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集NG

27、其二十七

　　“哥哥，你昨晚的心跳声好吵。”安雅打趣笑着说，还刻意地用手假装揉着惺忪的睡眼。作为回应，我也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早晨的嬉闹过后还有正事要干，我留安雅在房间里独自下楼去吃过早点，然后买了几件衣服一些生活用品和一个大行李箱，顺便还买了一些本子用作笔记和写日记。回到旅馆后将所有东西一股脑塞在一起，换上得体的衣物，确保安雅全身的防护到位，我看着笔记上所列出的内容，首先是不能一直住在旅馆里，我们还是要租一个自己的房子。

　　虽然离月底发钱有十几天，但昨天取的钱还剩很多，我们在公告栏上找到一户刚刚好符合要求的，共用电话联系了房东也表示现在就可以过去。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唯一的问题是那里距离这稍微有那么一点远。

　　等我们徒步到达房子，已经是中午过去了半个钟头，大致参观过后我和妹妹都很满意，就直接预付了一年的租金。简单描述一下我们的新家，那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附带一个与其说是花园不如说是阳台的小空间（同样是很久没打理过的样子，中间有一个石雕喷泉已经被植被包裹很久没出水过的样子，角落里有一个木板搭建的简陋小屋，目前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客厅餐厅厕所都在一楼，有一间大通铺看起来是给佣人住的，楼上是两间卧室一大一小，大的那个还附带衣帽间厕所和小书房——这也是我最喜欢这房子的一点。

　　房东人说不上很热情友善，但她没有多问我和妹妹的情况，这点很好，至少要比那种假惺惺的关心要好，我们向房东打听了一点有关这座城市的事情后她就离开了。

　　当然，我和妹妹租下这个房子肯定不是因为仅仅喜欢或者房东的态度，毕竟我们俩现在用得上的估计只有一楼的客厅厨房和二楼的大卧室，现在这样属实是有点浪费了。但目前最重要的隐私和安全，要确保安雅是吸血鬼的事情还有我们俩的身份不能暴露就只能选择独栋又要远离别墅区，同时还要兼顾未来的工作通勤和了解福庆市的新闻不能离市中心太远，综合以上条件，这里是其中最廉价的。不过说实在的，对比海蜃市来看，这地方的房价意外的便宜。

　　“这下第一件事情就完成了。”我在笔记本上打了一个勾。刚才和房东的聊天中，得知这个城市没有海蜃市那样的一家独大的局面，市政府就在离这里不远，也并没有吸血鬼的传闻，事实上在我说出吸血鬼这个词语的时候她还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样勘察这个城市的任务能告一段落，我和妹妹也能安心一点了。不过还是不能太张扬，安雅最好还是先留在家里，这也是我租下自己房子的意义，正好她有空能打理一下屋子。

　　剩下的问题就是找到一份工作和哪里能够拿到血液，趁着天色还早，我打算一路走去市中心附近逛逛看看有没有机会。

　　然而我却发现了一个异象，来的时候因为赶时间还没有注意，现在我因为要找工作而四处打量才看见，一路上在楼房的阴影里，竟然潜藏着一堆人。他们一动不动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一双双眼睛眯缝着直勾勾地盯着路过的任何事物，就像是一只只食腐的秃鹫。他们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看不出任何或喜或哀或怒的情感波动就像是死了一样，这不由得让我想起除了吸血鬼之外另一种炼金术产物——僵尸。不过他们看起来对我没什么兴趣。

　　这时，一个全身穿着紫色西服的臃肿中年人举着一块高高的板子踱看起来并不矫健着步伐缓缓向这边迈，他身上的赘肉几乎要鼓出来，撑得衣服相当不合体，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看起来马上就要断裂崩出的象牙纽扣。看到他满身肥油，那群“秃鹫”就像是看见了猎物一样两眼放光，身体前倾做出捕猎的姿态。

　　“咳咳。”那胖子用中指扶正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看向这边，清了清嗓子，“呃——”

　　还没等他话音落下，那些原本躲在阴影里的人一股脑地冲了出去，我左躲右闪才没有被撞倒。他们叫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胡言乱语，就像是野兽的嘶吼，想象到接下来可能的血腥的场景，我都不敢朝着那边方向看。

　　好在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僵尸，而是和我一样寻找工作的人，那个胖子则是招聘者。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要一个那么大吨位的家伙来了，因为哪怕轻上一点都可能被人潮完全淹没或者被最开始的那一下猛烈的冲击给撞倒。即便如此，那胖子也仅仅剩得一个头还能看见，他大声地宣读那块高高吊起的木牌上写着的招聘信息，那场景简直像是动画片里常见的大海里小小孤岛上的一棵椰子树。

　　人潮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喧嚣的人群就退回到楼房的阴影底下，而胖子仰着他骄傲的小脑袋带着少数一两个幸运儿踏着来时相同的步伐渐渐远去。看样子这里是没有什么工作的机会了，同时也是为了一探究竟，我沿着胖子来时的路走向市中心。

　　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吃过午饭，来达市中心正好也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反正暂时不着急，我就先进到一家馄饨馆子里填填我饥饿的肠胃。店里的装潢很古旧，和崭新的外立面格格不入，招待我的是一个老人，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我不禁开口问道：“您是一个人开店的吗？还是说家里人在后厨做菜？”

　　“不，我儿子和孙子都到其他城市去工作，这家店铺没什么客人，我死了以后就要关门了。至于后厨嘛……”他转身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是机器人在做菜。”

　　“机器人？！”我被老爷子的话惊住了，莫非我过去所处的海蜃市其实是一个封闭的部落，而外面的世界已经发展到超过好几个世代了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大爷看到我惊讶的表情，摆摆手笑着解释，“不是什么超级的智能机器，而是……”他突然降低了音量，“你听说过炼金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