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原创女主|长生诀·明月心》大野既潴

16、山有木兮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越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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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恬把明月要走的事告诉了嬴政，嬴政决定在宫中设宴，名为为她践行，实为试探一下她的态度。进宫之前，蒙毅却跟蒙恬说，以明月的性子是不会和其他女人共事一夫的，只有趁此机会表明心意，才能留住她，而且是将她留在蒙府，而不是宫中。
　　这咸阳宫已经许久没来过了，明月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不禁叹了口气。嬴政还在议事，明月在宫中闲逛着无聊，便想去找他，路上却听到一阵阵喧闹声。
　　“她是贱民出身，不过是赵太后为王上安排的暖床之人，我让一个下人下跪有又什么错？”一段刺耳的辱骂入耳，是一个身着华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对着一名较为年长的侍女装扮的姑娘指指点点。
　　明月本不想管，就是看那小姑娘趾高气昂十分不爽，她又最见不得恃强凌弱之事，便直接上前拽住她想要打人的手。
　　“你是谁？竟敢对我如此不敬！王上一定不会饶了你的！”那小姑娘气急败坏，甩开明月。
　　“我是秦王请来的客人，他特许我可以带剑进宫。”明月瞪了她一眼，用手指将剑顶出鞘半寸。“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说话么？”
　　“你想干什么？”那小姑娘吓得往后退了退。
　　“这是宫里，没必要打打杀杀的。”一位王妃打扮的姑娘缓步从远处走来，扶起了低头跪在地上的侍女，“是我想念阿姐了，让王上把阿姐接回来陪我说说话的。苓儿不可以对阿姐这样无礼知道吗？”
　　“姐姐，她只是个下人，为何要对她这般好。”被称为苓儿的小姑娘不服气的扭了扭身子。
　　“只要王上不觉得她是，她就不是，明白吗？”苓儿甚至觉得，芈瑶对赵蕙比对她这个妹妹还好。
　　正巧这时，蒙毅来找明月，看明月拿着剑想要跟人拼命的架势，忙把她拉到一边。“怎么在宫里还动上刀剑了。”
　　蒙毅看见芈瑶，先问了一声芈夫人好，然后接着问：“芈夫人一向不爱出门，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转转？”
　　“听说王上有客人，我好奇，便也来看看。”芈瑶也向蒙毅回礼，然后看向明月。
　　“阿姊第一次进宫，若是冲撞了夫人，蒙毅替她赔罪。”蒙毅向芈瑶一揖。
　　芈瑶倒是不在意，只是调笑道：“原是我离宫太久，竟不知蒙毅何时新认了个姊姊，倒是疏远了我这旧的姊姊。”
　　“阿瑶姊姊，我哪敢？”蒙毅赔了个笑。
　　“原来是蒙小公子来历不明的姊姊呀，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竟哄得王上团团转，让王上理都不理我们。”苓儿撅了噘嘴。
　　“阿姊虽不是什么王族亲贵，但自小在小圣贤庄长大，六艺经传皆通习之，学识眼界不输男儿，此次是从齐国远道而来投奔我们的。”
　　“我是楚国人，单名瑶。芳苓是我母家的妹妹，来秦国看我，自小疏于管教，方才对姑娘无礼了。”芈瑶打量了一下明月，向她赔了个礼。
　　明月扶起芈瑶：“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夫人也不必如此。”
　　“既然见到了，那我便不打扰了。”芈瑶朝她点了点头，便拉着芳苓离开了。
　　明月目送她们走远，嘴里念叨着：“原来她就是芈瑶，长得还挺漂亮的。我今天运气不错，倒是把他的后宫倒是见识了一遍……”
　　蒙毅摇摇头道：“怎么样，你还想留下吗？”
　　“怎么可能？我本来就是来辞行的不是吗？”明月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见到嬴政第一件事，明月便恭喜嬴政迎娶了新王妃，而且还是一次娶俩，弄得嬴政很是尴尬，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个是秦国特有的羊肉炖，特别香，不吃后悔一辈子的，明月你要不要尝尝？”蒙毅忽然凑到明月身边，指着面前鼎中的食物，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王上和阿兄也真小气，你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带她尝尝秦国的好吃的！”
　　“有那么夸张吗？”明月夹起一块，闻了闻，“不过闻起来，是挺香的啊！””
　　“你能喝酒吗？”嬴政举起酒樽，他不甘心就这样放明月离开。
　　“当然！”本以为自己酒量还可以的明月这一次竟不争气的喝多，自从来到这，她似乎从没喝过这么多的酒，这次的酒有些甘甜，竟然如此醉人。
　　蒙恬、蒙毅对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明月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嬴政却过来抱起了她：“你们回去吧，明月今晚就留在宫中，有寡人在，你们不必担心！”
　　蒙毅一脸八卦地问蒙恬，你猜王上把明月留在宫中做什么，王上不会是想——想着这些蒙毅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或许那样她应该就不会离开了吧，蒙恬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松了一口气。
　　明月缩在嬴政怀里，嘴里还轻轻哼着声音。嬴政把她抱回自己的寝宫，听她喃喃地说着些醉话，却不知她的话语中是真还是假。
　　“在我们那，喜欢你的人可多了，虽然我跟她们比不了，但我比她们要幸运，能够来到你身边！”明月抱着他的脖子，“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因为我们离得太远了——”
　　“你说什么？”嬴政有些恍惚，想要再确认一遍。她在说什么，她的意思是喜欢我吗？
　　明月没有再回答他，只是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推开他向后一仰，直挺挺的倒下去。嬴政虽对她有意，但明显也被她的行为惊到了，也没来得及扶她。只听到她的头咚的一声磕到床上。“好累——好困——”
　　他回过神来查看，看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这样硬的床她竟然都没有被疼醒，果然喝醉的人是没有知觉的。嬴政只好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为她盖好被子，要说他这时候不想做什么也是不太可能的，但他也知道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
　　安顿好明月，嬴政去了芈瑶的院子。芈瑶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他拒之门外，她也看出嬴政有心事，便问：“她很特别？”
　　“她的确与众不同，她的出现就像春风拂过，就像一束阳光，让寡人对未来充满希望！”嬴政回过身来细细看着芈瑶，将她拥入怀里，又嬴政想起蒙毅白天跟他说过的话。　“今日仔细端详明月与芈夫人，发现二人确有相似之处，说不定有什么渊源呢。”
　　“她很像你。”嬴政道。
　　“王上若真的喜欢她，就把她留下吧。”芈瑶靠在嬴政肩上，她知道阴阳家要她寻找的人她已经找到了，而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走向终结。
　　“寡人当然想让她留下，但却不知该如何做，我不想用强，却又害怕这次放掉她就再也见不到了。”嬴政苦笑着。
　　芈瑶不解：“怎么，她不愿留在王上身边吗，要不臣妾去说说？”
　　嬴政拉着芈瑶的手回到榻上：“不必了，还是给她留些时间。”他一夜无眠，不知是因为芈瑶对生命的决绝还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对明月的感情。
　　明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似乎没被动过，只是后脑勺要疼死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宫中失态。在寝宫中走了一圈，发现这间宫殿共有三间房。中间是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卧室。在另一侧的卧室中，放置着浴桶和女子梳妆的一应摆设。这里原来应是有人居住，还是个女人，那她现在在哪里。
　　“姑娘可是醒了？王上让奴婢伺候姑娘洗漱梳妆。”帐外有侍女的声音。
　　“嗯——这是哪里？”明月问。
　　“这是王上的寝宫，昨晚姑娘喝醉了，王上把您安置在这里休息。”明月没想到嬴政竟把自己安置在了他的寝宫，还占了他睡觉的地方。
　　“那——昨晚——他——”明月没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王上昨晚歇在芈夫人处。”侍女倒是直接。
　　“你把东西放在那吧，我自己来。”明月坐在镜前，开始梳妆。“这间房——原来是谁住？”
　　听侍女说，这间女子屋子的主人名叫赵蕙，是嬴政的贴身侍女，目前在雍城照顾赵姬。明月忽然想起，昨日在花园中见到的被芈瑶唤作阿姐的女子。能与嬴政同居一室的女子，想必嬴政对她也有不一般的感情，也难怪芈瑶会为了她说话。
　　“是否要传膳？”侍女问。
　　“不必了，我待会就要走了。”明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竟有些不认识。
　　“你就想这样走了？”嬴政突然站在她的身后。
　　明月起身向嬴政施礼。“昨日在王上面前失态，还占了王上的床榻，让王上无法就寝，实在是失礼。”
　　“怎么样，头还疼不疼，要不要找医官来包扎一下？”嬴政摸摸她的后脑，关切地问。
　　明月躲了一下，此刻她只想逃离。“酒已经醒了，我该回去了！”
　　“若是寡人想让你留下来呢？”嬴政悻悻地收回手。
　　“我是薄情之人，王上还是把我忘了吧。”明月低下头，她明明不是这样想的。“王上有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与其执着把我留下，不如去珍惜眼前人。”
　　“因为你是不同的。”嬴政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明月，我心悦于你，你可也有同样的感觉？”
　　明月语塞，不知该否定还是承认。
　　“我只是想知道，昨晚你说过的话，是真还是假？”嬴政扶住她的肩，柔声问。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不过是露水情缘，王上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为好。”明月转过身，故作轻松地说。
　　“不——我不信——”嬴政把她拽回怀里，她仿佛被一张网网住，想挣脱却挣脱不开，只能任凭他吻住自己的唇。“你知道你的真心对我有多重要么？”
　　“我不能——不能把自己困在这里！”最后，她用尽力气推开他，呼吸急促地说不出话，几乎是要落荒而逃了。
　　嬴政却从背后轻轻拥住她：“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离开，那我给你时间去想清楚，无论你有没有想过回来，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明月轻轻抬起头：“对不起，我很惭愧，没有办法给王上承诺什么！”
　　离开宫城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见嬴政正在城墙上驻足。她摸了摸嘴唇，似乎还有被吻过的感觉在。傻瓜，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啊，只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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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喜大普奔，俩人终于都表白了，但女主还是比较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