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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物已去 ...

  •   容羽端着茶杯浅抿一口,茶香之气沁人心脾,他环视整间厢房的环境内饰,里边的物件并不多,桌椅摆得整齐,面上一尘不染,淡雅朴素又不乏清幽高冷之气。

      被褥叠得方正,这床沿边上还躺着一把浅木色琵琶,琵琶上边还提着‘青月’二字,颇有一番韵味。

      杯茶入腹后,容羽便闻及门外传来刘妈妈的吆喝声,“今儿是什么风又把咱容大爷刮来了?”

      容羽瞥见刘妈妈扭着杨柳腰,迈着小碎步进来,他探了探颈,未见刚才那位女子的身影。

      刘妈妈瞧他心不在焉,视线一直往她身后瞟,戏谑道:“容大爷今日难道不是来找我的?还是说对咱们家的花魁姑娘上了心?”

      容羽收回了视线,赸笑道:“在下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找你的,只不过是想当面感谢刚才那位姑娘的茶。”

      “茶?”刘妈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既然喜欢雁回楼的茶,那以后不妨多来坐坐呀!”

      刘妈妈嘴上说着茶的事,心里想的却是容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让他上心的是给他泡茶的那位吧!

      容羽是个正经的榆木疙瘩,刘妈妈的话外之意他没听明白,只想着把正事办了,回去也好给知言一个交待。

      他对刘妈妈提起知言曾经送给她的那只白玉镯子,“知言姑娘先前失去了记忆,不记得那只镯子是她娘亲的遗物,把它送给了你,如今她的记忆已恢复了大半,那镯子对她而言是唯一能够缅怀亡母的物件,能否请刘妈妈将镯子归还?需要多少银两,你开个价。”

      提及白玉镯子,刘妈妈欣然的脸色僵滞了大半,她嗫嚅道:“这该如何是好呢?那镯子被我拿去当掉了。”

      她低声下气的回应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着大人的训斥,不敢抬头看容羽的眼神,只觉着容羽的脸色也跟着僵滞了,他原以为只要找到刘妈妈就可以帮知言把镯子赎回来,可谁知这镯子早就被当掉了。

      刘妈妈告知了容羽当铺的名字,她不敢保证那只蓝田玉做的镯子还在那间当铺里,毕竟那东西价值不菲,倘若遇上识货的人,怕是被人买走了。

      没找回镯子,容羽难以回去交差,毕竟他来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答应知言一定会把镯子带回来,那就不能空手而归。

      他谢别了刘妈妈,拿着她给的当票,去了她所说的那间当铺,祈祷着镯子没被人买了去。

      容羽急匆匆地离开了雁回楼,刘妈妈瞅了瞅屏风后的身影,唤道:“司珺,别躲了,他走了。”

      司珺迈着小步现身,脸色失落,刘妈妈劝慰道:“虽然他没有提及你,但妈妈刚才帮你试探过了,容羽这小子应该是记住你了,往后你出了这雁回楼,再寻些机会接近他,应该就成了。”

      司珺低着头,怯怯道:“就算是有了些许印象那又如何,他心里念着的不还是知言的镯子么?而且,就算我如今赎了身,可依旧怕被他嫌弃之前的贱籍身。”

      刘妈妈摇了摇头,“那倒未必,他既然能接受知言,那也一定能接受你,总之啊,你也是从妈妈这儿出来的姑娘,说句心里话,妈妈希望你们往后一切安好,若是容羽这小子看不上你,你也别气馁,找个寻常的夫家嫁了不是更好么?省得进了那勾心斗角的王府宅院。”

      说着,她又长吁一叹,“不知道知言这傻丫头过得如何。”

      摄政王府里的知言过得不似她想象那般雍容华贵,如今的她连个身份地位的仆从都不算,更别说做王爷的妃或是侍妾了。

      知言恢复记忆后,性情变回了以往的沉郁,但也同时拥有言绒那只猫的记忆,她记得这些日子与南荣脩相处的点点滴滴,记得他曾经是如何将流浪猫言绒呵护在身边,也记得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口是心非。

      这心底的恨意像是掺了杂质,不再同之前那般浓烈。

      知言心底念着逝去的亡母,那只镯子是她娘亲唯一的遗物,她寸步不离的守在书房,等着容羽的归来。

      可惜的是,她没等到那只镯子,也没等到容羽,而是等到了她想见又不敢见的南荣脩。

      南荣脩下了早朝后,便径直回了书房,刚推开房门,就瞧见知言伏在窗前愣神,如墨的青丝覆在蜂腰之 上,落寞的背影下是无处可释的忧思。

      他轻咳一声,试图引起知言的注意,可知言却纹丝不动的坐着,即使听见了动静,也装作不知。

      “你是.....曲知言?还是......言绒?”

      知言缓缓坐直了身子,侧身回首,冷若寒冰的眼神投过来,“我是谁对你来说重要吗?言绒已逝,如今我这副躯壳也是个心死之人,往后不过是在了此残生罢了。”
      听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心如死灰,没有半点求生的欲望,南荣脩愤懑的命令道:“明日起,你跟本王一同进宫,本王要让你瞧瞧什么才叫做残碎的余生。”

      “进宫?”知言起身,“你又想做什么?我被你冠上罪臣之女的名号,沦为官妓,受尽侮辱,我本想了却了自己,可无奈自己命不该绝,或许是上天怜悯我,又或许是他留着我这条贱命来为曲家报仇,你让我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别误会,本王只是想想让你去看看冷宫里的女人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待你见识了她们的样子,你就会明白这世上多得是生不如死的人,也会意识到死亡是最无用的解脱,倘若各个都像你这般拼了命的寻死,那这阴曹地府的阎王爷可就要忙坏了。”

      知言蔑笑着,质问道:“你不是就盼着我生得不舒坦,死也死得不痛快么?如今怎么又好心劝我勿要寻死?”

      南荣脩被她这么一问,一时间答不上话,随着知言进府后,他的想法早已发生了改变,他步至知言跟前,紧锁她的双眸,厉声应道:“因为你的命是本王捡的,本王如今不想你死,你就必须得好好活着!”

      知言别过脸去,厌恶与他对视,南荣脩则生硬地掰过她的下颌,呵斥一声:“给本王笑!不许用这种厌恶又冰冷的眼神看着本王!”

      知言挣脱不了他的控制,只能紧闭双眸,痛苦袭来,她表情扭曲,毫无半点笑意。

      这令人生怒的神情点燃了南荣脩心底的愠火,他紧紧地扣住知言的脸,强势地吻上她倔强的唇,任凭她如何捶打挣扎,都不许她有一丝喘气的机会。

      渐渐地,知言的身子软了下来,随着她逐渐地安分,南荣脩的动作也跟着轻柔了,薄软的唇舌交织着,温热的涎水交融着,他感受到了她独有的香甜,内心的情愫狂涌着,如翻腾的浪涛朝着知言涌来。

      她闭着眼眸承受着他的侵袭,南荣脩浑身燥热,他将隐忍已久情愫尽情发泄,直到两人憋得无法呼吸,满面潮红,他才不舍得放开了她。

      两人眼神交融,透过深邃的眸底,她看见了南荣脩暗藏的柔情。

      “知言姑娘,你的镯子......”

      不知情的容羽毫无预兆的闯了进来,在看见墙面上身子紧贴的两人后,他感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僵在了原地。

      南荣脩一记阴冷的目光如利刃般飞过来,容羽意识到自己又踩着雷区了,他急忙尴尬地转身,推门而出,临走时还将房门掩好。

      知言羞涩地垂下脑袋,刚才那一幕本就是个意外,并非她情愿,还好巧不巧的被人撞见了,她这辈子的清誉又一次断送在这个男子的手里。

      她挣不脱南荣脩的臂膀,只好沿着墙面往下滑,像只猫一般蜷缩在地,将红热的脸埋进膝间。

      南荣脩也跟着蹲下身子,瞧她一副娇羞不自知的模样,他邪魅一笑,生起一丝得意。

      “本王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或许哪日本王心情好,会放你自由,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得寸步不离的跟在本王身边,明白么?”

      知言猛地抬头,不满地质问道:“这又算什么?我既不是你的王妃,也不是你的侍妾,更不是你的贴身婢女,你凭什么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曲知言,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么?”南荣脩斜眼觑视着她,“倘若没有本王的许可,你现在还是个没入贱籍的青楼官妓,你的自由身是本王给的,连你赎身的银两也是本王的,你恢复了自由身就像拍拍屁股走人?你当本王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么?”

      知言摇头否认:“可是将我送入青楼的人也是你,而替我赎身的银两是容羽大哥的,这份人情要还也不是还给你!”

      南荣脩昂首阔笑,他甚是喜欢这个倔强的小女子,若真要论起来,容羽的钱不也是他南荣脩给的么?

      他宣示道:“本王再说一遍,这王府里的任何人,任何物,都归属本王,如果没有本王的允许,容羽那小子敢拿钱去赎你么?真是可笑,你就算认主也得找个有能力的主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言绒么?那从今往后,你就同往日的言绒那般待在本王的身边,言绒的窝就是你的窝。”

      他不允许知言拒绝,更不想听她谩骂的言语。

      言罢,南荣脩跨着大步子,大笑出门。

      容羽静静地候在远处不敢贸然进去,直到确定南荣脩离开后,他才进去告诉知言关于白玉镯子的事。

      知言面上的潮红尚未褪去,见着容羽后,更加无地自容,低着头不敢看他。

      “知言姑娘,抱歉,没能将你娘亲的遗物带回来。”

      容羽心生歉意,他离开雁回楼后,便骑上一匹快马赶到当铺,谁知那只白玉镯在数日前被人赎走了,而当铺的老板为了遵守与买家的约定,不得透露买家的身份,因此容羽才落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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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物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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