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月亮》油炸猪肝害人不浅

13、第 13 章

　　夜间的风很大，吹散的不止是到点的困意。
　　沈息融走过一条条马路，他乐此不疲又孤单寂寞。
　　曾经觉得心里惆怅大不了抬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如今还没望到尽头就被半空的灯光夺了视线。
　　他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车流渐渐少了，路上的人也少了，甚至还顶着红灯走了一次。
　　不远处的后面跟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酒瓶，身子摇摇晃晃走得却很坚定。
　　空气里带来熏人的酒精气味，这是他最讨厌的东西。沈息融捂住口鼻加快速度，假如前方就是自己的小房子，他大可以跑着回去然后关上大门，可惜眼前除了看不到头的街道，也只剩下一些漆黑的巷子。
　　他微侧过身子往后看，男人显然是喝的不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怕惹上麻烦，朝着最近的巷子拐进去想着避开喝醉酒的人。
　　他本是想躲着的，这个动作却让身后的男人兴奋起来，酒吧门口那个男人说的是真话，这小玩意儿见到自己后真往巷子去了。
　　他脑子里想着接下来的画面，提着酒瓶又朝嘴里灌了一口。
　　没有灯笼罩的巷子比大街还修长，沈息融已经可以确定了，身后这个男人是故意跟着自己一路来的，他有些害怕的抱着挎包，想不明白为什么？
　　巷子深处是个死角，唯一的出路是三米高左右的高墙，沈息融没了退路，他转过身试着跟臭熏熏的酒鬼商量：“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的眼睛看向周围，外边的街道远的像一点星光。喝醉酒后有些人没有太大力气，沈息融想赌一把，他在脑子里疯狂思索。
　　自己怎么把他甩在身后然后计划往街道跑。
　　紧紧跟着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他一口气喝光酒瓶里剩下的酒精，这就是他的助燃剂，喝光就能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为所欲为。
　　身后是高墙，面前站着醉酒的男人，沈息融脚下踩着碎石，要是这个男人敢做些什么，他就会捡起石头砸他然后趁机逃跑。
　　男人晃动脖子，他解开衣领，一双肥厚的手往身下放去，沈息融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到此处心里一阵反胃。
　　“不是说有经验吗？..你，你怎么站着不动，快点过来，给老子跪下。”
　　男人醉的不清，他一说话附近的空气就被酒精压缩，沈息融心里百般滋味，眼前的男人没有防备的低头解开裤子，这一幕和记忆深处重叠，他的胃部翻涌，吃下不久的甜粥已经涌上喉咙。
　　“草，这破拉链...”男人心急，他的视线模糊不清，身体如同火烧迫在眉睫。
　　拉了半天也没打开，他冲了过来想要一把楼住不动的年轻男人。
　　沈息融撑着后墙躲开，他左手捂住胃部，另一只手把挎包移到身后。
　　“我劝你...不要..过来...”他躲开的那一瞬间捡起来地上的石头捏在手心。
　　男人哪儿知道这是威胁，油光发亮的脸蹭过来试图亲上他。
　　他急不可耐，一边追人一边脱下衣服，露出堆满肥肉的肚腩。沈息融被眼前这幕震惊到干呕，后背发凉四肢颤抖。

　　昏黄的房间，湿漉漉的地板，堆满女人贴身衣物的大床。
　　青涩的男孩被胶布缠住双手嘴巴被按在床上，身体像断线风筝飘忽不定。
　　身后是一张熟悉充满爱意的脸，他狰狞，他疯狂。
　　他梳的油亮的头发散在额头，因为年纪已经到了四十，身体不算健壮。
　　就这样，他失去理智，他不再是一个正常的温情角色。

　　“别过来...”
　　“我说了别过来！！为什么你不听！”

　　皮肉分割的声音和屠宰场没有两样。
　　血液是从下水道流逝还是泥土浸透。
　　耳鸣过后，血.腥味侵蚀鼻尖，男人压着伤口，血液倒流填满口腔。
　　短粗的双腿在地上挣扎，灰尘到处四溅。
　　沈息融手里握着被捂热的酒瓶，破碎的划片上面上挂着血肉，男人的眼睛死死锁住他，瞳孔里倒映这一刻的伤人凶手。
　　一下，两下。
　　他咬住舌尖压住呕吐的欲.望，粗粝的玻璃片划过眼睛，不许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男人微弱的气息也没了。
　　他死了。

　　沈息融靠着后墙松了下来，巷子口离最深处很远，就算有人从外边经过也不会发现里面的惨状。
　　脱下身上沾满血的外套，藏在挎包里边，黑色裤子看不出痕迹。

　　巷口外边的街道，风吹的很大，路上还有些车流，这些人少的街道还没有布满监控，他避着几个死角朝反方向走了。

　　“嘶，罗湖区死人了，不是本地的。”
　　“怎么死的，车祸吗？”
　　“被人杀了，新闻都出来了，听说是喝多了死在巷子里，手脚都掉着，清洁工发现时候都五点了。”
　　“那边不是富人区吗，治安比市中还好，估计是情杀仇杀吧？这事儿有点难办，那边重要人物挺多的，监控少的可怜。”

　　早间新闻第一条。
　　严谨的女主持表情凝重的报道了这件恶劣事情，沈息融看到时正在一家店里喝汤，他瞧了几眼，越发觉得这个女主持眼熟，新闻里她说到，市中警察在五点半就到了案发地点进行勘察，画面切到巷子深处，陈乔林的身影在其中脱颖而出。
　　付了饭钱，他裹紧衣服遮住半张脸，现在整个罗湖区都在寻找线索，已经有警察去调查附近的监控，他后知后觉的担忧，提着腿往离得最远的临海区过去。
　　一座无边的城市，人所向往的高级城区罗湖被称为富人区，什么高官，小姐富太太都住在这边，一向以质量颇高治安管理非常好出名，与它相反的最远处，则是金秋本土人口嘴里的贫民区，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外来人员，他们幻想在金秋创造一番事业，在这里生根发芽，住着最简陋的出租房，做着最华丽的虚幻梦境。
　　沈息融心里害怕，他手上的血迹是在公共厕所里洗干净的，但他不知道会不会有监控录下他的正脸，极度紧张的心情让他不得已打车从城东坐到城西。
　　同一座城又不同的天。
　　临海的巡逻警察是罗湖的两倍，这里有随处可见的警车，密密麻麻的楼房。
　　沈息融避开巡警挨着湖边行走，临边的商铺帮忙挂着出租招牌，价格很低，有些一月只有三十，住三十平米，地下一层。
　　天色再次灰暗，高度经常一天的大脑在此刻乏力，沈息融摸着一颗大树望着湖的另一头，临海的夜晚比市区还热闹，天没黑透街上的人就多了起来。
　　他坐在长椅上，嘴里塞了一块豆糕，心里觉得，比甜粥还要好吃。
　　后背就是闹市，沈息融只吃了一块又用油纸包好，他并不知道，人群里有个人，把他这些动作从头看到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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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锁了三四次了，这次总能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