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看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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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掩着嘴笑了一声，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平和的模样，道。
“是呀，灿儿方才出去也有一会儿了，怎的还没回来？琢玉，你去瞧瞧。”
说话时皇后已经起身，回到虞澹身边坐着。她身边的大宫女领了命便出了宴厅。此刻已是宴席的尾声，林家父子刚刚告辞离了席，席面上只剩下云家一行人还在，估摸着是在等云霁寒回来。
琢玉出去未消片刻便又折返回来，只是她面露难色，在皇后耳畔低语了几句。
云和鸣坐在皇帝身边的最佳观众席上，依稀听见几个字，说什么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现在偏殿等等。
云和鸣鼻尖一动，当即就嗅到了瓜的味道。他扭头看过去，正瞧见皇后的脸色也跟着不大好看，她似乎是面临着什么抉择，正踌躇不知进退。
她这幅样子很快引得了虞澹的注意。虞澹虽是帝王，但也是关心妻室的好丈夫，于是招了招手让皇后走近些，而后才关切询问缘由。
皇后低头看了眼堂下，见只有云家人，便开了口。
“请皇上息怒，是……是灿儿方才在花园的亭子里，遇见了云相家的二公子。琢玉说……瞧见两人正抱在一处。见人来了，二公子一时慌乱便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现在在偏殿呢。”
云和鸣耳朵里听着皇后的阐释，嘴里咬着一块东坡肉，低着头但瞪大了双眼。心道皇后这说的也太谦虚了些，照方才那宫女的描述，那场面可不仅仅是抱在一起这么简单。
不过虞承灿不是刚拒绝了与云霁寒的婚事吗，怎么转眼又跟人在凉亭里私相往来了。
他一向不懂得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更不懂虞承灿搞这么一出是图什么。
殿上的虞澹也沉默了。皇子与未出阁的坤泽在皇宫里弄这么一出，传出去到底对谁的名声都不好，再说这坤泽还是皇后的亲戚，两家人本来关系不错，若因为这点事有了隔阂未免不值当。他摆了摆手，道。
“霁寒伤着了吗？若是没事先叫他们回来，左右此处没有外人。”
虞澹发了话，那皇后身边的宫女领命又退了出去。云和鸣吃的餍足，搁下筷子瞧了眼堂下的云家人，原以为云平夫妇俩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可仔细一看，那两人神色平常，仿佛早料到有这么一遭。
也是，云霁寒与虞承灿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云平夫妇巴不得自己的儿子能嫁进皇家。
琢玉很快又进入殿中，身后跟着低着头的虞承灿与云霁寒。虞承灿满面懊悔，云霁寒则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身上的衣裳穿的也很不规整，好像被脱下去之后又匆匆穿起来，胡乱系上了似的。手上那个金镯子也不翼而飞，剩两个空荡荡的手腕，在袖子里头晃荡着。他红着眼，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云和鸣似乎闻到空气里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仿佛草本植物的香气，但又混杂了一些陈茶的霉味。
他皱着眉，盯着堂下的云霁寒与虞承灿，而后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虞承其，发现这人与自己一样皱着眉。
他恍然大悟。
他读过一些现代的ABO文学，大概知道两人因为信香可能会做出一些无法自控的事情来。而自己适才闻到的气味，大抵是虞承灿和云霁寒身上的信香。他身为坤泽，自然能闻到这种特殊的味道。
那草本植物的气味大概是虞承灿的。所以云霁寒的气味就是那发了霉的茶叶咯？
云和鸣想到自己这形容，情不自禁的嗤笑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虞承灿与云霁寒听的一清二楚。
他这一声嗤笑好似一个开关，直让云霁寒的委屈更甚。云霁寒扑通一声跪下来，磕的膝盖咚一声巨响，微红的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泪水，也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腿疼。
他嗷一嗓子开始哭诉。
“都是霁寒不好，惹得弟弟嗤笑、二殿下为难。明知自己雨露期将近，又喝了酒，偏遇见二殿下独自在凉亭上吹风。总觉着不打声招呼恐失了礼数，谁料一见面竟连累了二殿下……”
云霁寒说到最后已然有些泣不成声。他长相不差，这会的可怜模样更叫几个长辈见了心软。
尤其是云夫人，心疼自己的可怜儿子名声扫地，坐在云平身边直用袖口擦摩眼角。
云和鸣瞧了之后啧啧称奇。
真不愧是亲母子，这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可谓如出一辙，一股子茶味。
但是，你哭诉就哭诉，带上他云和鸣干什么。他老老实实坐在虞澹身边喝酒吃肉，可没空掺和他这点事。
皇后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侄子可怜，亲自走到殿下将云霁寒扶起来，斥责虞承灿道。
“好孩子，这样的事哪里怪的了你。若是灿儿能克己复礼，哪儿会连累你的名声？”
虞承灿一直低头不语，闻见皇后将错都推到他头上时却也觉得委屈，他错愕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后，旋即意识到皇后不可能为自己说话，很快便又把头埋了下去。
皇后见自己儿子没有反抗，便向前一步朝着虞澹行了个大礼，继续道，“皇上，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左右两个孩子也是自幼熟识，不如直接把婚事办了吧？这京城中合适的女儿、坤泽也不是没有，但挑来挑去恐怕灿儿也挑花了眼。倒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也是亲上加亲。”
虞承灿猛地抬起头，可却只得到皇后一记凌厉的眼神。他张了张嘴，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正殿上的虞澹只是略一思考，便对这门亲事也点了头。
云和鸣本是作壁上观，可瞧见虞承灿从苦苦挣扎到最后彻底泄气的这幅样子，便也猜到他心中的许多无奈，于是对虞承其这个弟弟生出了几分同情。
他歪过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虞承其，只见虞承其表情淡淡，但双唇微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他大约同自己一样，为着虞承灿任人摆布的命运而感到不公。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看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