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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主上官配是尤蓝因?我还能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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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人影擦肩,船招斑斓。船橹摇荡着光亮缓缓泊到河岸,再逢集市,鹤立身形抬眸撞见相熟的木船默立片刻,上岸快步而来。
约莫拨了一盏茶,馃饷楼阁间竹帘一挑,日色踱影,背窗站立的男子手掌清清冷冷地压着窗木,看来人不急不慢关紧房门径自坐到桌案前看自己,须臾对方才慢声道:“陆行倾,我不绕弯子,你也别藏着掖着,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我想不明白,望你能如实回答。”
男子颔首表示他在认真听,然后对方一直面对窗外“馃饷楼”招子不肯挪动视线,他不快地抬手就要关窗,被连忙制止:“不用。”
付池风想问自己走的是不是可持续发展道路,关门是怕遇到熟人打扰他们一问一答,关键时刻答案戛然而止的剧情最憋屈,关窗实在没必要。
他手臂搭桌案,另一手抚膝盖,沉眸思考,转向陆行倾问:“你看过全文吗?”
陆行倾淡淡蹙眉,没回答。
无大纲开文懵圈的付池风看着被动开文懵圈的陆行倾等了半晌,继续问:“你知不知道后文剧情发展?”
陆行倾眉间增了几道皱,仍旧没回答。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穿书文?付池风肯定两点无误:九府分治肯定无历史可循,目前时代设定完全架空。付池风历史具体内容储存不可观,若强行代入个历史背景时期,他粗略比方背景框架是诸侯争霸。
陆行倾盘腿坐上窗木打量付池风,觉察端倪趋步走近的付池风像掂量着他的五脏六腑三魂七魄,正对他视线道:“你带着系统。”
付池风心中小人继续猜:他……他这么快就穿了?他能来回穿?
他都猝死了!能穿回哪儿去!
逼近发疯临界值的陆行倾缓了缓僵持的臂膀,倾身握住付池风的手,平复刚刚焦灼的心境,开了口:“古本朝代记载过东厂锦衣卫,九府不设此类机制。西统是苏如召要私设的官府?”
东厂西统?付池风眼睑暴跳,触焰般慌忙抽回手,刚刚一直压着窗木的手臂迅速圈住他后背,生怕他跑。猝然前倾的付池风手指自己先扶上陆行倾伏满困倦日色的宽肩,紧张得肩胛猛然一收,堪堪显露的锁骨毫不知羞地闯入陆行倾眼底,一惊一乍的呼吸就印在陆行倾锁了半晌的眉间,误打误撞“哈”地开了锁。汴州城适时冬景鼎沸,付池风缓了缓神,试探:“主角是苏如召。”
窗扇镂刻的花木“呀呀”摇枝,一来心脏冲得急促,二来寒气逼人,付池风清瘦似蝶翅的肩胛颤了颤,圈着他的陆行倾坐得笔直,手臂收紧。
“为何一定是苏如召?”窗间的人先是怔愣,精光毕现的眸子转了转,眉峰瞬间耸立,问:“主角为何不能是我?!”
自信张狂九府他最大,就是这个劲儿,陆行倾人设立住了。
付池风举目瞧着橹桨交替的河面,叹声,再看陆行倾郑重道:“祝贺你,九府尽归你所有。”
穿书……不管穿什么讲究的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穿成主角是万人迷万人宠,带着孤寡命穿就是付池风,没赶上当少主的享福日子,刚来先挨几十鞭,等离开又卑谷,阴差阳错跟着三天两回试探他的苏如召,时不时要拿他填房,最后还想让他送终,最最后可能还要他殉葬。
主角是陆行倾,付池风卸下心头重担,远离主角,远离厮杀,远离不必要的冒险。
捏着付池风下颌的手指满怀期待:“包括你。”
付池风不想回答无关紧要的问题,他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苏如召官配是尤蓝因?”
付池风嘴角冷地一抽,下颌骨生疼,他慌忙扒陆行倾锁合的手指。
事实证明这个问题毫无必要。
“疼就对了。”幽幽沉寂的瞳孔对上付池风堪堪泛光泽的眼角,陆行倾蹙眉,仍面带愠色:“尤蓝因在一日,她就是衾府名正言顺的夫人。”
不管苏如召跟哪个锁死,只要确认苏如召不是主角,付池风跑了应该不会翻天覆地。
然后是至关重要的问题,付池风酝酿半日,抓着陆行倾手腕诚挚地问:“我能活到第几章?”
陆行倾手里的剧本就是自己的生死簿,付池风争取苟到大结局。
陆行倾偏偏不回应,付池风比了个手势再次求证,那指腹润白,指尖月牙拨弄的阁间光线似流水潺潺明亮,捏他下颌的手指握向他指尖。
陆行倾嘴唇翕动,只是盯着他指尖光亮认认真真问:“你想活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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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到什么时候?
“长生不老,永生不灭。”怔忡思量良久,付池风猛然气上心尖,语气不善。
他问他想活到什么时候!
陆行倾弯起嘴角,缓缓呼吸的喉结近在咫尺,感性至极,他气息渐渐上仰:“接着问,我努力满足你。”
“我问完了。”付池风鼻尖近乎贴着陆行倾面额,他只想快跑。
坐在窗间的人仰脸看他,冷不防抬唇凑近实心一点,就像靠满地打滚吃到糖的小孩瞬间破涕为笑。冷不防被点的喉结“薨”了,身体仿佛猝然过了道尖叫的电流,付池风心中小人暴裂!他抬手掐上陆行倾下颌,愤而抬脚踩上窗木,另一脚直蹬陆行倾胸膛。
陆行倾松开手臂撑住两侧窗框,身体堪堪后仰,探出窗外的半个人浸润正午灿烂日色,眉眼突显谦和,本该欣赏惊叹的人哪有心情欣赏,本来踹过来的脚冷不防后撤,付池风弹出数尺径直向门口跑,陆行倾面色一暗,脚下猛踩那根刚刚被连踩两脚已经麻木的窗木,犹如水草丛中藏匿的鱼儿一贯而出,阁间地板收到陆行倾脚下重重一击,桌案冷不防老木一震。
馃饷楼外趁虚而入的日色高高兴兴趴上窗框,霎时大惊失色,捂着胸口光形乱飞,付池风手指掠过竹帘,宽阔胸膛迅速贴到他身后,修长匀称的手臂锁人,付池风臂肘只能无力地够到他肩骨,背后人见状手臂直接挪到付池风膝弯将人打横抱上瑟瑟发抖的桌案。
两人暂时偃旗息鼓。
“你问完了,该我问了。”他手搭着付池风两侧肋骨,目光灼灼地盯着付池风唇齿,亲近道:“棋府灯会你赠我乱箭,醉花楼你又故意误导凶手灭我口。池风啊,咱俩前世有仇,今生抱怨?”
“陆教授顺手见义勇为,我感激。”
陆行倾顺手挪到他腰侧,羞恼的付池风侧脸闭眸,鼻尖默不作声平喘两息,转向陆行倾肺腑直言:“你眼鼻通天,身家富贵,后台硬。跟我相比,你就是条大腿。”
肺腑之言,不等陆行倾动动腿,他接着道:“陆教授,我只是顺势扔了个大骨,你不去找出放狗的人鞭笞,偏偏咬着我不放,你是不是欺软怕硬?”
一时无奈不知是不是笑,皓齿几番掠过薄唇,陆行倾眉眼辗转,猛地箍紧付池风问:“我这个大骨硬吗?”
不用回答,他手掌摩挲用力,对着付池风唇线款款沉声吐字:“我也想知道,池风你是软的是硬的。”
天干物燥,付池风炸毛的次数递增,抬脚就踹。
陆行倾轻而易举握着付池风抬起踹向他关键部位的脚跟,然后迅速脱他的鞋。
陆行倾思想单纯,有本事他光着脚跑。
付池风思想单纯生猛,光了脚还怕他穿了鞋!
活受罪的是付池风脚上的鞋,生生脱了几层皮,愣是没脱下来。
付池风两手抓着陆行倾肩膀稳住身形,两脚乱踢,护着备受/蹂/躏/的那只脚,手指摸索到桌案上一只茶碗,他气势汹汹朝陆行倾脑门扬手,陆行倾锋利的眉眼一挑,犹如时间一刹静止,日光停顿在瓷碗边缘光鲜挑衅。
瓷碗万分无奈地飞出,生生砸在无辜木门上。
陆行倾冷着笑匀声道:“想喊就喊,我替你喊。”
曹……曹操来了都得夺门而逃。
付池风咬唇切齿,一手握着陆行倾后颈,一手捂着他嘴。瞪大眼的陆行倾逼视付池风唇间,含糊两声,付池风隐约听明白陆行倾说:“你嘴唇裂了。”
天干气躁,刚刚问了半晌,又折腾半日,付池风抿了抿唇,满口腥气。
“我喝口水润润。”他歪身倒了盏茶,一面抿着茶碗润唇一面眼梢杵着陆行倾,忽地抬唇诚心诚意:“你渴不渴?”
陆行倾就着他手夺过他手中茶碗仰颈饮尽,甩手,茶碗潇洒砸在欲哭无泪的木门上。
“想问就问。”陆行倾眯眸危险地提醒。
付池风扛着他的胆量问:“你没穿之前是不是不直?”
继“硬不硬”后,陆行倾迎来人生高潮“直不直”。
耐心等陆行倾答案的付池风迎来陆行倾实践证明,陆行倾伸手就扒付池风腰带。
“你扒我干哈?”付池风怒到嘴瓢,抬腿夹着陆行倾肋骨。
陆行倾答得坦诚无虞:“不是想看我没穿直不直吗?”
“你扒你自己啊!”不是付池风癖好特殊,相反,大澡堂子没去过一回的他相当保守。
“我就在这,等你扒。”陆行倾气不顺,肩膀被付池风死命锁着,他抬腿膝盖跪上桌案,另一条腿紧随其上。
曹操曹操曹操曹操曹操曹操……变态啊!
茶盏翻滚一地,宽阔桌面猛地被指骨撞击两响瞬间窄小,陆行倾扒开付池风的手腕扣压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