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换公司 ...
-
“她也不是什么好母亲。”赵明期脸色阴沉，“我不想再说她了，你回去考虑要不要演这部电影。”
西流川站着没动，赵明期快速地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
“你先出去。”西流川对云周说。
“为什么？”云周不想听西流川发号施令，西流川又不是他的谁。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别人的家务事你也要听吗？”西流川烦躁地说。
“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家务事好说，你的家庭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想掺和。”赵明期冷淡地说。
西流川噎了一下，云周很少见到西流川被赵明期噎，包括云周看的访谈节目在内，都是西流川怼赵明期，赵明期压制怒气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让云周出去，我跟你说电影的事。”西流川耐着性子说，这对于西流川的暴躁性格来说真的很难得。
赵明期停下来，叹了口气，对云周说：“云周你先出去吧，想想要不要演这部电影。”
云周点了点头，带着遗憾的心情走了出去。
“是不是被刷了？”邢宇满脸期待地看着云周。
云周笑了笑说：“赵明期导演想让我和西流川演男主。”
“双男主？”邢宇有些疑惑也有些激动。
“可是……”陈好男担忧地说，“西流川不会答应的吧……”
“西流川决不会允许一部片里有比他存在感强或者存在感跟他一样强的人。”高程夕高兴地说，“你恐怕要被踢出去了。”
云周让他们说的开始提心吊胆了。
半个多小时后，西流川和赵明期一起走了进来。
西流川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赵明期则看着心事重重。
赵明期走向云周。
云周主动说：“导演没事的，我也不一定要演男主，演别的也行。”
赵明期说：“这个不用担心了，西流川答应和你都演男主了。”
邢宇和高程夕两脸懵逼，陈好男带着疑问笑了笑。
云周笑了：“哦……那太好了。”
赵明期拍了拍云周的肩膀：“好好准备吧，虽然没给你剧本，大体的设定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先在心里体味体味。”
“好的，我会的。”云周说。
赵明期走后邢宇急切地问云周：“你对他们俩做了什么！”
云周觉得他什么也没做，就是运气好，但他没说，只是得意地笑了笑。
一出门云周就跟云明、闵昭录和郎喻坤报了这个好消息，同时也接收到了云明和郎喻坤的好消息。
云明说她新有的那个“宇宙第一美丽小妈”读者打赏很大方。郎喻坤说他要进熠诚传媒当名编剧尹书亭的助理了。
真是好事连连。
云周冲到家在看电视的时个跟陆识璋说说这事，可忽然想起来他们闹了很大的矛盾。
他记性不好，也很难分清对错。
对于他和陆识璋之间的矛盾，他不想再追根究底了，只是心里有个直觉，就是很想跟陆识璋和好。
他回到家，在厨房里忙活，他想等到陆识璋回到家好看见一桌饭菜大概就不会再生气了。
云明知道云周的想法后也来帮忙。
云周的厨艺很差劲，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厨艺，还好有云明，才让那一桌菜看上去没那么惨。
陆识璋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来，云明已经吃过一些零食去赶更新了，只有云周还坐在餐桌前等。
云周站起来，看着正在换鞋的陆识璋说：“你回来了。”
陆识璋看上去有些疲惫，他走进厨房拿出红酒给他自己倒了一杯：“嗯。”
“吃过饭了吗？”云周站在餐桌边，很期待陆识璋的表扬。
“吃过了。”陆识璋说。
云周觉得很失望，他很想让陆识璋尝尝这些菜，这是他特意留到现在等陆识璋一起吃的。
“还可以再吃点。”陆识璋端着红酒走到餐桌边坐下。
云周高兴地坐了回去：“看看你喜不喜欢。”
陆识璋每样菜夹了一点放在碟子里，慢慢地吃着：“嗯，挺不错的。”
云周东拉西扯地跟陆识璋聊了一会儿，而后慢慢进入他的主题：“我不是有意要进你房间，只是我在走廊里踢球，不小心踢进去了，我想赶快把球捡出来，所以才进去……”
陆识璋喝了一口红酒，低垂着眼睫：“嗯。”
“我通过试镜了，赵明期想让我去演他电影的男主角。”云周停下来看陆识璋的反应。
陆识璋看向云周，他没戴眼镜，复杂的眼神好像要穿透云周的身体刺进他的心脏里一样。
那眼神让云周无措，又很吸引云周。
“你决定要去演了是吗？”陆识璋说。
“嗯，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我不想错过，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和你割裂开来，我……”云周尽力解释。
“够了。”陆识璋打断云周，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完了，站起来到厨房又倒了一杯，“你不用解释那么多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确实是很好的机会。”
云周站起来跟到厨房：“那我们不会再为这事吵了吧？”
“嗯，不会了。”陆识璋平静又冷淡地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周看着陆识璋那冷淡郁闷的样子就想抓狂，“要我拒绝这个机会你就高兴了！”
陆识璋说：“我本想成为发现你塑造你成就你的人，现在计划泡汤了，我有些失意而已，你不用在意。”
“你是发现我的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云周说。
陆识璋看着云周笑了笑：“好，没有失意了……你好好演，以后我好可以和别人说，看见这个天才了吗，这是我发现他的，是我把他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
云周笑了：“什么垃圾堆，什么破比喻。”
“以前就有一个人把我从接地堆里扒拉出来的，不过用的是另一种方式。”陆识璋说。
“谁啊？”云周好奇地问。
陆识璋借喝酒掩饰，走出厨房：“时候不早了，我上去洗澡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云周很想知道，想知道是谁把陆识璋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想知道他房间的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不急，他还住在这里，陆识璋又总喝酒，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和陆识璋和好后云周心情特别好，就一大早往公司去了，他想安安静静地研究一下新戏怎么演，顺便看看和陈好男签一下新约。
云周坐在休息室里拿着本子写写画画，想象着主角的各种感受。
这时门外有些声音传了进来，这门的隔音不太好，门附近的人说点什么云周在里面能听得清清楚。
“云周真是个懒鬼，你看他都多长时间没来公司了。”高程夕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同时还伴有流水的声音，他很宝贝那几盆兰花，常常一大早就到公司侍弄。
“确实很不像话。”陈好男附和高程夕说。
“就像他这种稍微得意点就不知道尾巴要翘到哪儿去的人，不会红多久的，真不明白你为啥非要签他。”高程夕说。
“签他就是为了能在他红的这一阵榨干他，不为别的。”陈好男说得轻松中带着阴毒。
“可拉倒吧，你说的那个分成，能榨出来什么啊。”高程夕不满地说。
“你放心，我找了个很厉害的律师来拟合同，一般的律师看不懂那些模糊条款，等云周一签，他就是免费给咱们俩打工的人。”陈好男说着笑了起来。
云周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幸好他还没跟陈好男签合同，不然他还得被陈好男牵着走，好不容易得来的转机就白费了。
“那休息还是我的吗？”高程夕一面推开休息室的门一面说。
“是你的，都是你的。”陈好男拉着高程夕的手。
他们俩一进门就看见云周正在里面坐着，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云周，你来了啊，怎么没多休息几天。”陈好男有些慌乱地说。
云周站了起来：“我本来是要来这里续约的，现在看根本不该来。”
“啊……”陈好男锃亮的额头冒出了一层汗，“云周，我跟高程夕开玩笑呢，我就是哄着他，不会真的那么做。”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本来打算和你签约就是图个简单踏实，现在你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云周说。
“你不能不签。”陈好男着急地说。
“没什么不能的，我不打算跟你签了，你就守着你的小美人，看他到七八十岁的时候能不能有点起色。”云周收拾起他的纸本，绕过陈好男走了出去。
“你不能不签，不然我就告你，拖也要把你拖死。”陈好男露出了他的凶恶面目。
“你凭什么告我？”云周让陈好男气得窝火。
“按照旧合同，你只能为我们公司工作，不能有其他兼职收益，可你还在咖啡厅打过工。”陈好男说。
云周真没想到陈好男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我在公司什么戏也接不到，经常好几个月一点收入也没有，我不去兼职就饿死了，并且你当时就知道我在咖啡厅兼职，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结果就是你违约了。”陈好男说，“你要么就和我续约，要么我就一直告你，在你跟我官司了结之前，你别想踏实地做别的。”
“好啊，要告你就告吧，我们就鱼死网破。”云周拿着他的东西冲出公司。
云周心情变得很差，他对这些纠纷很陌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他之前就跟甄星一个公司签过合约，当时稀里糊涂就签了，一签就签十年，他没有多少和经济公司拉扯的经验，并且一想到那繁琐漫长的过程就觉得很烦很想逃避。
这次一定要小心一点，云周想，他没有几个十年好浪费了。
云周回到家，跟闵昭录和郎喻坤打电话，他们都没有什么好建议。
云周给赵明期打电话，向他询问进熠诚的途径。
赵明期告诉他熠诚就像一个锻造炉，一个体系，只培养属于他们的人，都是从小培养，层层筛选，除了陆识璋和西流川以外，没有签过二十五岁以上的艺人。
云周听了心很沉。
如果去不了最大的熠诚，那去哪里都一样，没有健全的体系，没有优质的资源，没有行业良好的口碑，他没法从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公司里挑出他能去哪里适合哪里。
就在他头脑昏乱的时候，他还收到了陈好男的律师函，告他在合同期间有别的收入。
云周烦得把头埋在沙发抱枕里睡大觉。
晚上，抱枕被拿开，灯光倾泄下来。
云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陆识璋坐在他旁边。
“我带了龙俐鱼回来，要吃吗？”陆识璋问。
云周坐起来，感觉肚子确实很空，于是和陆识璋一起坐到餐桌旁吃鱼。
“怎么无精打采的？”陆识璋问。
“没事。”云周看陆识璋也挺疲惫的，不想拿他的事烦他，“你今天回来挺早的啊。”
“今天剩下的工作是修改剧本，在家就能做，我就回来了。”陆识璋夹了一块鱼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
“哦，那我不会在走廊里踢球吵你了。”云周说。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陆识璋又问了一遍，“你看着心事重重的。”
云周把收到陈好男律师函和想进熠诚进不去的事和陆识璋说了一遍。
“你是怎么进熠诚的呢？赵明期告诉我除了你和西流川以外熠诚没签过二十五岁以上的人，你怎么做到的啊？”云周问。
“我自己制作了个短片，在网上火了，找了一些投资，做了个小电影，又火了，有了名气，程绍来找我，让我去他们公司，我不想去，他们堵我找我麻烦，我跟他们斗了几轮，最后在他们开出的满意的条件后进他们公司了。”陆识璋轻描淡写地说。
“你这么厉害啊，多少人挤破头想进熠诚还进不去呢，程绍专门找你进你还不想进。”云周敬佩又羡慕地看着陆识璋。
“我没那么多想从他们那里求得的，当时自己一个人没那么多想法，喜欢自由一点。”陆识璋说得很平淡，没有因为云周艳羡的目光而显得洋洋自得。
“好吧……”云周难受地说，“我显然需要钱吃饭比需要自由更多。”
“你想进我去找程绍说一说吧。”陆识璋说。
云周喜出望外：“他会听你的吗？”
“试一试吧。”陆识璋说，“应该问题不大，我很少往公司里塞人，并且程绍相信我的眼光，应该不会阻拦。”
“那太好了！”云周感觉心上一个重担卸了下去，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可是，我放出人情从来不是不求回报的，”陆识璋说，“你打算给我什么作为回馈呢？”
云周一窘，说话不利索：“我想……我到熠诚之后，和你在一个公司，应该可以帮到你，在你找我演戏的时候，我会优先把档期排给你。”
听上去太过自信了，贱女孩像云周以后就一定会成为大红大紫的大忙人一样。
“还有吗？”陆识璋放下筷子，看着云周。
云周说：“现在还想不到，但是我以后……”
陆识璋站了起来，走向云周。
云周看着陆识璋靠近，脑子飞快地转动。
陆识璋想要什么呢？
他想到陆识璋桌子上放的那张照片。
难道陆识璋是想要他吗？
云周站了起来，紧张地后退了一步。
陆识璋逐渐靠近。
云周的后背顶到了墙上，退无可退了。
“我给你做饭吃……？我给你打扫……？我给你修剪庭院院里的绿植……？”云周乱猜一气。
“那都不是我想要的。”陆识璋离云周很近了，呼吸轻轻地拂在云周的脸上。
“我想不到了……”云周说着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保持你那笑嘻嘻懒洋洋什么都不在乎的状态。”陆识璋说。
云周睁开眼睛，意外地看着陆识璋，笑了出来：“哦这样……我会的。”
“你刚才为什么眯起了眼睛，难不成你以为我要亲你吗？”陆识璋笑着说。
云周的脖子和后背腾的热了起来：“我当然没有！”
“是吗？你那神态可真像，你在想什么啊？”陆识璋站得离云周远了一些。
“我在想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努力思考的时候 就习惯眯起眼……”云周慌忙解释。
陆识璋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看着云周，好像能看出云周在撒谎似的。
那眼神使云周心里的攻击性又冒出来了：“那我还想问问你的桌子上为什么放着我的照片，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陆识璋脸上的笑意消失了：“那不是你。”
“怎么不是我，那就是我，我敢打赌，你翻开照片，背面就写着我的名字。”云周坚持说。
“那是我弟弟。”陆识璋说，“你们长得很像。”
云周惊住了。
“我弟弟上高中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陆识璋痛苦地说，“这是我心里过不去的坎，直到我看见你，我觉得可以在你身上弥补我弟弟的缺憾。”
云周立刻为他挑起陆识璋的伤心事而感到内疚。
“可是，你竟然以为我在暗恋你？”陆识璋上下打量了云周好几遍好像重新认识他一样，“你也太自恋了。”
云周的脖子和背后更烫了：“也没有……我就是好奇……”
“好，那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陆识璋说，“我并没有在暗恋你，我们都三十岁的人了，不搞暗恋那一套。”
云周觉得难堪，进而恼怒了：“那就好，要是你真的是把我高中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怀恋的话，我会觉得很恶心。”
说完云周怕陆识璋说出更难听的话，不想给他回嘴的机会，立刻站起来端走自己的碗碟：“我要早点休息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熠诚传媒比甄星娱乐大多了，所在的地段也比甄星娱乐好多了。
云周站在熠诚楼下仰望着干净明亮反着亮光的高楼，感觉很激动也很紧张。
“走吧，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看。”陆识璋催促云周。
云周跟着陆识璋走了进去，他不自觉地就落后陆识璋一些，感觉像陆识璋怂巴巴的小媳妇一样。
公司里的人几乎都认识陆识璋，毕恭毕敬地向陆识璋问好。
陆识璋端方又高冷地向他们点头回应。
以后说不定云周会成为这些向陆识璋毕恭毕敬问好晚辈中的一员，陆识璋也会端方又高冷地向云周点头回应。
陆识璋带云周走进一间干净整洁装修很上档次的办公室里。
这里真大真宽敞，都和云周他们半个公司一样大了。
一个男人坐在暗棕色实木办公桌后面，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他的头发短而利落，浓黑粗硬，钢丝一样一根一根竖着，浓眉离狭长深遂的单凤眼比寻常人更近一些，眼神像老鹰一样犀利，暗红的薄唇紧紧地抿着。
他本来一脸刻板严肃的神情，看见陆识璋后热络地笑了。
“程总，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云周。”陆识璋说，“云周，这是程绍程总。”
程绍对云周伸出手，云周迎上去和他握了握。
陆识璋和云周在旁侧的沙发上坐下，程绍在离陆识璋最近的一张单人沙发上落座。
“识璋很少夸人，对你可是赞不决口。”程绍笑着，眼睛里没有笑意，满是探究的锐利光芒。
云周不擅长跟人客套，所以只是笑着说：“希望我以后的表现不让陆爷失望。”
“嗯，有这份锐气就好。”程绍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时西流川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
云周为西流川的无礼感到惊讶。
程绍看着西流川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却是很平和：“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听说咱们公司要招新人了？”西流川不用程绍让，就大大咧咧地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是有这个打算。”程绍说。
“要招谁进来啊？”西流川看向云周，“该不会是这个老帮菜吧？”
“你说谁是老帮菜呢？你也不过比我小两岁而已。”云周不管是在哪里都不能忍西流川。
程绍微微讶异地看了云周一眼，大概没想到这个靠陆识璋进去，进门的时候跟个怂巴巴小媳妇一样的人对怼起西流川这样的超级大咖倒是一点也不怂。
“这区别很大，一个是二开头一个是三开头！”西流川气得坐直了冲云周吼。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换公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