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这话太脏了。
李珂浑身一僵，自己在学校里混也是给别人当大哥的，都说他脾气好，但他自己不那么认为，脾气好不好要分人，对自己兄弟自然好，但眼前这个人，就不需要什么涵养了。
他正要动手，便被仲怿野拉住，对方用的力度很大，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被他握红了，仲怿野眼底泛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狼，手在抖，声音也在抖，他说:“你别管。”
看起来他并不想让自己插手这些事。
时光倒退回几年前，那时仲怿野还很小，拿着一个木头雕刻的小玩具枪一个人玩，突然一个玻璃珠滚到他脚边。只听那几个小孩说。
“仲怿野他妈是当小姐的！”
“上次来给他开家长会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他亲爹，是他妈的拼头。”
“真丢人。”
……
小眼镜这一声把操场上的人渐渐吸引了过来。
旁边的同学扯了扯小眼镜的袖子，小声道:“别说了，你没听说吗，他妈妈出了车祸，被撞死了。”
“那说不定是情杀呢，得罪了原配呗……”
中学时似乎每一个班级或学校都会或多或少有几粒老鼠屎，眼前这小眼镜就是其中之一。
小眼镜话还没说完，仲怿野便走到他面前，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手上脖子上青筋暴起，哑着嗓子道:“有本事，再说一句。”
那小眼镜本一脸猖狂，也许是算准了自己人多，对方人少，就算真打起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眼下却被按在地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桎梏，脸色涨红，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手指狠狠地抓仲怿野的手，可是哪怕被挠出一条条血痕，仲怿野都没有松手。
这可吓坏了其他人，“仲怿野！你快松手，蔡斌快要断气了！”
然而仲怿野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李珂见他想要动真格的，便拉着他的手道:“松开，松手！”
李珂的手覆盖到仲怿野手上时，仲怿野这才松了力度，像是野兽得到了安抚。
蔡斌被松开后开始剧烈咳嗽，一边磕一边指着仲怿野骂道:“你妈的，活腻了是吧。”骂了一句似乎还是不甘心，又道:“刚才你想掐死我，大家都看见了。”
仲怿野道：“你想死我可以现在就让你死。”
“都听见了吧。”
就在他哔哔赖赖没完时，李珂打断了他，“蔡斌是吧，你篮球玩的很好吗 ?”
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让本就智商不高的他不解。
“你特么谁啊，关你屁事！”
“我是谁不重要，敢不敢来场比赛?输的一方要像赢得一方道歉。你输了的话，道歉，90度那种，当然，如果我输了，我会替他向你道歉。”
说完，他又指了指身边的仲怿野对蔡斌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应，但他今天要是打死你，我可不拦着。”
见蔡斌不说话李珂问：“怂了？”
初中男生受不得激将法，一激他，他准答应。
果不其然，蔡斌道：“比就比，谁怂谁孙子。”
李珂对着仲怿野眨眨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一定让你赢。”
.
十分钟后，篮球场。
三场比赛下来，蔡斌全场根本抢不到球。在兄弟面前丢尽颜面的蔡斌大骂一声操。
他甚至还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却依旧没有赢过穿着毛衣的李珂，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输掉比赛的借口。
“你，道歉。”李珂微喘，而后抬了抬下巴，示意蔡斌发言。
围观的女同学窃窃私语，“愿赌服输呀，这次蔡斌该道歉了吧。”
蔡斌被人议论，此刻脸有些热，跟自家兄弟递了几个眼色，这几个人都是各个班级的老鼠屎，上课都是被老师赶到最后一排，或者站在教室外罚站的，每天不是不写作业，就是欺负同学，也许是无赖做惯了，蔡斌并不愿意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
“如果我不道歉呢？”他说。
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但都在这伙人的眼神威胁下噤了声，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李珂也许早就料到他会耍赖，那双好看的杏
眼就那样看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过了一会儿，蔡斌听他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不知怎么，蔡斌有些怕，双脚想要向后挪，但碍于面子他依然梗着脖子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
篮球还在李珂手上，他距离蔡斌大概两三米远的位置，众人只见他掂了掂手里的篮球，朝着蔡斌的方向砸去，说道：“就当是还你的。”
大概是没有人想到他真的敢动手，蔡斌竟然没来得及躲开。
篮球直线朝蔡斌的方向飞去，砸在了他的脸上，眼镜被打飞，鼻子流着血。
几名同伴看见老大被欺负，便挥舞着拳头，场面一时混乱，几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有仲怿野的掩护，李珂并没有被伤到，他一门心思扑到教训蔡斌身上，蔡斌因为没了眼镜，看不清楚，便只能抱着头坐在地上挨打，“道不道歉?”
蔡斌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还在往外流，
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哭喊道：“道歉，我道歉！”
“说。”
“对不起，我错了。”
“大点声，没听见。”
“对不起！”
他们打架的动静声太大，惊动了保安和教务主任，一伙人便全被带去了教务处。
.
教务主任拍桌子道：“仲怿野家长，到底是多大的仇要至于这样打人啊，你打成这样，我们怎么跟学生家长交代？！”
李珂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是仲怿野家长这个身份，他反驳道：“帮你们学校清理门户呢，学校招了这样的人进来，你们将来怎么跟社会交代？”
这个教务主任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头上是个地中海，一身的肥膘，眼睛瞪得溜圆，“那有困难找老师！不要总是随便打人呐。”
“您要是真管的过来，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您比我清楚。”
教务主任似乎不满这个回答，指着仲怿野道：“这是你哥?把你爸你妈叫来?不管怎样，这在我们学校里面打架，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仲怿野把李珂拉到身后，“我没爸，我妈死了，主任，我退学了。”
李珂从钱包里数了五张票，拍到桌面上，道：“这是医药费。”
说完，便带着仲怿野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了教务处。
.
出了校门李珂一改早上的疲惫，此刻觉得神清气爽，他问仲怿野，“你脸上的伤是和他们打架打的吧。”
“嗯。”仲怿野点点头。
“他们那么多人打你一个？”
“嗯。”
“够缺德的，没事，等跟我回了家，我罩着你，保证没人敢动你。”
仲怿野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一直“嗯”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他内心做了一番思想斗争，道：“谢谢。”
谁知李珂这人根本就不记仇，就像早上商场那件事没发生过，他大方道：“不客气，主要也不是为了你。”
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拉过仲怿野的手说：“我看看你的手。”仲怿野的左右手上各有三道深浅不一的血痕，最深的几道还在往外冒血。
李珂从兜里掏出纸巾帮他做临时止血。
.
“南方的冰糖葫芦真好吃，东北的冰糖葫芦硌牙。”李珂咬了一口说。
仲怿野不是很理解他说的咯牙，于是李珂解释道：“冻实心了，硬的都能当凶器了。”
两个人在街边边逛边吃，走到一家游戏厅外，便听见一个小孩儿缠着他爸要玩街头争霸。
小孩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爸爸再玩一次吧，再玩最后一次。”
小孩他爸没听，拿起书包便要带他走，“不玩了，天黑了，我们要回家了，妈妈还在家等着呢。”
李珂看着路边的街头争霸游戏机两眼放光，他摸着那套游戏设备，喃喃自语：“你知道我憋了多久吗？”
高二高三这两年，学校管的比较严，几乎不放假，他玩街头争霸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陪你玩两把?”这样的李珂与刚刚在学校的李珂简直判若两人。
“你手行吗？”李珂看了一眼他被纱布包着的双手。
仲怿野无所谓的甩了甩，“皮肉伤，又不是骨头断了，今晚谁输谁睡沙发。”
“来就来，怕你，三局两胜。”
K--O!
三局下来，李珂输了，仲怿野2，他1。
看着李珂不服输的样子，仲怿野问道：“还来吗？”
李珂目光坚定：“再来。”
他们玩着玩着便忘记了时间，整条街的人流量越来越少，最终，飞龙打败了春丽。李珂最后也没能赢过仲怿野。“一定是我太久没玩了，手生。”
二人打算打道回府时，却发现路上已经快没什么人了。
李珂踩在马路牙子上走，打了个哆嗦，拢了拢衣服，“路上没车了，咱开‖房去吧。”
仲怿野听到那两个字，顿时耳垂红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您能换个词吗？”
“哦，咱们去住酒店吧。”
到了酒店李珂出示身份证件道：“一间双床房。”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