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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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并没有随着春天如期到来，三月末的阴沉天空像是随时都要下一场大雨。格兰芬多的姑娘们只好把前段时间刚收进箱子的羊毛围巾重新翻了出来。
“科洛弗，你能帮我一个忙吗？”魁地奇训练结束的时候，詹姆把科洛弗单独留了下来。
“怎么了？”科洛弗狐疑地扬起了眉。
“是关于……莉莉的。“詹姆盯着箱子里的鬼飞球，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
“不能。”科洛弗果断拒绝了他的请求，朝着观众席上的玛丽挥挥手，“你如果想约她去霍格莫德，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
“呃，不是霍格莫德啦。”他惆怅地朝观众席的方向望去，果然没能等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其实我想邀请她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如果我问她，她一定会拒绝我。就像之前那样。所以你能不能帮我……”
“不行。”科洛弗听后忍不住摇头，“但是你们的关系最近不是还可以？她已经开始叫你教名了。”
“是啊。”詹姆有些得意，“我最近在教她守护神咒。她说她的守护神一直没办法具象化，所以就找到了我。而我和大脚板是班里唯二变出实体守护神的人。”
“很多成年巫师都没有办法变出实体守护神。”科洛弗了然地点点头。
“就是说啊！”詹姆都快飘起来了，但很快他就收敛起了笑容问道，“所以莉莉对我的评价有没有什么改观？”
“她没和我们聊起。”科洛弗叹了口气，“不过看在你每天都去禁林吹冷风的份上，我衷心祝愿你们之间的关系有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等等，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去禁林？”詹姆惊讶地问道。
“尖头叉子。”科洛弗耸耸肩，做出了个口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补充道。
“这个我肯定是相信你的。”詹姆毫不在意地大手一挥。“只要莉莉不知道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你和莉莉的共同朋友，”科洛弗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还是有希望的。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之前你走的这条路是没有终点的，现在你能看到这条路的终点了。”
詹姆长舒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但是也别太乐观了，”科洛弗故意顿了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我看来，这条路依旧充满荆棘。”
果不其然，詹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也不知道詹姆斯·波特最近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他和掠夺者们的恶作剧突然消停了。午餐的时候马琳悄悄和她们说，她都已经不习惯格兰芬多的分不是垫底的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她一边咬着小番茄一边回忆道，“一觉醒来，格兰芬多的宝石居然全部空了。”
科洛弗赞同地点头，一反常态的，她看到莉莉和詹姆并排走进了礼堂。在她们的注目下，莉莉在她们的身边坐了下来，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詹姆也拍了拍她的肩，弯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插着口袋离开了。
“其实波特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如果他没有孔雀开屏的话。”玛丽意有所指地压低声音。
“别乱说。”莉莉的耳根红了，“他在教我守护神咒。”
“噢——”安娜拍着手起哄道。
“可是我到现在还没学会。”莉莉有些惆怅地托着脸。“你们说，我们的守护神会是什么呢？
“我希望是酷一点的，这样就可以抵御摄魂怪了。”安娜挥舞着刀叉，把它们想象成了魔杖。
“波特的是什么？”马琳有些好奇。
“牡鹿。”莉莉有些心不在焉。
“噢——”马琳也开始起哄，“牡鹿多帅气啊。”
“不过说起牡鹿，”玛丽舀了一勺土豆泥，“上次我和莉莉去黑湖旁散步的时候就看到有一头非常威风的牡鹿在那里喝水。”
早就把詹姆识破的科洛弗差点被玻璃杯里的橙汁呛到。
“然后呢？”安娜不免有些好奇，“我以为禁林里只有马人这种生物。”
“奇怪的是，这头鹿非常的温顺亲人。它一直在我们身边转来转去，还任由我们摸它。”玛丽仔细回忆道。
科洛弗用玻璃杯掩饰着自己尴尬的神情。她并没有继续参与她们的讨论，也和朋友们在午餐后就分别了。
在楼梯上，科洛弗有些意外地碰到了抱着一大堆书的雷古勒斯。她朝他微微点头，问他是不是准备去图书馆。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坚持接过几本他手里的书，在跑上几节楼梯后才回头朝他笑着眨眨眼，“那为什么不一起去呢。”
下午的图书馆总是人满为患。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满脸疲惫地在图书馆里进进出出。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空位。平斯夫人像往常一样在书架中间巡视，时不时会提醒那些在图书馆里开小会的同学保持安静。
“雷古勒斯，你会守护神咒嘛？”在做完《五年O.WL.s三年模拟》里的习题卷后，科洛弗忽然抬起头问道。
“怎么会现在想起这个？”雷古勒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哦没什么。他们六年级黑魔法防御课上在学守护神咒。”科洛弗靠在了椅背上。“如果守护神真的像他们说的会和父母一样，那就很没意思了。”
“这个O.W.Ls又不考。”雷古勒斯抽过在她面前堆叠的羊皮纸，“就算考到了，恐怕也只是理论性知识。我并不认为实践考试里真的会让我们召唤守护神。”
“万一呢？”科洛弗随口问道， “说不定算成附加题呢？”
“完成附加题的前提是这些基础的题目能够做对。”雷古勒斯用羽毛笔轻轻点了点羊皮纸，“你博格特驱逐咒拼错了，为什么这里会多一个K？”
“啊哦。不好意思。”科洛弗赶紧抽回羊皮纸，有些心虚地做了个鬼脸，“我现在就改。”
尽管科洛弗之后再也没有提到守护神咒，但雷古勒斯在回到宿舍以后依旧想着这件事。在此之前，他并不认为这个咒语很实用，摄魂怪又不会每天在对角巷大摇大摆的逛街。更何况绝大部分黑巫师又没有守护神。也许是因为黑魔王有别的对付摄魂怪的方法，他就从来没有公开过自己的守护神。
“呼神护卫。”雷古勒斯抽出了魔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他困惑地歪着头，努力回忆第一次为斯莱特林赢得比赛时候的场景。然而在试了好几次后，魔杖尖端依旧只有几缕稀薄的银色烟雾，微弱得甚至让他怀疑那是不是蜡烛的反光。
想想那些真的会让自己快乐的事情。雷古勒斯逐渐有些烦躁地在玻璃窗前踱步，在此之前他连大脑封闭术都学会了，居然连简单的守护神咒都学不会。
然而一生好强的雷古勒斯绝不服输。他从图书馆借了好几本书都一无所获。每一本书都告诉他要需要集中精力，努力回忆某一件快乐的事情，最好越细节越好。却没有人告诉他怎么感知快乐。自从雷古勒斯学会大脑封闭术后，把快乐的记忆重新翻出来是一件格外困难的事。或许在当下那一刻他是发自心底的感到快乐，可奇怪的是，当他现在再次回忆起来的时候，内心早已经没有任何波澜。
“呼神护卫。”他手里拿着一封信，站在猫头鹰棚屋的空地上不死心地又试了一次，却依旧没有任何起色。地上到处都是稻草和骨头，他有些不耐烦地将它们踢开。在成百上千只猫头鹰的见证下，雷古勒斯再一次失败了。
“唉哟，妈妈的小宝宝居然在练习守护神咒？”他转身，看见西里斯斜靠在门框边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以为你在练习黑魔法。”
雷古勒斯并没有说话，他有些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看着他匆匆走到一只谷仓猫头鹰面前。
“对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父亲生病了。”前者的语气里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然后呢？”西里斯毫不在意地问道，“我应该说什么，谢谢你的告知？”
“西里斯，他也是你的父亲。”
“他每天都酗酒抽烟，去那种场合应酬。”西里斯冷冰冰地看着他，“我几乎都没怎么得到过他的教导，老头子怎么配得上说是我的父亲？”
“波特夫妇对你怎么样？”雷古勒斯抱着肩回呛道。“是不是就把你当成了亲儿子？”
“不然呢？他们才是称职的父母。”西里斯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包裹，“这份礼物就是我从霍格莫德买来寄给他们的。”
“还有一件事。”雷古勒斯不想和他继续争辩了，“阿尔法德被母亲除名了。”
“我已经知道了。”他原本以为西里斯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只是望着窗外发愣。“他写信和我说了，而且沃尔布加很生气。”
雷古勒斯懒得再去揣测他的想法。他刚想转身离开，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就是来棚屋寄信的，只好折回去把有些粗暴地拎起正在发呆的阿瑞斯走向墙上的洞口，阿瑞斯懒洋洋地抬起了腿，临走之前还用力啄了好几下他的手指。
周六又是大家期待已久的霍格莫德日，至少对于科洛弗来说是这样的。在图书馆自习时，她还兴高采烈地和雷古勒斯分享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新款香水。
“据说，是春日限定噢。”她在他面前摆着手。
“春日限定？”雷古勒斯十分不解，“我记得情人节也出过限定款？”
“这不一样！不一样！”科洛弗把桌子拍的砰砰响，掰着手指认真和他解释道，“气味完全不一样啊。情人节那个是红玫瑰，对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太甜腻了。春日限定是柑橘，小苍兰、葡萄柚，就更加清爽。”
雷古勒斯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既然你这么清楚这些香水的成分，那记诵魔药成分和步骤对你来说为什么是一个难事？”
“这、这也太不一样了。”科洛弗心虚地低头看着课堂笔记小声说道，“我倒是希望O.W.Ls能出这种题，那样我肯定能拿E。”
雷古勒斯离开宿舍前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当他穿上斗篷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坐在壁炉旁的亚克斯利抬头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是，自从退出集会之后，亚克斯利并没有受到协议上的惩罚。雷古勒斯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朝他略微点头示意。
他自然没有科洛弗那么兴奋，今天是他们集会的日子。晴天里的霍格莫德美得像一张闪闪发光的贺卡。哪怕魔法部在橱窗上张贴的告示还没有被更换，学生们大部分早就习以为常，他们抱着羊皮纸袋，脸上洋溢着笑容。雷古勒斯看着扰攘拥挤的蜂蜜公爵，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些学生每天都看起来无忧无虑。他们还在聊着作业、魁地奇球队，或者喜欢的姑娘。雷古勒斯讨厌平庸，他坚定不移地为自己的理想努力，也真情实感地为巫师界的未来忧虑。但他同时也答应了科洛弗不会冲在最前面。一个好的斗牛士是不会去挑战新出场的公牛，而是等到它数次陷入困境才会出手。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不允许有失败的可能。
雷古勒斯按照约定来到了猪头酒吧的地下室，像是生怕灰尘弄脏了自己长袍一般，他欲盖弥彰地拔出魔杖给椅子施了个清洁咒语后才坐了下来。距离上次的集会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一想到这些，雷古勒斯不免有些恼火，掠夺者们不仅对城堡和里面所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他们甚至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把破解了他锁上的魔咒。如果没有他们的告发，他是不会再来这个破旧狭小的酒吧。他歪着头微微环顾四周，哪怕是三年级以下的学生，他们也有自己的方法来到猪头酒吧。当然，还有那些已经毕业的熟面孔。
“上次给大家布置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所有人的解药都通过了我们的检测。”拉巴斯坦愉快地对坐在中间的卢修斯·马尔福说道。他对于他们能不能独立完成并没有很在意。毕竟，能向合适的人寻求适当的帮助也是他们看重的一项才能。
“而且卢修斯，除了亚克斯利以外，这次的会议一个人都没有少。”埃弗利也朝着拉巴斯坦的方向点点头，适时补充道。
卢修斯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他懒洋洋地坐在那里，全身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黑色旅行披风，脸上带着着一种高傲却又心满意足的微笑。
在会议上，他们又提到了这几天斯莱特林内部都纷纷议论的新闻：黑魔王在魔法部的公开演讲。他之前很少有直接抛头露面的时候，但这次的演讲却足以彰显他的野心。这些煽动性的话语，令人向往的美好愿景，花花绿绿的宣传册子，低年级们在听到卢修斯照例夸大的叙述中，眼神逐渐迷离。如果不是经人提醒，刚才还听得如痴如醉的小巴蒂·克劳奇差点把黄油啤酒碰倒在地上。
“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些都是陈词滥调，”卢修斯·马尔福拖长了声音，冷冰冰的灰眼睛扫过这些低年级学生。“黑魔王教给你们的不止是这些，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了一家人，就应该毫无保留的互帮互助。”
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作为前辈，我们会教你们高深的黑魔法。当然，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还不是因为邓布利多那个老古板。”角落里有人插嘴嗤笑道。
“洛克伍德，下面该你来讲了。”卢修斯没有笑。在他的示意下，前任魁地奇队长奥古斯特·洛克伍德站起了身。
“那我现在就来教大家一些真正的黑魔法。”他在他们中间慢慢踱着步，“三大不可饶恕咒大家都知道吧，这是入门级别的黑魔法。那么今天我们就先来学习钻心咒。”他又慢悠悠地抽出魔仗，随意地指向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
“小特拉弗斯是吧？”洛克伍德的语气有些过于和善。“来，你过来，你来试试看。”
角落里的小特拉弗斯有些茫然地站起身，在其他低年级艳羡嫉妒的目光下来到了房间中央。
“魔杖拿出来。放轻松啊，准备好了吗？”洛克伍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可是……”小特拉弗斯不确定地小声嘟哝道，“我应该向谁施咒？”
“噢，差点忘了。”洛克伍德拍着脑袋。尽管雷古勒斯认为他只是为了制造戏剧性的效果，一直在等别人来问。
他把魔杖指向了木门。在门吱噶一声打开后，所有人都惊呆了，靠得近的几个女生已经捂着嘴叫出了声。他们看到一个矮个子男孩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雷古勒斯抬起眼，发现那是昏迷不醒的亚克斯利。
“快快复苏。”洛克伍德不耐烦地念着咒语。
哪怕小特拉弗斯再想在高年级的面前表现自己，他也不是天生就会钻心咒。他没有把握地看向稚气未脱的亚克斯利，又扭头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洛克伍德。“可是，我们如果用在别人身上是不是会——”
“害怕了？”洛克伍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钻……钻心剜骨。”小特拉弗斯的右手有些颤抖。果不其然，亚克斯利只是愤怒地闷哼了一声。
“果断一点。”洛克伍德不耐烦地挥挥手，“看在你第一次用这个咒语的份上，我现在先给你示范一下。”
“钻心剜骨！”伴随着随着凄厉拖长的惨叫声，亚克斯利因为痛苦而蜷缩成了一团。看着他抽搐的样子，一阵寒栗爬上了雷古勒斯的脊背，这让他有些不舒服地撇开了眼，尽管面色如常，但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说实话，这种处理叛徒的方法尽管不高明，却足够有效。洛克伍德愉悦地享受着亚克斯利的尖叫，满意地看着下面对他敬畏的低年级们。雷古勒斯若无其事地将手放回了桌上，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接下来谁来试一下？”洛克伍德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嗯？小巴蒂·克劳奇？”
他们都转向那个皮肤苍白，略有雀斑，带有一头浅黄的乱发的瘦弱男孩。男孩站起了身，坚定地举起了魔杖。哪怕雷古勒斯知道他在地窖里偷偷练习魔咒，却在看到他如此淡然地说出钻心咒的时候依旧略微有些惊讶。雷古勒斯曾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藏书室里读到过，只有施咒者需要发自内心，真的希望造成痛苦，并且享受这种感觉才能成功。
“做得很好，小巴蒂。”亚克斯利的叫声停止了，半躺在地上小声啜泣着。洛克伍德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你一定会得到黑魔王的赏识。”
“那我们如果这些都会了，是不是就说明通过考验见到黑魔王本人啊？”一个二年级男生有些不服气地发问道。
“黑魔王的魔法造诣这么深厚，怎么是你想见就见的人啊？”穆尔赛伯嗤笑道。“不过，总是有机会的，只要你们继续努力。”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