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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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转过头，说：“等你好了再告诉你。”
“不，现在说。”
“吃完感冒药会困。”
“那就在我困之前你赶快说。”
左思有些犹豫：“你这个状态可以思考吗？我说服你的成功率会很低。”
“现在说！”
昨晚左思逼他开口，今天他也要学左思。
左思盯着你李在飞看了一会，说：“好。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你喜欢我吗？”
李在飞没想到左思开门见山直接问了出来。出于各自的原因，两人之前都会避开直接讨论这个问题。
“回答我。”左思催促。
李在飞坐到床上，双手交握搭着腿，缓缓道：“要不等我睡醒联系你吧。”
“回答我。”左思不给李在飞逃避的机会。
李在飞抬起头，说：“我想不到任何不喜欢你的理由。所以……你呢？”
“我早说过。”
虽然都算是肯定的答案，但两人的“双向奔赴”并没让屋内凝重的气氛轻松半分。
“所以呢？”李在飞问。
“所以……”左思说，“假设抛开一切主、客观障碍，你愿意继续喜欢我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
“对。第二个问题，所以你要回答吗？”左思说。
“继续喜欢指的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李在飞陷入了思考。
“假设你担忧的一切因素都不存在，或者已经解决了。”左思补充。
“那当然可以。”李在飞马上回答。如果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那他还犹豫什么？只是……左思的假设仅仅是假设，毫无意义。
“好，我很满意你的回答。”左思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所以到目前为止，咱们解决了什么问题？”李在飞则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这是接下来一切的前提，”左思说，“我必须亲耳听你跟我说。”
“我已经给出了回答，下一步呢？”
左思问：“你所认为的差距是什么？家庭、人脉、收入、金钱、文化、素质？”
其实这个问题李在飞并没展开仔仔细细想过，只是凭大概感觉。听完左思说的，他大体认同，便点了点头。
“好。”左思说，“其实以上这几点，除了出身是个人无法改变的，其他几条都可以通过后天获得。你同意吗？”
左思这样说倒是也对，李在飞便又点点头。
“英雄不问出身，一个人只要将来好，何必计较他原始出身好不好？倒退几十年，打土豪分田地，谁的先辈不是农民？对不对？”
“呃……是。”李在飞有点晕，为什么会扯到打土豪？
“再说文化和素质，文化可以学，素质可以提高，只要有心，不是难题。而金钱和人脉都可以慢慢积累，对吗？”左思问。
“嗯……”刚吃的感冒药已经开始起效了，李在飞隐隐有些困意。加上左思绕来绕去的话语，让他大脑开始打结了。
“你说过，沈宁想要你去C市帮她，对吗？”左思继续道。
“嗯。”李在飞点头。他不知道这和沈宁有什么关系。
“一个人的人脉和金钱要在事业中获得。有的人读很多书，拿到令人艳羡的文凭，再开始事业。而有的人没有拿得出手的文凭，他从基层坐起，一步步积累经验，甚至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楽佰嘉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沈宁就是你的人脉，如果能通过她进入楽佰嘉的烟酒连锁或酒店工作，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起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在飞晕晕乎乎中觉得左思的逻辑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他便再次点点头。
左思的脸上泛起一抹欣喜的笑，“嗯，你认同我所说的，对吧？9月1日是周六，所以学校9月3日开学，离我必须到校报到还有不到一星期，我陪你去C市。”
“我……”
没等李在飞提出异议，左思又道：“如果没有达成此行的目的也没关系，就当你陪我去旅游好吗？我不喜欢默默无闻的和你告别。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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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飞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晕晕乎乎地同意左思的了，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很困，然后左思因为前一晚没睡，也很困，于是两人就抱着睡了会。醒来后左思匆匆离开，说要去准备C市的行程，然后……隔天，也就是现在，两人正坐在前往C市的火车上。
对左思说的那些话，李在飞并没抱太大希望，打动他的是左思说不想就这样默默无闻的离开，而是希望把两人一起去C市作为最后的告别。
潜意识里，他大概是想能拖一天算一天，能晚和左思分开一分钟，就晚分开一分钟。虽然这样的想法很怂，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也许……左思也是这样想的。
但无论如何，结果都是注定的，既然如此，就且走且看吧。
“真的不用再吃药了？”左思问。
“不用。”李在飞说。
他身体向来不错，感冒发烧睡一晚上就好，以前几乎没吃过药，当然，也没人在乎他吃不吃药。
下车后两人直奔酒店，站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李在飞不禁皱起了眉头。
办理完入驻，在上楼的电梯上，左思道：“抱歉，我有这里的会员，所以没有思考，直接定了比较熟悉的酒店。”
李在飞摇摇头，“你没有理由道歉。”
的确，凭什么要道歉呢？左思只是习惯性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生活方式，而这恰恰是他不熟悉的。
两人刷卡进屋，李在飞的眉毛又自行动了起来。
非常大的房间，装修虽不能说是奢华，但处处透露出精美得宜，这种风格比暴发户式的奢华更能彰显品位。李在飞默不作声地在网上查了下价格，现在不是旺季，但最便宜的房间也要四位数起。
李在飞放下手机，没说什么。
左思放好行李，对李在飞说：“去找沈宁吧。”
李在飞点头，然后拨通了沈宁的电话。
沈宁挂了电话，放下手上所有工作，迫不及待地开车来到了李在飞给她的地址。
看着眼前的五星酒店，沈宁微微一怔，然后马上陷入了看到李在飞的喜悦中。
沈宁按下了车窗，招呼李在飞上车，但看到紧跟着李在飞上车的人，沈宁又是一愣。
“左思，跟我一起来的。”李在飞介绍道。然后他又对左思说：“这就是宁姐。”
“你好。”左思礼貌地打招呼。
“嗯，你好。”沈宁顿了顿，道：“我知道你，孟森和我说过关于你的事。”
沈宁一路问李在飞的事，又简单聊了些关于A市的话题。大概半小时，他们来到了一处外观不错的餐厅。
沈宁已经订好了包间，三人落座，点好菜，沈宁依旧难掩兴奋。
“C市离A市虽然不远，但饮食比较清淡，不像A市重油重咸。”沈宁说，“怕你吃不惯，特意嘱咐他们味道做得重一点。”
这个弟弟沈宁自认为很了解，他的性格、习惯，甚至口味，相处了这么多年，她都清楚得很。
“没关系，现在习惯了。”李在飞不由自主地看了左思一眼，而左思则端坐喝茶，脸上是一贯的淡然恬静。
吃过饭，沈宁直接带二人来到自己工作的酒吧。虽然李在飞不喜欢这种场所，更不喜欢带左思来。但一则盛情难却，二则他有事求沈宁，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酒吧坐落于商铺林立的繁华街区，进入后空间很大，装修也比较有品位，并不像印象中A市那种，看来姜鹏所说非虚。
此时天刚刚黑，华灯初上，还不是酒吧的最高峰。
“能喝吗？”沈宁问左思。
“他不能喝。”李在飞代为回答。
“不能喝是指量不行？还是一杯都不能喝，酒精过敏？”沈宁再问。
“低度数的可以喝一杯。”左思自己回答。
沈宁嫣然一笑，“那是真不行。”沈宁转头对调酒小哥说：“给他随便来杯低度的，我照旧，两杯。”
接过酒，沈宁先喝了一口，然后问李在飞：“这里怎么样？”
李在飞淡淡一笑，“很好。”
沈宁下车就换上了高跟鞋，使她本来就姣好的身形更加高挑。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随意拨弄几下就很惊艳，而她那意气风发的神采，比之在A市更甚。
沈宁的性格注定不甘于平庸，在A市是，在C市依旧。乏善可陈的生活绝不属于她，这里才是她想待的地方。
李在飞没对此行的目的抱有希望，但今天亲眼看到沈宁过得不错，也算不虚此行。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沈宁说的无非是这里多么多么好，C市多么多么好。无论旁敲侧击也好，平铺直叙也罢，她希望的是打动李在飞，让他留下来。
不过李在飞既然能来C市找她，她便多少有了些信心。
A市那个地方困不住李在飞，她和李在飞都不属于那里。
她一直觉得李在飞是不同的，头脑聪明、性格成熟、眼神狠、行动力强，但他又兼具懒散、莫不在乎这种完全矛盾的性格，或许正是他身上的矛盾吸引了她，让她即使离开了A市，见识到了更多的人、更广的世界，可心心念念的依旧是他。
“酒量不减啊。”沈宁笑着说。
“很久不喝了，前阵子几瓶啤酒就高了。”李在飞说完不由自主地看向左思。左思安安静静地坐着，自带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他手里的酒仿佛不是酒，而是一杯馥郁香茶。
“真的假的？当年咱们几人可是干了几箱啤酒才微醺。”
说微醺有点吹牛了，但确实没真喝多过几回，除了有一次……那次她、李在飞、孟森，还有几个兄弟闹了半晚上，喝了几箱酒，后来几个兄弟都倒了，几人互相搀扶着打车走了。她见李在飞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便连拉带扯把他弄到了旁边宾馆。
那时候她已经对这个弟弟有了意思，孤男寡女，酒店房间，她又有爱慕之情，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这场景，谁知道李在飞反应十分激烈，一下子把她推开，而他的脸上尽是惊惶神情，这让她十分受伤。
正不上不下的尴尬之际，孟森打来电话，他说送走了几个兄弟，刚看李在飞趴下了，现在怎么样？需不需要他把他带走？
沈宁则声音阴沉地说：“快他妈把他带走。”
可能就是这句话，反而让孟森误会了是李在飞要对沈宁做什么……
李在飞笑了一下：“喝酒也算熟练工种吧，越喝酒量越好，越不喝越挫，我是废了。”
沈宁举起杯，晃了晃里边琥珀色的液体，“那你得好好练一下了。”说完便干了杯内余酒。
“宁姐。”一个穿酒红色西服的服务生上前几步，附在沈宁耳边说了些什么，沈宁放下酒杯，站起身对李在飞说：“有点事，等下我再过来，你们先玩。”
沈宁走后，李在飞忙问左思：“怎么样？没醉吧。”
左思笑了笑，“还不至于。”
这时就听几个女声说道：“两位帅哥，要不要玩骰子呀？”“赢了请你们喝酒。”
说话的是几个穿着清凉、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年龄都在二十上下，虽比不上沈宁漂亮，但满脸青春洋溢的样子大概没几个男人能拒绝。可惜，眼前的这两位并不懂惜花，她们是碰到铁板了。
李在飞大概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照今天亲眼看到的，结合姜鹏之前说的，这里并不像有特殊服务的场所，但这些女孩们也不是单纯来喝酒的，她们不隶属于酒吧，但在酒吧谋生。她们有自己的组织，也有组织她们的领导。她们在酒吧陪客人说说话、聊聊天、喝喝酒、玩玩骰子，酒吧给她们提成。女孩们被打包带走全凭自愿，不关酒吧的事。这种形式无论对酒吧还是对女孩都是“双赢”，酒吧还不必承担法律风险。
既然知道这些，当然也知道怎样把她们赶走，但还没等李在飞开口，就见一个红发女子上前几步，看着李在飞说道：“李在飞？”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