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前往流星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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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失踪了！
这是纲吉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然后胸口就是撕心裂肺地疼。
“纲吉！你没事吧？！”第一个冲过来的是小杰。
“啊！！”起身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于是纲吉发出杀猪似的一声惨叫。
“我劝你别乱动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口再不愈合是要有后遗症的。”雷欧力走进来的同时，一推眼镜，像模像样地说道。
纲吉晃着脑袋，往身周望了半天，才喃喃道，“我这是在哪儿？六道骸是不是和云雀学长一样消失了？”
只见雷欧力对着纲吉一脸“这孩子伤得不轻”的痛心疾首的模样。
“也没有那么严重啦，雷欧力，没有伤到内脏，休息个几天就全好了。”小杰顺口笑嘻嘻地接下雷欧力的话来。
“别把你怪兽般的标准放到普通人身上好么……”雷欧力对着小杰无奈地吐槽。
“你们安静一点……听尼特罗会长的说话吧。”不远处的酷拉皮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回头对着小杰和雷欧力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我是伤员好吧喂……为什么会被强迫从病床（你确定？）搬到这个有如开大会似的房间里来……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醒的……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啊……
纲吉一脸黑线地看着众人瞟向他的眼睛，然后果然没有看见六道骸的身影。
醒来那一瞬间的失重感……果然是有预兆的么……
“哦嚯嚯～你醒来了啊，少年～”站在讲台前的尼特罗会长撸了把胡子，向纲吉笑道，“因为有人对你的失利提出异议，所以，我们现在在讨论。作为当事人的你，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啊？”纲吉不解。
“当然，你在提出异议的同时，你被淘汰的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尼特罗接着说道。
喂喂喂……那你让我提出抗议到底有什么用啊……
“另外，我们也想知道，你的同伴……啊，就是那个留着凤梨头发型的男人去哪里了？”说着，尼特罗会长像是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似的，将手中的一本书籍缓缓地翻过一页。
纲吉闻言，下意识地触碰到自己胸膛上的那个伤口。
连伊路米也回过头来看着纲吉。
“我……我也不知道。”纲吉低着头，老实回答。
“罢了。”尼特罗看了纲吉很久，终是微微一笑，“但他介入了还在进行中的战斗，所以，要取消他的资格。不过现在他本人不在这儿……也就没的抗议。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喂喂喂……你就这么自作主张啦……搞了半天，猎人协会就是个没人权的非法组织……
“是他救了你。”酷拉皮卡忽然转过脸来，对着纲吉说道。这里的“他”自然指的就是六道骸。
纲吉点点头。在自己倒下的那一瞬间，那团青色的雾是真实的。如果不是六道骸插手，恐怕就已经伤到内脏了。一想到此，纲吉忽然觉得很安心。原来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还是会在在不知不觉中这么依赖同伴。
抬头的时候，纲吉见酷拉皮卡似乎对自己欲言又止，刚想问有什么事，那厢一阵细碎的响声传来。
众人望去，竟见伊路米一手微微掐着亚路嘉的脖子。
即使是这样，伊路米是大眼还是无神的，看不出任何的愤怒。
“亚路嘉，我可不记得我有让你将奇犽送到流星街里去。”
亚路嘉微微咳了一下，勾起唇角，“你也没说要我把他送到哪里啊。”
仿佛有一瞬，伊路米瞥了一眼身旁视若无睹的西索。然后看了亚路嘉很久，终是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等等！流星街是什么地方？！”小杰忽然一把拦下伊路米，质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伊路米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依然自顾自向前走着。
“我要去找他！”小杰忽然大声喊道。
伊路米顿下了身形。
“我要去找奇犽！和纲吉他们一起！”小杰的声音响彻整间房屋。
那什么……你自己想去……也别硬拉着我一起啊……我还没答应呢……
直到这时，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杰和伊路米身上，酷拉皮卡才对纲吉悄悄做了一个动作。
纲吉一时不解，随着他的动作也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这是什么……纲吉忽然觉得自己平坦的口袋多出了一样东西。偷偷地从中拿出一瞧，却是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画了……
画了巴利安的标志！
而另一头的伊路米则看着小杰，冷冷道，“那是一个杀人与被杀的地方。”
纲吉听着这句话，恍然间想起，之前ＸＡＮＸＵＳ对他说的一句话——“在杀与被杀之间，我们只是选择了成为主动的那一方。对于生命的保护与狩猎，没有对错这种东西之分。沢田纲吉，你看不过去，可以掉头就走。我绝不会拦你。”
纲吉紧紧揣着手中的那张纸片，手掌心中粘腻腻的汗水附着在上头，像是怎么也甩不掉似的。
是骸么……除了想到是六道骸会将关于彭格列的东西放在他身上，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何况还是在背后加了一只菠萝的恶作剧……
那既然是这样，六道骸为什么又要失踪？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如果不算这张纸片的话。
漫长的猎人考试终于结束，大家各自说着后会有期，踏上了各自不同的征程。
“小杰……恐怕我不能陪你去找奇犽了。”酷拉皮卡停下脚步，对着小杰说。
“恐怕我也是……”雷欧力踌躇了一会儿，也接着说道。
而走在最前面的小杰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像是知道这结果一般，慢慢回过头来说，“我知道，刚才……我很任性的吧。”
阳光有些落下去了，呈现一种燃烧到极致后沉淀下来的金属色。
“我……我会陪你去的。”
无论是出于对奇犽的关心还是对小杰的同情，甚至是探究六道骸留下的线索，纲吉还是腼腆地笑着，对逆光站立的小杰道。
“哈哈，嗯。”此时参与考试的众人分离得还不是特别远，有些有心人甚至就远远地跟在他门后面。
比如，西索。
“流星街……呵呵呵～”
酷拉皮卡在听了西索的悄悄话后整个人忽然有些变了，纲吉感觉得到那种变化，有些深沉与茫茫的自欺。
而雷欧力，一年一度的专业医师考试过几天就要开始了……实在耽误不得。
“我知道，酷拉皮卡，雷欧力，你们去吧。我和纲吉会把奇犽毫发无伤地带回来的！”小杰笑笑，与四周渐渐寂静下来的人群有些不合调。
“不过……其实我刚刚在临走前想办法查了查流星街的资料。”酷拉皮卡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结合我以前所查的资料，其实伊路米说的是没错的。”
“杀人……是合法的？”纲吉想着之前伊路米说的话，忽然心里有阴沉沉的感觉，不觉开口问道。
“是。”酷拉皮卡简洁有力地干脆答道，“另外，有了猎人证，我还查出了流星街最近比较隐蔽的一些事情……”
“喂，别说得那么诡异……真是，大白天的……”雷欧力不自觉地向四周望了几眼，不自在道。
不……雷欧力……酷拉皮卡没有在说鬼故事……你别这么敏感……
“杀人案。流星街最近频频有杀人事件。”
说这句话的时候，纲吉等人的身周又少了好些人。只有街边零零散散的几辆木头小推车冷清地待在大树底下。
“不是说流星街经常有死人这种事的么……”雷欧力不解，却也仿佛担心着什么似的，总感觉周围大树上的虫鸣有些分外刺耳。
“可它却闹得很大。一定有特别的原因。”酷拉皮卡顿了一下，“只查到说，是连环作案。也就是说是同一个人或组织，并且肯定不是流星街固有的势力，他们不会这么嚣张。”
“总之，小杰，纲吉，你们要小心点。”酷拉皮卡认真地说道。
“那……那奇犽现在不是很危险？”纲吉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猛然抬起头来。
亚路嘉将奇犽一个人丢在流星街……即使以奇犽的身手应该能在那里得以保身，但现在按照酷拉皮卡的资料来看……是不是也不一定就安全了呢……
酷拉皮卡听了这话立马就皱了眉。的确，自己其实担心的就是这个。
此时，他们四人的周围已经听不见任何人声了。
“奇怪……现在才几点啊，这个小镇的人们都回家吃饭了么？”雷欧力的这句问话，立时引起了剩下几人的注意。
纲吉隐隐地，觉得吹来的风似乎变了方向，风速也在不知不觉见渐渐地提高着。
“酷拉皮卡……纲吉……”小杰说着，也转过了身。
渐渐的，纲吉忽然听见有“嗡嗡”的声音在耳边扩散开来，连同着身周的风也变得剧烈，像是要掀起风浪似的。
“喂喂喂……这还算是在猎人协会的地盘上吧……谁会这么大胆……”雷欧力也谨慎地向四周看去，却没有见着任何痕迹。
“不。我们出了那幢大楼，结束了猎人考试后，我们的性命就与猎人协会无关了。大约只会在死亡的时候，打一份报告吧。”酷拉皮卡将雷欧力的幻想无情打破了。
“啊！”就在这时，卷起的风忽然将纲吉口袋中的那张印有巴利安标志的纸片吹得飞到了半空中去。
众人下意识地跟着抬头，终于明白了这诡异的噪音和风速是哪里来的了。
只见天空上头远远地开来一架直升飞机，离得近了，竟是连周围的云朵都被吹散了开去。上头一人戴着大大的帽子，手拿一只大喇叭，紧紧靠在敞开的机舱门边。见纲吉等人都注意到他了，于是大声喊了起来——
“大ＢＯＳＳ，今天你吃了没？我家ＢＯＳＳ喊你回家吃饭～”
……
纲吉顿觉人生苍凉。
其实酷拉皮卡还有一点没有查到。那就是并非人人都是可以自由进入流星街的。
流星街之所以被称为世界上最混乱的地方之一，社会的因素、地理环境因素等都有，当然，不能忽视的就是政府对其的默认态度。
既然政府都认定了那是一个天然的垃圾场，大家自然就将一切黑暗混乱无章的东西里头扔，将一切不好的事物都认定成是那里出来的。
久而久之，流星街甚至可以以与世隔绝的状态独处一隅。为了不给外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不轻易让外界打扰，于是，不成文的规定便形成了。不是流星街认可的人是不能够进入流星街的。
“那这么说来……亚路嘉在流星街肯定也是有自己的势力范围的。”小杰坐在摇摇晃晃的直升飞机上，对着纲吉说。
而此时的纲吉哪还有心思去听小杰正儿八经的分析，只看着眼前的弗兰对他不停探究的眼神，就已经让他坐立不安了。
“弗……弗兰……”纲吉小心翼翼地叫出声。自己对这个巴利安新成员的了解着实不多，与他的对话在原本的世界绝对没有超过十句。
“是～ｍｅ在。”只见弗兰懒懒地答道，顺便敲了敲脑袋上的帽子，从里头传来了无线电的声音，“报告报告，兔子捕获成功，兔子捕获成功，外带不知名包子一只。”
这句话令纲吉想要问出口的话语顿时噎在喉咙口。
我是猎物么……好歹也算是一家人……怎么能这么对我……和小杰……
“兔子ＢＯＳＳ，你确定你真的想去流星街？”弗兰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思路，对着纲吉问道，“啊……那里的入场费是很贵的。于是，兔子ＢＯＳＳ，你带钱了么？”
收回前言！绝对要收回前言！什么正常人的思路……在弗兰身上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嘛……
“我们进去是为了找人的。”一旁的小杰似乎丝毫没有自觉，继续道，“很谢谢你能够带我们到流星街里去，但我们身上真的没钱。”
“没钱就卖身吧。”只听弗兰随口就接了下去，“ｍｅ以为，以你们的姿色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喂喂喂……不是你专程来接我们去流星街的么……难道不是ＸＡＮＸＵＳ的命令么……不对不对，以ＸＡＮＸＵＳ的脾气，说不定直接就把他们像垃圾一样地丢进流星街里去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这样吧。”忽然弗兰的眼神变了变，“大ＢＯＳＳ，为了让我家ＢＯＳＳ更好地收复这块地，你来当回柯南吧。”
“啊？”
“连环诡异的杀人事件。不解决……我们巴利安就一天不能掌控流星街。”
说出来了吧……终于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吧……
“我们帮你找回你的那个白痴同伴，你来帮我们解决始作俑者。”弗兰拍着大大的青蛙帽子，一边摇头晃脑道。
“为什么要找我啊？”纲吉想不通。
“因为啊……”弗兰刚要说话，忽然，通讯器里传来一个熟稔不过的声音——
“垃圾，还跟他废话什么，让他下去吧！”
是ＸＡＮＸＵＳ！
就在纲吉一脸崩溃的时候，弗兰乖宝宝似的答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便一脚将纲吉踹到了机舱门边。
“你……你要干什么？”
只见机舱门缓缓打开，然后刀割般的风疾速地刮过。纲吉透过些视野，能看到地下灰蒙蒙的一片，还有散乱的建筑物，奇怪的气味，像是煤油味与腐臭味的混合。
“纲吉！”小杰见状也立马跑了过来。
“本来想一个个来的，既然你们这么急，那就一起吧。就让ｍｅ来送你们一程。”话音还未落，弗兰已经脚下用力，将纲吉连带扑在纲吉身上的小杰一起踹了下去。
“要知道，真相只有一个。祝你们成功！”
在最后，纲吉只能在不断下落的景物上看见弗兰最终的露齿一笑，估计用的是高露洁。
幸好直升机与地面的距离不大，小杰借力稳稳地落地后，用钓鱼竿紧紧缠住了纲吉，安稳地接下了这名伤患。
“谢……谢谢。”
见自己掉进了小杰的怀里，纲吉连忙爬了起来。此时他们所在的是一条昏暗窄小的巷子，小巷子直直地向两边延伸开去，但上头的光线却照不下来，一边是污秽的墙壁，一边是一排小屋紧闭的窗户。
四周没有什么声音。更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裹住了声响，连刚刚自己对小杰的道谢在他耳里听来都有些不真实。
纲吉低垂着眼，却在不经意间看见墙角边忽然蜿蜒出的一条红色的小水流。不大，不快，去而很鲜艳，然后混到暗色的墙角下，显得幽深诡异起来。
“有血腥味……”小杰没有看到这一幕，而是本能地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纲吉有些不安地向巷子前头望去，就见一人脸朝地躺在地上，四肢与身体躯干的连接处不断悄悄地流出鲜血。再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人竟是被割断了四肢的。
纲吉觉得自己的胸腔一下子被这种刺鼻的味道给挤满了，就快要将肚子里剩余的东西全部呕吐了出来，但却发现喉间干涩得紧，什么也吐不出，什么也叫喊不出。
而将视线上移，背对着纲吉和小杰站立的，赫然是一个不高，但却颇有威势的身影。那人一头漂亮的蓝色头发，手中还拿了一把伞。
此时听闻声响，便转过了身来，就见一双丹凤似的细长眸子闪着细碎的金光。
只见他蒙着半张脸，但低沉而危险的话语却还是透过被扭曲的空间传了过来——“是你？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前往流星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