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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桃夭灼灼 ...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诗经·周南·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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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明月穿着嬴政为她准备的新衣服进了宫。虽然她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但如今的秦宫却多了很多人,有女人,也有孩子。看来她不在的这些年,他也没有闲着,收获颇丰嘛。要帝王专情,简直是痴心妄想。宫中女眷也都好奇,深受王上喜爱的长公子的生母究竟是什么样,值得王上费尽心思地迎她回来。
      “阿母——”阿齐从远处跑过来扎进明月怀里。
      “这几日过的怎样?有没有认真念书习武?”
      “母亲要是再这么啰嗦,阿齐就不带你去新宫殿了!”阿齐噘着嘴,牵起她的手。
      很快便入夜了,秦宫灯火通明,远处热闹的地方传来阵阵欢笑。明月喜静,嬴政一直没有露面,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便寻了处僻静的花园,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想着自己以后真的要做一个深宫中的女子吗?
      阿齐见明月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的问道:“要见父王了,阿母不开心吗?”
      明月摇头,摸摸阿齐的头,安慰道:“阿母累了,想在这歇歇,阿齐自己先玩一会。”
      忽然肩头一沉,一件衣服披上了肩。
      “怎么一个人在这?在等寡人?”嬴政突然出现让明月有些不知所措。
      “父王终于来啦!”阿齐拍着手叫道。
      “王上终于忙完了?终于想起我来了?”明月抬起头瞅着她。他穿的极为正式,纁衣玄裳,头戴高冠,正好与自己身上的礼服相配。
      嬴政扶她起身:“我已在韶华殿等了半晌,见你不来,便来寻你了。”
      “你这是打算娶我了吗?”明月问。
      嬴政挑挑眉反问:“你说呢?”于是将她拦腰抱起。
      明月挣扎着:“王上放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你走的太慢了!”嬴政在他耳边说,“看见又如何,寡人就想让他们都看见!”
      明月只好窝在他怀里,被他抱着穿过重重宫室。到了庭院中,她终于被放了下来,愣在那里。院中主体建筑是一个三层的阁楼,曲水流觞,还有铜铸的飞禽走兽,与秦始皇陵出土的那些很是相像,一些陈设也是按照韩非别院中复刻的。
      “父王说,我们以后可以住在这里!”阿齐冲着明月灿烂地一笑。
      明月环视了一周,转过身抱住了嬴政。“阿政,谢谢你为我安排的一切!”
      嬴政亦是环住她:“寡人一直欠你一场婚礼!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可是喜欢?”
      “当然!”明月点头,“可是会不会有些太奢侈了?”
      “只有这些才配得上你!”嬴政郑重其事地说。“这里是离我最近的地方,今后这里属于你,也只会属于你!我们可以随时相见——再也不会分开了。”
      “阿政,我很安心!”明月说着他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算是感谢。
      “就只有这些吗?”嬴政似乎不太满意。
      “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明月闪出了他的怀抱,径直走进了殿阁。
      “喂!你不要明知故问!”嬴政立即追上去,抱住了她的腰。“你是逃不掉的!”
      明月调笑着说:“王上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又不是第一次?”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也是很重要的一次!你要好好表现!”嬴政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旋至背后,反制住她。见她再无法动弹,柔声问道。
      明月有些无奈地摇头:“好好好——我认输!”
      “寡人想了一下,你犯的罪我都可以赦免,但唯独有一样不行。”嬴政挑挑眉,戏谑地看着她。
      “是什么?”明月有些好奇,从前她惹得他那么生气,他都能原谅,倒不知这次是什么大罪他不能原谅了。
      “你可知在秦国私自逃离家庭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嬴政问。
      明月摇头。
      “你不是读过秦律?”
      “我不管秦律,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明月说着,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嬴政见她如此主动,自然加以回应。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伸入她的衣服里,却在她怀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那块玉。
      “听蒙毅说,你看到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他把玉举得高高的,“怎么自己送出去的东西都不记得了?”
      明月一把把玉佩抢回来问道:“我还要问,王上是什么时候学的雕玉的功夫?”
      嬴政握住她的手:“这玉初到我手之时的确是略有瑕疵,不过现在好了!”
      明月撅撅嘴:“原来王上是嫌我手艺不好。”
      嬴政摇着头:“怎么会,这块玉我都不知道怎么宝贝了,估计要跟我一起进坟墓了。”
      “年纪轻轻总说什么死?”明月打了他手一下,“就算是进坟墓,你有那么多名贵之物,这一小小玉佩算什么?”
      “我只是想这玉佩是你我共同制作的,是它让我们再次相见的。”嬴政拥住她。
      “另一半呢?”明月问。
      嬴政手覆到心口处:“也在这里!”
      明月把另一半从嬴政怀里摸出来,与她手里的那半块拼对上。
      “不要看了!”嬴政从背后抱住她,伸手夺走她的玉,在她耳畔说,“希望你的心不要也像玉石那般硬就好!”
      “那王上不妨试试看?”她说着又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嬴政追着她,扯掉了她的外袍,将她又捉回怀中。他啃咬着她的脖颈,手覆上她的心口。她哼着声音,有些受不住疼痛,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他渐渐扯开她的上衣,解开她腰间的束缚。她也沉溺在这温情中,开始解他的衣服,迫不及待想要进入下一环节。他捉住她的手,戏谑的看着她,有些把持不住,于是拦腰将她抱起。她这才发现他肩上的齿痕已经消掉。
      他突然抱紧了她,在她耳边道:“要是待会我弄疼了你,你再咬一个也是无妨,我倒是希望你能在我身上留下些什么记号,来证明我是你的!”
      她推推他道:“这可是王上说的!”说罢又重重地咬在他肩上。
      “嘶——”嬴政吃痛道,“你还真不客气!”
      听到这话她又加重了咬合,然后松了口,趴在他的肩上,吻了吻他的颈,引得他阵阵酥麻。
      他抚着她的头发问:“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也是这样的!”
      “难为王上还记得!”她倚在他的胸前,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满脸通红地问:“王上今日是怎么了?”
      “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我不想留下任何不好的回忆。”嬴政抚着她的长发,“这次可不许拒绝了。”
      “其实我有些紧张。”她说。
      他把她移到面前,逗着她说:“紧张什么,连孩子都已经四岁了,还不能习惯么?”
      “我只是难以置信,我们的关系能走到这一步,我还能回到这里!”除了嬴政,还从没有人能让她如此心甘情愿的在一个地方停留这么久,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他的身边了。
      嬴政没有应答,只是将脸凑近,用舌撬开她的唇齿。她被搅得天翻地覆,在这吻中沉沦,二人的气息已合成一股。他受不了这煎熬,于是向她靠了靠问道:“感觉到了吗?”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难为情,这个家伙总是会说一些让她脸红的话,做一些让她脸红的事,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当然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他捉住她凌乱的手。
      “我——”她微喘着低下头,手马上缩成回去。“王上,我不行的,我不会这些,还是算了吧!”
      “寡人陪你折腾了这么久,明明跃跃欲试,现在却要逃,这可不行!?”见明月把头埋在自己胸前,嬴政理了理她已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握紧了她的手道,“不必害羞,我们每一次不都是这样的吗?阿齐不也是这么来的吗?”
      她抬头看了看他,心里很清楚,她并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曾经就这样占有过多少女人,若他不提也就罢了,如今竟脸不红心不跳地跟她说这种话,让她怎能没有心理障碍,她从来都不可能独占他的啊。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嬴政终于不用那般拘谨了,拉着她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她索性胆子也大了起来,爬到他身上,尝试去亲吻他的身体。从前都是他吻她,她还从不曾如此触碰他。他宽阔的胸膛,强壮的身躯,都让她无法自拔。她这般柔情似水地趴在他身上,似是对他的认可。他抱着她翻过身来,将她紧紧压在身下,开始放肆起来,抵着她的前额问道:“可有暖和一些?”
      “嗯——”明月又将身子朝他贴了贴,此时她仿佛已经化成一摊水,被他搅得泛起阵阵涟漪。
      他抬起身,看她上气不接下气,便:“累了么?”
      “王上的惩罚是重了些!”明月倚在他的胸前,呼吸还未平复,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也确是不擅长这种事,有些力不从心,轻轻抱住他道,“王上的惩罚是重了些!”明月倚在他的胸前,呼吸还未平复,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也确是不擅长这种事,有些力不从心,轻轻抱住他道,“但阿政,你让我陷进去了!”
      嬴政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好奇:“那寡人倒是想知道,你是何时陷进去的?”
      “很早很早!”明月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哦?那是何时?”嬴政问。
      “或许比你出生之时还要早!”明月轻声说,“我自来到这里时,便已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才会来到你身边,而你认识的我也不一定就是原本的我!”
      “所以,寡人想做什么你都知道?”嬴政吻了吻她的鼻头。
      “是!”明月轻答,“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想到王上非但不是冷血帝王,还这么会谈情说爱。”
      嬴政皱皱眉:“难道在你眼中,寡人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明月皱皱眉:“至少在你眼中,我远没有江山重要!”
      “明月!”嬴政低下头唤她,“除了天下,我什么都能给你!”
      “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得了天下呢?”明月仰起脸问。
      “因为你说过,你下的注,从不会输!”嬴政捏捏她的脸,“我信你!”
      “只是我不明白,我既没有权势背景,才貌也不够出众,为何你一定要把我找回来才甘心。”明月咬了咬嘴唇。
      “或许正是因为你别无所求,才让我更安心更轻松吧。”嬴政抚着她的背。
      “如果有一天,我的所作所为触及到秦国的利益惹怒了你,你还会如现在这般对我好吗?”自从韩国回来后,明月对嬴政似乎多了一些恐惧和戒备。韩非对她说没错,任何感情在利益面前便会脆弱的不堪一击,对一国之君来讲,更是如此。而明月虽然没想谋什么利,但还是后怕。
      “——”听到这话,嬴政目光躲闪,腾地一声坐起来。他也隐隐觉得,明月不再是从前的明月了。又想再怎样都该先把昏礼顺利结束,这是他费尽心思为准备的昏礼。
      明月看他有些生气,也起身从背后抱住他。“其实这些年我也很想念你。”
      “那为何还是坚持不回来?”嬴政反问。
      明月看他有些生气,也起身从背后抱住他。“其实这些年我也很想念你。”
      “那为何还是坚持不回来?”嬴政反问。
      “你知道的,我很害怕!”明月眼泪在眼中打转,“有了阿齐只后,就更怕!”
      嬴政转过身揽住她安慰道:“别怕了,以后都有我护着你们,阿齐不会有事!”
      明月这时才猛然发现带她进来的儿子不见了,于是想要翻身下床去找。嬴政急忙拉住她:“别担心,蒙毅带着他呢,今夜只属于我们两人。”
      韶华殿内,轻纱曼飞。
      自己,真的是别无所求吗?
      或许,只是自己求得与其他人不一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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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华灯已灭,秦宫又归于沉寂。
      “公子是喜欢跟阿母在一起,还是喜欢在秦国?”蒙毅拉着阿齐的手走过大殿。
      “当然是喜欢在秦国啦,秦国才是我的家嘛!我喜欢跟着父王,喜欢跟着你们读书、练武、打猎!”阿齐蹦蹦跳跳,丝毫没有困意,或许他也为父母的破镜重圆感到高兴吧。“可是阿母的胆子好小,事事都要管我,这也要担心,那也要担心!”
      蒙毅摇摇头:“她要是胆子小,估计就没有比她胆子更大的人了。”看来这孩子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母亲,她认定的事情,可不会管会伤了谁的心。
      “难道就没人能管管她吗?”阿齐奶声奶气地问
      “这世上能管得着她的人,也就是你父王了。”蒙毅看了看阿齐。
      “所以阿母说的没错,父王才是最厉害的人!”阿齐说着,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
      “为什么?”
      “阿母那么厉害,父王还不是俘获了她的心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昏礼,古时于黄昏举行,取其阴阳交替有渐之义。《礼记·昏义》:“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先秦昏礼于黄昏举礼,不举乐,不庆贺,重是夫妇之义与结发之恩。夫妻“共牢而食,合卺而酳”,结发携手而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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