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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侵犯未遂 ...

  •   陶璋下巴抽紧,一脸阴骛表情瞧着费暄,怒气不再,却意图未明。
      而费暄在小小的刺伤他面子之后,又恢复到最初的样子,平静,甚至应该说是心不在焉。

      陶璋忽然出手,下一秒,费暄就被扛起来扔进了客房内室的床榻上,随即撕啦一声响,他身上单薄的衣服碎成几片,象牙般莹润光滑的身子袒露出来。费暄先是觉得身上一凉,然后下身忽然被攥紧,陌生的触感,手劲儿大得让那处隐隐作痛,同时锁骨处传来湿热又尖锐的啃咬。

      费暄惊喘了一声,瞬间平静全线溃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类事让他忍不住羞愤挣扎却无力挣脱,对方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牢牢把他钉在床上,控制得他不得动弹。然后好像要证明什么的一般,陶璋使出手段逗弄费暄,在他身上又咬又舔地肆虐了好一阵子,手上的揉搓也越来越重,感觉到身下的人挣扎越来越少,力道越来越轻,直至完全放弃,陶璋下手也明显温柔几分。
      高床暖帐,美人如玉,虽然他是始作俑者掌控一切,但那处细腻发甜的身子同样给陶璋带来强烈的撩拨,从锁骨咬到胸口,再由胸口咬到颈侧,唇齿间费暄那香甜滑腻的皮肤给他感觉好似自己正在享用一盘大餐,美味得真是恨不得让他把自己的舌头也囫囵吞下去。
      陶璋一路向上,肆意地在费暄身上留下青红斑驳的归属印记,一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二来,他想让费暄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掌控。为此,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地想欣赏一下费暄那张苦苦挣扎又迷惘无措的小模样……

      陶璋志在必得的抬起头,却对上一双黑亮、清澈、幽静的眸子,小腹里那处火热悸动瞬间被一瓢冷水泼灭了。
      “你可以用药。”费暄抬起眉梢,带着没有掩饰的嘲讽。

      陶璋停手了,支起半个身子居高临下,脸色忍不住青一阵紫一阵的变幻。他捏着费暄的下巴,盯着身下半裸的白玉胸膛,自己刚刚啃咬留下的淫靡痕迹,每一块绯红都在挑动他那两根名字分别叫‘骄傲’与‘欲望’的神经去进行天人交战。陶璋的脸色忽明忽暗,几经犹豫,最终伏下身,一口咬住费暄的颈子,好像发泄一般没有半点留情,直到撕磨出血腥味也没见松开力道。

      费暄忍着,一声没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血快被吸干,脖子疼得已经麻木的时候,陶璋才终于放开来,转而盯盯地锁住他,忽然,陶璋露出一个笑容,让费暄背后的汗毛刷地一下子竖立。
      “费暄,哦,费暄,你真是聪明,而且,你不仅限聪明……我现在有点相信为什么费家拼死拼活最终也要留下你了。”陶璋托起他的下巴颏儿,温柔到诡异的轻舔去他脖子上浮出的血丝,低头在他耳边,“但是,费暄你记住,不管你有多少小花招……”陶璋话没说完,却明显不会继续下去了,他利落地翻身下床,转身离开。

      陶璋出了房门,他的几位下属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众人跟他一起往外走,“易筠,把之前查到的费家的消息再重新梳理一遍,还有,金堂主,派人去继续监视费府,这几天肯定有乱子,任何蛛丝马迹不能放过,”陶璋顿了顿,“去查查费暄这个人,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费暄躺在床上,听着外间离去的脚步声话语声渐行渐远,慢慢没了声音,胸中久憋的一口气才敢缓缓松下来,摸了一块被撕碎的衣裳布抹去脖子上的血渍和另一个人的口水,慢慢蜷起身子缩在床榻里面,身体止不住颤抖,他浑身很多地方都在疼,刚刚的那一切,简直像一场噩梦。

      “……费氏的灭门惨案已经被当地衙门上报道承州府衙,因为找不到一个活口,所以极有可能成为无头案,街坊间大多也议论纷纷,没有丝毫头绪……”
      “目前发现在河袍郡出没过的门派一共有十三个,分别是……”
      “在血案发生之前,河袍郡码头费家有好几艘船离港,据说是几万石粮食的大买卖……”
      陶璋坐在水塘边的凉亭里,翻看着手里的属下呈上来的补充汇报,没有找到特别有价值的消息,除了费暄,费府至今一个活口也没找到,有关费府的很多传闻都无从下手。至于费暄,陶璋的视线转至那边的客院厢房,正好看到易筠把药方子递给旁边的小丫头,费暄已经烧两天了,据易筠说,是因为疲劳、受寒,外加神经紧张,据他判断是遭受惊吓所致。

      惊吓?
      陶璋若不是相信易筠那半吊子医术还算过得去,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费暄能跟‘惊吓’这俩字挂上边,尤其那一晚根本是费暄占尽上风,牙尖嘴利,简直……一想起来陶璋的周遭就气压降低。不夸张的说,他自二十岁之后,这世上有勇气跟他针锋相对,并成功能让他半途收手的人,无论是哪方面,费暄都是第一个。
      这让他怎么相信费暄仅仅是个毫无干系的文弱书生?
      尤其那么明显的事实摆在面前,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费府上下单单选择保护他?

      其实有关费家的情报早在夜探费家寻找紫晶金石令之前他们就已经掌握不少,只不过重点都放在了费家的实力评估和费氏大宅的结构上,费家老爷有几个老婆孩子这种鸡毛蒜皮自然不在关注范围之内,可是现在一看,这些小问题变得越来越耐人寻味,比如费暄。

      费暄没有功夫底子,这点他们早检查过了,当初从暗格里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料子是上好的湖州缎,身上零七八碎的金银佩饰也是上等货,手上无茧,身上无伤,或者别的不说,单从那副纤纤弱弱的小模样就能看出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娇贵少爷,所以当他自报家门说是费府里少爷,合情合理,理所应当。陶璋从没怀疑,甚至费暄的平静和无畏,也被他看成是一种初生牛犊的体现,直到费暄巧妙地把他踢下床。

      在那样一种难堪的境地之下,费暄准确的捏住了陶璋的弱点,而那一点,是陶璋自己以前也没有意识到的。
      陶璋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到身怀绝技的少年侠客,到后来用十年的时间开创一个帮派,并带领着这个帮派在江湖中稳稳占有一席之地,能有如此成就,陶璋绝对不算一个好人,但他有资格成为能被称作‘宗师’的一代豪杰。从出生至今的三十多年期间,陶璋历经了不知多少磨难,支撑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除了非凡的毅力、强大的力量,最重要的就是深入他骨血中的骄傲。
      因为骄傲,所以不会甘心被人击败;
      因为骄傲,所以不会甘愿当作蝼蚁,所以他会志向远大,并坚持、坚定。
      骄傲,但并非自大,江湖中人从来不会把云岭城城主与‘傲慢’或者‘自以为是’挂钩,以至于很多人包括陶璋自己可能也从来没想过他骨子里是骄傲的,但是这一切让费暄看出来了,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抓住他骄傲的心理,只用了一句话就堵住任何可能的侵犯,让陶璋铩羽而归。

      是因为费暄心地纯净、情感简单所以能洞察秋毫,还是他本就不简单?
      只不过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会么?
      太多的疑问和迷惑,这也是为什么陶璋要开始重新调查费家,重新调查费暄这个人,关于他的身份,他在费府的地位,还有他在这件事上的关键作用,一切一切……

      陶璋敲着桌面陷入沉思,远处一个属下却神色凝重地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粘着鸡毛的铁皮小筒,这是云岭堡用来传消息的标准样式,粘着鸡毛意味着十万火急。打开蜡封取出字条,陶璋一目三行的过完,霍地一下子站来,“叫天辅大人过来,我恐怕有事要离开几天!”

      费暄在床上昏睡到了第五天才醒过来,刚一睁眼就看到易筠坐在他床边,手里还拿了个嗅瓶。
      “要不要先喝点水?”易筠扶他起来,递过去茶盏,看到费暄盯着自己手里的嗅瓶,他顺势晃了晃,“我只是觉得睡太久对身体也不好。”

      易筠面对费暄的眼神,笑了,“放心,城主有事出门了,大约好一阵子才会回来。你不用这么草木皆兵的。”
      费暄垂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却支撑着坐起来,主动接过水杯。

      看到这个样子,易筠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没有如实告诉城主关于你病情,夸大了一点,”易筠不在乎的耸耸肩,“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想法,这确实……呃,我想说,费暄,我们没有恶意。”
      费暄无言地看了一眼扮红脸的易筠,放下杯子的同时,脸扭向一边,像是不经意的,却把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完全暴露在易筠的眼皮底下。易筠语塞了,看着那个伤口,看着费暄睫毛下的浓重阴影,没了血色的脸颊,还有明显变尖的下巴,他的辩白与说辞分外无力,大才子的能言善辩转眼成了支支吾吾。
      然后费暄转过来,依然敏锐,“你想我问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绕弯的,就是这么艰难,易筠仰头想了想,最后叹了一口气,“费暄,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们不是好人,我们本意也确实想从你家里不问自取点什么东西出来,不是光明磊落的事情。但我们的目的仅限于那东西!遇到你纯粹是个意外,我们到费府的时候,那里一片血杀之气,寻遍了整个宅子能找到的活人也只有你一个,你还是被人打昏了塞到暗格里的,如果是你,在那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办?我们把你带到这里来,并不想伤害你,就是想问问当时的情形,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帮你查找真凶。”

      费暄听进去了,信了几分,他低着头,声音不大,“原来没想法,不代表以后没有。你没恶意,不代表别人没有。”
      易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费暄那一身青紫印子现在还都没退,而且今后会发生什么他也不能打包票,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他落在别人的手里,费暄的结果不一定比现在更好过,不管怎么说,在江湖中,他们云岭城还算行事端正,上层自律,御下严格,他们不敢妄称正人君子,但也总不会干太出格的事。至于城主……易筠心里鄙视了一下,他认识陶璋也有十多年了,那人在这方面的自我约束确实有点那个,不过也应该算正常反应,最多是没有加以克制。

      易筠有些犹豫,“费暄,你……你太特别了。不,我不是说你特别就非得遭受这些,但是你家逢变故,费府怀壁其罪,江湖上不少人对费府虎视眈眈,你孤独一人又没有能力自保,总会遇到一些你始料未及的事情,尤其你……”你还长了这样一副相貌,这句话易筠没说出口,不过他相信费暄能明白,“……你是个聪明人。”
      “我明白了。”费暄抱住膝盖,蜷成一团,平静地看向窗外,万事总要付代价的。

      费暄的病不得不痊愈了——小风寒躺五天已经是极限,哪怕有易筠的包庇,不过幸运的是那个恶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匆忙出门,一副凶神相的金堂主不知道是不是被指派了任务几乎也见不到人影,整个小院里只有易筠与他同住,外加仆役三两只,日子总算没有过得太糟。

      易筠平日也很忙,白天几乎不在,旁边没有人聒噪,费暄就愈发安静起来,他原本话就不多,这下子更是成倍减少,如果没有人打扰,整日不是看书就是发呆。红玉楼这个暂时栖身之所几乎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哗和危险,如果不考虑行动自由的问题,费暄与其说拘禁,不如说像度假,除了日子有些空虚。

      “费暄,听下面人说你找我?”晚饭后,易筠匆匆而来,头发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披散在肩头,盖住了半张俊雅的脸,烛火的黄晕下少了平日羽扇纶巾的儒气,多了几分江湖的浪荡与随性。
      费暄眼睛里的讶色一闪,定了定神才开口,“易先生,你有书可以借我看么?”
      易筠奇怪,“这是金堂主管事的地方,你怎么不问他借?”
      “恶人!”费暄面露不喜。
      易筠失笑,“金堂主面上有疤,看起来凶而已,人倒也不是……”
      费暄鲜少开口认真解释,“不,他身上有戾气,是恶人。”
      易筠愣了愣,忽然明白了。
      费暄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像对别人那么冷淡,他还以为是自己给他治病的缘故,现在看来显然费暄认同他为同类,像陶璋还有金富这些经年身带血腥气的武人恐怕在费暄的心中已经被归到‘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恶人’之列了。

      “你手指有茧。”费暄把自己的右手也举起来了,“跟我一样,写字磨的。”
      “也许我是账房先生呢。”
      “账房先生磨袖口,你没有。”
      账房常年拔弄算盘珠子,所以衣服袖口易磨损,另外指尖的茧子也跟普通书生的位置不一样。易筠忽然觉得费暄聪慧敏锐的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视到那双清澈的眼睛,心跳忽然错一拍。“咳嗯,好了,算你说的都对,不过这次我出门匆忙,确实没有带书出来,要不然这样,你喜欢看什么书,明天我给你买回来。”
      费暄想了想,摇摇头,“客随主便,反正你买的书肯定不会像翠儿拿过的那些满篇都写男女配种的。”
      一口唾沫呛气管里,易筠差点没咳死。

      ——————
      百问之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费暄(怒目向陶璋,咬牙):禽•兽!
      [呃,我想这个问题城主大人不用回答了。]
      陶璋:=_=#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侵犯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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