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宇智波止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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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出来，其实我有一个男朋友，是在木叶警务部队工作维护村子治安抓二五仔的忍者，他叫宇智波止水。
一个极其正常的，一般意义上的，恋人。
撞见我在发声练习就坐在一边自己看书等待，买来的葡萄要冻过后剥得干干净净的才堆进碗里，再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也会在家门口放下一束花，这样温柔可靠得不可思议的人。
我觉得他和我认识的忍者都不太一样，他发表了感想：“也许是我太幸运了，有挚友，有好的老师教导我，现在的工作也很合适自己，虽然有点辛苦……”然后抬手笑着拨动我的一缕头发，“而且，我还遇见了你。”
遇见我难道算是什么好事吗？
“是吗？”我眨眨眼说，“你自己选择了成为这样的人，只是这样噢。”
和我，和幸运都没什么关系，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入夜时分，止水碰了下我的额头，道了声晚安，他从来不在我家过夜，也很默契的从不会在情人在的时候出现，所以我目送他的身影在街道一排整齐的路灯下明明暗暗直至消失，接着合上门。
我要说句很俗的话：这不是他，而是我的问题。
我没法和止水做那种事。
最初我们尝试过，可实在太痛了，无比的痛，止水停了下来，我觉得太可怜了，于是当晚换了种方式解决。
我明白他是想要的。
我坦白说我没法和你做，也没法为了你不和别人做，你去找别的女孩子吧，他轻轻抹着我的嘴角，说我不介意。
止水说他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质是一种互相凝视，他追求的不是肉|欲上的酣足，而是在某种更深层的，想要在我的凝视里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房屋的客厅中央有一架古董三角钢琴，弹琴的时候，他问我这首曲子叫什么，我回答“Kiss me three times”，他真的低头吻了我三次。
那天连落进空花瓶的灰尘都充满了幸福。
我真的很喜欢他，只是没想到会喜欢到无法s|ex的程度。
某天夜晚，我站在黑漆漆没开灯的屋前，钥匙插在门里，回头望向台阶下面的止水：“不进来吗？”
“我等会还要出勤，今天就算了。”
他笑了笑。
“明天见。”
“嗯。”
进玄关被用力按在门板上的那刻，我明白了过来。
恋人感到难过，我想不到任何安慰的话语，因为我所唯一知道的安慰一个人的方式是分享快乐。这个方法在卡卡西身上一如既往的很好奏效，在我身上也是——虽然但是，卡卡西并不会变得快乐，永远不会，他只是从痛苦短暂的回到一潭死水般的毫无感觉罢了。
既然没有让所有人都快乐的方法的话，那至少让自己先快乐起来吧。
我不在乎掐着脖子的冷冰冰的手，他的手只有在抚摸同样冰冷锋利的忍具时才是温柔的，那也是当然的，比起晚上可有可无的温暖床榻的人体，当然是保命的工具更重要。
朝黑暗里的人微微一笑，“卡卡西。”，他太高了，也不会迁就我，我必须踮脚才能抚上他的脸，“抱我。”
止水是太阳，太阳一出来的时候，月亮就隐去了身影，可看着进进出出的卡卡西，我有点想不起来刚才止水离开时的表情了。
既然想不起来，那也就不重要了。
今晚没有剧院的工作，我把床让给卡卡西，自己裹着床单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戴耳机听了一晚的唱片。
第二天一早，卡卡西照例泡了两杯咖啡，把加入的牛奶搅匀似乎已经是他能做到的体贴的极限了。
我用到底是想要被凝视的欲|望还是单纯的肉|欲更有内涵这一问题作为清晨的话题。
“想通了又能怎么样呢？”
卡卡西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起止水，仿佛我的恋人并不存在。
即使在他背后，他随手一扔，也能把搅拌勺精准无误地投入到水槽的正中间。
“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如果发现了什么确定的东西，那只是还没有发现它的悖论。”他说，“除了自己，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也是。”
我难得的认同了卡卡西的说法。
“我去工作。”他把几个陌生人的死期用一句话轻飘飘的总结了。
手捧暖和的咖啡，望着卡卡西一如无数个相同的早晨那样戴上面具佩好刀，如果有秒表在计时，可能连用的时间都分毫不差，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是这样，我突发奇想的问道：“卡卡西，你寂寞吗？”
他像是没有听见我在说话，背对着直接消去了身影。
我这么问，并不是关心他，而是因为我感到寂寞了。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有止水那样的恋人，体贴，满足了我全部的要求，在一起的时间美好得转瞬即逝，可寂寞却还是像空气里的灰尘一样一点不少地落了下来。情人们……虽然现在的精力只够应付卡卡西一个人，那个人没有填满另一个人的爱，只有欲，但这样每晚简单粗暴的快乐也无法抹掉这种感觉吗？
每天都充满快乐，同时充满寂寞的日子，到底是由谁创造出来，从哪儿开始，又该怎么结束呢？
傍晚来接我的经纪人知道我为了这种无聊的问题熬了一整晚，气得脸都绿了。
他说，这些都只是水上的泡沫，不先充实自己，再怎么空搅和也不会产生任何满足的感觉。“所以，”他得出的结论是，“只要你继续呆在台上唱下去，总有一天会好的。”
……大概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留在台上，经纪人连拉皮条的工作都愿意干吧。
一束花送到了休息室的后台，我摘下花束上的卡片，笑了。
虽然工作的时候没法直接交谈，但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能让喜欢的人看见自己最熠熠生辉的样子，当然值得高兴了。
工作结束后，我捧着花被送回家，把花塞进花瓶，我亮起客厅橙黄色的立灯，在灯下翻开书读了起来。
过了会，关着的窗户前，窗帘轻轻晃动了一下。
伫立在我面前的人挡住了光线。
不知是不是他的移动速度太快，等他摘下面具，我才嗅到他周身刚追上来的潮湿的铁味，血的气味。
我抬起头，“你来找我了。”
他肯定的说，“你在等我。”
我把书签夹进书页，看了眼书上刚读到的地方：性是融合，是自我的消弭，是他者的融合。
他耐心的等我把书合上，然后抬手拉了灯。
做这一切的时候，我注视着他，他也看着我，谁都没移开视线，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我面对一个忍者本该感到害怕，但却只有释然。
两个虚无得无可救药的人融合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不会变得更好，也不会变得更坏，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
我只是希望我的空虚不会成为我真正喜欢的人的一部分。
被没什么怜惜的放倒在餐桌上的时候，我摸到卡卡西的头发，狠狠扯了一下，没有关心他身上这么重的血味是不是受了伤，“别再弄脏我的家具了。”
“……我并不寂寞。”他忽然风马牛不相及的回应道。
我感觉到他本来空得像是在注视另一个世界的眼神，此时切实地，落在了我身上。
“我不寂寞。”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宇智波止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