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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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良吉影一步步踏上台阶。杀手皇后高大的身影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在这期间，她冰冷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那道无比碍眼的缝合线。
如果她现在所经历的抉择其实是狗卷棘和熊猫所玩的一部电子游戏的话，此时应该会出现这样的两个选项吧。
选项A是向前，迈上台阶，和对面那个不知道真身是什么的怪物发生战斗。
选项B是后退，想尽一切办法逃跑，然后立刻通知无敌的五条老师。
贸然与不了解的敌人发生战斗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更何况这还是曾经差点杀死她、她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
尤其是她现在还有着五条悟这一强大的后盾。按照五条悟对夏油杰的重视程度，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这不是很好吗？就像她曾经无数次盘算过的那样，利用和她有着相同的立场又实力强劲的同伴来解决掉那个女人（这点现在存疑），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如果握着手柄的人是她，就算会被同学大声抱怨她也绝对会选择逃跑，等到等级变得足够高或者是招募到强力的同伴时再来挑战这场游戏的boss。
但她现在真的有选项可以选择吗？选项B其实是一个假象，无论那个占据了夏油杰身体的人有什么目的，在已经被她发现的当下，他都不会放过她。
也就是说，选项B通往的其实是既定的bad end。
那么就选择选项A？
不，选项A其实也只是一个假象。现实不是一个可以根据选项即时确定未来的游戏。早在她意识到那个可能存在的真相，决定赶往墓园时，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对于吉良吉影而言，她其实早就已经按下了那个决定命运的选项。
你以为这场游戏真正的玩家是谁？
此时此刻，握着手柄按下了确定键，让他们在此处相遇的，正是“命运”啊。
“真巧呢，吉影。”额头上有着缝合线的男人镇定自若地笑了起来，可吉良吉影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和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之间的区别，“这么晚了，到墓地来是要做什么呢？”
“啊，难不成，是来欣赏自己的墓碑的吗？”
吉良吉影无视了男人的垃圾话，她冷静地开口，话语里像是淬了冰：“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加茂宪伦。”
当禅院真希肯定了加茂宪伦有关缝合线的特征时，吉良吉影只感觉到荒谬与惊悚。咒胎九相图诞生于明治初期，这意味着加茂宪伦是个生活在一百多年前的人。而这个人，同样是一个额头上有着缝合线的咒术师。
这个世界上，会存在着如此巧合的事吗？
吉良吉影是一个相当幸运的人。和普通人在马路上捡到纸币或是开盲盒开出想要的款式那种小打小闹的幸运不同。吉良吉影的幸运之处在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机，她的运气都总是能帮助她化险为夷。
在这个基础上，只要拥有足够敏锐的注意力、同时以大胆的行动来应对挑战，她就能过上相当幸福的人生*。
而此刻，曾经被她忽视的细节一点点在吉良吉影的脑海中串联成线。
“其实我也很想拥有能控制咒灵的能力呢，只可惜……”女人冰冷诡谲的声音在她耳畔回放。
控制咒灵的能力，指代的是夏油杰那稀有的术式，咒灵操术。
“就这样把你变成他的助燃剂也不错……”
那个“他”，指代的就是夏油杰。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百年前的加茂宪伦和十年前的那个女人其实是同一个人。那是一个可以不断更换身体的咒术师，额头上的缝合线就是她受到“束缚”影响的标志！
而十年前在小巷的那场谋杀，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当时的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冲着夏油杰来的！
她想要夺走夏油杰的身体据为己用。从结果上看，她确实成功了。
“加茂宪伦？啊，我确实是用过那个名字……”那个男人注视着一步步上行的吉良吉影，轻叹，“知道了我的身份，还选择继续向前。你还真是勇气可嘉。”
“我还以为你已经吸取教训了。这个时候应该逃跑才对啊，吉良吉影。”
“你是不是还想说，要在逃跑的时候把后背留给你，方便你杀掉我啊？”吉良吉影嘲讽道。复仇的怒火在一刻不停地炙烤着她的内心，她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吉良吉影踏上了最后的那级台阶，与那个男人站在了同一个平面上。既然命运选择让他们站上战斗的舞台，那么吉良吉影绝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低人一等。
吉良吉影挑衅地看着对面的人：“你说巧合？这才不是什么巧合！从十年前你决定杀死我的那刻起，未来就已经决定好了！”
“我们现在的见面，是跨过了‘生命’的‘运气’决定的。”
“这——就是命运啊！”
“是吗。”那个男人只是不咸不淡地勾起了嘴角，“我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命运’。如果真的有，那么就由我来打破它。”
“这段时间，你也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看在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的份上，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也无妨。”
“——羂索。”
“记住这个名字吧。”
“这样你在下地狱时，就不会指认错人了。”
“真可惜，夏油杰在百鬼夜行中把储备的咒灵都消耗光了。连件趁手的咒具都没有留下。”羂索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手臂充当热身，笑道，“不过对付你也用不上那些。”
下一秒，他就挥着拳狠狠地揍了过来！
吉良吉影早就在咒术高专领教过夏油杰的速度。杀手皇后早有准备，稳稳地接住了羂索的拳头。
一击不中，羂索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臂，没有给杀手皇后留下能力发动的时间。
“十年前的爆炸，也是它做的吧？把接触到的东西变为炸弹，很有意思的能力。”羂索笑着点评道，“不过也就只能用于偷袭了。一旦对手提前知道它的能力，你的小伎俩就没有用了啊，吉影。”
“需要我教教你该怎样才能最大地发挥它的作用吗？”他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戏谑地问。
吉良吉影眉头紧紧皱起，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教导我。”
她知道羂索在试图激怒她，却也不可避免地被惹得火大：“怎么，别人的身体你用的很爽啊？该怎么称呼你比较贴切呢？低劣的小偷？还是恶心的寄生虫？”
羂索完全不在意吉良吉影的挑衅：“你是想说，我现在的强大是因为拥有了夏油杰的身体与能力吗？”
他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无辜到虚假的笑容。
“可是，现在我才是夏油杰啊。”
“就算是你的老师五条悟现在站在我面前，他的‘六眼’也只会告诉他这样的结论：我就是夏油杰本人。”
说着，他随手握住了吉良吉影用力扎下来的匕首：“把我和他区分开来是没有意义的。”
匕首在他手中一寸寸开裂。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握拳重重地砸上了吉良吉影的肚子。
吉良吉影被一拳击飞，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但她的左手拇指仍顽强地做出了一个按下的姿势。
与此同时，杀手皇后按下了左手的起爆键。
羂索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被匕首碎片炸断的手臂。他明明记得那个咒灵没有碰过吉良吉影手中的匕首……是提前做好的准备？还是吉良吉影本人也能控制物体的爆炸？
当然是事先准备。吉良吉影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粗暴地擦去唇边的血迹。刚刚那一下她的肋骨好像被打断了，杀手皇后的精神力正缓慢地修复她的身体，但她一时间还是痛到站不起来。
在被击飞出去时，她没有对身体做过多的保护，而是选择做出和杀手皇后引发爆炸时相同的手势，以迷惑对方。
杀手皇后已经提前摸过那把匕首了。因为杀手皇后一次只能将一个物品变为炸／弹的特性，即使刚刚羂索已经碰到了杀手皇后，吉良吉影也谨慎地没有解除匕首上的能力。
虽然匕首碎片的杀伤力不够大，但也已经炸掉了对方的一条手臂。只要再来一次，就可以直接炸死对方，再不济也能使他丧失行动能力。
虽然这样可能很对不起夏油杰的尸体……之后再和五条老师一起给他立一个衣冠冢好了。
现在还不知道羂索是怎样转换身体的。如果能连着身体一起炸死对方最好，就算羂索跑掉换到另外的身体去自己也能获得一定的喘息时间……
这样想着的吉良吉影，惊愕地看着羂索重新长出了一只手臂。
“！”
“很惊讶吗？就算用着别人的身体，我也是能使用反转术式的。”羂索活动了一下新长出的手臂向她走来。单鞋踩在薄薄的雪面上，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特级之所以被称为特级，是因为他们每人都有着能独自摧毁一个国家的实力。*”
羂索停在狼狈的吉良吉影面前，轻蔑地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还不够看。”
“无论爆炸是咒灵的能力、还是你自身的能力，都无所谓。面对你这样的术师，最优的解法永远都是那一个。”
“嗤啦——”
“那就是攻击术师本人。”羂索收回沾染了鲜血的手掌，点点红色滴落在地上，染红了那片白雪。
“看啊，你那所谓的‘命运’，现在站在我这边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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