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第八章
我托着那只狼崽子转回自己的位置，东篱正和苍云饮着竹叶酒。
见到我手里的东西之后，无一不瞪大眼睛，东篱惊呼:“怎么会有这么小的狼！”
苍云则眯眯眼，开口道:“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儿我好像在哪见过呢。”她嘀咕完之后，又看着我，醉眼朦胧，“你这是哪里来的？”
我抿抿嘴，开口便扯了个谎:“刚刚捡的。”
“刚捡的？”江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来了，举着一只酒盏，道，“在哪里捡的？”她哪是一副规矩相，眼中藏着玩味。
我心虚极了，伸手大致指向了一处:“那、那里……”
饭食结束之后，夫子领着我们去了玉街。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玉街竟然是横在大海上的一条路，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我们只能坐船前往。
我和夫子还有师兄师姐们是一条船，船夫是一只腓腓。
那模样，实在是可爱得很。二师姐长宁伸手戳戳它的尾巴，它竟然把尾巴缩成了一团。
因为处于大海的深处，玉街是两列极高的竹楼，只用几根竹竿便能撑起那一长溜儿的小楼，两列竹楼之间架起无数的小桥，我们仰头看去，只看到琉璃花灯连成两条河，灯笼也迎着海风摇曳，因为铺子处的位置太高，我们听不清玉街上的游人在说什么，却能感觉出喧嚣鼎沸，烟火潺潺。
我们在海上的一处山的山脚处下船，泗水把我带到自己跟前，转过头对着我温柔道:“抓紧为师的袖子。”
我:“？”
下一瞬，风在耳边狂呼，夜风直往衣服里钻，呼吸都不大顺畅了。
终于停下，腿窝不受控制一弯，我险些载倒在地上，幸亏泗水扶得及时。
我惊呼不定地起身，泗水笑着指着我身后:“你看。”
我向身后看去，只见繁华的一条大道在眼前缓缓铺开，因为处于高处，海风吹得花灯摇得厉害，遛街的人儿一个个喜笑颜开，饭食铺子在夜色中，不仅有着食物的香气，还有些暖色的光亮。
或许是闻到肉粥的味道，躲在我腰间布袋里的狼崽儿，也露出了小小的脑袋。
“走了。”泗水拍拍我，领着我向前走去。
我瞪大眼睛打量路上的一切，有鲛人开的珠宝铺子，那里面全是众海国的宝石。
更有无数的茶楼酒馆，无一不是热闹喧嚣。
我正往前走着，猝不及防被泗水拽了袖子，他手上托着一片荷叶，荷叶上有着一块桃花状的淡粉色糕点。
“尝尝。”
我伸手接过，卖糕点的狐狸小贩看我一眼，问泗水:“这是先生的女儿？”
泗水哈哈一笑，道:“这是我徒弟，新收的徒弟！”
狐狸小贩的两只耳朵动了动，道:“原来是徒弟！长得可真是好看！”
他们说着话，我低头咬了一口那糕点，入口清甜不腻，到嗓子眼儿那里，化成了一股清凉进了肚子。
“好吃么？”
点头。
泗水看上去高兴且得意，他对那小贩道:“再挑几块，我们要带走。”
我吃下最后一口糕点，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金亮亮的东西。找了块帕子擦干净手，向那处走去。
那是一处摊子，卖的皆是女子针线一类，其中有一缕针线乃是金色的，看上去丝滑得很。
腰间的铃铛动了动，我伸手将那缕金线拿起，一触手，果真是光滑得紧，那小贩道:“这可是上好的云缕鲛纱线，姑娘买些回去？”
“云缕鲛纱？”
“东海海上之云为底，以鲛人纺纱之法而制，精巧得很。”
我看着那线，实在是心生喜爱。
腰间布袋里的狼崽子扭来扭去，我临行之前，刚在那里放了些肉干，不知道它吃完没有。
正要将那线买下来，耳畔传来空灵的女声——“阿嫣，别碰，快放下”。
我帮忙转过身，可是我身后哪有什么人呢。
可我却没再拿那缕金线，径自离开了。
记得曾经在皇宫藏书阁中翻阅古籍时，有一册书曾提到——“远海有玉街，祝有玉铃也”。不知如今这玉街可有无玉铃。
玉铃本是九州殇州的玩意儿，因其细润光滑，声音清脆，又有男女情爱相思之意，阖家平安之释，亡灵超度之念，故此，自那远如天边的九州，一直传到大荒之中。
在我和我王姐之前，母亲还曾孕育过一个女儿，只不过后来因病死去了。
母亲一直不曾释怀这个女儿的病故，想来我此番将这玉玲买来也是好的。
我们一行人向前溜达。
我走的有些快，和身后的泗水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一个穿着藏蓝色衣裳的男子不知何时到了我身边，我下意识和他保持距离。
他浅笑着，看着我:“你怎会出来？”
“你是何人？”我厉声问道。
“你不识得我了么？”他停下脚步，一脸不可思议。
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他眼尾一挑，敛了笑意:“敢问姑娘是？”
“我乃轩辕王室王姬——轩辕汝嫣。你可识得了么？”
那男子的脸一下子跨了，失望极了的样子:“抱歉，是在下识错了人。”
我不理他，接着往前走。
半步未踏出去，就听那男子惊呼:“小心！”
我抬头一看，只见两个黑衣男子，蒙着面，持着钢刀而落，其中一个一只手欲掐住我的脖子！
那男子一把将我扯到身后，从腰间拔出剑来，与那二人搏斗起来。
泗水他们也赶了过来，那黑衣男子一掌打在蓝衣男人的胸膛上，男人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捂住胸口，一口乌血吐了出来。
我摸紧了袖子中的短剑。
泗水没带剑，一掌劈向其中一黑衣男子的胳膊，谁料那男子竟然半分事都没有，反而推了夫子一下子。
我连忙带着泗水往后面跑，不想，又落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手上拿着匕首，径自朝着泗水而去，我从袖子中抽出短剑，微侧身子，狠狠捅了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记得分外清晰，那把短剑误打误撞穿透了那个男子的胸膛，血顺着剑刃，弄得我满手都是，那个男子发出一声濒死前的怒吼，就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那边的另外一个黑衣男子，已经和泗水打成一团。
我咬着牙，硬是把那把剑又拔了出来，血肉粘合的声音，和浓重的血腥味儿，让我忍不住作呕。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我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握着短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杀人让我害怕没错，可是我更怕自己死！所以，如果我能活，我何必纠结我是不是杀了人，亦或是，我如何能杀人。
总之，杀了他，我能活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