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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主上的财子楼接私活?我用右手再试探…… ...

  •   衾府三楼声名遐迩九府:笙箫歌舞醉花楼,纸醉金迷生财楼,公正严明会审楼。

      财子楼通俗易懂地讲是衾府官方流通货币制造厂。

      火场逃生的官员被案查属集合在财子楼底层,付池风看着烧毁最严重的四层,初步断定为起火点。

      霍霁带人在财子楼内清点损毁物件,看到付池风眼神大跳,慌慌张张落向楼梯迅速转身面对同行干官的不解忙转回来问:“公子要上楼?”

      楼上的人疾疾走近盯着付池风回答:“付大人不上楼怎么知道凶手留下的证据。”

      “案发重地随意出入,陆教授这回消息怎么如此灵通?”

      “昨日付大人说得在理,我虚心改正,不用案查属登门,我先自行到场。若再有人怀疑是我指使,我也能及时辩证。”

      付池风停步抬脸看着他,须臾问道:“你跟财子楼的官首也有牵扯?”

      “牵扯不清。”陆行倾双手搭着付池风肩膀将人扶到楼上,鼻尖轻触,他隔开几步从付池风宽大的外衫看到他的发间饰物,大拇指开始摩挲自己其它四根手指指腹。

      财子楼四层设置铜制圆盘,圆盘表面状似钟表内部齿轮分别镂刻不同重量的钱币图案,最外侧数字符号错综复杂排列无章,付池风看着比编写计算机代码更令他脑仁疼,又不是考试拿毕业证何苦为难自己,他开始发晕的眼睛忙转向一侧落在藏有保存样币的暗格机关墙壁上,两名干官带着负责财子楼账务的出纳子盘点样币数目,旁边明晃晃悬挂一根用于向圆盘中心放置样币的铁钩。

      眼前装置就像售楼中心的模型,明码标好位置,付池风问:“这个只能看不能用?”

      “楼下通着印制钱币的器具,只要确定嵌入样币无误,器具上造出来的钱币分毫不差。”霍霁提上来的财子楼机师似是对他的疑问不满急声解释,复又指着其中已经嵌入圆盘的钱币询问:“大人们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现在便要继续操作。”

      得了肯定答复,机师先将铜盘最外侧的数字调成指定数列,看似解题步骤繁琐的题目交给专业的人解答答案简单得跌破眼镜,看在眼里的付池风心中哂笑庆幸他没为难自己果断放弃,有限的时间发现更多美好才是他持之以恒的座右铭,不能徒劳消耗自己不多的热情。机师再按下那枚钱币,圆盘缓缓自最外层向圆心旋转,像是按照设计的路线转到固定位置后楼内的人隐约听见对接流畅的声响然后再向下活动,付池风想了想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物体,走到扶栏边看着楼下的人从流水线上犹如面包师从烤箱里端出甜品端出热腾腾的排版钱币,数十名采版人依次将这一版编号记录造册封存以防□□,一盘钱币能值几个钱还需要几十个人?付池风问过苏如召,他的解释是,誊抄编号的采版人就像重大考试出题人,考前不能泄密,即使采版人能两秒过目不忘复刻过手钱币,也不敢在钱币流通后使用,追根溯源太容易,为了一个钱铤而走险,除非他活够了。刚出版的钱币形同牌桌上倒扣的纸牌,采版人一手摸一钱速记,往复循环。付池风恍然大悟,机师“嚯嚯嚯”一通数列组合全是胡编乱造看哪顺眼就点哪,因为圆盘根据他指定的字符自行排列组合。圆盘奋力晃动一会儿,仿佛内部零件受到阻碍霍然停止运作。

      样币嵌在圆盘里相当于锁上插钥匙,其它样币皆锁在暗格中,干官已经回禀数目不差,付池风看着圆盘沉思,问:“是官首大人有意放的样币?”

      机师看了眼躺在圆盘不远处僵了的官首,惨惨道:“今夜本如常印制钱币,开启铜盘后官首就来了,我才离开铜盘,下楼不久器具突然停了,再上来时官首就……”他拿起铁钩将样币取回,摆到干官手上的铜盒里。

      楼下干官聚首商讨四层铜盘到三层钱币器具的中间通道。

      “财子楼的人没有听见响动,他自己在上面自己封喉?”

      付池风抬手擦过木窗,看着指尖不沾灰尘,机师仔细回想:“官首让我打开北侧一扇窗。”

      “北侧?”财子楼内的窗户因走水大开,靠着窗框背对铜盘的人逗弄试图窥伺的夜风。

      “财子楼规定不能在铜盘运作时开窗,官首骤然提起,我本想提醒,但北侧窗扇一开正能挡住铜盘的方向,开了无伤大雅。”

      机师口中的北侧窗户被大火烧得看不出窗形,付池风走到潮湿的焦黑框架里看向外面,指着无辜被波及的庭院问:“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霍霁自然转向窗框边无奈叹息的人,苦主陆行倾抓着付池风的手指在空中绕了绕,道:“我在衾府就这么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睡得正酣突然火了。”

      挨了揍找人要安慰模样的陆行倾看着付池风瞬时避开他视线的眼角慢慢噙泪,眯眸再等再看,付池风近乎压抑不住在笑。陆行倾扶着对方肩膀转向自己,上手捏着他下颌骨,对方眸子骤然大如圆盘。

      付池风属于良心泯灭一半那类,看不得比自己惨的人,他看陆行倾心境大不同,就像知道亿万富翁的豪宅被掀了屋顶,付池风毫无压力,不用担心对方没地方住吃不饱饭,他还能调侃两句工程质量。此刻他的心境又大不同,付池风盯紧近在咫尺的唇齿,提心吊胆握住他手腕:“陆教授勿躁,据我所知想大火狂赚一笔的大有人在,陆教授今夜火了半边天,日后大红大紫,富贵无边。”

      莫名其妙在付池风口中火得一塌糊涂的陆行倾问:“怎么赚?靠户部发的牙缝补助还是主上也赏我件不合身的衣裳。”

      直播啊!!!

      付池风差点脱口而出,但是陆行倾字里行间全是傲慢与偏见,下颌留念的手挪走落到付池风肩膀,抚摸(拉扯)他的外裳。

      出门匆忙,又有苏如召从旁捣乱,付池风就披着他看不顺眼的衣裳过来了,他从前不屑穿衣打扮,从没想过穿对衣裳如此重要,所有人都想扒他。

      有钱人就不要掺和社会福利的小恩小惠了,付池风扒开他的手:“陆教授不如协力揪出纵火真凶,你们有时间详谈赔偿事宜。”

      陆行倾神情复杂地看着遇害官首,适时铜盘下面的人兴奋喊道:“找到了。”

      须臾,端着证物上楼的霍霁将托盘奉到付池风面前,付池风冷不防被噎了一下,旁边的手伸过去没碰盘上物件,问霍霁:“这是凶手的?”

      “它卡在铜盘转轴上,案查属初判是官首同凶手对峙时将它扔进铜盘,凶手因此纵火毁掉证据。”

      “毁掉证据?我怎么觉得对方是想掩盖别的意图,比方,逃跑路线。”

      火从北侧窗引燃窗帘后蔓延,铜盘上的图案缝隙填满烧过的绢物灰渍,凶手似是为了让案查属做出如上判断故意将燃烧物扔到铜盘中心,如此案查属必然会打开铜盘找到卡在铜盘下的关键证物。

      付池风觉得凶手所有行动蛰伏在铜盘表面,生怕案查属找不到。他拿起托盘上的花字牌,牌面如同瓷匠人留下的信物。

      “用金块刻牌的凶手不能是谋财害命吧?”他看着陆行倾问。

      陆行倾看着他答:“可能是栽赃嫁祸。”

      随后想到什么陆行倾眸光大亮:“财子楼的官首大人有没有消遣活动?”

      跟付池风办过案的干官纷纷垂眸忍笑,霍霁看向机师和出纳子,直接问:“你们大人是不是断袖?”

      “霍干官,你问得不够开阔。”陆行倾开阔地问:“他最近是不是常去醉花楼?”

      “前几日醉花楼褚先生派人送过几盒金子,想试印几种花字牌,大人留下了。”暗格机关前等着听命的出纳子身体一颤,梳理前言后语如解开电脑密码的屏幕五彩斑斓,看着干官拿到眼前的花字牌道:“褚先生要自己定下花色,他的图样一直没有送过来,大人亲自保管褚先生的金子。”

      掌管衾府钱币制造的财子楼官首竟然接私活?接的还是醉花楼的客!要不是知道苏如召是醉花楼股东,他能信。

      付池风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四指弯曲,声音沉得不像从躯体里发出:“打个比方,我们是这四根手指,背后真凶是大拇指,要想确定大拇指方向,先要确定四根手指方向。”

      “大拇指……凶手怎么确定我们的方向?”霍霁看着他的手片刻不得要领。

      [不懂就对了。]

      目标人物陆行倾抬起左手,掌心朝下,四指弯曲,小拇指盘上付池风大拇指,揽着他的后背靠近自己缓缓道:“右手螺旋定则不是这么用的。”

      月色羞赧藏面,楼内貌似狎昵的人形红光倾盖。

      付池风眸中亮起光点,抬脚踢开面前看似厮磨的陆行倾,火星流矢纷纷射入财子楼,铁索似斧刃劈开黑幕缠上楼内漆柱,刺客溜索提刀冲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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