下咽。
“娘子是想吃酥饼吗？”
晞月摇摇头，青石耳坠轻轻拍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激灵了一下，沉静了许久，“晓夏，此事不要再说了，咱们就当不知道。”心里开始盘算这是要做什么？即便整个成平伯府都点名映月，可还有祖母那一关，她们要如何呢？映月方才故意说给她听的话又是做什么呢？此时有些懊悔之前托大拿了个缺德的主意，这次把自己带到沟里了。
“您……想什么呢？”晓夏见她眉头紧锁也不知在想什么。
晞月缓过神儿，“婆婆还有多久回来？”
晓夏算了算日子，“大约还有十多天，说要再住小半月呢。”
“让素银告假出府去庄上寻婆婆，别太惹眼，把这事旁敲侧击得说给身翠萝。”晞月也不知要如何打算，只是期盼老太师和老夫人能快些回来。
“啊？”晓夏也听愣了。
晞月拍她的肩膀，“去啊！”
素银一走就是好几日，老夫人也不见回来，晞月焦急得等着却始终也没有音信。晁氏依旧亲亲热热得同孙家来往，晞月无奈得吃着这口夹生饭，忍着忍着也就到了顾暄离家的日子。自己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既然并非所求，得不到便罢了，何必将希望寄托到旁人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关于婚事的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