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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瞧瞧院子外的奇花异草 ...

  •   丹阳部的公主来的就像夏日里的一场暴雨,突然到来将整个京城都搅乱了,就像冲进了羊群里的猎鹰。
      晞月同她隔着两层月影纱看着她的背影时,却有说不出的熟悉。仿佛黑水之间游动着的一条红色的锦鲤,如果没有亲眼见过她,永远都不会相信,世人口中不毛之地的北疆能长出这样一朵玫瑰来。
      如果说京城中的世家女子是一朵朵柔美的海棠牡丹,而丹阳部的辰玥公主就像是圣山上飘下来的薄雾不可捉摸。
      惠琳、惠臻两位公主陪同两侧都相形见绌,世家女子更是不值一提,当她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落在晞月的身上时,晞月感到一阵心动,随之却觉得清凉无比。那时她便明白为何丹阳部君主会将这等颜色的女子送到京城,大约时间没人能抵挡她的美丽,这才是丹阳部最强大的利器。

      话说前时,晓月家的府邸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晓月的夫君也顺顺当当得将她迎到了新府邸,宋家阿婆虽然闹了一阵儿非要儿子媳妇亲自来迎,不过晓月的夫君还是铁了心得站着媳妇这边,独自将宋家阿婆迎了进门。至于他的弟弟弟媳,房子统共就那么大,不得已还是留在了城外的庄子里。至于后续如何,那便是晓月的本事了。
      虽然晓月离了含光堂,但晞月在家里也不算寂寞,几个学规矩的姐姐妹妹依旧时不时得闹一阵,水文馆的那位更是连连惹事。
      不过很多事情也终于尘埃落定,譬如顾景同她表妹淑珍的婚事有序的进行,而孙黎终于说服了家长的长辈,成平伯拉下脸给老太师提了亲,毕竟二人你有情我有意,长辈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事情终究还是成了。
      晞月也因此受到了全家人的高度呵护,但映月心里却有些模棱两可,已经小半月没与她讲话了。

      夏天的暴雨总是说来就来,晞月和映月同时被这场暴雨困在了花园里。
      晞月在亭中坐下,等待着雨停,而映月似乎不太想和她共处一间,看看外面的大雨想冲出去却又退缩了,不得已退了回来。
      二人就这样沉默得坐着,气氛相当尴尬。
      晞月也不知道映月为何这样,从和孙家定了亲事后,她就突然对晞月的态度有了一个奇怪的转变,往常在晞月面前从不遮掩,想说就说想骂就骂,但她现在看着她眼里都是嫉妒,明明很像扑上来咬她两口,却像被什么拴住了脖子,映月最是心直口快,现在这样心口不一的瞧着都让人觉得别扭。
      雨渐渐小了,晞月如何也不想在这里憋闷了,起身就要冒雨回去,却被人拉了一把,一回头居然是映月,她也大为震惊,没等自己开口,就听映月道:“落英,晓夏,你俩回去拿伞来接我们吧。”
      落英当然是说一不二的就出去了,但晓夏还愣着,晞月知道映月打算说点什么,于是挥挥手让晓夏冒雨回去一趟。
      待这亭子里只余二人后,映月又成了个瘪嘴的葫芦,还是什么都不说,也不看她,眼睛盯着外头被大雨打散的几朵牡丹。
      “想说什么?”晞月只好先开这个头。
      映月听到这话反而躲了一下,坐到了离她最远的一角,半个身子都被飘进来的雨打湿了也全然不觉得。
      “十三娘,过来坐吧,你那里飘着雨呢。”晞月从前就觉得和映月说话不能把她当同龄人,而要当小妹妹一样哄着,没想到这小妮子发起倔了可真难说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抢了你的婚事,你现在一定恨毒了我,别在这里装善心了。”推己度人,她觉得如果是自己的东西被抢了,她恨不得提刀上前砍死对方才罢休,并不相信晞月心里毫不介怀。
      晞月刚想开口解释,映月又道:“但你也别气,世上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攥在手里也不长久。二郎同我是真心实意的,就算你能嫁他也未必和睦,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往后,我同二郎一定会和和美美一生白头,绝不会给你看笑话的机会,你想嘲讽我,劝你死了那条心吧。反正你对任何人都不会上心,二郎温和有礼你不在意,李二郎名门贵戚你也不上心,我虽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但是我知道想要的就该去争一争,既然你不争,别人拿走了你也不该气。”
      晞月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爱,这才是一个被长辈宠爱呵护长大的人应该有的样子,明朗大方,心思纯粹,于是点点头笑道:“嗯,妹妹说的话我记住了。”
      “……你不气吗?”映月被她一笑闹得有点呆住了。
      晞月想了想还是起身把她拉到亭子中间坐下,柔声道:“我的妹妹觅得良缘,我气什么?”
      “可是母亲说,祖父同成平伯府定下的人是你啊!你不知道?”映月觉得她的黎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夫婿,不可能有人会不同意这门亲事的!
      晞月想了想,还是避开了婚事这件事,反正有些话是要说清楚的,不如一次说清楚的好,“映月,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羡慕你的。”
      映月居然没良心得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所以你也中意孙家的婚事对不对!你果然……”
      晞月无奈得打断了她,“你听我说完,我是羡慕你有勇气,喜欢的可以说,不喜欢的也敢说。”
      映月没听明白她的话,懵懂得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
      “譬如孙家的婚事,婆婆提起时,我没有任何感觉,我不知道自己的该喜欢还是不该喜欢,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拒绝还是该皆受……”
      “那你喜欢二郎吗?”这才是映月最关系的事情。
      晞月摇摇头,其实她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什么是喜欢,不由得想起那个冒冒失失总是企图踏破她边界的李愉,心里热乎乎的,这样算喜欢吗?
      映月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地上,“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直接和婆婆说,累的我……”累的她和孙黎一直书信传情连面都不敢见太多次,这话她想想又咽下去了。
      “抱歉,是我优柔,顾及太多却忘了最要紧的。”晞月抱歉得拉起她的手,“如你所说,你和孙二是天作之合,有此婚事,也算得上是大喜事,我是真心替你高兴的。”
      晞月知道自己不喜欢孙黎,却也明白成平伯府是祖父祖母能为她找到的最好的姻缘,即便知道映月和孙黎的私情,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占着名分,不会在这件事上吃亏,缄口不言也不过是想因此事得映月一个歉意,往后也多了一个拿捏她的把柄。但事与愿违,不作为的当个旁观者,让她见识了孙黎和映月的真情,也发觉自己那斤斤计较的小心思有多让人厌恶。晞月也不喜欢这样的不坦率又怯懦的自己。对于险些耽误了映月的姻缘,她心中也是充满这愧疚和不安。
      晞月顾左右而言他,映月没听太懂,皱皱眉头,“你说什么呢,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那你还气我吗?”晞月笑着问她,今天把话说开了,她也一身通畅。
      映月耿直得点点头,“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磨磨唧唧,险些耽误了我的好姻缘,你可得好好赔我!”
      晞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应了一句,“是,会补偿你的。”

      傍晚云开雾散,连晚霞都格外明艳。

      一个闷热的午后,晞月睡醒来全身汗津津得难受,身边打扇子的小丫头歪在一边头一颠一颠得打瞌睡,窗前铜盆里的冰也化了大半。晞月踩着软底的鞋子,脱了寝衣到早早备下的浴桶里泡了一会儿。正要起身,素金拿着请柬进来,“娘子,宫里下了帖子,要娘子明日入宫赴宴。”
      晞月擦了身子出来,让素金帮着穿衣服,自己看了看红色烫金的帖子,圣人旨意:丹阳部的辰玥公主初来帝都,请世家女入宫饮宴,以增进两国盟好。
      “孙三娘子去吗?”晞月这样问自有原因。
      辰玥公主初来京城那天,据说满城都到长街上去看这位草原天女的容颜,轰动一时,那天映月同孙弗也去了,而自己帮着晓月打点行装没有赶上。
      第二日,官家在皇家林苑办了一场比武,本意有彰显国威的意思,谁知丹阳部那边仅用一位勇士就单挑了五位,且每人都是重伤下场。其中就有孙弗心心念念的阎三郎,也就是太后娘娘家旁支的子弟,太后娘娘颜面尽失,所以今日这场饮宴游园才是以圣人的名义召开。
      素金听晞月问,只答道:“奴立刻去打听。”
      晞月拦了她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不用了,孙姑娘会称病不去,映月备嫁怕也去不了,明日只有我。”
      “这可是娘子头回入宫,要准备些什么吗?”素金紧张得问道。
      “准备机灵的脑袋,明亮的眼睛,沉默的嘴巴,识时务的耳朵。”晞月说着往头上别了一直素银的钗子,又挪到了窗边,看着外面阴沉却燥热的风将院子里的一颗海棠吹得七零八落,不觉想起了敏国公临行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重华宫的侧门角门前停了一排的车架,晞月打眼看过去,权贵、宠臣、名流、贵戚,都是她平素难得一见的,成平伯府的宴会上她能见到一些小官吏家天真可爱的姑娘,惠琳公主的宴会上她会见到公侯伯府高贵端庄的公侯小姐,不过都拘泥与同淮王府不错的一些家族,而今日官家的大宴来的全都是在京中最炙手可热权臣的嫡女,若顾霖还在晞月在其中是理所应当,而今日她停步在宫门口却有些迟疑,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质问:你真的有资格进去吗?
      左边御史大夫的嫡幼女,十二岁做《重华赋》被薛桓高赞的姬菡君翩然而至。前边看背影是雁北王家的小孙女儿程若薇,她身为女儿一手长剑耍的比男子还要飘逸,据说这代的程家后人她是唯一一个能掌握全套程家剑法的人,也是这些人中唯一有军职的人,就是她那日高头大马“护送”丹阳的赔款入京,其中就有今日的主角辰玥公主,听闻她已经请命往北境协助敏国公整肃北境边防,按理说朝会她也上得;后面粤北名门樊家的‘樊家明月’的樊玉顗正在下马;另外,薛公的养女,那位从不赴宴人称‘昆山之玉’的琴中国手,自号‘山越居散人’薛临晚居然也到了,她有眼疾只见光影不辨物型,也是美玉有瑕。
      这四位并称‘当世风华’的人先后从晞月身边经过,她才切切实实得感觉到何为当世人杰。光听着这些人的名字,晞月便觉得今日这一场游园会怕是比之前的比武更加精彩。
      “我的天,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素银小声感叹。

      当祝允走到晞月的面前时,晞月才真正得找回一点真实感。见过了那几位高岭之花,再见谁都觉得是稀松平常了。
      连上位的圣人也被四位的光辉所掩盖,更不要提其他人了。

      名士自矜,除了薛临晚略略拨动了她的桐木古琴,其他人除了见礼连话都不曾说过。
      程若薇自从七岁有了自己的第一套软甲后,就再也没有一日不穿甲,这等炎炎夏日她的长袖里露出了一片金光闪闪的甲币晃得晞月睁不开眼。二人目光交集,她的眼神犀利,就像一个时刻警惕的猎鹰。程若薇只是稍坐,雁北王在北疆与北疆各部对峙长达几十年,程家男儿死战无数,自先朝便于北疆各部结着血海深仇,程若薇今日给足面子,也不过略略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她看辰玥公主的眼神里只有翻滚的敌视。
      但丹阳部辰玥公主在席间连眼睛都没有向程若薇的方向看过,二人直至分开都没有任何交流。
      晞月不由得腹诽:今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质子入京搞这么大的排场,不是说北边大捷,收回失地了吗?程若薇送丹阳部使团入京居然能忍住没有半道宰了,真是好气度!
      “薛娘子,今日众姐妹都在,不如再弹一曲,为席间添彩。“惠臻公主意图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薛临晚抱着她的琴站起来,眼神没有聚焦,可于她对视却觉得有些脊背发麻,轻声道:“前一首曲子,可有那位听懂了?”
      众人面面相觑,晞月方才只听懂了前一段,似乎在那本古书残本上看过一次,记得不是很清了,她通音律却不精,故而无法领会其中深意,于她听来就是一段破阵曲而已,方才她还以为是薛临晚故意弹奏以扬国威震慑辰玥公主。但又想起,薛临晚弹奏时,晞月无意间瞥见了那双宝蓝色的眸子,薛临晚的中间临时变了曲调和奏乐方式时,那双眸子也跟着动了起来。晞月觉得,薛临晚的曲子世上能懂的没有几人,大约自己只看到了浅层,却没有读懂她的深意,而懂席间唯一懂她的人可能就是辰玥公主了。
      大约薛临晚今日不会再动琴了,或许她想交流的人,方才已经交流过了。
      “既然如此,还是唤宫中乐师前来吧,大雨将至,先行告退了。”
      不如所料,薛临晚毫不顾忌,来去自由带着两个琴童离开了,弄得惠臻公主和圣人好大的尴尬。

      姬菡君和樊玉顗依旧端坐在惠琳惠臻的下首一言不发,仿佛两座石像。
      圣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聊天,辰玥公主只是点头,并不应答说话,宴席到在计划之中进展。
      樊玉顗端着白瓷花型的酒盏刚要饮下,酒盏‘啪’一声脆响,从杯底蔓延出一道细细的裂痕,突然天边狂风大作,将水榭四周的纱帘掀了起来,满池荷花被吹得东倒西歪。樊玉顗淡然得放下了酒盏,酒盏接触到桌面的一瞬间‘啪嗒’碎成了两半,淡青色的酒顺着桌边就滴了下来,慌乱之中没人注意道她身后的那个女使究竟用了什么方法,那摊酒和两半瓷片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起风了,怕是要下雨,摆驾拂苏阁。”圣人轻声吩咐。
      众人前脚的拂苏阁安置下来,后脚天塌一般的大雨疯狂得倾泻下来,仿佛要将这个世界的所有浊气都冲刷干净。
      辰玥公主背靠窗边,晞月看到大雨轰然而落的一瞬间,她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而樊玉顗在接了女使递来的东西后,表情一下凝重了起来,随后缓步走近圣人身边,二人低声交谈了两句。樊玉顗就带着女使冲进了大雨之中,雨幕很快将她的身影吞噬了。
      从头到尾姬玉菡的眼皮没有挪动一份,只是静静得盯着辰玥公主,只有她一个人注意到辰玥公主身边那个穿着暗红色蛮族服饰的侍女并没有从水榭跟到拂苏阁。

      晞月更衣出来,转角处辰玥公主站在廊下伸手去接外面的雨,二人相见,晞月微微福身:“辰玥公主安。”转念一想她好像听不懂,于是对她笑了笑,转身要退下。
      “你叫什么?”她突然出声,晞月愣了一下,错愕得抬起头,这官话说得十分标准,若是只听声音不见脸定然不会猜到她出身丹阳部。
      “顾家女,行十一。”晞月缓了片刻才答道。
      “顾?你姓顾?”辰玥仿佛很诧异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翻,“狼的血脉,生出了羊崽子?”
      “……”后面那一句是丹阳话,晞月并没有听明白,不失礼数得继续微笑。
      “以前我也见过一个姓顾的人,不过他死在自己人的手上,你的眼睛很像他。”辰玥把手收回来,一个女使递上帕子帮她擦去了手上的水,“你们中原的雨都是软绵绵的。”
      晞月明白她的弦外之音,不卑不亢得回道:“软雨才润物细无声。”
      “我能听懂你们的官话,在丹阳贵族女子也要从小学习你们的语言,诗文,别卖弄文采了。”她趾高气昂得离开了,只留下了骄傲的背影。

      “你是顾霖的女儿?”
      晞月转身瞧见薛临晚一身玄青色绣卷云纹暗纹的长裙站着暗处着实有些吓人,回过神来向她点了点头,可又想到她看不见,便应了一声:“是,薛娘子好。”
      薛临晚好像就是在此处等她,缓步走到晞月面前,在刚刚好的距离停下,递给她一封没有封口的信,“家父与顾帅为旧僚,这封信是家父给你的。”
      “薛娘子方才没走是在等我吗?”晞月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潭死水,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却了无生气,好像迟暮老人一般。
      薛临晚没有避讳点了点头,“你让我好等。”
      晞月一头雾水,恨不得现在就打开那封信。
      薛临晚好像能直接看透她的心思,阻止道:“我劝你别现在看,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记牢,薛公愿为你解惑,但只有一次。”
      “解惑?薛公何意?”晞月着实不明白。
      薛临晚没有回答,只悄声道:“只一次,我们薛家只能回答你问一个问题,望君谨记。”
      “什么?”
      “薛桓想私下找你,但你是深闺女子轻易不露面,为了等你最近京中大小宴会我都不落,真是烦得很……”
      晞月一头雾水得听她絮叨,为什么薛公要见我?为什么不能托请别人?这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便在宫宴上添了你门家的名字,觉得你今日一定来,果然让我等到了!宫中虽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但是胜在灯下黑……宫里的人才是最健忘的人。”
      晞月终于插上话,“薛娘子能否详细告知此为何意?”
      薛临晚似乎有些诧异,感觉和自己料想得有些差别,“你……不知?”
      “知?我应该知道什么?”再次反问。
      “呵,薛桓多虑了!”薛临晚勾起嘴角无奈摇头。
      晞月一直想问为何她能直呼养父名讳!还有,她究竟在自言自语什么!
      “陈年旧事,累累白骨,前因后果,你想不想知道?”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将晞月惊得手足无措!难不成她言语所指父亲当年之事还有隐情!
      薛临晚满意得点点头,能清楚得听见她夹杂在暴雨之中急促的呼吸声。
      “请您指教。“晞月的眼神锐利起来,薛公是顾霖旧僚也是挚友,那日老太师和老夫人话中所指薛公一定知道。
      薛临晚顿了顿,转头用无神的双眼看向了外面的滚滚乌云,“打开信封即可。辰玥公主看走眼了,不是吗?宫中风雨不平,你寻个理由快快离去,别说见过我。”

      一路碰到了两人,晞月若有所思得回了里间,辰玥公主还没有回来,圣人已经派人去寻了。晞月又坐了一会儿,就向惠琳公主托辞不适,先行离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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