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童年》梅心竹影

13、十二

　　“啊——”
　　“怎么回事？” Mrs. Cole从书桌后面跳起来叫道，“是不是Tom又干什么了？真是的，Sabrina走了之后他就越来越古怪，比以前古怪多了……”
　　Billy Stubbs跌跌撞撞地冲进Mrs. Cole的书房，喘着气指着后面：“我的兔、兔子被、被……”“被怎么了？” Mrs. Cole大声问。但Billy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脸色惨白，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Mrs. Cole没办法，只得把他丢在书房，自己朝他指的方向匆匆赶过去。Billy在后面挣扎着叫出一个词：“大厅！”
　　Mrs. Cole脚步一转朝大厅奔去。刚进门就看见一群孩子围在那里，抬头对着什么指指点点。Tom Riddle背着手昂着头站在人群的最外面，仿佛周遭的一切跟自己无关。
　　顺着大家的眼光看去，Mrs. Cole不禁吓了一跳。Billy那可怜的兔子两只前爪紧紧抠住房梁，后爪在空中晃来晃去。可以看见它耳朵抖抖索索，整个身子都在尽量蜷紧，像是想要爬到梁上去——尽管它明显没有考虑过上去之后再怎么回到地面上来。
　　“这是谁干的？” Mrs. Cole喝道。孩子们都不敢作声，但每个人都从眼皮底下偷偷瞟着Tom。Mrs. Cole自然而然地转向他，问：“Tom，这怎么回事？”
　　Tom立即就把眼光对准了她，说：“不关我的事。” Mrs. Cole探究地盯了他一眼，问其他孩子道：“是怎么回事？”
　　孩子们推来搡去，不肯直接回答。一个胆子稍大的男孩迅速地指了一下Tom，快得没人看得清楚。另一个离Mrs. Cole较近的男孩——就是被Tom抢走口琴的那个——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是第一个跑进来的，那时候就只有他和兔子，不是他还有谁啊……”但这句话还没等飘进Mrs. Cole的耳朵，就已经被Tom凌厉的目光截断了。
　　Mrs. Cole怀疑的眼光又转向Tom。Tom没避开。
　　“不关我的事！你看那房梁那么高，我爬得上去吗？”
　　这倒也是。Mrs. Cole抬头看那悬在空中的房梁，距离地面怎么也有个三四米。抱着那只兔子爬上去，让它活着吊在那里，然后又完好无损地爬下来，并且落到地面之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连大人都未必能办到，更别提Tom一个七岁的孩子了。
　　“没事我走了。”Tom似乎对这件事已经失去了兴趣，慢慢地拖着脚走过Mrs. Cole。
　　正在这时，Billy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抱住Mrs. Cole的腿，颤抖着指着Tom说：“是他，是他！我上次看见过的！他可以把东西凭空升起来！他还拿我的兔子吓唬过我呢！就因为我昨天没有听他的话！”
　　Tom眼神倏地一厉，没有说话。Mrs. Cole惊异地看着Billy：“孩子，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没有人能做到你说的那种事的。快去歇会儿，我这就找人把你的兔子弄下来。”
　　她示意几个护工把Billy带走。Billy挣扎着叫道：“我说的是真的Mrs. Cole！我没有傻！”
　　在经过Tom身边时，Tom带着危险的语音钻进他的耳里：“你保证过再也别让我看到那东西的。”
　　Billy悚然一惊，不敢置信地瞪着Tom，大声说：“你们听见了吗？你们听见他说的话了吗？他承认了！”
　　“天啊，这孩子是不是疯了。” Mrs. Cole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其他人，“你们有谁刚刚听见Tom说话了吗？”
　　孩子们纷纷摇头，就连Billy身边的护工也只是耸了耸肩。Mrs. Cole挥挥手：“一定是最近天气有些反常让他出现了幻听，带他去医院看看吧。不管怎么说，我想Tom是没法爬上去的，虽然他看起来确实不大对劲，不像是完全没有关系……”
　　她嘀咕着转了个身，让抬着梯子的工作人员过去。那只倒霉的兔子很快就被抓了下来，小爪子上已经渗出了血。孩子们陆续散开，过不多久，就都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