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凤炫伶

10、四、leave殇（1）

　　四、leave殇（上）

　　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她孑然一人走出熙熙攘攘的飞机场。正打算招手叫一辆taxi，不经意间，看到沈连城静静的倚在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旁抽烟。
　　有些意外，她缓缓朝他走过去。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他记得她讨厌烟的气味。
　　“欢迎归来。”他微笑，“几年不见你长大了，也漂亮了很多，看来你在培训基地那里过的很好。”
　　“谢谢夸奖。”
　　他绅士的为她拉开了劳斯莱斯的门。“对了，还听说你在培训基地那里的成绩不错，尤其是耐力测试，满分。”
　　“嗯。”
　　他发动了车子，劳斯莱斯便像一头狩猎人间的黑豹一般优雅而迅捷的奔驰起来。他没有合上车窗，风声尖锐的在他们耳边划过，让他的声音突然显得模糊遥远而冰冷。
　　“不过就算是拿了耐力测试满分的人，也没有办法抵抗得过‘鸩’的。”
　　她不答，低眉沉目的看着车外飞掠而过的城市喧哗，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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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白；红，血红。一地的雪白血红。她赤脚站在白雪和红血之上，无数的尖刀和枪口对准她刚刚九岁的身体。
　　“说！”
　　她的嘴巴里吐不出一个字，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说不出。她不过是离开孤儿院了一小会儿，回来时便看到了修罗场。孤儿院里的人们，刚才她离开时还是活生生的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胸口绽开妖冶的血花。她的朋友呢？浅桐呢？她在尸体堆中四处搜寻着，然后撞上了一群陌生的男人，像看到猎物一样的狼群一般的包围了她。
　　他们后来把她带走，扔进了一间黑牢。“如果你不说实话，就让你在里面活活渴死饿死。”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里，无法把握时间的流逝。饿，渴，就仿佛以前在孤儿院里最困难的时候，只是那时候她身边有浅桐，此刻她被囚禁在一团绝望的黑。蜷缩在角落里，焦灼混乱中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贪婪的吸吮着那腥甜的液体。浅桐，浅桐，你在哪里？我那天没有看到你，你一定还活着，我也不能死，我要活下去。风高浪急，分道扬镳，九死一生，殊途同归。神是这么说的，我相信。
　　眼前突然一片光明，刺眼。她不适应的闭上眼，然后睁开。她看到了一个男人，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或者说是少年比较恰当，大概只有十八十九岁。黑色如鸦羽的头发，碧绿如翡翠的眼睛，俊美得妖冶的面容。他俯下身来看着她，递给她一个苹果。她下意识的抢过那个苹果，大口大口的啃着。
　　“慢一点，慢一点，没人抢你的。”他看着她，微微的笑，“我叫沈连城，记住，我以后就是你的主人。”

　　那些把她掳来的人终于相信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们任她在黑牢里不沾米水。他把她放了出来，他需要一个顶尖杀手，从小时候就开始培养的杀手。
　　她趴在柔软的床铺上，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她看不到他的举动，这却可以让她更鲜明的感觉得到他拿着尖锐的钢针在她的脊背上刺下，一针又一针。她狠狠地咬着嘴唇，牙齿间弥漫着血的气味。
　　“辉夜，这个刺青的颜料不是一般的颜料，它叫‘鸩’，和□□相近的一种毒。平时的时候不会显现出来，可是如果没有及时吃解药就会显现出来，那时候你受的苦也不会亚于那些吸毒成瘾的人。”
　　“辉夜，我给你刺了一只蝴蝶，会非常非常漂亮，是蓝紫色的。但我希望，它永远也不会显现。”
　　“辉夜，记住，永远不要背叛我。”
　　他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光滑如水的背，温柔的声音仿佛对情人的絮语。
　　……
　　……
　　……
　　她从梦魇中醒来，看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这是她原来的床，原来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陈设计和当初她离开时一样。这里装饰得就像一个小公主的房间，华美而又雅致。当初沈连城带她来到这里，她以为自己的生活不会比在孤儿院更好，但没想到他给了她这样的一个小空间。
　　她走出房间。她房间的隔壁就是他的房间，她轻轻推门进去，里面一切如常，但是可以看得出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了。
　　呵呵……她从胸腔里发出两声沉闷的笑。他的婚期不远了，他的新娘就是首领的女儿。他当然不会住在这里，以后也不会住在这里。她知道，她早就知道，在她以惊人的速度提前完成了培训基地的课程返回之前就已经知道。
　　可是，为什么，胸口还是那么痛那么痛？背上的刺青处，仿佛有一团火在炙烤，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
　　她在一片窒息和疲惫中，缓缓的瘫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