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原创女主|长生诀·明月心》大野既潴

17、阴阳之道

　　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易经·系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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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梦境中的地方是邹衍的碣石宫，那姬荧应也在那里。上次邹衍给她的书简她一直带在身上，并按照上面的方法修炼，她相信邹衍不会骗她也不会害她。
　　碣石宫中气氛同之前一样神秘，却少了一分空灵，多了一分阴冷诡谲。邹衍在时，虽然喜欢故弄玄虚，但天空中仍能看到星光，这次她踏入这里的时候，却像是被卷入了无尽深渊。
　　“东皇大人，有人闯了进来！”说话的是一个穿红色长裙的女人，她的手已经修炼得近乎血红。
　　“我说过的，到了时间，她自己便会回来。”东皇太一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都安排好了吗？”
　　“是！星魂、月姬和绯烟都在，她应不会顺利地到这！”那红衣女人说着退到一边。
　　徐巿知道，这次东皇安排的都是看中的长老人选，而明月的阴阳术几近荒废，她所面临的困难是非比寻常的，他很担心明月的处境。
　　“徐巿！”东皇施法击在徐巿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她没有那么弱，我也正想看看，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她有没有长进。”
　　东皇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个棋盘：“来陪我下一盘吧！”
　　徐巿自知自己敌不过东皇太一，只好坐下，每下一子，都十分谨慎。
　　明月被一只金乌引入大殿，脚踏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她能闯到这里并不容易，想来姬荧也是想考验她，为她设了重重关卡。刚进阴阳家大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道蓝紫色气刃拦住，她拔剑挡住气刃的攻击，一翻身便到了那人前面。明月回过头，看那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蓝紫色的衣服上绣着星辰的图案，眼边画着怪异的纹饰。
　　“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你从秦国来？”那少年问。
　　明月反问：“难道阁下也是秦人？”
　　那少年冷笑一声：“倒确实有些恩怨。”说着又聚气向她攻过来，待他到近处，明月才发现他的身上附着着傀儡术的痕迹，直接用了半成功力将他击退。那少年瞪大了眼睛，想要聚气却始终聚不起来。
　　“有人用傀儡术吊住了你的命，莫要过度运功，否则你还是会死！”说罢转身离去。
　　又向前走了一段，眼前忽然出现一名眼蒙蓝纱的女子。她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又有两缕从从双肩垂下，蓝色长裙上绣着一弯白色弦月，眼神亦是凌厉冰冷，似乎对所图势在必得。“听说东皇大人把月神的位子留给了你，我偏偏不信。”
　　明月并未理会她，一个闪身便瞬移到她背后，歪着头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要，那给你好了！”
　　“我要的不仅是那个位子！”那女子走近，“只要拥有你未卜先知的能力，我才可以向东皇大人证明自己！”说着她按着明月的肩膀，紧紧盯着明月的眼睛。
　　透过面纱，明月看到她的眼睛正在发生变化，似乎能摄人魂魄，将她看到的东西拉入无底深渊，她竟想使用移魂术。明月闭上眼睛，用力击到她的后背，她不甘心又结印攻击。这时一只金乌俯冲过来，隔开了两人。
　　那蓝衣女子坐在地上看着空空的手掌，不知自己因何而输。这时一个身穿橙黄色衣服，与她一样梳着长辫的的女子走过来。“月姬！她内力深厚，与东皇大人的气息很相似，而且她也并未使出全力。”
　　蓝衣女子傲然起身，并没有理会前来搭救她的人，又忽然停下脚步。“绯烟，我虽然现在敌不过她，但未必将来不会，而你虽然是东皇大人在姬姓中特别挑选的人，但终究也会为情所困，一事无成！”
　　明月信步走到大殿中，金乌四散消失。面前的高台上，有两个人在下棋。一人穿着黑袍，看不清面容，另一人则是徐巿。原来这一年来不见徐巿，他是回到了阴阳家，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本就不是同路人。只是让她疑惑的是，徐巿在阴阳家到底是什么身份，当年胡女所说是不是真的。
　　徐巿下着棋隐约听到了脚步声，转头一看，竟真的是明月。
　　“我说过，她没有那么弱！”那黑袍人落下一子。
　　徐巿抬眼看了看棋盘，落下一子：“东皇大人神机妙算，属下佩服之至。”
　　“邹衍？原来你还在！”明月以为看到邹衍说不出的兴奋，“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
　　“邹衍命数早已尽！”黑袍人回答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你不是邹衍！”明月上前一步欲拔剑。
　　那黑袍人稍稍一弹手指，一股内力便把明月打翻在地。另一手落下一子：“你输了！”
　　“属下惭愧！”徐巿一拱手，偷偷瞄了眼在台下的明月。他没想到她在东皇面前竟如此狼狈。
　　“你杀死了邹衍？”明月起身拿剑指着他，“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一挥手，用内力掀翻了棋盘，黑子白子一齐向明月飞来。明月用剑格挡了几下，又聚气形成防护法阵，却不料那些棋子上附着的内力，让它们直接冲破了防护法阵，打在了她身上。她躲闪不及，感觉被人举到高处，扼住了喉咙。恍惚间，她的眼前不停闪现两张不同的脸，一个是邹衍，一个是姬荧。她想起了梦中的情景，立即明白了。“姬荧，你竟然用了他的身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黑袍下还是邹衍的脸，也是邹衍的声音，但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哼——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牺牲无辜性命以满足自己修炼之人吗？”
　　“不然呢？”明月反问道，“恒先、唐均，还有那些因为中了阴阳咒术枉死之人，你能把他们的命还回来吗？只要我还在，就不会再让你去伤害我身边的人。”
　　“他们是死于自己的欲望！”姬荧正色道，“至于邹衍，是寿终正寝，他帮我死而复生，自然作为回报，我也会帮他让阴阳家走向巅峰！”
　　姬荧继续轻蔑地笑：“这些年，你为了压制我，费了不少的心思，你甚至能够在我沉睡之时召唤我的力量，真是不简单！只不过，在感情上，你还是那么天真，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可惜了我这副身体！”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明月气息越来越弱，“我可以把你的身体还给你，我并不稀罕！”
　　“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姬荧一握拳，掐住明月的那两只红色的骷髅手便收紧了一分。
　　明月轻轻闭上眼，想着终于可以一了百了了。此刻她已不在乎生死，这些年在这里经历了这么多，够其他人活上几辈子了，即便是在那头也死了，也够本了。可是在她们刚认识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她还住在她一直佩戴在胸前的明月心里，她一直保护着她。可是现在，她有一种压迫的气势，就像在那个梦里，自己就像是一直被她操控的傀儡，没有丝毫反击之力。
　　但在这时，一颗弹丸飞过来，虽没有伤及姬荧分毫，却将那红色的血手击得粉碎。明月被摔在地上，大口地呼气，浑身疼得起不来。定睛一看，姬荧手指间夹住的竟是徐巿炼制的丹药。
　　“徐巿，你竟敢偷袭本座！”姬荧气极，手结了气刃向明月头上劈去，却发现徐巿已经挡在了明月身前。“徐巿，你是动情了么？她不是你的妻子！”
　　徐福擦擦嘴角的血迹：“东皇大人让我去咸阳，不正是因为明月与绿衣长相相似吗？”又反问道，“有这种结果，大人不该意外，或者这本就是大人想要的结果。”
　　姬荧惊讶，徐巿竟如此容易地猜中了她的想法，又问道：“为了她，你的地位前途都可以不要？”
　　“两年前，若不是她坚持回咸阳，属下早就带她离开了！”徐巿看了看明月。
　　明月有些晃神，绿衣——这是徐巿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哼——”姬荧轻笑着转身，“少演这种苦命鸳鸯的戏码，她根本不爱你，哪怕你做再多也是徒劳。”
　　“樊明月，我不会杀你，因为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去做。”姬荧说着登上高台，“想必邹衍也跟你说过，苍龙七宿之事吧，替我找到它们，你便可以重获自由！”
　　徐巿扶起明月：“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以他的理解，或许找到了苍龙七宿，他们便能逃离阴阳家了。
　　“现在？”姬荧笑笑，“以你们的能力，尚不能控制苍龙七宿的力量，若是得到了却无法控制，那才是大麻烦。乖乖留在这里修炼吧，本座满意的时候，自会放你们离开！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用自残身体的方法去求死，没有用的。你若不能好好完成我的任务，就算你死了，也永远都回不到你想去的地方。即便你杀了我，也只能让你自己灰飞烟灭！”
　　“呵——你真的太狂妄！”明月不甘心，她并不想为姬荧做事，别说他本就不信这些玄幻之事，秦国兼并六国一统天下也绝与这些无关，谁知道她要苍龙七宿想做什么呢。“我的命运，凭什么要按着你写的走？”
　　姬荧躬下身捏着她的下巴，苦笑道：“要知道，这些年我已经够纵容你的了，若是没有我的帮助，你怎么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强者，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那么多不容于这个时代的事情。可反过来，你却用法阵压制我，企图摆脱我。若不是看在你我本为一人而对你有一丝怜悯之心，也许你早就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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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东皇太一在《秦时明月》里面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所以可脑补的地方就有很多。这里就是瞎脑补了一下，然后随便给安了个身份。也就是邹衍的身，姬荧的魂。
2.明月先后遇到的是星魂、月神和东君，只不过这时候他们还都没有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