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凤炫伶

11、四、leave殇（2）

　　四、leave殇（2）

　　灯火辉煌的宴会大厅，衣冠楚楚的红男绿女。
　　葡萄美酒，在谈笑风生间迅速的消耗着。空气里弥散的，是酒的香气，脂粉的香气，没有一丝血腥的气息。
　　然而，能够走进这个宴会大厅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的身上闻不到一丝血腥，他们的笑容里看不到一丝阴戾。
　　他们就是一群妖兽，把沾血的利爪隐藏在优雅的皮毛之下。
　　众目睽睽，最引人注目的人无非是这次婚宴上的男女主角。
　　一身黑西装的俊美新郎，一袭白轻纱的美艳新娘。
　　在众人的起哄之下，新郎优雅的隔着那层薄薄的面纱，在新娘的唇上，印下一吻。
　　她站在灯光幽暗的角落里，淡淡旁观着这一切，手里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在新郎亲吻新娘的时候，她悄然扭头走出了大厅。
　　“辉夜。”一个清朗的声音叫住了她。
　　她淡然回头。其实不用回头她也可以猜出是谁，首领的独子萧睿铭。
　　在培训基地的时候她曾经见过他。一袭黑风衣的少年走近正在组装枪支的她，居高临下的眼神里有着肆无忌惮的暧昧和挑逗。“怎么样，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
　　众目睽睽，她感觉得到同性的嫉妒的目光，握着枪的手心里微微渗出了汗意，深呼吸，让自己不动声色。“以后再说吧。”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生病了吗？”那个喜欢穿着黑夜般颜色的风衣的英俊少年，此刻却笑得如白日一般明朗而无害。
　　“是吗？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我敢打赌，今天晚上你也会睡得不好，很不好。”他用最温和的微笑，说出了最一针见血的话。
　　她感到了握着杯子的手心里又开始潮湿粘腻，他靠近她，眼底的欲望和阴鸷一览无余。“今天他娶了我的姐姐，这样他离首领的位子又接近了一步。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他喜欢权势，超过喜欢任何一个女人。”
　　她麻木的任凭他半拖半拽的带进一个幽暗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他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辉夜。”
　　黑暗中他气势汹汹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裙，如同恶狼疯狂撕咬着猎物鲜美柔软的血肉。布料撕裂的声音淹没了玻璃杯碎裂的那一声轻响，她手心里深深的扎进了一块玻璃的碎片。有温热的液体汩汩的从伤口涌出，顺着掌心里的纹路弥漫开来。
　　妖冶的——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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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始喜欢血腥玛丽的味道，那妖红的液体冶糜的香气仿佛一种毒品，当酒精牵引着她的神智飞上云霄的时候，一切疼痛和绝望都仿佛不复存在。她沉浸在这种虚假的极乐中无法自拔，没有任务的每个晚上她都要喝得烂醉，然后才把自己像扔一个旧麻袋一样的扔进被窝。
　　“我不喜欢碰喝醉酒的女人。”不速之客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脖子，嘴唇。她的嘴唇上沾染着残余的酒液，他皱起眉头。
　　“那就别碰。”她懒洋洋的笑，轻佻而挑衅。
　　萧睿铭变了颜色。他是组织中的“太子”，习惯了一人的宠爱和千万人的顺从，向来是说一不二。他收回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最近好像很悠闲。”
　　第二天早上，沈连城居然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依然是风度翩翩、意气风发，只是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波动。
　　“顶头上司正在度蜜月呢，就不容许我稍微轻松一下嘛。”她漫不经心的一甩头发。他在这一瞬间敏锐的看到了领口旁一处原先被发丝遮掩住的红痕。
　　他沉下脸来。
　　“沈辉夜，你越来越不象话了！不要忘记了‘鸩’的解药是谁给你的。”
　　“当然不会忘记啦，除了你还有谁啊。”她微笑，很甜很甜。
　　“看来以前我对你太宽容了……”他叹息，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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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是潮湿的。汗湿的身体，汗湿的发丝，汗湿的空气。她突然不满的推开窗子，带进一室明洁的星光和干净的空气。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天的任务。”她头也不回的回答。
　　“明天你要出任务还让我留下来？”萧睿铭眯起眼睛。
　　“那又怎么样。”
　　这一次离开前，沈连城没有给她留下解药。
　　她不知道没有了解药，体内的“鸩”什么时候会发作，当它发作的时候，是不是真有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她不知道。
　　但是她不会主动去找沈连城要解药的，就算要她死也不会。况且就算她求他也未必能得到解药，也许这一次他是真的想教训教训她。
　　“头一次见你这样疯。”
　　“是我疯又不是你疯。”她回头，唇角扬起一抹轻笑。
　　他的呼吸又紊乱起来，这一次不是因为激情，而是因为惊惧。
　　是错觉吗？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她，在通向地狱的万丈深渊，以像天使一般的姿态，绝望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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