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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主上的钗好看?我想吃豆沙糯米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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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实在痛苦,沉迷一刻未尝不是解脱。
痛苦的清醒着,沉迷下去!灵光一闪!!他得锁小黑屋!!!(感谢审阅大人们指正,麻烦了。)
付池风手指攥着石桌边缘,摸到一根木签,然后木签顶着陆行倾喉结,捂唇恨声道:“你咬到我舌头了。”
陆行倾指腹捏着他唇角,查看他舌尖,另只手就要勾他腰带。
付池风面容剧烈一震,怒而甩了他的手:“陆教授,你还是穿的好。”
陆行猛地拨开两侧帘幔,正面迎上拔了钗狂奔到他面前的女子。陆行倾身后的人堪堪露脸。
“今日钗好看,莲子满蓬,碧玉生香。”
付池风盯着她指间钗,笑道。
簇抬手将钗插回发间,端过付池风手中托盘,若无其事地侧身,让陆行倾仔细看清楚她的钗。
“姑娘,我帮你搬回去。”
侍卫原地喊着端火盆回殿复命的女官,转脸愤愤看了陆行倾一眼,陆行倾摸着自己领口若有所思,不得其解。
开阔宫道,贪玩的积雪润湿墙角,墙内凌乱枝梢爬墙窥着外面交谈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近卫长特意告知我,过来接殿君。”
付池风腿脚发软,瞬时单手扶着墙面大口喘息,他面色胀红,头晕目眩。
付池风病了,病得突然凶猛,他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躺了数日,其间连着扯起旧疾,付池风像个恶魂满床乱滚,几次踹得安抚他的苏如召鼻血横流,赵医官压上几十年的医道开了剂猛药,让付池风得以安睡缓神。
苏如召限制无关人员进出入怀殿,来来回回就剩那么几个人。齐邈日日问候,比赵医官来得都勤快,内务局再为他添置物件,只能摆上付池风的榻。付池风明白,齐邈也是被逼无奈,两人见面顶多寒暄两句,饶过彼此。
入怀殿的小玩物,付池风看腻了,他四肢疲乏,脑袋全是浆糊,他压根不想动。曲谱一堆,他头疼哪有心思赏。
“你能把那只鸟借我几天解解闷吗?”付池风脸颊压着自己手背,乖巧趴在苏如召膝盖上问。
外殿九个火笼烧得旺,徐徐延至内室,付池风面腮红润有些/上/火/。
苏如召肩膀披着氅,盘腿坐榻,腿间置着付池风随手扔的靠枕。日光如清亮亮一层猪油,苏如召指腹碾压的日光轻而薄,均匀地抚摸付池风后背筋骨。苏如召将奏章搁到一旁被面,道:“它嘴不安分,我正教它端庄正经,不失礼貌。”
付池风眸子精光大亮,迅速躺正仰视苏如召,抬手,指腹点着苏如召鼻端,期待问他:“主上莫不是金屋藏娇,帐中添香,让它瞧见啦。”
“等你搬回我殿中同住,我让它贱个你看。”
付池风惶恐,他慌忙坐直,时不时瞥着身侧人,小心打量苏如召神色,慢慢道:“你安排个活泼的人过来看看我,行不行?”
“簇不活泼吗?”
“她是个姑娘,有时不方便。”
苏如召看着他,讳莫如深。
付池风不理解,问:“我人缘这么差吗?生场病,往日那些莺啊雁的全飞了!”
据苏五经交代,想看望他的人不少,全被苏如召拦住驳回。传闻方锦彩带着几口大箱子入宫,外置一个飞镖转盘,盘面印着各地美食,美食对应册子上的地名,关键是能兑奖。
“奖品呢?”付池风两眼冒星。
“全在主上库房里。”苏五经诚实回答,钓起付池风的心眼,暗道,最了解付池风为人的究是自家主上。
付池风惦记良久,人不让看,探望礼也扣下,是什么道理?怕他累着,他可以让别人掷镖,自己看看奖品就行。苏如召对送镖的人有意见。
苏如召捏着付池风唇角,贴着付池风心房问:“池风想看哪个雁,我叫人打下来,提到你榻前,日日观赏。”
日日?不必!
“先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看,过几日我亲自打。”付池风瞳眸空落落地盯着奏章,悻悻后退。
捏着付池风唇角的手指不让他跑路,提着他的视线看自己。
“池风,你病的那日见了何人,做了何事?怎么突然病得一塌糊涂。”
*****
——苏如召问他做了何事?
——他在苏如召后苑上演一出“口口口口藏不住”。
付池风强颜笑了笑,唇形瞬间像个梅花小蛋糕,清清甜甜,道:“上回没好全,不料受了风寒,就加重了。”
“小心点。”苏如召眉目宽厚从容,他扯着氅袍拥住付池风,提醒道:“原本樊掌舞次日启程,因为你病得蹊跷,樊掌舞自证清白,停留到昨日。”
“舞乐府能怎样?”付池风本来穿的就比他平常厚,又披着锦被,如同烤红薯,他火速挣脱再加身的火炉。
苏如召滞了动作,手掌落榻,挑明暗中争端:“舞乐府为讨八府信任,替器府出头,谋害旧主,是个可能。”
四目相对,信任无疑。
付池风冷嗤:“无稽之谈。”
若非要揪出害他的人,陆行倾“当之无愧”。
雕纹木窗下的日光摸着纸带八音盒的摇柄,钻过木屏,被刻成几道光柱。
付池风一时坐得腰酸,转身看被自己拒绝的氅无人问津地搭着榻木,顺势趴上苏如召肩膀,对方不经意一搐。付池风眼尖掀他宽敞领口,也冷不防一抽。
付池风僵直坐正。
对方肩上牙印完整,付池风尴尬不失礼貌地道:“兄弟,你不用尴尬。何时纳妾,我为你……备份厚礼。”
苏如召端庄地应了,他抬手,浮光氅面乱糟糟堆满榻,然后他只是解了领口,小心翼翼地显出一侧肩骨,让付池风看个够。
付池风顺着他意思细细看,指下印记牙关整齐,咬下去的力道毫不犹豫,斑斑血迹——
付池风嘴中攒了一舌腥气,他摸着自己舌尖,瞪大圆眸,贴近再三端详,鸣钟大作,索性张口比量牙印,完全吻合。
“认识?”苏如召问。
“嗯。”付池风心惊应答。
“我何时行礼?”苏如召再问。
付池风不敢答,他为何咬苏如召肩?苏如召只伤到肩吗?付池风看了两眼,痕迹有些日子,淤青消退。正正经经赵医官开了个什么方子?他头疼心凉,就要扒苏如召后领证明自己清白。
苏如召手臂横在付池风颈前,手指捏着付池风后颈,将人横到膝上靠枕。他身姿坐的端正,居高临下,气息沉沉,似压着恨铁不成钢的火,不再动作,片刻才道:“池风,若是再遇到能让你受伤受罪的人,要及时止损。”
付池风侧身,盯着苏如召腰带盘龙纹,手指只是探过去,层层布料加厚,戳苏如召腹部肌肉。
苏如召见他无动于衷,眉心一团黑:“拿手。”
付池风不拿,手指更近一步。
苏如召面色冷僵。
付池风手指僵了几秒,若无其事地点着他,笑道:“如召,你兄弟醒了,想跟你聊聊。”
突然想到邵池本生,付池风后脊发凉。
“拿——手!”苏如召还是帮他披了氅袍。
付池风缓和,恶劣打趣他:“如召,对着兄弟,你不必矜持。”
苏如召合眸咬牙,缓而睁眼,直视臂肘撑身仰面打量他的付池风,墨黑细发张扬惹日光,白瓷肌骨更嚣张,他泰然自若,淡淡地问:“夫人好些了吗?”
膝上的人闻言乖巧收手,翻身背对注视,手指无措掐金丝楠木,目光惕着周遭变动,可怜回道:“我浑身筋骨疼。”
苏如召的膝盖撤了。付池风身体猛地滞空,两肩架着两只大手,他从头到脚像条正宗咸鱼被提溜到床榻一端,手背压着奏章,半个脑袋陷入氅袍里面,氅帽扣到他下颌。上方的人怒了。
苏如召跪榻一侧,气咳几声,端庄大方地启齿:“夫人别再挑战夫君。”
付池风自己掀了氅帽,袖口掣肘,白如细瓷的手臂勾住苏如召紧绷的后颈,鼻端盯着苏如召的鼻端,距离适当,他质问:“你不是挺大方吗?当兄弟,啊?!苏如召,你日日爬你兄弟榻?你怎么不让褚状住你榻上!”
混蛋苏如召反问:“夫君何时答应夫人当兄弟?儿戏岂能当真。”
苏如召挪了挪腿,将付池风愣愣逼回氅袍。
靠!他能靠谁?!付池风再次被咸鱼夹了!!!
付池风屈膝顶着苏如召腹将人支撑在原地,他人心麻了,侧脸锁眉。付池风心中小人也怒了:苏如召,你知道刚才本章被锁了吗?!
苏如召牙尖狠狠咬他耳垂。
珐琅香炉困倦懒散。
苏如召声音犹如豆沙糯米饼:
“夫人认真休养,上元节出门看灯。”
付池风如释重负地叹息,而后他敲锣打鼓,大功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