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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大火 ...


  •   面对她的问询,许鸣玉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上来。

      许乘月见状,想要将药罐子端走,许鸣玉不解:“大姐你要做什么?”

      “你既然不肯说,那我只好拿去给大夫瞧瞧。”

      听了这话,许鸣玉有些发愣道:“给大夫瞧什么?”

      忽然,她像是突然开了窍,“大姐你以为我在药里放了不好的东西?”

      难道不是吗?许乘月十分失望的看着她。

      许鸣玉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怎么会......”

      她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模样叫人看着更像是在狡辩。

      许乘月也不想冤枉她,所以才想要将药渣拿去给大夫瞧。

      “大姐,你不能拿走,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许父见药迟迟没有煎好,便过来瞧瞧,一到这儿就看见她们俩人争着一个药罐子,“做什么呢?药煎好了就快些送来啊!”

      许鸣玉连忙应声:“我这就端过去。”

      “这药不能喝!”许乘月厉声呵止。

      许父不解,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不知道这俩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大姐,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没有在药里放什么害人的东西。”许鸣玉说着说着委屈起来,“你要怎么才相信我呢?”

      许乘月还没开口,许父就惊声道:“什么?你要害你弟弟?”

      被他这么一吼,许鸣玉更慌了,连声道:“没有我真的没有。”

      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许乘月也疑惑起来,难道真是她误会了?

      “那你说清楚,刚刚到底放了什么?”许乘月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但许鸣玉除了摇头否认外,怎么也不肯说自己放了什么。

      许父把许明皓看得与命根子一样,听到有人要害他,顿时急得不行。

      他催促道:“你倒是说啊!你到底要对你弟弟做什么?”

      情急之下,许父拉扯住了许鸣玉的胳膊,本想让她快些坦白,但许鸣玉忽然表情痛苦,挣开了许父的手。

      被甩开的许父有些愠怒,但手指上略微有些潮湿的触感让他觉得不对劲,低头朝自己的手看去,只见指尖不知怎么的竟然沾上了血迹。

      “呀!”许父顿时慌了起来,眼神四处寻找是何处染上的。

      许乘月比他反应快些,拉住许鸣玉的手,“唰”一下就露出了她简单包扎过的胳膊。

      伤口应该还很新,因为包扎得不严实,被许父刚刚用力一抓,才又渗出血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许乘月问道。

      见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许鸣玉这才抽泣道:“我曾经听游方道人说过一个方子,由至亲之人的血肉为药引,就能百病全消,所以就想试试。”

      许乘月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她看了看一旁放着的药罐子,不由得皱起眉头,“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说了就不灵验了!”许鸣玉很是委屈,“那是我亲弟弟,我又怎么会害他,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

      说完,许鸣玉没忍住,哭了起来。许乘月此刻也觉着有些愧疚,语气也软了下来,“是我错了,不改胡乱怀疑你,我向你道歉。”

      许父也出声:“爹可没有怀疑你,爹一直都相信你的,你怎么可能害明皓嘛,都是你大姐瞎说!”

      明明刚刚最激动的就是他,现在倒是撇的一干二净,许乘月也懒得计较。

      许父的目光在药罐子上直打转,几度欲言又止,忍了一会儿才终于出声道:“我看这药得趁热喝,我先端过去吧。”

      许乘月挡下他伸来的手,看来他是信了许鸣玉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偏方,对这药起了心思。

      一想到药里头有人的血肉,她就觉得怪恶心的,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用?

      许乘月提醒许父:“爹,妹妹刚刚可说了,这药如今已经没了效力,就别给明皓喝了,我帮你倒了它。”

      说着,她就将药罐子抱走,还是要找大夫瞧一眼才放心。

      许父眼睁睁看着药被拿走,觉着可惜了,管不管用的,可以先试试嘛!可别都浪费了呀!

      他踌躇的看向许鸣玉,想要问问她能不能再煎一副,却又有些开不了口。

      那罐子药许乘月找人看过了,里头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许鸣玉没有说谎。

      是她因为没来由的疑心,冤枉了人。

      因为这份歉疚,她开始与许鸣玉亲近起来。

      许父自从在许鸣玉那儿知道了那个偏方后,就动起了心思,偷偷瞒着许乘月用自己的血肉煎了几副药。

      等许乘月发现时,许父已经虚弱得病倒了。

      这下一个还没好,另一个又倒下了,许乘月只能苦口劝慰着,让许父别再做这种事。

      可她这边才说完,那边来与许明皓诊脉的大夫就来告诉许乘月,今儿在他施针过后,许明皓的手指有了些许反应,看来情况在好转,人应该快醒过来了。

      许父一听,欣喜道:“你看看怎么没用?这不是就快好了?我就说心诚则灵,老天开眼了!”

      许乘月一时无话可说,她还是不认同是偏方的效用,但这是件大喜事,只要人醒了就好。

      接下来几日,大夫日日来施针,许明皓的反应也一日好于一日,估摸着再有三四天他就能醒过来了。

      许父心里有了盼头,不等自己伤好,就守在许明皓身边。

      许乘月劝不动,只好让他不要再给明皓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让人看着些,别叫他嘴上答应了背地里又阳奉阴违。

      她自己大婚在即,要忙的事情也不少,好在还有许鸣玉在一旁尽心帮忙。

      本以为可以安心迎喜事,却没想到当天夜里,许明皓的院子里就起了火。

      被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开,护卫想要进去救人,却被塌下来的房梁挡住了去路。

      大火扑灭后,屋子已经烧没了,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废墟,废墟里翻找出一具蜷缩的焦尸。

      尸体已被烧成炭,一碰就碎,只能从缺了一颗的牙齿上辨认出这是许父。

      许鸣玉掩面哭了起来,许乘月也心中酸涩,就算以往心中有埋怨,可现在她爹死了,她的至亲之人没有了,她又怎么能不伤心。

      陆今安伸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无声的安慰。

      “怎么会失火的?”许乘月喃喃问起。

      耿忠回道:“我们在屋里发现了药炉子,估计是夜里没看好,炉子倒了烧到了床幔。”

      许乘月闭了闭眼睛,她吩咐了不准许父去厨房煎药,却没想到他竟然将药炉子搬来屋里,都是她的错,是她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爹。

      看她失神的模样,陆今安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耳边道:“不是你的错,别多想。”

      许乘月埋在她怀中,小声的啜泣起来。

      一旁早就哭成了泪人的许鸣玉看了看四周,出声问道:“明皓呢?明皓的尸体没有找到吗?”

      许乘月像是被人提醒,对啊,这是许明皓的屋子,他人呢?

      耿忠指着一处隐约是个人形的灰烬处,有些不忍道:“火势凶猛,大抵是被烧成灰了。”

      “明皓他......”许鸣玉捂着嘴,大颗的泪珠滚落脸颊,不敢相信一个大活人竟然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一场大火,烧死了她两个亲人,许乘月悲伤难抑,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陆今安以女婿的身份办了葬礼,是许父生前羡慕的风光,只是人都不在了,再风光又有什么用?

      她们在京城没有亲眷,那些来吊唁的人都是看在陆今安的面子上,大概也只有裴连臻与他母亲是真心的。

      祭拜过后,裴连臻扶着裴母走到许乘月面前。

      裴母脸上还带着泪痕,握着许乘月的手轻声说着些安慰的话。

      对于这个有缘无份的儿媳妇,裴母十分怜爱,她将自己昨夜想了一宿的话说出,“我们两家是有交情的,虽然你和臻儿......但这情分别断了,你要是愿意,就认我做义母,以后喊臻儿做哥哥。”

      许乘月有些惊讶的看向裴连臻,见他没有反对,看来裴母已经与他商量过了。

      “臻儿好歹是个做官的,以后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叫他给你做主。”裴母小心斟酌着,怕被人以为她是想和燕王府攀亲。

      话说到这份上,许乘月心中也明了了,裴母大概是怕她娘家无人,挺不直腰杆,所以主动来给她撑腰。

      许乘月感激她这份心意,况且这似乎也是了结两人之间那段孽缘的最好方式,以后她们兄妹相称,倒也不用刻意避嫌了。于是她便没有推辞,爽快的认下了这个御史哥哥。

      裴母长舒了一口气,心底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婚约一事是她对不起这姑娘,如今能帮上忙的话她当然要尽力。

      大概唯一不太高兴的就是陆今安了,听说自家媳妇和裴家那小子认了亲,他的脸色就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情敌成了大舅哥,耿忠在一旁捂着嘴瘪笑,那以后还好意思把得罪人的事丢给裴连臻吗?状元郎要是知道自己之前好几次都被王爷牵着鼻子走,会不会一怒之下不让王妃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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