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童年》梅心竹影

14、十三

　　类似的事情在之后的三年多中很少再出现了，因为Tom觉得Mrs. Cole还是有怀疑自己的倾向。所以他不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是把一切活动都放在暗中进行。
　　Nagini在这三年中已经长到两三英尺长，越来越难以出现在院子中了。但它显然不愿意一天到晚呆在房间里哪也不去。Tom也认为把Nagini留在房里没什么好处——它身上的味道太重了。因此Nagini搬到了孤儿院附近的一片小林子里，偶尔趁Mrs. Cole等人不在的时候才回去看看主人。
　　1937年夏天，孤儿院举行了例行的郊游。Mrs. Cole在下车的时候还是说五点集合，随后孩子们就散开了。
　　这里是三年半以前的那座小山。海浪依旧，村子依旧，只是山秃了很多。当年的灌木丛已经被草地取代，斑驳的现出黄褐色的土地。Tom看着四周，想起初遇Nagini的父亲时的情景，顿时产生了去那山洞看看的念头。
　　但他不想一个人下去。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眼光扫到了Amy Benson和Dennis Bishop。他前几天才从Amy那里拿来了一只银顶针，并且听说Amy发现它不见了以后对Dennis抱怨过，而Dennis很义愤填膺地高叫拿走它的人一定没有好下场。Tom想有必要“捉弄”他们一下。
　　他朝他们走过去：“嘿，有什么计划吗？”
　　Amy朝Dennis身后躲了躲，只露个脑袋偷偷看着。Dennis警惕地看了眼Tom：“你要干吗？”Tom低声说：“上次来的时候我发现那边有个山洞，可是——可是没进去。这几年我一直在后悔，没想到还能再来。所以我打算去看看。怎么样，愿意一起吗？”
　　Dennis不是很愿意和Tom打交道，心里也直犯嘀咕：“他怎么会突然找我了呢？”但Amy似乎被勾起了好奇心，问：“山洞里面会有什么？”Tom耸了耸肩，说：“不知道。不过我在洞口往里看过，里面有个发亮的东西，说不定是一堆珠宝。”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珠宝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它们会发光。尽管还不能称为女人，但对珠宝的关注还是存在于Amy的天性中。因此她更好奇了。不过是对Tom还有点顾忌，才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只是期盼地看着Dennis。
　　Dennis没有即刻应声。他探究地看着Tom，想知道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理由。Tom有点不耐烦起来：“喂，你到底去不去？是不是不敢啊？这么大人了连点胆子都没有。”“谁说我不敢了！去！”Dennis最怕别人瞧不起，脑子里血一冲，当即答应。Amy面露喜色，说：“那赶紧走吧。”
　　Tom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在转身的一瞬间，眼睛里还是露出了一丝诡色。
　　他们很快就到了那座悬崖边。Tom指了指：“在底下，走吧。”
　　刚才憋着一口气才答应来的Dennis探头看见悬崖的陡峭和下方汹涌的海水，立刻就觉得腿软了。他往后缩了缩，犹豫着要不要离开。Amy也有点害怕，可是对珠宝的向往和好奇还是战胜了恐惧。Tom瞟了一眼Dennis，冷笑道：“怎么，临阵退缩了？”
　　Dennis头一扬：“才没有！去就去！要不要去村里借根绳子？”
　　“去村里借？你以为你告诉了他们之后我们还能下去？”Tom不屑地说，“Benson，你抓紧我的衣服；Bishop，你抓着她的衣服。”
　　Amy和Dennis对看一眼，依言抓好。Tom吸了口气，说：“准备好了吗？怕的话就闭上眼睛。”他紧紧扒着石缝，开始往下爬去。
　　这自然比上次那大蛇带他要困难得多了，何况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但Tom并不惊慌。他似乎胸有成竹。
　　每一步都能找到合适的落脚点。即使眼睛没有看到，Tom仍然能摸索着稳住身子。Amy早就闭紧了眼；Dennis虽然强睁着双眼，却也不敢往下看。他们俩都只是战战兢兢地跟着Tom，重复着他走过的地方。
　　所以他们都没有发现，有的时候，Tom的脚是踩在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