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偷听之谁家都有一个荒唐的拖油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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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过多久，顾景的婚事也有定论了，晁氏的外甥女出了孝期，两家也走动起来商议婚事了。
一日晁家大娘子的姐姐张姨妈和大嫂台氏来吃酒，映月和晞月也陪着，晓月和骆若梅安胎不便出面。
晁家的亲眷来了，晁氏心情大好，安排在诗雅轩吃了长席，还叫了瑞云居的女先生在诗雅轩下的小船上摆了唱起了时兴的曲子，倒是很有雅趣。之前映月在诗雅轩吃酒并不顺畅，又加上被禁足了这些日子，无趣得很，懒得同姨妈和舅母闲聊，敲着桌子转头瞧着外头，晞月默默得用膳并不插话，问及她的时候应上一句，当个摆设罢了。
“说起来，还是大嫂嫂有福气，家里六个小子，个个都有出息，高中的高中，高升的高升，听闻谋儿在淮王世子那里颇得重用。”张姨妈红着脸，瞧着喜气洋洋的。
“还不是高姨妈帮衬，平远伯受淮王重视，咱们也才得脸。咱们在三妹妹家说这事就算了，可别在别处说。”台大娘子喝了口酒，吃了两口菜，低声道：“听闻四弟的一个小娘上月又滑胎了。”
“什么？”晁氏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就是那个……我也忘了是哪个有孕的小娘，反正听闻是出门没在意滑了一脚。”台大娘子这话说得很是含混。
晁氏叹了口气，“怎么这般不小心！”
“啧，说滑倒就是滑倒啊！”台氏瞥了他一眼，又见在场有未出阁的小娘子，便压低了声音，“月份大了不顾及！胡闹的……”
“四弟太不成样子了！怎得又出这样的事情。”晁氏拧着眉头。
“那个裴姨娘在，他家要是能安顺了，我就把头拧下来。”张姨妈喝醉了，一时音高了起来，晞月和映月同时回头看了过去。
晁氏忙打了个圆场，“你俩要是吃好了就去园子里弄些花给你姨妈带回去做唇脂。”
映月早就不耐烦等着母亲发话好躲出去，晞月自然也应下来。
跟着她走了一会儿，发觉腰间的一个白玉双鱼佩没了，便要回去找，映月今天也不嫌烦跟着回去了，二人都快走到诗雅轩底下了突然听见楼上好像在聊映月的婚事，映月一个激灵拉着她躲到了窗后的假山上，扒着窗户偷听。
“我们这样不好吧……”，晞月小声拽着她的裙角，奈何她死也不肯走，还偏偏要拖着晞月偷听，她们躲的这个地方也确实巧，诗雅轩后头又有屏风挡着一定不容易看见，但真的离她们太近了，一点动静就很容易被发现，闹得晞月也不敢跟她拉扯。
只听张姨妈愤愤不平道：“四弟纯就是给母亲宠坏了，分了家之后更是没了管束，一屋子莺莺燕燕，愣是没给他添个儿子，我那弟妹也是可怜，过身没三年，先是平妻，又是姨娘，弄了一堆。你记不清失了孩子的小娘是哪个，我可记得，就是那个原先唱过曲儿的，花影小娘，她撺掇四弟把珍儿的嫁妆扣一半贴补家里，我得知后，撇下脸将她骂了一顿，四弟也冷了她几天。谁知这孩子竟然就没了！上回见四弟，他脸色可不咋好，叫我不要去管他家的事！给我气得！自己不当心，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么？我不管他家的杂事！怕是他连珍儿的婚事都耽搁了。”
“你是心疼孩子，原先弟妹多好的人，咱们也不过是替她不值，我这做嫂嫂的也不好老是说小叔的不是！”台氏叹了一口气，哀怨道：“补贴些银钱倒也罢了，权当是给我那侄女们了，怎会心疼！就说这出力不讨好，小叔还整日爱同郎君说些我的不好，我这嫂嫂才是难做！”
晁家的四爷是个荒唐的人，但夫人却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她的这些妯娌在她过身后也是一力照拂着她的女儿的。晁氏极疼这个外甥女儿，虽对于儿子来说，可能四弟弟家于顾景前程并非极好的助力，可这个外甥女性子极好，顾景也对表妹一片真心，到底是一段良缘，除了那个弟弟没什么不好的。
“珍儿也是咱们大小看大的，定了日子快快娶了，省的四爷那一房不省心小娘们作践她。”台氏拍着桌子义正言辞道，“嫁妆，我一定给她守好了！不到出阁绝不让人动了一分。”
说着晁氏就命人拿了算好的日子递上去，“珍儿和九郎的事情定了，我这心里也就安定了，两个孩子年纪也都不小了。我家的六郎也娶妻多年了，五房也在议亲……我也着急呢！”
“九郎有着落了，十三娘呢？听闻淮王二郎可是常常到你家，难道……”张姨妈好奇得问。
说道这里映月勾着眉头笑着看着晞月，晞月也不曾想听到了这个话，脸红着别了过去脸。
晁氏也有些尴尬，“别胡说这些，淮王家哪里是咱们能议论的。”
“难不成是为了那个丫头？”台大娘子揣测道。
晁氏连连摆手让她们别说了，“淮王那是我们能议论的，是冲着老太师来的。再映月那孩子主意大，我说一句能回十句。淮王府嘛，说实话，不是个好去处。”
二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油烹火烈繁花似锦才是惹人注目，随随便便一个错处就断送了，找个差不多的门第，娘家还能撑撑腰。
“我瞧着她和大嫂嫂的谨儿从小玩到大，不如亲上加亲。”张姨妈撺掇道。
晁氏心气高，原本也没打算将两个孩子都许给自家，但张姨妈这一说她到十分心动，可转念一想，娘家这些年官运上平平还得依靠着亲戚提携，并没有成平伯府权势高，于是又打了个岔子，“得了，谨儿和映月一见面就掐，往后还不是鸡飞狗跳，你我长辈手心手背的，还能偏了谁，不好不好。”
台大娘子一想映月的性子，笑笑把话给绕了过去。
映月趴在窗下又长舒了一口气。
“不然将十一娘，许给谨儿，瞧着之前也很谈得来。”张姨妈今日做媒上瘾，“我听闻，淮王妃瞧上了祝家幼女做儿媳，祝家和淮王妃娘家里沾亲，想来你家的十一娘也没什么可能了，不如许了我家？”
晞月险些从假山石上掉了下去，还是映月扶了她一把才蹲稳，一抬头就瞧见映月一幅看好戏的嘴脸，腹诽道：你家亲戚当真是热情！
晁氏当真是有点心动，若晞月嫁了晁谨，那么那些嫁妆自然是进了晁家的名下，正是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脸上已经笑开了，但嘴上还是矜持，“十一娘自有老夫人拿主意，谨儿不错的，我瞧着也很配，回头我向老夫人提一提，安排相看一番……”
晞月越听脸色越差，想走又被拽着走不了，实在是煎熬。
“对了，听说你家凝儿入选了？”台氏撇了新的话题。
“是，我今日来还有别的事，我家入京不久，人脉不济，想请二位给寻个可靠的嬷嬷，给凝儿教教规矩。”难得张姨妈吃得半醉半醒终于想起来正事。
晁氏突然振奋一拍手：“那敢情好，我家官人的堂房弟妹的孩子也要入京备选，不日就到家里来了，还有那嫡亲的小姑姑的要回来省亲，侄女和侄女婿新婚头一年来拜见外祖母。你让凝儿到我家一起学规矩，刚好一群女孩子在一起玩也热闹。”
再后来说什么，晞月也不知道了，映月听了一会儿没自己什么事就拉着晞月先跑了，二人蹲了半晌腿也麻了脚也酸了，坐在花园小亭子里歇歇脚。
晞月有点担心婶婶真的会把她许给晁谨正盘算着要怎么办，映月却有些不快，“姑姑家的桑姐姐倒还好说，只是那几个旁支庶出家的最是厌烦，还有姨妈家的凝儿妹妹，表里不一最会演戏，往后家里可没清净日子了。你倒好可以躲到婆婆那里清净，我可要苦了。”
晞月看了她憋着嘴，心道：都是你母亲的亲戚自然要劳烦你，关我何事？嘴上却道：“我许久不见桑姐姐，倒是想念的很。”
于桑和她们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幼时也曾在京中小住过，说起来那段日子也是她们姐妹三个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人人都像桑姐姐，五姐姐那样好相处就好了。”看得出映月是真的不喜欢那几个姐姐妹妹，提起来就恨不得啐口吐沫，“个个的，还不是都来扒着咱家往上爬，瞧着就烦。”
这话晞月没接下去了，只是让晓夏揉着腿，把话岔开，“婶婶可有安排好院子？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西北角的弄玉小筑，还有北边近门的水文馆，至于回头上课就在诗雅轩，哼！白瞎我的诗雅轩。”映月接过落英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本来是只有女眷的，后来说几个堂兄弟也要来，这才添了水文馆。”
再说道后来，映月更是烦闷，气鼓鼓得自己带着女使丫头先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偷听之谁家都有一个荒唐的拖油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