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原创女主|长生诀·明月心》大野既潴

15、琼瑶为琚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诗经·卫风·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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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回到宫中第一件事便是去华阳宫拜见太后，其实他也很想念芈瑶，想要快点见到她。芈瑶是楚系昌平君熊启之女。自小与其父在秦国长大，与嬴政青梅竹马。三年前，因身体不好，芈瑶被送去阴阳家修炼，嬴政一度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嬴政到时，芈瑶正坐在华阳太后身边，她与离开前已大有不同，不像从前那般活泼开朗了。芈瑶向他微微行礼，他扶起她，只道不必多礼。
　　“你二人从小便在一起长大，又两情相悦，如今都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如今我做主，将芈瑶许配给王上，王上可同意？等将来寻个好时机，再将瑶瑶立为王后不迟。”华阳太后提议。
　　“孙儿——孙儿自然是愿意的！”嬴政看了看芈瑶，“只是不知瑶瑶是否愿嫁。”
　　“但凭祖母做主。”芈瑶轻声道，并未看嬴政一眼。
　　“多年未见，你们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华阳对二人的疏离感感到不满，却又不知他们的心意是否有变，只好先行离开。
　　待华阳太后走后，嬴政才有机会走到芈瑶身侧，将她扶起。芈瑶没站稳，直接倒在了嬴政身上。嬴政抱着她纤弱的身体，才发现这些年她憔悴了不少，妆容亦遮盖不住她苍白的面色。“怎么，阴阳家有亏待你吗？”
　　芈瑶试图推开她，只是因为力气太小方才作罢。“不——不曾，我自小就体弱，修炼的功法又太过耗费心血罢了！”
　　“早知如此，寡人就不该同意让你去。”
　　“其实我也是想让自己能跟王上更长久一些，没想到自己太不中用了。”芈瑶靠在嬴政怀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只是怕，我身子不好，怕即便成了婚也没办法常伴王上左右。”
　　“瑶瑶，无论怎样，都不要推开寡人，知道吗？”嬴政低下头对她说。
　　芈瑶嗯了一声，答应得似乎有些勉强。
　　嬴政牵着芈瑶的手，带她走遍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那里有他们少年时的很多回忆。
　　“成婚之后，想住在哪里随你挑。”嬴政如此允诺。
　　“我只想在宫中寻一僻静之处居住，王上闲时来看看我就好。”芈瑶如此说，并不是因为她不想亲近嬴政，而是她离开阴阳家之时，东皇太一曾亲自交代她去做一些事情，以换取自己的生命。可若是嬴政不在了，她长命又有什么用，她是想和他一起白头到老的啊。
　　入夜，嬴政带着芈瑶回了寝宫。“瑶瑶今晚不必回去了，就在这陪着寡人！”
　　“嗯？”芈瑶抬头看看他，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我——”
　　“怎么，瑶瑶不愿？”嬴政问。
　　“不——不是——”芈瑶不想否认，但又难为情，“只是这样，于礼不合。”
　　“你我本就有情，早晚都要结为夫妻的，便不用再顾及那些礼仪规矩。”嬴政抚着她的长发安慰着，他知道芈瑶从小就喜欢自己，如今她身体又不知能撑到几时，碍于情面她又不肯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想让她有遗憾。
　　当芈瑶□□着身子蜷缩在嬴政怀里时，她有些游离。嬴政也有些恍惚，他忽然觉得从某些角度看，芈瑶和明月竟有那么些相似。迷离中，他有些分不清，甚至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不知是因为怜惜芈瑶脆弱的身体，还是顾念明月会被他的强横伤到。
　　嬴政感觉到芈瑶在哭，伸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
　　芈瑶摇摇头：“我是高兴，此刻可以拥有王上，但我很害怕，没有机会能和王上长长久久。”
　　“瑶瑶，寡人不许你再这么说了！”嬴政安慰道。
　　“王上可是有了心上人？此时是否也在想别人呢？”芈瑶抵在他的胸前轻声问。
　　“为何如此说？”嬴政低头看着她，没想到她的竟如此敏锐。无法否认，他确实在想明月。又转念一想，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俘获明月的心并占有她的身子呢。
　　“白日里，祖母言及婚嫁和立后之事时，王上心生犹豫，怕是已有了好人选。”芈瑶咳了两声，“如此也好，若是我真的短命，也能放心了。对了，这次回来怎不见阿姐，她不在宫里吗？”
　　“她现在在雍城太后身边。”
　　“把她接回来好不好，我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能说话的人，而且我也知道，王上喜欢她也依赖她，也已与她有了肌肤之亲，被立为妃也是早晚的事，王上何不早日成全自己？”
　　嬴政看着芈瑶有些难以置信，本来是久别重逢的欢情，她却像交代后事一般说了这么多话。
　　第二日清晨，芈瑶便回了华阳宫，华阳太后自然已经在等她了。“瑶瑶昨晚去哪了，怎么没有回华阳宫？”
　　“王上昨晚喝多了，孙儿便留在王上寝宫照顾他。”芈瑶低着头向华阳太后回报。
　　“王上临幸了你？”华阳太后却并不惊讶，反而有些高兴，她自是知道自己的孙子是多情之人，此时临幸芈瑶更能确认嬴政有心立芈瑶为妃，秦楚联姻又能稳固楚系外戚的势力，她自然是高兴的。而赵姬为嬴政选的人已经离开咸阳多年，至今也没有名分，终究是落在她的后面了。
　　“都是孙儿的错，祖母不要怪罪王上。”芈瑶跪着向华阳请罪。
　　“既然你早晚都是他的人，我又何必在意这种事。我只是高兴，我们瑶瑶终于长大了，看来你在阴阳家也学了不少的东西。”华阳太后扶起芈瑶，拍着她的手道，“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名正言顺地成为秦国王妃了。如果你能为王上诞下长子，那王后之位也非你莫属。”
　　朝堂上，嬴政与群臣商议立妃之事，吕不韦说齐国也想与秦联姻。嬴政并未拒绝，直接说那就一块办了吧。
　　这次回宫，芈瑶让嬴政有一种陌生感和疏离感。自那日之后，她就一直躲在华阳宫不再去见他，即便再想念，也要尽量去克制自己的感情与欲望。嬴政无奈，只好先册封她为夫人，终于在大婚那天见到了她。嬴政问她为何要躲着自己，芈瑶只是说她有自己的难处。成亲之后，她果真选了处僻静的院子，不再出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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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走在阴阳家空荡荡的廊道上，每踏一步都好像要掉入万丈深渊。她又听到，有玉佩叮当作响的声音，上前一看，是两块玉佩悬挂在那，随风飘着，撞击出清脆的响声。明月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完整的玉环。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悦兮新相知。”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殿堂中，她鼓起勇气继续向前
　　高台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她以为那是邹衍，便又快了两步。那人转过身来，正是邹衍的样貌。那人忽又一闪，停在了她的眼前。那张脸不是邹衍，而是一个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身上穿着的是那件她从墓穴里穿出来的衣服。明月知道，这个人便是一直以来寄居在那块红色玉石中的名叫姬荧的人，但自从上次辞别邹衍，虽然自己还能控制她的力量，但她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在她耳边响起过。
　　那人虽然并没对她做什么，但却有股十分强烈的怨恨感在压迫着她。在她面前，明月觉得自己的力量渺小的几乎为零，身上的功法也完全使不出来，只能任她操控。
　　“你对邹衍到底做了什么？既然你已经不要这具身体了，为何还不放我回家？”明月质问道。
　　那人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眼前的幻影渐渐消失不见，漆黑的梦境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而又无助。“别走！告诉我——”
　　明月从梦中惊醒，感觉身上冷嗖嗖的，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梦境中那种窒息与麻木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明月活动了一下手脚，竟也是麻的动不了。
　　细细一听，屋外竟也是瓢泼大雨。
　　姬荧要明月去找她，看起来，是时候离开秦国了，可是这一次她不想再不辞而别了。之前嬴政已向她吐露过心声，她亦不想让他担心。
　　回咸阳的路上，明月跟蒙毅打听着嬴政宫中之事。
　　“芈瑶是昌平君的女儿，自小被华阳太后养在宫中，作为王后人选培养。她与王上一起长大，王上也很喜欢她。前些年被送入阴阳家，如今已与王上成婚。”
　　“除了她还有别人吗？就是那种能走进他心里那种。”明月接着问。
　　蒙毅思考了一下：“王上有个贴身侍女，是当时太后给他安排的，跟他颇为亲密。过她已经被王上派到雍城去两年了，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她。”
　　“那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就比如深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情不自禁……”明月虽一脸八卦，但她知道的确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她可不想成天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先退出。
　　“王上房里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蒙毅忽然意识到，“明月，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心悦于王上？”
　　“我——我不知道！”明月心中很乱。
　　“那你可知，阿兄他——”蒙毅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月打断。以她这般心思的人，怎会看不出蒙恬的心思，自他送她毛笔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是不想点破伤人罢了。“我明白，可是——”
　　“为什么，阿兄哪里不如王上？”蒙毅很恳切的问，“王上已经娶了两位王妃，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嫁给阿兄就不一样了，他只会有你一人，而且蒙家也不会把你关在府中。明月——王宫是不适合你的。”
　　可她又何尝不知道宫中是个牢笼呢。“我这次回去，是为了告别的！”
　　蒙毅一惊：“你要走吗？”
　　明月抬起头看看天空，眼睛有些酸，竟有一丝不舍。“或许蒙老将军是对的，我是不祥之人，早就该走了，他的生命中本就不该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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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政哥也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他是王，有几个宠爱的妃子也挺正常的。不过可以放心的是，虽然他有很多女人，但她们都是好姑娘，宫斗的成分特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