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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心事 ...

  •   当晚,晞月洗漱过后,遣散了下人,连晓夏都没有留下。坐在梳妆台前点了一只小油灯,打开了那个信封,信封里只有一片金叶子,夹着一张揽月楼的信笺,上面拓印了一块模板,这块模板没有一丝花纹装饰,只上书“镇北”二字。拿着这张信笺,心一下就紧了起来,她能想到与‘镇北’二字有关的,就是那个在官家登基之初就被撤销的曾由三大王掌管的军机重地‘镇北司’。
      而三大王之死更是全国的忌讳。
      晞月只依稀听人说起,光宗十三年时三大王因病故去,镇北司群龙无首加之并无战事,后来就成了闲置机构;再后来光宗过继明宗淳懿太子之后,即荣王之子也就是今上为嗣,但不知为何之至光宗驾崩前都没有明旨立储,今上登基后淮王摄政,永昌元年掀起了轰轰烈烈吏治改革,在此期间镇北司被无声无息裁撤,至今已经少有人知晓。
      晞月拎着烛台,扒开脚踏下,从里面扣出一把小钥匙,摸索这从床底拽出一个上锁了的乌木匣子,这匣子已经多年未动,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晞月一边拿袖子揩掉一边急切得想打开。她清楚的记得自己重病扶灵回灵壁前,老太师曾经亲自带人将整个含光堂里里外外所有书信手札都一个不落得搜了过去,然后在院中焚烧掩埋,她趁乱悄悄用父亲给她写好的字帖换下了一沓书信藏了起来,后来也一起带去了灵壁,途中重病遗失了一部分,后来在灵壁保管不善又丢了一些,这匣子里的就是仅剩的一些了。
      “我记得的……有啊……怎么会没有呢……”
      尽管这每份书信每个字她都反复摩挲,临摹,甚至深深的刻在脑海中,里面未曾出现过“镇北”二字,但她仍然不死心得寻找着只言片语,最终也不过徒劳……
      晞月抱着书信熬了整夜,枯坐在脚踏边看着边地狼藉,直到窗边逐渐亮起。她明白事关重大,只好收拾好一切,烧了这张拓印的信笺,再用帕子包了金叶子藏在了床下的隔板夹缝之中。

      次日清晨,晞月梳洗完毕照例去侍奉祖父祖母用早膳,刚到慕慈斋门口,就见门房恭恭敬敬得领着宫中的的两位女官往这里来。
      晞月对着两位女官福了福身,刚准备跟着进去。
      就听那位女官道:“是顾家十一娘子吗?”
      “……是。“这一大早,晞月云里雾里得点点头。
      “圣人有请,咱们这就走吧。”她直接亮了牌子,干净利落。
      晞月一惊,以为在昨晚的那张信笺出引出什么麻烦,但转念一想,镇北司的事情也不会来的是宫中的女官,最起码也该刑部大理寺来人,定了定心神,对两位道:“敢问是何事?我禀明长辈才好出门。”
      “圣人请您去问几句话。”女官并没有透露太多。
      晞月进去向老夫人辞了行,便跟着去了。

      一入宫,晞月才知道,昨日宴饮晚间的时候,辰玥公主突然倒地吐血,经太医检查发下是食入了乌头,好在所食不多,经太医催吐现在虽然昏迷但已经转危为安了。圣人扣留了宴饮的贵女挨个调查查问,今早又把昨日早退的人又召了回去。
      晞月到的时候,祝允等人也到了。
      一行人到达拂苏阁旁边的白鹭轩的时候,院子已经被侍卫围住了,圣人端坐上首,惠琳惠臻坐在她的两边,贵女还有跟着来的奴仆都挨个站着。
      晞月到后由女官引着在最末端坐下,圣人等人满脸疲倦怕是一夜未睡,宫人审问的结果也陆续呈上来。晞月看了一圈,昨日在场的今日大都也在,不过薛临晚、姬菡君和程若薇却不见人影。
      晞月听见前面两位贵女还在悄悄议论:
      “若说嫌疑,程七才是有嫌疑的,昨日宫中宴席还穿着软甲入宫,她瞧辰玥公主的眼里都带着杀气。”
      “她还用得着下毒这种下作手段,你是没见过程家的剑法,我曾随祖父见识过一次,当真是飘逸如天人,程若薇有刀剑在手,十个辰玥也不够她一剑。”
      晞月悄悄问:“怎么只见樊娘子,姬娘子却不在。”
      “你昨天走后,姬娘子也走了,她全程没离席,身边的女使也没同辰玥公主有过什么交集,自然是不用来的。薛家那位也是早早离席,也没来呢。”
      “昨日辰玥公主能救下樊玉顗功不可没,谁能想到樊家女子医术还如此了得。”
      “是樊娘子救得辰玥公主?”,晞月惊讶道。
      “别说你了,昨日我们瞧着都惊着了,传闻樊家家学渊源,她会医术也不足为奇,她救人的时候果断凌厉,真是不凡。”
      “听闻迦陵台第七位宗祖便姓樊,你说樊家是不是供奉过迦陵台?”
      “是大周的那个迦陵台?”
      “西市一文钱买十本的志怪传奇你看多了吧!你也不是小孩了,还信这个?我们家嬷嬷哄侄子睡觉也说‘不睡觉会被迦陵台大宗主吃掉’。”
      “对啊,哄小孩的你也信?听说迦陵台还有一位姓旻的宗主,你说我是不是迦陵台之后啊?”
      “可我家嬷嬷哄弟妹睡觉时会说,不睡觉会让阎十二吃了……”
      “哈哈哈哈……”
      几人越说越离谱,晞月也当个趣闻听了,并没放在心上。迦陵台覆灭六百多年了,能存下来什么?倒是樊家会一些医术这是肯定的,加上樊玉顗确实优秀,难免给她牵强附会些什么,不过人云亦云的不可信。
      前头的女使见她们悄悄说话,咳了一下,以示警醒。那三人乖乖噤声,各自喝茶。

      这宫中的大场面,晞月也是头一回见,本以为该多么惊心动魄,谁知这些场面晞月没这个福分长见识。
      圣人瞧着和晞月年纪相仿,打理这些事情雷厉风行,查了一夜连各家带来的仆人的行迹都查了个清楚,叫女使认了脸,将几辰玥公主接触过的人都留下了,其余也都命人好好送送出去,当然也没忘记让她们关紧嘴巴。
      晞月有幸和辰玥公主谈过一两句,故而也被留下查问。
      圣人身边的那个孟主事是孟家老仆,圣人陪嫁,如今帮着圣人掌着偌大的后宫,行事毫不拖泥带水,说话周到也不得罪人,只带着跟着辰玥公主的那个女使过来认脸,“这位娘子与公主殿下见过,可有说什么?可接触过吗?”
      晞月思量着自己与辰玥公主廊下一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们大约早就清楚,不过是对一对而已,故而全盘托出,却隐去了公主对她姓氏的好奇,“与公主在廊下相见,与公主互相问安,公主问了小女姓名。而后公主说她听得懂官话,也学过咱们的诗文,小女便不好卖弄,目送公主回席了。”
      “可有人瞧见,作证?”
      晞月想了想,她与辰玥公主匆匆一见薛临晚定是知道的,但薛临晚嘱咐不许说瞧见自己,现下可犯了难。
      “我瞧见了。”,惠琳公主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出来,“确如顾娘子所言,昨日同公主在廊下匆匆寒暄一二,并未过深接触,我更衣回来的路上看见了。”
      主事得到的答案与她问话的结果没有二至,于是点点头,让身后的女使记下,对二人行了礼,“奴问完了,您可以离宫了。”
      说罢身后的另外一个女使走上来为她引路。

      之后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白鹭轩铁桶一般,宫中更是风平浪静,连一点风声也没有走漏,据说连太后娘娘那里也是后知后觉,不比外面得到的风声早,知道的应该也不是很多。对外直说辰玥公主水土不服,宴席上又喝了酒,所以患了急病,特许使团中随侍的巫女入宫侍奉。
      当天入宫的女子也被明令禁止不得胡言,外头虽有一些闲言碎语但也不成气候,几个长舌的还被下旨申斥,闹得大家都不噤若寒蝉了。
      晞月在风暴边闲逛了一圈,又安然无事得操心着自己床底的秘密,殊不知在她毫不知情中,宫中风雨迭起,自己险些成为牺牲品。

      映月好奇,她本就对辰玥公主极其感兴趣,正巧孙弗来家探望闲话间说起此事,她便拽着孙弗一道来打听。到不是晞月不说,她也是一头雾水,“我那日走得早,第二日虽被叫入了宫中,但很快又给送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真?我怎么听说,辰玥公主被人下毒了?”孙弗反问道,映月忙过来捂她的嘴,“你小声些,前头为这此事已经发落不少人了。”
      孙弗自顾自得捂了捂嘴,知道是失言,转头瞧见映月一脸的谨慎小心,打趣道:“映月真是要嫁人了!不一样了,知道小心谨慎了,平日里你是最爱说嘴的,如今也稳重了,我二哥哥真是讨了个好媳妇啊!”
      映月瞥了她一眼,拍了她一巴掌,“我怎得有你这样的小姑子,一张嘴越发不饶人。”
      晞月喝着茶瞧着这和睦的妯娌互相打趣,不由得感慨映月到底是命好的。
      “你怎得光笑不说话?”映月拍拍她,顺手把一盘玫瑰饼递上去,“光喝茶多不好,这玫瑰饼是我才从厨房取的,还热乎着呢。”
      自从那日与她说开后,映月待她这才是真真是上了心,从前都是表面上的亲和,现在才是真真掏心窝得成了好姐妹。晞月捧着茶碗笑了笑,“你惦记我喜欢这个,我可记着你俩匆匆赶来,定是热了,让人备了冰碗子,方才你俩一头暑气吃下会闹肚子,现在吃着刚好。”说罢便让下人快点把冰碗子端上来。
      晞月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被揭了过去,谁知道孙弗吃着冰碗子又把话绕了回来,“辰玥公主在宫中真是半点风声都没传出了,听闻太后娘娘也什么都不知道,圣人不亏是孟氏出身,这些年瞧着并不出风头,逢年过节中宫拜会也以太后为先,如今……”
      她端着冰碗笑了笑,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当年三大王病故,光宗署意淳懿太子的遗腹子荣王,毕竟他险些成为皇太孙,名分威望俱在,只可惜荣王还没等到明文旨意,却等到了陈王之乱,荣王因牵扯其中立储之事一拖再拖,后来就也随先帝去了,于是阎贵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和淮王一起力排众议扶荣王独子、尚在幼齿之年的官家即位,确实有魄力。”,映月絮絮叨叨,边说边赞叹。
      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辰玥公主之事可见一斑。
      太后垂帘听政,淮王辅政,这样的情况维持数年,但孟家这位皇后嫁入宫中,官家依着孟家程家慢慢将政事揽到手上。但这些年皇后并不引人注目,宫中一应事务还是把持在太后手中,当真是谁也没有在意过这个不声不响的圣人。
      辰玥公主事情一出,知道内情的人都有些后知后觉,觉得着圣人不一样,各自都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小心思。但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太后的手笔呢。
      “太后是官家亲长,光宗贵妃,众人拜会以太后为先也是顺应了官家以孝治国之方。”晞月低声打着圆场,又摆摆手让侍奉的人都下去,独留了晓夏在身边奉茶。
      孙弗瞧了一眼晞月,即便在闺中叙话她也没有话柄,这样的人让人佩服也让人胆寒。
      “不是说,官家加冠后,太后便不再垂帘听政了吗?如今圣人着手处理些事务也是应当啊。”映月并不明白她们二人眼神交换是个什么意思,她的看法也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看法,如今的情形合情合理水到渠成,并无什么好探究的。
      可事涉皇权,从来就没水到渠成一说。否则淳懿太子怎会英年早逝,三大王又何故不明不白的病逝?
      晞月和孙弗对视了一眼便不在说下去了,三人絮絮叨叨聊了些家常,素金走进来道:“明月娘子到了。”
      晞月皱了皱眉头,自从那日听戏过后,明月总是隔三岔五得过来,今日请教茶艺,明日请教插花,后日请教针线,晞月不胜其烦还是点头让她进来。
      “你往宫里去了两趟,连明月来得都勤了,如今也是水涨船高了?”,映月知道明月有意与府上姑娘亲近,只是她一向倨傲不待见她们,所以她们有事也都是来找晞月这个好说话的。
      晞月拍了她一下,“你在府上待嫁是清闲了,还好意思打趣我,明明都是你的事。”
      “你们家的堂姐妹我瞧着很是和顺,一起聊天也好,不过可别是那个玉娘和春月,上回我在映月那里,我的天,真是快叫缠死了。”孙弗抿了口茶悄声道。
      映月从前也是不喜欢她们整日缠闹,老夫人还逼着她和晞月旁听,她整日瞧着她们在课上闹腾更加不喜,但自打她备嫁以来得了清闲,倒也不是很厌恶了。听孙弗说话,存着心思要逗她,“你倒是会说嘴,吃着我家的茶,还排遣我家姐妹,真是会做人。”
      孙弗倒是被她逗乐了,正欲还嘴,晞月咳了一声示意人已经要进来了。孙弗只好用脚尖轻轻得踢了映月解气,二人打闹归打闹,还是在明月近门之前敛了衣衫规规矩矩得坐好。

      停罢明月就进来了,后头的小丫头手里还端着一束莲蓬,她一身碧色头上挽着双环髻别了一支新打的镶青石银簪,显得清新素雅,比刚来府上那几日大方开朗许多,四人互相见了礼,各自坐下。
      晞月招手让人给她添茶,明月也将拿莲蓬递了上来,“诗雅轩底下的下人正在折莲蓬,知道你们在含光堂这里说话,我特意带来尝鲜。”
      三人的女使各自接了去,开始到隔间的茶室里剥莲蓬。
      “今日嬷嬷考教的点茶,多亏前日三娘子指教,不然今日定是又要抄书了。”明月笑道,“这不,捧了莲蓬来谢你。”
      映月腹诽道:你用我家池子里的莲蓬谢我家的人,可真会借花献佛。孙弗见她嘴上噙着嘲讽的笑意,戳了戳她的胳膊,让她别在晞月这里下人家面子。
      晞月知道她来不是看着自己的面子,分明是看着李愉的面子,还不得不同她做戏,真真是累,只笑答道:“你一点就通,哪是我的功劳。”
      “倒是想起来我们幼时学规矩了,那时婆婆也真是狠心,咱俩还不足十岁,跟哥哥们上学堂似的,早起晚睡,一不小心还要抄书,我那儿现在还存着当初没抄完的茶经。”映月强忍着要去怼明月的念头,自顾扯开了话题。
      孙弗被她逗乐了,也道:“你们家还好,单独请嬷嬷教规矩,请女先生教诗文。当初我们家翁翁把我同两个哥哥送到了孟家的书塾,天爷啊,孟家书塾里的那位夫子我到现在都记着,整日没一点笑脸,也不因我等是女子便有偏私放纵,稍稍走神就是板子伺候,当时同上书塾的哥哥可没少被打。”
      “孟家书塾可不是谁都能上的,你可别卖乖了。“映月推了她一把。
      晞月也笑道:“孟家书塾里的那位韩夫子,可是连先帝都称赞的文豪,听闻他起初受母家连累不好入官,后来又有人说当初先帝还有开恩赐的意思,只是他习惯山野不愿入士,接了孟家的帖子为西席,你有这福分,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
      “我可不想,我一个姑娘家,还能去考状元不成。”孙弗抚了抚袖子上的如意纹,“亏爹爹心疼,我只待了两年便没去。英国公家除了五娘子孟绯幼年身体不好不曾去过,其他的女孩子可都读到了及笄,十六娘那小瞌睡虫一日日撑着眼皮上课,我是真心敬服。”
      明月初来京中,不知道孙弗话里的五娘子,十六娘是谁,晞月低声附和解释,“五娘子孟绯是英国公嫁与工部郎中翰林侍读学士沈元之子沈之平,沈之平祖父是前国子监祭酒,这个名字你可熟悉,前日梅嬷嬷课上反复提到的《长嬴论画》便出自他晚年在西南一带游离时所作。十六娘孟纨与我们年岁相仿,日后大约有机会见面。”
      孙弗见她二人低语,打断问道:“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明月有些尴尬,回头看向晞月。
      “你方才提到孟五娘子,便想到了《长嬴论画》,梅嬷嬷对这本书中许多鉴藏装裱之道极其推崇,又拿出来讲了一番。”晞月顺势岔开了话。
      映月倒是不屑一顾,“我反倒觉得《青崖山古画论辨》中韩偲所举的时新画论更为与时俱进,《长嬴论画》中许多品评有失偏颇。”
      “你呀!课上怎么不同梅嬷嬷辩一辩!”孙弗踢踢她的脚尖调笑道,“只敢同我们说有什么用!”
      “我岂敢!”映月回推了她一把,“你这孟家学堂出来的,难道不忘了顶嘴是要抄《妙法莲华经》的好吧!”
      晞月低头掩笑,因孟家夫子太过狠辣,让不少人胆寒,以至于后来罚抄《妙法莲华经》成为京中书塾一大流行,当然这种流行没有在顾家掀起什么风浪,因为席嬷嬷更加钟爱《女则》《女训》以及众多茶经。
      “……孟家家门严谨,也叫人佩服。”明月终于听明白了一点,端着茶半晌才插了一句进去。
      “大家氏族也都是这般严谨的,不但京中,粤北樊家,淮扬姬家,皆是才女辈出,咱们跟人家一比真是自愧不如。”映月似乎铁了心要讥讽明月两句。
      晞月瞧见明月插不上话,心下又起了怜悯之心,“雁北王程家也是独一份的,世间又有几个程若薇,樊家那么多年,也不过一个樊玉顗。你在这里妄自菲薄什么?”
      映月被拆了台,不忿得瞪了她一眼。还好方才的莲蓬已经剥好了,女使拿青釉的瓷碗盛着端了过来,莲心已经被剔下留存,剩下的莲子颗颗饱满,圆滚滚得看着就很喜人。
      孙弗捻了一颗放到嘴里,生脆又清甜,忙道:“等下给我采一些,我要带回去。”
      “你倒好,空手来我家蹭茶喝,现下还要带点回去,你家那么大的池塘,还上我们这里打秋风!”映月取笑道。
      孙弗哪里肯让步,忙说,“哼,我给二哥哥带一些回去,就说是你的心意,怎么这么不领情。”
      映月叫她戏弄,拿着帕子就要上来捂她的嘴,孙弗忙站起来要躲,两人还闹上在屋子里开始玩儿起来。
      “你们俩也是,多大了。”晞月瞧着又止不住得想笑,“咱们吃茶,别跟他们俩闹。”
      明月看她们二人打闹,跟着也笑了起来,“无碍,十三娘同三娘相处这样亲密,真让人羡慕。”
      那边依旧热闹。
      “……我今日可要撕了你的嘴,省的你到处胡说。”
      孙弗那里肯罢休,“哎呀,你这嫂嫂倒好,没入我家门就要打小姑姑了。”
      映月羞得满脸通红,“还敢胡说!”

      二人打闹之际,素银快步走进来,面色凝重对着晞月耳语了两句,晞月也惊了,低声问:“当真?”
      素银严肃得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映月那边。
      明月眼尖,瞧见了她们主仆二人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晞月忙掩了过去,冲她笑道:“厨房里给映月的小酥饼做坏了,没事,刚好有莲子,做莲子糖吧!”说罢冲素银挥挥手让她先下去了,提声问道:“快到午膳了,你们要留下来用膳吗,我让厨房准备些你们爱吃的。”
      孙弗看看外头的天也不早了,松了手里揪着映月的袖子,“不必了,我今日就不留了。”
      “我也不在你这里用膳。”映月也松了手里揪着孙弗的束腰。
      三人看向明月,明月自然懂得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不叨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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