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嘘唏》爇之

3、大气磅礴 尊仙显容

　　神址之外，仙可用法力自由来去；神址之内，路途之遐迩，直接显示人家想不想见你。不想见，则心远之，路亦远。
　　执令使离开橐驼山后，橐驼仙身后立刻跃出一厉色嗜杀状白鹤。此白鹤不知何时何地孕育，为仙界书信使，腹内藏“火田”，嗜蛇虫妖魔，非邪气不欢。此鹤与橐驼不是主仆关系，倒像是诤友一般。
　　仙，为躲避此鹤凌厉的双目，纷纷修炼仙气缭绕周身，遮蔽内性中的“私”。每有仙来仙往，云气缭绕，花木峥嵘，颇有一番人间春到之象。此鹤是鹤首，仙力无极限，橐驼见其传书修俊之态，翩翩若公子，便心驰往，果也是灵物也，与橐驼交集最是紧密。
　　皂皂里，与其他十一个聚落围着一硕大的湖心岛，别名长寿洲，四周水清如蓝。圈外，更有十个聚落“一”字排开。“一”字之外，单设“管司”，百个管司上设“焉堂”，百个焉堂上设一“道廷”，百个道廷上设一“小属”，百个小属上设“大属”，百个大属上设一“台上”，百个台上之上设“中台”......九九八十一道阶梯，一个个说哪天是个头，咱老百姓也记不住也需
　　不着也瞧不见更用不上，就不需要啰嗦赘述，让故事有了凑字数的嫌疑。
　　单说这个湖心的长寿洲，就是特立的存在。长寿洲上有“流岁”之说，洲民爱攒年岁，日积月累，竟让这些年岁慢慢开始幻化成一个模糊的人形状，只不过是通身雪白，像白棉花捏的大白一般。然后，这个长寿洲的居民就开始有了期盼，把大白安放在“经络南阁”，慢慢地，大白就有了名字，叫经络。它渴望成为什么，只要可以有心有思考，它就可能成为什么。
　　司长寿洲的叫纣祖仲，猿嘴鹿齿，猩首狗背，双足如鸡立，双手总是爱向前伸，双眼点黄，有眼无珠，断眉上飞。手下弟子，年年增，年年不够，皆为游历使者。经络南阁日出开，日落闭户。
　　皂皂里每十二年重置一次，执令使只求登峰造极的试炼结果，助泥塑成仙。橐驼每背鼓如袋囊则躬身在地，鹤首便果决撕裂他的后背，极痛也极痛快！皮开肉绽血飞之刹那，无数的念开始冲出，鹤首贪吃恶念，但恶念是吃不净的，不管是善是恶，都纷纷变成清澈的鱼游向长寿岛的清泉河。清泉鱼沾仙气，带灵性，幻化多端，至夜，则嬉月光，穿深林，皆若空游无所依，鱼贯而入，落叶或鸟啼鸣皆可惊散之，霎时间就如长且白的夜明珠坠向四方，倏尔又聚如清水中月影......时而小如簇簇萤火钻营翻飞，时而又大如巨轮，吞吃百花百树，时而又如月口倾泻，银辉似海，阔无边际......
　　此河非彼河。此鱼非彼鱼。
　　长寿洲的渡河使为一老妪，名阿古，抓鱼制药，善设幻境，医心治病。她摆渡无数，饲养无数清泉鱼，善驭鱼，掌道涂。
　　此渡河使者非彼渡河使者。
　　皂皂里所属的管司下设置左右司使。或者就称呼右管司为正官，左管司为次正官，而事实是，左管司为右管司之奴，且是终身奴。身为管司，官职高，远远高于令使或者使者，但令使之类的却更自由有处决权，他们善于己职，无可替代，是除“礼”外不可约束的“领域之王”，且是绝对的王。
　　正官为一神灵捏塑吹仙而生，这个神灵是谁，无从考证。泥塑一旦喘息带有思想，便为一独立个体，自行内修。正官最初的记忆是冷。所以其愿妻燎野之火——燃令使。
　　次正官是焉堂守外门的第一石阶，长久被踩踏磨砺，不知觉间仙气灌体，某日，一老人状仙翁酒酣执桑拐而过，瞥见石阶中间凹陷几近消失，感此石所遭，取葫芦仰头一口酒，然后猛然喷洒而出，如雾如霰，石阶顿觉周身轻松，身形胖巨起来，因做台阶只见来往者之足与衣形，耳只闻无尽藏般道理，便灵机一动，幻化出一双极修长之足，衣一身飘渺白服，四肢亦修，可不知该如何幻出首，便只能叹息着用白布罩首，五官缺了眉眼鼻嘴。
　　“笨石呆石，枉我一口仙酒，你却幻出这阿物样！”老仙甩袖而去，旁仙经过，低头耻笑，石头既有缘成样，便也是天命，好事者便一脚蹬下，让他成为终身奴，服侍正官。呆石无妻，总爱临水而坐，“望”水中之影。
　　那未成人形的经络之气则越涨越浓，一会儿似女子之容，一会儿又似男子之貌，不可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