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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府衙一日游 ...

  •   那官差到还算体恤,没走正门,而是把晞月等人从后巷带进了京兆府。
      头一回进京兆府居然走得是后门,□□一颗南天竹长得枝繁叶茂,想来到了春夏之际应该硕果累累了,寻常人家女子连门都不出,更别说在衙门□□一游了,晓夏这个没心没肺的一见是走后门以为无关紧要了,不知轻重眼睛四处瞟,只觉得新鲜。素银拉了她一把,让她端庄些,这才收敛。
      晞月带着帷帽跟着一群官差走在前头,心里已经做好了各种应对,祝允和瑞娘,一个只知道耍威风的小娘子,一个见识浅薄的丫头,晞月不觉得她们合计能翻出什么花样。把她压来衙门上堂,也是她们能做得最惊天动地事了,估摸着后面不过就是一味扯着她和瑞娘的那点恩怨了,这些倒是好应付。不过唯一不能肯定的就是此事是祝允报私仇,还是淮王府打压顾家的意思,可这打压的手法也过于冒进了,哪有抓着鸡毛就把人家的闺女抓上堂的,更何况抓她还不如抓映月顾景来的有用。思量着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得罪淮王府了,左思右想自己这里要紧的东西也不过一块‘镇北司’的牌子,可镇北司都已经没了,惦记牌子做什么呢?何况这事她连身边的人都没说,薛公那边大约也不会出岔子。
      思索到这里,晞月陡然一激灵,一身冷汗,莫不是祝允得知了什么风言风语,晓得李愉和她那点往事!这可是大麻烦,若传扬出去,自己这名声可就完了。细细盘算了一遍,自己和李愉私下见面也就三次,一次在栖霞山的马场,一次是告知顾暄平安,一次是老太师过寿,私下来访时并未见面只是隔着屏风说话,马场那次惠琳公主安排得体贴,应该不会走漏风声,过寿那日家里人多口杂,虽然也可能被瞧见但那日明月更加出风头而且就在自己院子周围应该没什么人瞧见。知情人也不过就是明月和惠琳公主,惠琳公主虽然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应该不会故意挑什么风头让她二哥难堪,明月就是疯了也断断把这事扯出来打自己的脸,毕竟外人眼里她和李愉可是情比金坚,就是有些拿不准是不是李愉这个缺根筋的人胡言乱语了什么。

      想着想着就走到堂上了,高屋大殿,森严巍峨,为了保全女眷的名声,并没有让差役站在一边,只有府尹和录参军事,另外就是祝允那边站了一排的嬷嬷女使,瑞娘跪在地上,看着脸上的妆已经糊了,应该是已经哭过一轮了。
      差役回禀人已带到,听闻其中一人是录参军事,大约就知道府尹是何态度,录参军事管辖户籍和婚姻,大概率府尹也是知道李愉后院这不算秘密的秘密当成两家争风吃醋了,所以才让录参军事一起。
      “见过府尹,纲掾。”晞月规规矩矩得行了礼,然后领着两女使两个小厮站到了祝允的对面。
      “今日之事……”府尹清了清嗓子开腔了,刚说了四个字就给祝允把话一截,枯坐在那里了。
      “顾氏女,殴打良家女子,关押囚禁,迫害至深,你可认罪!像你这种心狠手辣尖酸刻薄之人,勾……合该关押府司,流徙千里,永世不得回京。”祝允一时激愤险些把‘李愉’说秃噜嘴了,但一上来就把几个罪名扣了上来,顺便还给她判了罪,倒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
      府尹虽然不快但也不敢和淮王府争,只顺着她的话道:“顾氏女,可认罪?”
      晞月不卑不亢得站着,隔着帷帽看了一眼上头坐着的府尹,“府尹,您是京城百姓的父母官,小女被唤来过堂,是相信您能秉公执法,还小女公道清白,不会让某些以强凌弱之辈欺凌了小女。不知方才这话是祝娘子……何出此言,还是诸位已经商量好给小女定罪了?”
      府尹大人的脸憋得像猪肝一样,看了一眼祝允又看了一眼晞月,横生一鼓怒气,他曾受淮王恩惠,故而给祝允几分薄面,但他又是顾老太师的学生,也不好苛责晞月,真是两难的境地。
      晞月微微抬头往那正堂后头的牌匾上看了过去,“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巍峨森严,屋顶的天窗打开,一束阳光刚好落在上面,不知是不是老天开眼,就是让府尹难堪。
      这四个字里头还有一桩故事,前朝有一皇亲,仗着军功家世欺压百姓横行霸道,当时的京兆尹房从严不畏权贵,为民请愿,和几部大臣合理将那皇亲定罪。当时的皇帝为表彰其不畏强权刚正不阿,亲自书写了这“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挂在着京兆府衙的大堂之上,又命人铸造了铁兽“獬豸”立与门前,以示律法铁条不容侵犯。后来这位府尹平步青云,一生鞠躬尽瘁,得了“忠勇”二字的谥号,配享太庙,福泽子孙,也是一段佳话。不过门口的獬豸历经多年已经不存在了,但那四个大字依旧闪着光辉。
      晞月抬头看去,府尹也跟着回身一看,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羞臊得转过身来,刚要开口。祝允趾高气昂又抢先道:“你可真是牙尖嘴利,人证物证皆……”
      府尹终于忍无可忍,惊堂木‘啪’一下拍到案上,冷声道:“肃静,公堂之上,不要喧哗,本官自会查问。”
      祝允哪里料到府尹临阵倒戈,怒气冲冲得瞪了他一眼,甩了袖子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圈椅上。嬷嬷悄悄附耳过去说些什么,不知是宽慰还是出什么主意,晞月离得远,自然听不到,不过她很快就没不再观察祝允搞什么小动作了,因为府尹终于撑起自己父母官的威严,过来寻问瑞娘了。
      其实这事瞧着和小丫头之间闹别扭差不多,按理来说他也管不着这内宅之间的事情,但祝允一个外人从顾家外宅扯了一个女子来状告顾家女子,这事虽然说起来绕嘴,但实际还是在内宅范畴,只因祝允坚持顾家有人私心用甚,又加上京中进来又出了几桩拐卖妇女幼童的案子,他这才不得已要查一查,“下跪者,将你冤情速速说明!”
      瑞娘早就预备好了说辞,估计之前祝允那些为虎作伥的嬷嬷也教了几句,这会儿比上次会回话机灵了,知道什么时候哭显得更加可怜,不去唱曲儿太可惜了。不过她绕来绕去也就是那些话,什么自己本是跟着郎君来京,后来被晞月囚禁殴打之类。总之往晞月姐弟身上扣了顶疑似骗婚拐卖良家女子,殴打苛待的名声。前一条明显就是胡诌,后一条若是传出去,就是晞月将籍契摊出来也难以辩驳,她还待字闺中,若是就这样流传出一个刻薄尖酸的名声,就只能出家做姑子了。不过这些晞月到也不太放在心上,反而是她咬着顾暄的那几句很是要命,一但落实,往后也别提什么科考之路了。
      晞月掀开帷帽,目光似剑,她确实想过瑞娘会对自己胡言乱语,可把顾暄也拉下水她确实是没料到,冷笑一声,当初所为还有些留情了。
      瑞娘说得详细,府尹大人瞧她哭得梨花带泪也有些动容,又问晞月还有什么辩驳没有。
      “这位娘子所言句句都是编造,小女也不知从何处开始辩驳。”晞月低声道。
      “你胡说!我指天对地发誓,所言句句属实,你们狼心狗肺的姐弟,如此欺辱我,竟然还当堂否认,难不成府尹是好糊弄的!”瑞娘伏在地上如泣如诉,好像要表诚心似的,咚咚咚得往地上又磕了几个响头,哭诉道:“请您为我作主啊!”
      祝允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有些得意,接着道:“顾家的小娘子,在京城闺中名声也不怎么好,之前还弄坏了惠琳公主的纸鸢,记得那时她也是这样强词夺理的,这种谎话,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不过你们顾家姐弟,也是品行败坏,一个骗婚一个纵容,啧啧啧,真是不堪!顾家还书香门第呢,说起来可真是脏了嘴。”
      晞月看着她的样子,好好的女儿家,本是该被夫君宠爱着的,如今一脸刻薄,见别人不反驳,便觉得自己成了,器小易盈,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罢。
      “脏了嘴你还说话,可见是上赶着要自己打自己的嘴!”素银气极了一时口快。
      那祝允身边的嬷嬷哪能让她这样放肆,上来就要打她,晓夏见状拦了一把挡在素银和晞月身前,捉住了那嬷嬷的胖手,晞月高声道:“这里是守正不阿不徇私情的京兆府,还是你祝家的私衙,当着府衙的面,你一个下人追打顾家的娘子,是我们顾家不知礼数,还是你们祝家淮王府没有王法!”
      晞月话里带着祝家和淮王府,那边立刻不满,三两个婆子上来要打要骂,素银和晓夏见势忙把晞月拉到身后护着,这婆子打架连拉带扯还又高声叫骂,全然不把这里当府衙,而是当小院子里的厨房了。府尹喊破了喉咙也没几个婆子嗓门大,晓夏护着晞月且战且退,素银一时不慎手臂上也让挠了几道口子,晞月看素银不支忙要把她拉开,也不知是谁一把扯掉了她的帷帽,上来就要挠她的脸。只是那沾着煤灰的指甲离她的脸还有一寸时却被擒住了,晞月抬头一看,正是顾景,后头还跟着两个护卫,三两下把那些婆子‘推’了出去,挡在她身前。
      “哥哥?”晞月惊讶得看了他一眼,本以为最多是顾旭会来照应,晁氏断断不会让顾景来趟浑水。
      顾景带着家仆将那些婆子赶到一边,空出手对上面吹胡子瞪眼的府尹大人拱拱手,“学生顾景,拜见府尹。”
      府尹也不想问他又是怎么进来的,这堂上跟菜市场一样,想来就来了,想吵就吵,方才这样闹一场,他算是没什么脸面了,怒吼着让退出去的差役进来镇着,急赤白脸道:“放肆!区区仆役,胆敢咆哮公堂,都给我拖出去……”,他本想说‘拖出去仗责二十’,但一扫祝允又要起来说话又给憋了回去,“方才那几个动手的,你,你,还有那几个,都给我轰出去!”
      顾景上下打量了一番晞月,见她没有损伤又把帷帽给她带上,回身就要去怼回方才动手的婆子。却叫晞月拉住了,“哥哥来做什么?万一惹出什么事可怎么好,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
      顾景正要解释,祝允却先发难了,“您可瞧见了他们蛮横的样子,不知平日里是怎么对待这个小娘子呢?您是父母官,可不能不管!”
      祝允到现在还以为府尹还能心甘情愿受她胁迫,那府尹恨不得把惊堂木砸到祝允的脑门上去,就是她挑出来的破事,还在这里目中无人吆五喝六的。腹诽道:你还知道我是父母官,有你这么跟父母说话的吗?
      晞月当然也不能任由她一个人舌灿莲花,见时机妥当,府尹已经从恭顺生生让祝允气得开始准备秉公执法了,立刻从素银那里将装着瑞娘的身契递给顾景让他递给府尹,咣当一声跪倒在地,给祝允瑞娘都吓了一跳,不知她要做什么。
      “大人,小女有冤,请明鉴!此女姓钱,颍城人士,年前颍城贼乱,因家中遭难,被弟弟心善救助过几次,后将其带入京中到我家做事,我将她安排在家中外院看管花房。此女心思不纯,偷盗府上财物,我念其初犯,虽斥责过但也并未打骂……”
      “你胡说?谁偷东西了!我没有!明明是顾暄骗婚!他以成婚为由骗我入京,又将我抛弃!你还妄图迫害我,是我不畏强权,不屈不挠逃了出来!”瑞娘又哭了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有婚约,敢问可有婚书信物媒凭!”顾景冷眼看过去,对府尹拱拱手,“您只管查检她的行囊就是。”
      晞月算定,祝允请她来演戏一场一定会以钱货诱之,但瑞娘不见真金白银是绝对不会冒险,她身上行囊里一定存着什么贵重的东西,果然那差役从她的背囊和身上搜出来不少银票,更要紧的是竟然还有一张狐皮,瑞娘看见那张狐皮立刻就萎顿了。
      “这些不过是我看那小娘子可怜,所以馈赠了一些钱财而已。”祝允说话不过脑子,连身后的嬷嬷都拉不住。
      晞月跪在地上看见那张狐皮,和一地的钗环首饰,心中大快,简直是天助我也,本来偷盗只是随口一说,这些可要落到实处了。又觉得祝允可真是愚蠢,以为仅仅靠在淮王府的威名就能万事顺遂了,这京中还没让淮王只手遮天。经此番闹剧她确定此事不过是祝允一时兴起,她应该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什么后手,顿时放下心来,对着府尹继续道:“那张狐皮是成平伯爵府送来的年礼,中间有一撮红毛,大人不信可以查证两府年节礼单,一对便知。小女曾在正月十六时往别院去过一趟,应该是落在那里。没想到此女居然敢一而再地偷盗,请您明鉴。此外,今晨,别院曾回禀,说此女畏罪逃跑,家中也已经派人寻找。她并非是什么不堪受辱出逃,此女本就是逃奴罢了,我家抓她还是卖她,都是我的家事,不知祝娘子究竟是为何非要污蔑。”
      “谁是逃奴!我何曾卖身你家!”瑞娘无力得辩驳了一句。
      祝允那边也慌了,明显瑞娘对她也是一样的谎话。既然是合作打仗却连对方有多少实力都不清楚,不得不说这两人是太单纯还是太蠢。而就是这么蠢的两个人,居然还真的就把自己拉到堂上过一遍,这要传出去,不知是谁的笑话。
      晞月咬咬牙镇静下来,不慌不忙道:“身契籍契上白字黑字得写着,你不是识些字吗?”
      她没打算一箭双雕,瑞娘的事情明白了,再料理祝允,祝允这两年对她百般刁难,如今都不见面还能生出事端,也是厌烦疲倦,一心盘算把她这回按死在这里,能清净一时是一时。
      府尹看过那张单子就已经大概明白了,什么清白良女,什么路见不平,都是胡扯,祝允拉着一个品行不端的逃奴就敢上堂状告顾府清白,还在堂上大吵大闹全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早就看祝允不顺眼了,看见这边要张口辩解,便立刻呵止,指指晞月让她继续。
      “多谢明府主持公道,方才此女所属冤情纯属谎言,小女不曾殴打,关押也是事出有因,故而和明府忧心的案子并无关联。”晞月一言道破,还顺道给府尹递了台阶,接着又道:“我家幼弟心思纯善,曾对此女施以援手,没成想她竟然这般恩将仇报,偷盗不说,还联合淮王府的祝氏诬告。世上竟然还真有以怨报德的事,我也算是开眼了。”
      府尹总算是在一堆哭哭闹闹里头找到了头绪,全身通畅。这时去顾家外宅问话的人也回来了,情况如晞月所言,谁撒谎已经显而易见了。对着下面瑟瑟发抖的瑞娘道:“你还有话吗?”
      瑞娘从听到逃奴二字开始,就已经失魂落魄了,这会儿就是想在哭也哭不出了。求救得看向祝允,伸手去拽她的裙摆,却被祝允一脚踹了,唔唔噎噎得趴在地上哼调子。
      “来人,把她压下去。”府尹高声宣布,他本以为此事了了,但顾景又站了出来,“此女是我家奴仆,按理也该由我家管制,不劳烦大人费心了。”
      府尹还以为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见他愿意接烂摊子,何乐而不为呢,大方得让她把人带走,刚要宣布退堂,祝允那边又叫停。
      “这里还有人证,来人请上来,此人可以佐证顾家姐弟下毒残害钱娘子。”祝允身边那个一时出现一时又消失了的嬷嬷站出来说话了。
      府尹翻了个白眼,心里编排道:你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人证,有完没完!扶着额头让人上堂对质。
      顾景有些担心,正要低头去看晞月,只见秦家大夫和一个别院里的丫鬟一起上了。顾景看到那丫鬟依稀记起来她是那天门口被堵住嘴的那个,而秦家侍奉顾家医药他也是认事的,一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晞月回头一看这两人也有些吃惊,看来祝允也不是呆瓜,还是能找到她的漏,眼下情况她基本也拿的定,不论现在祝允说些什么,府尹已经不太相信了,就看这两人要翻出身花儿来。
      “秦大夫,不如你先说。瑞娘说你曾为她把脉,那时她被人绑着,可有这事儿?你又写了什么方子呢?你大胆说,不必担心。”这话明白着就是威胁。晞月之所以放心秦三来给瑞娘把脉开方子,就是因为秦家常年供奉着顾府的医药,顾家算是他的大主顾。再说当日晞月逼迫他开的方子他也根本不能出口,否则不只是晞月心狠的罪名,更有损他家药局的清誉。
      晞月咬定这一点,全然不担心。
      “是一副绝育的方子。”秦三一开口,震翻了一片人。闺阁女子开绝育方子,这事传出去也是骇人听闻。
      晞月和顾景险些没站住,顾景省的利害,别说做实罪名就是有点风声,晞月的名声也全完了,指着秦三怒道:“胡言乱语!你这般诋毁我家声誉,是何居心!明府,这话不可信。方才他们拉拉杂杂弄来一堆人来说嘴,您一查问却全是说谎,谁知这人是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又冒出来撒谎的呢?”
      晞月不可置信地扭过脸去看秦三,他跪得笔挺,面上一派坦荡,顿时心中一片凄凉,这秦家三爷果真嫉恶如仇,把自己拖死也要手刃了自己这个祸害,棒打鸳鸯的报应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
      府尹面如菜色,看看怒气冲冲的顾景,又看看气定神闲的祝允,正要说话,外面衙役匆匆跑进来,在耳边悄声通报,惠琳惠臻二位公主到了。仰天长叹,这又是什么情况!
      “谁说谎,你们这托词也不新鲜了,怎么,堂上是你顾家说了算?”祝允的那个嬷嬷嘲讽道。
      顾景也顾不上什么儒家规范,星目含怒,连晞月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失态,指着鼻子和那老嬷嬷骂起来。
      “说我弟弟骗婚,你们拿不出凭证,说我妹妹打了她,你们拿不出物证,也拿不出人证,说我妹妹……咳,这小娘子如狼似虎得蹦跶到现在,是有恙的样子吗?反正找事的是你们,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怎么,淮王府如今是要只手……”还好晞月拉了他一把,没让他就这么宣之于口。方才看着府尹的脸色应该是惊到了,这话晞月可以说,但顾景说不得,“哥哥,这是公堂上,慎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府衙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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