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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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就是你来了，你想拦住他，然后两个一起被抓过来?”
“对。”尤弥尔点头，无语地拉下他头顶的假发，也露出自己短短的发茬，不得不说两个人即使打架都很相似，都往头上招呼，一左一右都在头上缝了几针。
“医生原本看他是Omega，想让他用消疤的仪器，没想到太凶了，没我基本上要把医院都砸了，针还是安娜缝的。”
尤弥尔只说了阿耶纳斯，但看他疲惫的样子和自己也缝得比较随意的伤口，想必这两周为了阿耶纳斯也过的很心塞。
宿修一这时候有点后悔自己去陆斯通那里一趟了。
他觉得联邦第一军校的高等部和初等部这些分出来就是狗屎，且不说有没有培养出好的军士不说，就光看这个后辈力量，就感觉眼前一黑。
他们到底怎么想的，现在在各个前线远征的，驻守的机甲师里，足足有五分之一以上是Omega，在他那个年代，拥有异能的Omega更是了不得，能够出机甲作战手撕虫族。只是人体实验出于道德问题，在和平年代还是不太拿的上台面，才导致了现在这些资料不公开。
而现在，是因为虫族十年没进犯，把他们的脑子都搞坏了吗，且不说这离谱的区别待遇，这个基本素质都没有跟上来，他都担心有一天这种人渣真上了前线，首先不是会被敌人干掉，而是先被己方的Omega干掉。
不守A德是会被阉掉的，这是真的。
不过听完这段事情，宿修一也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那就是阿耶纳斯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系统，你能把阿耶纳斯的剧情再翻出来吗，这回尽可能往后推演，问题应该不是在前面，而是在后面。］
［这部分可能对我们实现目的没什么关联。］系统发出人工智能的疑惑，［后期排除的模拟玩家都死绝了，基本上也不需要关心吧］
［不不不，这重要得很，你仔细分析］
［阿耶纳斯.撒利，执政期间联邦军事，科研，社会和谐都达到了联邦历史的顶峰，和陆斯通国民幸福指数低到谷底的铁血帝国比起来，简直是天使般的首脑，全联邦的白月光］
系统就这样死板地背出来了这段介绍。
宿修一觉得，要是系统是个人的样子，他可能会敲死对方的脑门。
［你真这么觉得?］
［综合数据是这么显示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分析数据，那你看几眼那些小数据。］
于是系统拿出来了关于联邦人口，外交条例等等细微数据。
［你看几眼，联邦这个人口锐减数量］
从数据报告显示，执政时间越长，人口数量不知为何数量越少，在和平年代，人口的死亡率居然远远大于出生率。
［死的都是Alpha，还有一些偏激的Beta吧，如果扩大一下范围，你就会发现那些外来的智慧种族，他们的数量都挺恒定的］
宿修一扯出一个笑容。
那小子，还真是……
他真是被系统这个蠢东西误导了，真的相信阿耶纳斯前期正常一点，但是仔细想想，阿耶纳斯才是他用刻尔柏洛斯的最大导火线。
阿耶纳斯没有陆斯通的武力值，搞不来明面上的铁血政治，但他暗戳戳的小动作，随着时间推移，自己影响力的增加可谓是越来越多。
他真的很偏激，很坚定，也很急于求成，执政官每二十年年换一次，他就只能以这样的形式看到成果，完全不考虑后路，只想在生前看到自己梦想的完成。
并且他还贴心的考虑了人类血洗血统性别可能造成人类受到外敌这个问题，积极发展科技，暗中拨款实验室人体实验异能，他自己就是成功品，自己也不要命，底下的人也必须跟着不要命，所以数量猛增的新一代异能者成为军事中坚力量，扫平了虫族，还有其他有威胁性的智慧种族。执政期间，附属星系，附属种族，数量上达到巅峰。
隔壁帝国陆斯通跟他交好，自己整天在天空王座上俯视众生，作为最强异能者，完全不在意自己弟弟杀点小玩意，一点出兵维持大义的意思都没有。
只能说，这个世界毁灭真不是什么偶然，赋予了个人强大的超脱的力量，又是如此极端的性格，怎么可能让世界变好呢？
怪谁呢，怪实验室把他们造出来吗？但他们原本是为了人类更好的未来而出生的。
怪反叛军吗？反叛军让他们五个流离失所，扭曲童年，但看结论来说没有在外摸爬滚打，他们也不见得坐的上那个位置，就是有异能，阿耶纳斯和尤弥尔也是靠脑子上位的，毕竟他们不能打。
怪这个该死的游戏剧情吗？
从根源上说，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亲爹妈。
宿修一叹息。
无论是伟大还是渺小，每个人回顾自己的一生，充满矛盾的东西太多了，怎么可以追溯得过来。
不过好在，他好歹多活了几十年，多读几年书，能够把这些偏激的年轻人走歪的路子稍微正一正。
他看着狱警把两个孩子的束缚解开了，狱警倒是Beta，大概
“尤弥，你先回趟家吧，”他还记得旁边有个他捡来的Beta，“啊，这是我们家的客人，你记得款待一下，别把人家丢下了。”
“诶?”那个行人Beta一脸茫然，看着面前容貌杰出但是表情非常不耐烦的尤弥尔，非常慌张。
“我我我……您不是说带我去旅馆嘛?！”
怎么突然变成上门做客了，他他他，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能像乞丐一样一身狼狈地去做客！
“没关系的，我们家很大的，”宿修一微笑地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挥手告别。
他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阿耶纳斯，伸出手，对方看了他一样，只是盯着手，没说话。
“因为我是Alpha，所以不想?”
“……”
“好吧，”宿修一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
然后他蹲下来，把刀柄的位置递给阿耶纳斯。
阿耶纳斯瞟了刀柄一眼，又迷惑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那把刀。
然后，他就看着面前的男人把自己的头低下来，把发尾撩起来，露出了，腺体。
Alpha的腺体，那是一个很健康的器官，像一颗漂亮的红痣，点缀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
“现在，你可以用你手上那把刀，把我的腺体割下来。”
哐当！
阿耶纳斯手上的刀都握不稳了，甚至落在地上。
“你……你疯了吗?！会死人的！”
他也不是什么傻子，知道腺体对于现在的星际人类来说相当于第二个心脏也不为过，于Alpha和Omega，是结成伴侣，交际，压制的重要器官，于没有信息素的Beta而言，则给予了更多机能的稳定性，Beta基本上不会发生什么大病，过敏也少有。
随意地去破坏，是有几率致死的，即使不死，腺体受损是称得上残疾的，在未来配偶，社会交际，都会处于一个底层状态。
“我知道，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和你对话理解的机会了。”宿修一说。
“因为腺体构造太复杂了，我们不容易变性，割掉它，让我成为一个无性别的人，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可行的方法了。”
“星际人的生命虽然延长了很多，但是比起长寿种，还是如此短暂，一旦犯错误，你我消失在广袤宇宙里，后悔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宿修一明明笑着，眼睛里好像有泪光在闪烁。
“你得原谅你愚蠢的大哥，他没能和你一样生为Omega，享受了这么久Alpha的特权，只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追求一个赎罪。”
阿耶纳斯终于忍不住了，他这些天隐忍的，已经以为麻木的情感再度喷涌而出，眼泪也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你没有做错什么。”
“我是Alpha。”
“你是我哥。”
“我并非你亲生哥哥，你的人生大半节，我没有参与，我只是一个过客。”
他没有一句谎话，他们实际相处的，确实只有一年多。
“在我的记忆里，你是最好的Alpha，最好的Alpha……”
“但我仍然是Alpha。”
宿修一仍然微笑着看着他。
年轻的Omega的泪水倾泻而出，用手捂住脸，哭的狼狈无比，回忆起一年来宿修一对他的一切，就像刀割的一样。
他爱读书，所以在那座庄园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房，他的零花钱很多，足够他购买所有他所想要的东西，他喜欢甜食，饭桌上永远是双倍的……每一次外出没有拦着，每一个错误都包容着，没有一次告诉他Omega应该做什么，所以他成长的像一匹小马驹，能够凶悍地压制那些Alpha。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丑陋无比，他愧对宿修一付出的一切，因为他震声有力的话语里杀灭的Alpha包括了宿修一，还有他的兄弟，他认识的牧民里也有Alpha，还有很多的，数不清的，可能在某个瞬间帮助过他的人，也是Alpha。
人是，复杂的集体。
不能够通过个体定义群体，在这一刻，他体验得无比深刻。
“我做错了……我做错了……”阿耶纳斯不停的哭着，猛地扑进了宿修一的怀里，重复着这句话。
他不该用信息素的，他不该这么冲动，那一百多个Alpha里，有很多人他不曾了解过，也不曾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受到了无妄之灾。此后回想起这一天，就会说，他们什么也没做，但是遇到了他，一个疯子般的Omega，此后对Omega的看法，或许不再是轻视，但也不会是正面的。
宿修一愣了愣，把他的头埋进怀里，微笑着摸着他的头发。
“你也许没完全错，你只是太单纯了。”
没错，无论是陆斯通，还是阿耶纳斯，都只是一根筋的，贯彻自己的想法，他们的过去未曾领略人的复杂性，在黑暗里一路走到黑，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内心其实一直在受伤。
“最起码，你维护了那个Omega的名誉，他们之后也许会退婚，并且你证明了Omega并不好惹，你的每一次愤怒都有价值。”
他的话语实在温柔，令Omega忍不住想要一直陷进去。
“你会很难做吧，我可能要被退学了……陆斯通那边会受影响吗？”
冷静下来后，他似乎终于想到了其他人的样子了，说话虽然还带着一丝沙哑，但变得有条理了。
“我在呢，你怕什么，犯错的时候我会帮你的，”宿修一像哄婴儿一样拍着他的脑袋。
然后，宿修一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红色裂痕，沉默了一下，然后对他说：
“但是在这之前，我们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
“你愿意和我再说一次那个三十个你的梦吗？”
就在刚刚，他已经感觉到了，在阿耶纳斯身上刻尔柏洛斯，已经差不多要被解开了。
这就是你倒不开的记忆节点吗？执政官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