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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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这么认为，怎么看都是我们的科洛弗比较有魅力。”安娜将糖纸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你没发现嘛？布莱克的视线都没怎么离开她。”
“可他不是已经和伯斯德订婚了嘛？”马琳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希望那只是传闻吧，”安娜挽上马琳的手，拉着她一起往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方向走去。“之前我也怀疑过他们是不是两情相悦。但前几天开会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怎么理她。”
“这听上去不像是他的作风，斯莱特林不是最圆滑，最怕得罪别人嘛？”马琳有些疑惑。
“也许是伯斯德做了什么事情惹他不高兴了吧。”安娜耸肩。“谁知道斯莱特林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马琳皱着眉，“我们最担心的是科洛弗会受伤，万一雷古勒斯对她的好只是一时的呢？”
“不知道。我总感觉科洛弗压根就没有开窍。”安娜推开店门，甜腻的香水味灌满了她的鼻腔，让她差点打了个喷嚏，“听说布莱克家规矩很多，西里斯就一直休息室里抱怨他母亲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女人。”
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等到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选择自己的立场。安娜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雷古勒斯·布莱克真的和其他纯血家族的后代一样投奔神秘人，那么科洛弗就会面临喜欢的男生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完全站在对立面的两难选择。
也许正是因为O.W.Ls占据五年级学生大部分时间，他们的生活更需要一些有趣的八卦和故事调剂。
“莉莉！你有没有看到我草药学笔记本？”玛丽在周一清早急匆匆地冲进了礼堂。
“没有啊。”莉莉一边把培根切成小块一边仔细回想道。“怎么了？”
“完了，我找不到了。”玛丽哭丧着脸，“今天第一堂课就要草药学测验，我疙瘩藤荚果的五个习性还没有背出来。”
“这不是很简单嘛？”西里斯从燕麦粥里抬起头插嘴道，长桌上有不少人朝他的方向看去。他丝毫不在意地又捅了捅身旁的詹姆，“喂，你复习了吗？”
“这有什么好复习的？”詹姆盯着桌上跳着踢踏舞的纸巾含糊不清地说道，“随便写写咯。”
“就是。”西里斯大大咧咧地说道，“大不了，你就抄我和叉子的。”
玛丽差点没忍住想要杀他们的心，咬牙切齿地看着这群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或许你落在了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科洛弗看着西里斯也跟着叹了口气，悄悄在玛丽的记忆里探索了一番。“你是不是昨天还在那里复习？”
“啊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谢谢你呀！科洛弗！”玛丽跳了起来，在揉了揉科洛弗的头发后冲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测验，又是测验，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在笔记本背后的马琳抱怨道，“可是今天是情人节欸，为什么我们今天的变形课怎么也要测验？”
“教授们都已经过了需要过情人节的年龄。”莉莉一针见血地指出。
“而且后天是我的生日！麦格教授的那篇论文居然周四一早就要交。”马琳哭丧着脸，“我今年的生日大概要和家庭作业一起过了。”
“加油，祝你们好运。”莉莉拍了拍马琳的肩。
“别提了，今天的变形课怎么还和斯莱特林一起。”安娜心不在焉地舀起一勺番茄黄豆。过了一会儿，她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改口道，“哦对哦，其实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还没等她说完，刚才还一言不发的科洛弗就把一大片吐司塞进她的嘴里。
麦格教授果然不会因为情人节放过他们。这周小测的论述题已经超出了O.W.L考试的难度。然而，麦格教授却坚持认为如果要继续在六年级上变形课提高班，这些都是他们要掌握的基础知识。
接下来的半节课，麦格教授又带着他们复习如何把猫头鹰变成小型望远镜。安娜的望远镜总是完成得很好，她会自己在上面设计些繁复精致的花纹。尽管科洛弗的小型望远镜和她相比则有些平平无奇了，但她们还是有特权在上课时间偶尔说一些小话。
“他在今天有什么表示吗？”安娜神秘兮兮地在科洛弗耳边问道，朝雷古勒斯的方向努努嘴，“马琳的追求者可是送给她一大盒蜂蜜公爵的酒心巧克力。”
“什么都没有的事情。”科洛弗抄着笔记摇头极力否认道。
“那你们在三把扫帚的时候，他后来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别提了。”科洛弗小心翼翼地放下雷古勒斯送给她的那支羽毛笔，“我们是站在小巷里，一边吹冷风一边喝黄油啤酒。”
“什么？”安娜难以置信地问道，“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那是因为我们看到西里斯和一个成年女人在三把扫帚里约会。”科洛弗突然压低了声音，“我一推开门就看到他们。所以我和罗斯默塔女士要了两杯外带的黄油啤酒就走了，幸好他没看见我们，不然撞见了可真的太尴尬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西里斯抛弃了詹姆，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喝黄油啤酒？”安娜瞪圆了眼睛，“梅林的裤衩子啊，我以为西里斯对所有雌性生物都过敏。你快说说，那个女的怎么样？”
“看起来比我们大五六岁的样子。虽然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但是她很漂亮，也很成熟。我记得她头发是浅金色的。”科洛弗回忆道，“而且身材也很不错。”
“Bloody Hell！”
看在她们还在麦格教授的变形课上，科洛弗在桌底轻轻踢了安娜一脚，她极力控制住自己过于震惊的神情。“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确定你没看错？”
“肯定没有。”科洛弗信誓旦旦地说道，“而且他们两个是单独坐在一桌，詹姆和其他几个人坐在旁边的一桌。”
不正常，这可太不正常了。安娜已经完全忘了这场对话的初衷，今晚不知道又有多少霍格沃茨少女的心会碎成玻璃渣了。
“西里斯·布莱克和神秘女子在三把扫帚约会”的爆炸新闻突然在霍格沃茨不胫而走。尽管科洛弗只告诉了她的两个朋友，酒吧里的其他人也不是瞎子，不论西里斯再三否认，甚至到后来一谈起这个话题就有些不耐烦，那些喜欢添油加醋的姑娘们总会把这则八卦越编越离谱。就连那些不合群的斯莱特林在半天之内就知道这件事了。
而作为见证人之一的雷古勒斯正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自习。大部分斯莱特林都很识相，没人会当面问他这种问题。哪怕平时在私底下称他“纯血叛徒”，伯斯德和帕金森依旧在壁炉前热切地交换着西里斯的最新动态。这令他有些不耐烦地合上了大脑封闭术的笔记。那本笔记本上面的注释被他用混淆咒盖住了，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在复习魔药课周测。
“雷古勒斯，借个位置。”尼奥手里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坐在了他对面的扶手椅上。
雷古勒斯不动声色地把笔记本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探寻地看着封面上的大标题。格林格拉斯家在奥地利的府邸遭受洗劫的新闻仍然占据了大部分版面。可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周，魔法部官员给公众的答案仍然是没有查明具体凶手。
就在他们霍格莫德之行的前一天，斯莱特林们还分出时间悄悄讨论了一番。六年级的格林格拉斯坐在人群中，她慢悠悠地切着黄油松饼，傲慢却又冷静地说道，无论是哪些图谋不轨的人想把手伸到她们家，他们都不会得逞。
“你觉得会是谁？”尼奥发现雷古勒斯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报纸上。
“很难说。”他觉得有些奇怪。每一个纯血家族的府邸都有严密的防护咒语，很少会有外人闯入。不过，作为魔法界公认的中立派，老格林格拉斯大概率是得罪过不少大人物。
“可这场面也不像是随机的泄愤举动。”尼奥皱着眉，“我觉得是蓄意而为，而且这位凶手多半也有权有势，不然魔法部不会到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
“既然凶手还没有查明，我建议你也别随意揣测，”雷古勒斯整理着领带，善意告诫道。“否则只会给自己引来麻烦。”
“这我当然知道。”尼奥点点头。他把脸转向壁炉，重新拾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过我特别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又不太敢问，”
听到这里，雷古勒斯挑起了眉。
“西里斯·布莱克究竟是在和哪个姑娘约会？”
“他和二十个姑娘约会都不管我的事情。”雷古勒斯咬牙切齿地说道。但作为目前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他看向尼奥的表情逐渐有些玩味，“你和你堂姐最近还有联系吗？”
“凯特琳？”尼奥疑惑道，“好像有几个月没写信联系了。”
“西里斯上周六在三把扫帚约见的那个人，是凯特琳，凯特琳·麦克米兰。”雷古勒斯压低声音笃定地说道。以他平日里过目不忘的记忆，他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不不不，你别乱说。她不是这种人。”尼奥惊讶地张大嘴，赶紧摆手否认道，“她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他们在去年夏天举办了婚礼。”
“没错，她的丈夫还是一名傲罗。”尼奥说道，“而且你也知道，现在局势紧张。所以他们的婚礼相当低调，只请了一些比较熟悉的亲人和朋友。这八卦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未免也太离谱了。”
木屑的爆裂声在休息室里回荡。雷古勒斯垂下眼陷入了沉思。他当然知道西里斯没有这种奇怪的喜好，不过他可不会替他澄清什么，相反，他很乐于看到他被迫成为姑娘们八卦的中心。
“不过说起现在的局势，你最近参加那些聚会的时候也要谨慎小心一些。”尼奥打破了他们之间古怪的沉默，“这段时间肯定查的比以往严得多。”
“我也知道了。”对于雷古勒斯而言，来自于他人的的真心和善意的提醒同样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他点点头，“谢谢你，尼奥。”
每天的巡逻任务依旧十分简单且无聊，雷古勒斯给几个夜游的学生象征性地扣了分，轻车熟路地举着魔杖走进了一条密道。尽头是一间位于二楼的废弃教室。在他用特定咒语敲开了门上的锁后，他才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
狭小的教室里有几个他不太熟悉的新面孔，但看起来都是低年级的学生。他们每周的小型集会在斯莱特林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刚开始，高年级还只会偷摸带着他们去猪头酒吧，不过他们后来才发现，霍格沃茨城堡里也有许多隐蔽的废弃教室，而邓布利多通常对这种学生自发组织的小组也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差一点就迟到了。”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办法，级长夜巡。”雷古勒斯配合地叹了口气。
“看来你也会遇到一些不听话的小朋友。”伯斯德咯咯笑道，“不给他们扣点分，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雷古勒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西弗勒斯·斯内普身旁坐了下来。
“好了好了。”拉巴斯坦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继续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这几位新面孔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他又指向角落里坐着的几个看起来有些紧张的低年级，“真好啊，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迎来新鲜血液了。”
雷古勒斯也坐直了身体，平静地看向他们。这些新成员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本宣传手册，分别说出自己的名字和姓氏。最后才做自我介绍的一年级男孩在撞上雷古勒斯冷淡的目光后有些胆怯地低下了头。
“等一下。”雷古勒斯出声打断道，“为什么会有一年级新生在这里？”
“噢，雷古勒斯，你可能不知道，”小巴蒂挑眉，近乎虔诚地说道，“黑魔王在上次的宣讲会说过他一向不问出身，不问年龄，不问血统，只要我们都秉持着同一个信仰，就可以加入我们这个集会。”
小团体里的其他人也都隐约知道小巴蒂·克劳奇对雷古勒斯公开的敌意源于嫉妒。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软弱无能。相反，他天资聪颖却自命不凡。如果他没有一个魔法部的父亲，以他对于魔法的精通程度，恐怕早就被收入黑魔王麾下了。
“无意冒犯，克劳奇。”雷古勒斯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回敬道，“那次的宣讲会我也在场，我很清楚他说了什么。可是一年级新生什么都不会，怎么替黑魔王做事？”
“你说到点上了，雷古勒斯。”穆尔赛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所以他们都要经过小小的考验才能正式加入我们。”
雷古勒斯挑起了眉，他倒是想要听听看他有什么见解。
“西弗勒斯，”拉巴斯坦忽然把话语权交给了六年级斯内普，“你快向大家说说你想给他们出的魔药题目。”
“我需要你们在一周之内配制出解毒药剂。”斯内普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露出一个刻薄的笑容。“当然，不能用粪石这种作弊的手段。”
雷古勒斯又看着斯内普起身把装在玻璃瓶里的蓝灰色魔药分发给他们。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稍微了解戈巴洛特第三定律，并且用斯卡平的现形咒正确分析出魔药的成份，剩下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但对于这些低年级而言，其中的理论确实过于超纲了。因为斯卡平现形咒的首要目标不是简单地选择每种个体成份的解药，而是要找到附加成份，它能通过近乎于炼金术的程序，把各种互不相干的成份变形。
显然，在场的其他高年级并不这么认为。埃弗利把玩着魔杖，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位面如菜色的一年级新生。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像是被邀请免费看一场好戏，穆尔赛伯的语气里甚至充满了期待。
“那么只能接受惩罚了。”拉巴斯坦阴沉的目光在新成员们的身上停留了很久。“既然大家都是已经自愿签了保密协议才来了这里，现在再想退出就来不及了。”
就像牢不可破誓言一样，所有参加集会的人都需要通过签署保密协议遵守契约。雷古勒斯低头扶正了级长徽章，如果不是他恰巧在这则保密协议上出过一份力，他也不会知道违背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不过，只有他很清楚这则契约的反咒是什么。
“还有谁有什么问题吗？”拉巴斯坦慢条斯理地问道。“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来讲讲黑魔王的最新指示。”
伴随着走廊上嘈杂的脚步声，他们在这时听到了一阵的闷响，尽管这些参加集会的老成员早已习以为常，教室的门也被提前施上了隔音咒，可这次的情况似乎比以往难缠。随着一阵阵咔哒咔哒试图撬开门锁的声音，斯内普已经把魔杖藏进了袖口，他皱着眉，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鹰死死地盯着教室门。
“你们之中有谁想提前回去的，可以从教室的另一扇门离开。”看着面露难色的成员们，雷古勒斯沉声冷静地说道，“在走廊处的右边，有一条直接通往一楼的密道。”
和往常一样，雷古勒斯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他挥了挥魔杖解除了隔音咒。果然从门口传来一阵热闹的交谈声。不用猜，那一定是西里斯和波特的声音。但这是他自己设计的门锁，如果没有按照正确的顺序敲击它，西里斯一辈子都破解不了他的魔咒。
那就让他们慢慢在这里耗一个晚上吧。雷古勒斯的心底突然燃起了一种奇怪的胜负欲，他轻声念了句荧光闪烁，转身钻进了黑黝黝的密道。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