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别去乌野！》小楼烟雨

3、03赔礼道歉&最好早一点

　　“好了，什么事找我这么急？”
　　上月利香阻止了桃城武莽撞前冲的紧张势头，示意他换好气再说话。

　　此刻，两人正巧等到一壶水烧开。少女眼疾手快，拍掉桃城武迫切去拿杯子的手。把冲好的热茶摆到自己面前，扭头换了一杯凉水给他。
　　桃城武吨吨吨喝完，嘴巴反而像糊上了浆糊，扭捏着说不出话。

　　上月利香好笑地看他扭来扭去好一阵子，才终于摆正动作面对她，表情像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觉悟。

　　以为他现在总该开口了，结果又来了个丝滑的后退土下座给她弄懵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利香的校服没有失踪也没被盗窃！昨天它们在网球部送去清洗的队服里找到了！”
　　桃城武流着泪，身体像纸片一样软软飘落，双手紧贴地板往前平展。直觉倒退出的距离使他的指尖不偏不倚，在接触到少女光洁膝盖前一厘米停了下来。

　　少年哽咽一声，接下去要说的话，更是让他悲痛到无以复加。
　　“真的很抱歉！中间出了点失误，校服染了色。店主正在想办法补救！我不是刻意隐瞒这件事让利香你不安的，只是昨天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解释。请千万不要因此转校啊！”

　　“嘭”
　　茶杯重重落下，水花溅了一桌。

　　上月太太微笑着拉开门，拿小抹布擦干水迹后重新退了出去。

　　女生日常必不可少的校服裙闹失踪，发生在校园里已经是桩泼天的大事。同学们议论纷纷，古山真得知也替她急得不行。

　　上月利香却面不改色地换上私服，一周七天不重样。困扰有，但并不多。

　　少女无奈地对这位大大咧咧的邻居翻个白眼。
　　“这也能弄错，不愧是个笨蛋。”

　　明白笨蛋桃子不高的智能都交付给了网球，这只是他的无心之失，于是上月利香宽大地选择了原谅。

　　“算了，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选择转校也和这个没关系。”

　　获得原谅的桃城武瞬间复活，像得到赦免的家犬那样。两眼亮晶晶的，从地上跳起来正坐。
　　“唉？那……我可以喝茶了吗？”

　　少女捋捋头发别到耳后，护住自己的杯子，眼神瞥过小炉上缓缓升起丝缕白烟的茶壶。

　　“不怕烫的话，随意。”
　　“嘿嘿！谢谢利香！”

　　相谈正欢时，门被打开。恬静微笑的上月太太端着洗净的茶杯走了进来，放到桃城武面前。

　　“哦——！这不是我上次用过的茶杯吗？还特意拿给我，谢谢你阿姨！”
　　“没关系，小武加油哦！”
　　“唉？哦。我会加油的！”

　　上月太太似乎有点弦外之音，桃城武没有听懂。等阿姨一退出房间，他就迫不及待地问利香。
　　“所以你是为什么转学？难道传闻中向手塚部长表白被拒是真的？”

　　“啊？”
　　少女还算平静的脸色转瞬间变得色厉荏苒。挑眉凶恶的眼神吓得桃城武手一松，差点没抓稳茶杯。

　　“不信谣不传谣！这都第几次了？”

　　少女无奈地掰动手指，清点从桃城武口中听来的历届绯闻男主们。

　　“乾、菊丸还有越前，现在又是手塚……青学女生的脑补还真有够离谱。啊～要是你们网球部什么时候废部，全员合并进排球部那我才要笑到合不拢嘴呢！”

　　少女托腮，再次当着好邻居面前吐露心声。每每谈及排球，她的眼里才充满了这个年纪的活力与憧憬。

　　而上月利香还未察觉，她时刻准备挖角网球部的荒谬想法和为此展露的劝诱式甜美微笑，才是招致绯闻的根本原因。

　　当然，这些话也不是桃城武第一次听到。比起当初在新生招募上反应不及，被少女当面抢走三名新人的实绩来说。光是口头说说的几句抱怨，实在算不上什么。

　　“哈哈！让学院传统的网球部，如今大热的部活废部是绝对不可能的。利香你不如考虑考虑，反过来兼任网球部经理。省得乾前辈老是为了和你交流笔记，一日两三次地往你们球场上跑！”

　　“啪！”
　　“唔？”

　　甩起双马尾给了桃城武一记嘴巴抽的少女不屑冷笑道。
　　“臭桃子你想得可真美！脑袋里花田满开，阳光灿烂得都洒出来了吧？活该你们网球部找不到有才能的美人经理！”

　　上月利香表面凶狠，实际饱含柠檬味的酸涩泪水险些从嘴角滑出。她三年来不懈努力，愣是没能成功撬动网球部的任何一块墙角。

　　诚然，只要手塚国光还在，网球部就永远是铁板一块。所以在不久前她不死心又去撬了一次。

　　结果还没等她开口说两句，手塚国光就告诉她，他快要出国了。在此之前，他准备……

　　上月利香没听完就阴下脸往外一退，把正巧经过的不二周助塞进去，再替他们死死地关上了门。

　　经过这次，她再次领教到了网球部的厉害。这群男子国中生厉害就厉害在，每个人都不听她把话说完。三句之内，自然就能把对话带偏！

　　她痛苦，她呐喊！她要锤桌控诉！

　　“少女心不懂是不是？看不出我爱排球爱的死去活来吗？！白废这么多劲打好关系，你们倒是给我并进来啊！”

　　“哈？所以说你真想要网球部，自己过来不就好了！龙崎教练也邀请过很多次了吧！”

　　“我是想让你们来打排球！打排球！要是因此加入网球部，不就彻底反过来了嘛！”

　　桃城武这玩意不知道是不是天然黑，亦或是被谁教坏的。话头一转，就成了反劝诱。
　　上月利香手里的小茶杯承受了太多它这个体积所不该承受的握力，差点当场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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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打开家门的某眯眯眼：“阿嚏！”
　　不二妈妈：“周助？感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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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lleyball love，you know？我可是天天和排球一起睡觉的！”
　　少女满脸阴沉地站起来，怀抱排球，诉说着与表情并不相称的热爱。

　　“哪来的排球？！”
　　蓝黄条纹的排球仿佛凭空出现在平坦空旷的客厅茶室里。桃城武看上月利香的眼神就像在膜拜一位空前绝后的魔术师。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
　　“这很了不起吗？我也和网球一起睡！Die… e ie…Day by day!”

　　木头不开窍，上月利香急了，揪着头发摇他。
　　桃城武第一时间伸手去阻，可是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沃……等！你做什么？快放手！头发要掉了！”

　　上月利香踩着桌子跃向他，借势把人推倒地上，碰撞出一声闷响。少年嘶嘶吸气，伸手去捂后脑勺，手臂又是一阵响痛。然后他发现自己以仰躺的姿势被压制在了地板上。

　　“笨蛋桃子，你懂什么？排球打的是队员之间的火热配合、队伍之间的激情碰撞！那种比夏天还要热力四射的感觉，简直最强无敌了好不好！”

　　少女显然气急攻心，忘了自己正穿的裙子，踩桌冲过来的时候动作相当狂野。为此，桃城武也是羞红了脸，没能生出一丝反抗之心。

　　来的时候虽然做好了挨打挨骂的心理准备，但实际遭受报复的理由却和少年想象的天差地别。

　　他有些想不通。上月利香不讨厌网球，大家也很认可她。可为什么过去这么久，她都不愿意正式兼任两部的经理。

　　“每次都翘课跑来看比赛，我不相信你对网球没有任何感觉！一到比赛的紧张时刻，表情又比谁都凶狠。咬牙切齿的扭曲样子，连龙崎教练都觉得你可怕。我可是全部都看到了，你想否认吗？”

　　只是换上平常不穿的私服，就自觉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少女，没想到还是被隔壁邻居靠着一口好牙给认了出来。

　　桃城武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抓紧了上月利香，运动生滚烫的体温让少女迟疑了一瞬。

　　问题很简单，因为她想当的不是经理。

　　青春学院，不论网球部还是排球部，都没有属于她的地方。经理这种暂定的位置，是有一个还是增加到两个，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

　　“嗯……”
　　上月利香翻身立起，复杂地看着这只笨桃子。虽然他也是在以他的方式关心她，但现在向他说明的话，绝对会变得很吵。

　　所以，她要糊弄过去！

　　“笨蛋桃子！快给我滚回去！”
　　亲切的少女拉开门，飞起一脚，助力邻居快速回家。但没想到，她的母亲就站在门后，森森的阴影覆盖了大半张脸。

　　桃城武挨了一脚爬起来，被上月太太母鸡护崽似的一通嘘寒问暖，然后礼貌地送出了门。

　　“利香！”
　　上月太太喝住准备偷跑上楼的少女。见母亲脸色不愉，上月利香只得回去坐下，恨恨地捏拳忍受接下来长达两小时的思想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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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母亲勒令，上月利香必须亲手烘焙作为歉礼的小饼干，再当面交到少年手里。

　　于是，桃城武在第二天的部活开始前被上月利香叫住。在对方阴鸷的恐怖脸色下，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包装精美的爱心小饼干。

　　路过的青学女生们：上月同学好强，恋爱速度如同暴风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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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对了，不二前辈和手塚前辈找你，说在网球部见。”
　　“我明白了。”

　　上月利香有种强烈的预感。之前她把两人关在一起，没听手塚说完的后续终于找上门来了。

　　网球部的将来，关她一个小小排球部经理什么事？溜了溜了！绝不是因为不二周助太记仇，她才不敢去。

　　然而，桃城武这个没眼力见的，抓着上月利香就往网球部拖。昨天刚被母亲教育过的柔弱少女，此刻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快走吧，利香！我向不二前辈保证过，一定要带你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