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轶闻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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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公主选婿的事情甚嚣尘上，变成了茶余饭后必谈的闲话。要参选的世家子弟名单已出，堪比皇帝选秀的阵仗，据说宫中还给出了一个十分详细的章程。第一轮看容貌，第二轮考学识，第三轮比六艺，第四轮合八字，等到第五轮，这些人才能在公主迎凤楼和二位公主见面，层层筛选，都快赶上科考了。
这第一轮看得是皮相，二位公主挑挑拣拣留下了三十五位小郎君，最大的二十一岁，最小的十六，第二场文试定在十日之后，据说两位公主正琢磨着怎么考出一个新花样。
晓夏端着银耳莲子汤就进来了，“夫人，趁热喝。”
瞧她一脸的兴奋，大约又是听了什么，晞月摆手让侍奉的人先下去，“搬两个几子坐过来，说说，又听到什么趣闻了？”
素银一边从小瓮里盛汤，一边道：“定是两位公主选婿的事情，近来可没有别的趣事了。”
“不不不，不止。”，晓夏故作高深得摇摇头。
“那还有什么啊？”，晞月舀了一勺银耳汤，还是不如望秋的手艺，于是搁在一边了。
“两件事，一件常听的，一件不常听的，夫人想先听那个？”，晓夏摇头晃脑。
“咱们府上什么不常听，你倒是说说？”，素银得了晞月指示将那碗银耳汤端来，尝了一口，香甜软糯，但百合炖得太软烂，“这回没上次那么甜了，只是这百合有些过头了。”
“哎呀，听我说，先别喝了。”，晓夏见没人搭理她，有些恼，推了素银一把险些将她手里的碗给推翻了。
“好了，你说，我们听着。”，晞月打了个圆场，制止了二人打闹。
“丹阳部世子，下月就要入京了，夫人可知是为什么？”
那位丹阳部世子就是之前送贵妃入京时的丹阳部的王子，这一年多丹阳部其他王子病得病，流放的流放，加之老丹阳王抱病多时，他大约已经坐稳了世子之位，现在不是应该留在丹阳笼络贵族，大老远跑来做什么，总不会因为贵妃有孕来看望的吧。
也没觉得他们兄妹有多亲密。
“听说啊——丹阳部的世子妃半年前过世了，世子是来求亲的！”
“求亲？”
这档口求亲，还能有别的意思吗？这不就是冲着两位公主来的吗？不过晞月也没察觉出这里头还有别的什么猫腻，跟自家没什么关系她也不打算掺和。可有的是人很热切于此事，不出十日，这位丹阳部世子的过往应该就能编成书在瓦舍开场了。
素银也不在意，舀着银耳汤靠着小几子悠闲得问：“还有呢？”
“就是谢庆彧，听说前日入宫和惠臻公主在御花园相谈甚欢。对了，樊家十六郎，樊玉晟今日入京了，呈了一把前朝的名琴到惠臻公主的公主府上。还有、还有，听说薛公的高徒，那位才华斐然的韩钊韩郎君，之前曾经在雅居里和惠琳公主和过一首‘武陵春’，今儿一早，那首‘武陵春’已经传遍全城了。我刚刚从外院看舅公回来，就捡到一张，夫人瞧瞧！”
晞月展开那张被折得皱皱巴巴的纸，上半阕一看就是惠琳的手笔，词句文雅到还算合辙，不过下半阙就华彩很多。
素金端着香篆从里间出来，路过瞥了一眼，实在是精彩绝艳，插了一句，“韩钊今年还是不参加科考么？”
“他连举人都不是，怎么科考。陛下招他入翰林都不从，如今还凑这热闹做什么？”，晓夏牢骚完，去看那银耳汤的小瓮已经空了，瘪瘪嘴，瞪了一眼素银“你也不知道给我留一点！”
素银笑了一下，“等下我给你做甜杏酪赔罪，成吗？”
“樊家怎么也凑这种热闹？”，晞月有些不解，韩钊和歌不算什么，他热衷诗词人人皆知，惠琳上半阕却有巧思，很合理，谢家被太后娘娘一事牵连想要攀个公主也就罢了，但樊家这种门第怎么也走这种路子，难不成他们也打算在这腥风血雨里掺和一脚？
“樊十六是旁支，家境一般，和孙姑娘家的那位也差不多，走这个路子到也正常。”，素银低声道：“听闻，这位樊十六不好文墨，最喜奇门遁甲，这才没有做官科考。还听说，这位公子极其貌美，怎么说来着，嗯……”
“潘安之貌’！”，素金接了一句。
“你怎晓得？”，晞月有些好奇，素银和晓夏倒也罢了，素金平时可最不好听闲话。
素金小声道：“当初夫人回泰州时，这位公子随母亲入京探亲，咱们老夫人恰好和他家的亲戚相识，去府上做客的时候见过一次，动过这位十六郎的心思，后又觉得性子古怪便作罢了。”
晞月喃喃道：“性子古怪？他们樊家的，性子都挺古怪的。”
联想到樊玉顗那位，突然入宫做女官，瞧着这一辈儿的樊家子孙剑走偏锋的真是不少。
素银最好听闲话，捧着下巴眼巴巴得问道：“哪里古怪？”
素金摇摇头，“也不好在他人背后说嘴，只不过是翠菊说，老夫人觉得他为人太冷淡，又喜好那些机甲玩意儿，觉得咱们夫人得找个贴心些的，这才作罢。”
这日，晞月从成衣店取回要发放的冬衣，正着人清点，那边晓月就到了，还领来三个孩子。
“姐姐怎么来了也不同我说一声，院子乱糟糟的，我都没准备……”，晞月见她眼角泛红，脸颊上的指印清晰，顿时一惊，“这是！不会又是你……”
晓月忍着眼泪没在孩子面前露出委屈，“两个孩子说想姨母了，妹妹不会嫌我叨扰了吧。”
“素金素银，你俩瞧着。”，晞月扶着晓月回到海棠居说话，一到屋里，孩子又被嬷嬷领下去吃点心，晓月卸下了防备抽抽嗒嗒得哭了出来。
晞月看着心急如焚，最近宋姐夫公办出京了，谁知道那阿婆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折腾她，“姐姐，快别哭了，你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那弟妹是阿婆的侄女你也晓得，她不是一直没有身孕嘛，近日婆婆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个道士，问了卦……非说，非说是我……说我和弟妹八字不合，冲撞了她……”
近日，京中不知因何，求仙问道之事蔚然成风，许多人家都颇为沉醉，各家各户都纷纷置办起来，女子之中带莲花冠成为了一种风气。
晞月给她递了碗茶，“好姐姐，快别哭了。那是谁打得你？”
“是弟妹……”
“她岂敢！成什么样子。”，晞月怒不可遏，宋家入京以来花费不少，除了一些俸禄其上下打点都要指望着晓月的嫁妆，那弟弟弟妹镇日白吃白喝还蹬鼻子上脸了！蚂蝗也没他们这么不要脸！
“弟妹年初时好不容易有了，后来她自己不当心，就……明明是她自己，今日说起这个，偏偏赖到我头上！我算计她做什么？她有什么值得我计较的吗？我还从没计较过他们夫妻二人赖在我家呢！二弟不事生产，弟妹也抠唆，他平日里吃酒交友都是从夫君这里出的银子，我也从没说过什么！她到反赖我们夫妇纵容二弟胡闹了！难不成阿婆就没给过银子让他去花楼么！”，晓月越说越气，捏着帕子全身发抖，“那老贼婆还说，还说我家私德有亏，屡屡有亲眷暴毙……他们……”
一听将舌头嚼到了三哥身上，晞月也不能忍，当即就要套车去宋家讨个说法。
“听门房说宋家姐姐来了，你们又在说什么私房话，院子外头一个人也没留，我……”，程元容掀帘子进来正巧看见晓月泪眼婆娑得，“这……这是怎么了？”
晞月起身拉了她一把又将门关上，让晓夏在外头好好看着。
晓月的事程元容大抵也听说过一点，但今天瞧见她哭才觉得颇为严重，一时有些尴尬，悄悄道：“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晓月知道她的性子，也没遮掩，痛痛快快得说了，想让二人给个主意。晞月出去吩咐个茶点的功夫，嘀嘀咕咕得和她说了几句，回来一看晓月的脸色竟然好了不少。
“你们说什么了？”晞月吩咐其芳把新出炉的酥饼端上，又让其蕊给晓月打水洗脸。
程元容附耳说了两句，晞月大惊，“找……妾……你！这是什么主意？”
还没等晞月说什么，只听元容继续道：“不就是个官职嘛！只看你愿不愿意花这个银子了。”
程元容胸有成竹，和晓月商量着如何花钱给宋家二郎找个闲职，然后在给他另置一个院子，放几个聪明灵力的丫鬟。
晓月的嫁妆不少，但也不能这么搭出去啊！晞月摇头反对，“这事姐夫能同意嘛！你别玩笑。”
晓月捻了一块酥饼放到手心里，翻来覆去地思量了一番，缓缓道：“我觉得可行……”
“姐姐？！”
“我嫁进他家这么多年，硬的软的都使了，婆婆依旧偏心，可见人心难磨，我也不能任人宰割啊。但愿他们晓得夹板气是什么滋味，也能体谅我一二。”
程元容颇为自信，“你放心，那个满口胡言的道士，明日就让京兆府收押了。”
晞月沉这脸，想着进来种种，似乎就是开始选婿之后，求仙问道之事才开始在京中盛行的，也不知别处是否也是这样。
“你想什么？”，程元容见她不说话，拿胳膊碰了碰。
晞月道出自己的疑惑，二人也恍然大悟，似乎还真是这样！
“难道是宫中推崇？”，晓月看向程元容，她时常出入宫禁，应该有所察觉。
程元容一脸迷茫，“并未啊，我朝虽不禁佛道，但宫中规矩森严，这些鬼神之说都是言明静止的！何况，前一阵子，还出了禁止朝中官员火葬的法令！”
“敛财吧，我家那位大把的银子花出去了，也没瞧见如何？”，晓月哭得喉咙发涩，喝了一口茶润了润，“有我家先例在，你们也上心些，别让这些人进门！”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轶闻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