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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心起猜忌,直播终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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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位于殿中的嬴政和李斯,虽似是在认真听扶苏说话。
可实际上却仍是分出了一份心神,注意着扶苏的一举一动。
是以在扶苏极具隐晦地,悄悄打量李斯时,嬴政和李斯本人,也还是得有意识到其动作。
且也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上首嬴政眼中却是是闪过一抹认可。
扶苏将目光及调查方向由下自上,当然存有诸多问题,可咸阳之中,尚有他嬴政坐镇。
那扶苏所为一切事,他自能帮其摆平,同时他也可介此好好一观,扶苏一身学识和能力。
既能调查秦缘何二世而亡之秘,也能好好锻炼一番扶苏能力,好处不少,嬴政自身不会多管,甚至还会暗有纵容。
可这般所为,之于扶苏是好,之于嬴政亦是好,之于李斯却不然。
此刻殿内有烛火照明,也有外间暖意袭身,明明身处光亮温暖处,李斯却只觉自身身处无边冷狱。
浑身上下都有些不知觉的冰冷麻木,所幸他官至今,早已知晓控制自身表情和身体。
于一时间,在场众人也没有发生他面色,和身形有何不对。
也是当如,在收回目光时,扶苏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失望。
他先前做的那般举动,自然也知瞒不过嬴政和李斯。
可于他而言,他就是故意做此为,好以他自身为势,嬴政为势,这堂皇大殿积压的威厉之势,威压李斯,只要其内心紧绷不住,露出一丝不妥踪迹。
接下来,他便会以李斯不可回神之速,将李斯彻查一清,好一窥这秦之丞相,是否有问题。
但眼下看来,扶苏暗自摇头,李斯比他想象当中还要难缠。
他还需要更多水磨时间与助力,才能慢慢将那二世亡秦的意思还有李斯,彻底调查清楚。
亦是如此,在垂眸观地间,扶苏便再次启言道:“若仙神为真,二世亡秦也为真。”
“那依儿臣看来,那镜中仙神断不会这般快,便将那二世亡秦之因,放于我等眼前。”
“毕竟父皇与其三赌注还未尽全,且一,二世亡秦之秘钓于我等眼前。”
“正如那暂时求而不得的长生,皆会不断吸引着我等的目光,让我等不自觉地去追逐那未知之秘。”
“从而让那仙神更好地,可把控住我等一世心神,更好的实现其骤然现于天穹,却未言说之隐秘。”
“由是得此二因,儿臣才敢之言,此次直播断不会再临于秦。”
听得扶苏这般解释,坐于上首的嬴政也不由得微微颔首,似是在同意扶苏所言。
不过他这般动作却未持续多久,便是于扶苏抬首时,微微一止,接着便是看向扶苏身侧李斯,淡声道:“扶苏之思,倒也合理,只是不知,斯又有何想看。”
“且一道说来。”
本就极力克制自身身体,不让其出现异样的李斯,在听见嬴政言语后,虽心中极不情愿。
但也知,这是嬴政对其的又一次审视,是以在稍稍沉默数息后。
李斯便也强行驱动着身体,以尽量不露半分异色之样,朝着上首嬴政微一弯腰。
随后敬声答曰:“回陛下,公子所言已是字字珠玑,臣之心神也被公子猜思所摄。”
“于臣认为,那镜中仙神也当不会第二次再现于秦。”
“因此公子之念,既为臣之念,且深愧不如。”
“望陛下惩处。”
说完这话,李斯也将本将弯腰而立的身形,再次一变,以双腿放软之姿,跪附于地。
似是以此表达自身忠心,也似是真切希望嬴政惩处自身,好让他可以退为进,暂避眼下的咸阳风波。
而见得李斯所言所为的嬴政,自身也知其心中想法。
但于事情未查清之前,李斯也仍是国之栋梁,是其身边重臣。
可若再放权于他,也不利于扶苏查清事情始末。
故而在沉默片刻后,嬴政才是手扶龙椅,低敛深邃双眸,看着下首李斯低声说:“斯乃国之重臣,不过是心思骤与扶苏同,于朕而言,本就无甚在意。”
“斯又何故如此。”言说至此,嬴政又是微微一叹,似是在叹惋什么,又似是在追忆什么。
于此过得数息,他才再是道:“若因斯一语不和,朕便惩处于斯,于国不利,于朝不利,于诸臣眼中,亦是不利。”
“不过,”说到这,嬴政话锋又是一转,“今日斯之言,也确有虚浮之意。”
“朕得有三思,不如斯与扶苏一同,调查那二世亡秦之秘。”
“待得尔等调查出结果,再一并交汇于朕,介时,斯断不可同今日这般,虚浮言语于朕。”
“不知,斯,可愿?”
“臣,”李斯仅说了一个字,随后便是深深叩首于地,微颤声音再次道:“谢陛下赏识。”
“臣愿接此令,亦当全力襄助公子。”
“既是如此,”嬴政将眼神从李斯身上移开,接着便是看着扶苏。
虽未有言语,可眼中之意,却已是尽显于扶苏脑中。
将李斯交于他身侧,其人动向意图,扶苏皆可旁观之,由是这样,待得双方多有亲密。
李斯一举一动,一切所为,扶苏也当可尽知,介时其人有无逆反之心,也当可知。
亦是这般,在见到扶苏微微低首,似是已明了自身所念后,嬴政便也稍一点头,继续道:“尔等且先退下罢,待得镜中之景再现仙神,再归来殿中。”
“诺。”闻听嬴政之语,李斯于扶苏当下便是齐声一诺,随后两人又在李斯起身后,缓缓低头,倒退于殿外。
也是在秦宫三人相谈告一段落时,于半月后,另一时空的天幕之下,正抬首望天的武则天,便是低声朝身后官吏问道:“距天幕显这般雪花纷乱之景,已过几日?”
“会圣上,已过半月有余。”在武则天话音刚有下落时,在其身后的管吏便也忙将抬头同样望天之举一收,随后恭声回道。
“前夕直播却是无有这般事发生,然此次却是维持这雪花之景十日余,不知姚卿可知其原因?”
在听到姚崇言语后,于那阔天露台之上,武则天便再是轻蹙眉锋,沉声问询道。
“臣,”姚崇于低首间,看着前方之人的华丽衣袍,又想起昨日门客所递呈的,对于这天幕连日雪花之景的猜测。
随后便是在吐出一字,又沉默数息后,才再是以愈显恭敬之语气说:“依臣看来,应是那天幕仙神穿越历史长河,溯流受阻所致。”
“哦?”武则天低声一哼,接着便又是道:“何故做此想?”
“唯因仙神之力,当有穷尽之时,”姚崇说了一句,而后在微微抬首间,发现身前人身形并未有丝毫变化。
便也暗舒一口气,心知此语以是让武则天得有少许兴趣,是以不等对方出言再说什么,他即是忙将头一低,继续道:“前夕那镜中仙神曾言,其无长生法。”
“于臣看来,或是后世真无长生法现,而更有可能的,是此仙神修行未到位。”
“其地位尚不能接触长生法,唯是如此,其才之言并无长生法。”
“再加之初时得见那明镜仙神,其言曰‘直播’,可时间却仅仅维系半日不到。”
“于现今,又出现这雪花之景,但无见那镜中仙神如前次般,迅速显出身影,反是一连半月皆是雪花之象。”
“是由此二者推测,臣方是敢言,应是那仙神力已穷竭,此时怕其,还正溯流光阴而上。”
“是当这般吗?”听完姚崇之说,武则天却是未置可否,仅是轻声呢喃了一句。
姚崇言说之词,听着虽是合理,但是那镜中仙神前次所展仙迹,那般恢宏。
于武则天心中,虽告知自身应信姚崇之说,但在其心底深处,还是认为此次连日雪花景,恐非姚崇所说那般,是仙神力竭所致。
怕是那仙神半月不显,是当在做什么,更为惊天骇世的仙迹之举。
是得心中存有此想,武则天那于方才说话,而微微放低的双眸,便再次抬起。
接着在重新直视那天悬幕镜时,微露不解之意,沉声喃喃说:“仙神手中,又存有何种仙迹,欲再显于我等眼中?”
也当是武则天话音已尽下,那天悬幕镜也好似听到了其所言一般。
在一阵雪花状粒子抖动片刻后,那镜中便再次出现一道熟悉的清越之声。
“纵观古今多少事,当需古今对话见真知。”
“欢迎大家再次进入历史直播间,我是本次也是往后直播唯一主持人--元白。”
“欢迎大家收看此次直播,‘三军冠勇,封狼居胥’。”
那天幕之上的声音,再一次响于天下万万人耳中,也再一次响于那诸位帝皇、商贾文人耳中。
于那曜日下,众人各怀心事间,其等也纷纷停下手上工作,转而抬首直望于天。
且那“三军冠勇,封狼居胥”八字亦是深深映入其等脑海中,也让那本对直播无感的驻世武将们,骤然兴了兴趣。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而狼居胥山又是匈奴等人圣山,不知此次,是哪一时空,哪一帝皇亦或武将,可封狼居胥。”在开通直播间后,那历史弹幕评论空间,也再次开通。
随后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那镜中弹幕处,明太/祖便是发声问道。
恰是在其评论显于天地中时,正坐于未央龙椅上的汉武帝,也兀然呼吸一窒,接着便与下首站立的董仲舒得一对视。
非是两人欲做此为,实是卫青、霍去病前脚才去得漠北匈奴处,后脚这明镜便映射出‘三军冠勇,封狼居胥’八字。
这委实让两人不得不深深思考,此话是否是在说,他们那位天之骄子,十八封侯的‘冠军侯’。
也在两人互相思索,沉默不言间,那明镜事物便再次一变,而后一写作‘代郡’二字的城池,即显于无尽时空的明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