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艳王朝之执子之手》叩问

8、嫌弃？

　　8、
　　“如此小的盒子装这么多糕点也难为十三皇子了。”清泉指着那看不出形状的糕点，眨眨眼。
　　易之长叹一声，颇有些可惜：“只是他这压法害得你没得吃了！”
　　清泉摇了摇头，取出那散了架的糕点一角放入口中：“很好吃！”她歪着头，笑得异常甜美。又取了一角递到易之面前，“十三皇子的一片心意，殿下不吃吗？”
　　易之就着她的手将那糕点吞入口中，舌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扫过清泉指尖。清泉微微一愣，缩了手，脸颊微红，夜明珠微弱的光芒衬得她姣好的脸庞更加如梦如幻。易之忽然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清泉猝不及防，惊叫一声，不由自主的双臂挽在易之颈上。易之轻笑一声，也不说话，掀开床缦。暖玉在怀，怎能不动心。

　　敏之坐在椅上无聊的晃动着两条小腿：“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啊？”
　　“殿下再耐心等会儿，快回了。”华森笑道，“要不奴才把那鹦哥儿取来给殿下玩？”
　　敏之一手托腮，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外，摇头：“不要了。”撅了撅嘴，“不过请个安，哪里用得了这么久。”
　　“今日不同往日，皇子妃首次拜见，娘娘自然是有很多话要问……”
　　“来了来了。”敏之蹦下椅子，往门外直冲，“哥哥你好慢，害我等了这么久。”又仔细打量林清泉，“嫂嫂今天好漂亮，比以前还要漂亮。”
　　“你这油嘴滑舌的跟谁学的？”易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挽着清泉的手穿过走廊。
　　“才没油嘴滑舌，我说的是真的。”
　　敏之认真的表情逗得清泉直想笑，微微一福：“那清泉便在这边谢过殿下夸奖了。”
　　“嫂嫂和哥哥一样叫我敏之吧。”忽然凑到清泉耳边，悄声，“昨晚的糕点好吃吗？”
　　清泉笑意更甚，默默点头。易之在旁也听到了，不由问道：“你放了多少到那盒子里？”
　　“大概……十块吧。”
　　“十块？”易之停下脚步，盯着敏之，“盒子那么小，你怎么塞进去的？”
　　敏之甚是得意：“这有什么难的，满了盖上盖子再挤一挤就又能放些进去了。我昨晚就看到哥哥光顾喝酒了，估摸着你也会饿，多些你们好一起吃啊！”
　　易之仰起头，哈哈一笑：“可惜不能吃了。”
　　“怎么会不能吃了呢？”敏之甚是不解，“我特地去御膳房挑的最好的。”
　　“要不去看看你的杰作。”易之取笑着，抬脚进了里屋。
　　清泉见敏之站在门外不肯进来很是奇怪：“敏之，怎么不进来？”
　　“我不能进去，进去了不是要坏了嫂嫂名声吗？”
　　易之闻言大笑，将他拎了进来：“这些话又是谁告诉你的？你才多大，也论起这些来。”
　　“原来没事啊！”敏之重哼了一声，指着金欢气道，“是他说的。早知这样我昨晚就过来看下嫂嫂新娘子打扮了。”
　　易之顿时明了，点了点他的鼻头：“不过昨晚的确不行，以后吗……只要你永远这么小这么可爱，随时随地都能进来。”让清泉取过那盒子，“来看看你的杰作。”
　　打开盒子，敏之见那些糕点哪还有最先的模样，被压得粉碎。易之看他表情知他已然明白，打趣道：“你这便是好心办坏事了。你说哥哥是要这么吃呢，还是这么吃？”拿手左右比划着，“可惜了那些原本可爱的糕点啊……”清泉忽然在一旁拉了拉易之衣袖。易之不解抬头看她。
　　清泉轻叹一声，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敏之：“敏之别生气，哥哥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敏之双眼通红，看了易之一眼，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从袖中取了一物出来扔到易之怀中，转了身直跑出去。星辰见状也顾不得礼节，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易之无辜地眨眨眼，看着清泉道：“我没说什么重话啊！”
　　清泉也有些不解：“怕是孩子心境，清月有时也是如此。”取过易之怀中之物，“是支竹笛啊。”似是想起什么，“莫非这笛子是敏之特地做来送给殿下的。”
　　易之脸色微微一变，取过那竹笛拢入袖中：“你先歇着，我去看看敏之。”

　　星辰围着敏之转来转去，也不知该如何劝他。敏之默默坐在石头上，此时的泪似乎比方才更多了些。敏之其实知道刚刚易之的话并非责怪，只是看到那成了齑粉的糕点便忍不住流泪。这种委屈已经多久没有过了，似乎已有了一年。一年啊，时间其实并不长。可敏之却觉得这甜蜜的一年是那般的长久，长久到他快要忘了先前的种种。一年前，他没有显耀的身份，没有资格读书，没有爹，更没有这关爱他的哥哥……敏之忽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在梦中一般。敏之看着眼前飞舞的蝴蝶，忽然想起了那庄生梦蝶的故事。是蝶化庄周还是庄周化蝶？是不是梦醒了一切就都没了。
　　“星辰，我想我娘了。”敏之的声音不高，有些似梦呓。
　　“殿下……”
　　“你以前都叫我小敏的。”
　　“那是以前，如今不同了。”星辰挠了挠头。
　　“以前我不是皇子的时候，你总是帮着我，陪着我一起挨打。”
　　“殿下，以前的事就忘了吧。”星辰毕竟比他大了几岁，在这险恶的宫中也看懂了许多，“再也别说不是皇子。”抬起头看见易之在敏之身后几步，刚要叫唤，却见易之对他摇了摇手。
　　“星辰，我记得我娘那次生病特别想吃家乡的糕点，我就跑到御膳房去偷，结果被发现了。他们把我狠狠打了一顿，把糕点也拿走了。”敏之笑了笑，“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手里还藏着一块。我捏得很紧，送到我娘跟前时才发现那糕点已成了粉末。”敏之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我娘一点都没有嫌弃，她还说很好吃。”
　　“殿下……”
　　“我真的真的很想我娘……”
　　“敏之，”易之微红了眼，将他抱在怀中，“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哥哥不知道……”
　　“哥哥，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不要我了？”
　　“不，不会的。哥哥永远都不会不要你！”为他擦干眼泪，“别哭了。”易之拉起敏之，“你送的竹笛哥哥很喜欢。你嫂嫂还央着哥哥请你代为做个竹箫呢，敏之肯不肯做？”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容妃的面色很不好，她看着燕成之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燕成之同样铁青着脸面，拳头嘎嘎直响。
　　“看出没有，你若再这样下去就准备着将太子的宝座拱手让人！”
　　“哼，我就不信他燕易之什么把柄也没有！”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那手下的没一个让我放心的。”
　　“母妃，当年你为什么不选林清泉给我？”有些哀怨，“林逸轩这老狐狸可比陈拓狡猾多了。”
　　冷笑一声：“你是因为陈拓不如林逸轩还是因为陈思怡比不上林清泉漂亮？”
　　“母妃……”
　　“你那花花肠子我难道不知道！”狠瞪他一眼，“回去好好对待陈思怡，她快要临盆了。如果这次生下的是个男儿，你便在太子宝座争夺上多了一道筹码。”见成之低头称是，又道，“还有，以后莫再让我听到陈拓不如林逸轩之类的话。他们两个谁都不比谁差，你父皇如今看的是你和燕易之谁更强！”
　　“母妃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的。”
　　“你拿什么让我放心？”容妃偏过头去，“这次江南的事查清楚了没有，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那些被牵连在内的大臣的子嗣你又如何将他们一一救出？善后的工作该怎么办？选谁去填这些缺？这些个你哪一件办成了？”容妃越说越是激动，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你枉费叫做成之，竟无一能成！”
　　燕成之闻言面上更是难看：“母妃也太小瞧我了！”他重哼一声，“此次我绝不会败！”
　　“希望如此！”

　　“殿下气色不佳啊！”陈拓吹开浮于杯面的茶叶。
　　燕成之来回走动着：“你现在让我怎么安心。燕易之势头这么盛，我……”他狠狠拍了桌子，“他有没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或者林逸轩的也行。”
　　“殿下，你可知你最比不过二皇子的是什么？”陈拓微微挑眉。
　　“什么？”
　　“无论心中有多焦急，二皇子永远都不会显露表面。皇上所欣赏的便是这份气度！”
　　“这气度什么的难道能当饭吃？”
　　“只要皇上说能那便能。”
　　“你给我想个法子现在该怎么办吧！”燕成之摆摆手，很不耐烦。
　　“昨儿二皇子的喜宴上蔡全提到了他的儿子。”
　　“你说这个干什么？这次若不是这小子坏事我们也不会搭进那么多人去。”
　　“殿下需让蔡远为全身而退。”
　　“为什么？”
　　“军队才是最重要的，若兵权在手殿下您说皇上会不会有所忌惮？”
　　成之哼了一声：“我那父皇精得很，将领任命向来都是他说了算，会让我们安插人手？蔡全在这上面没什么用。”
　　“殿下，我们的确安插不了人。但我们可以收买人心啊，”点了点桌子，“兵部尚书不可或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