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童年》梅心竹影

12、十一

　　从这天开始，Tom在孤儿院所有孩子的心里都成了害怕和躲避的对象。不仅仅是因为他之前就表露出的孤僻性格，还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有一条宠物蛇。当然，所有的这些都是瞒着Mrs. Cole的。孩子们完全相信只要他们敢向Mrs. Cole透露有关于那条蛇哪怕的一个字，下一秒钟他们就会被尖牙刺穿胸口。
　　何况，自从好不容易被医生们从蛇毒中抢救回来以后，Mrs. Cole就再也不愿听到“蛇”的任何信息，就算只是和它谐音的也不愿意。
　　诚然，Mrs. Cole回到孤儿院之后用了很多科学的不科学的方法来驱除所有蛇存在的可能性，包括薰艾草、洒雄黄，甚至考虑过养一只鹰。但显而易见，在Tom的防备、其他孩子的中立（至少表面中立）、以及Nagini自己的机警之下，Mrs. Cole的方法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除了把全院的人都弄得一天到晚流眼泪鼻涕之外。Tom想起自己的“特异功能”，还暗暗地诅咒过Mrs. Cole，如果她再想加害Nagini，就让她天天梦到被蛇缠死的景象。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法得知这些诅咒是否有效。因为Mrs. Cole在于公众面前保持威严形象的问题上处理得非常好。
　　在暗中建立了权威地位之后，Tom就渐渐开始享受其带来的好处。以前他知道他们都不喜欢自己，尽管不在乎，却不愿意总是去自讨没趣。而且Sabrina Jennifer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还让他抱有一丝被人接受的希望，所以他并没做什么。Sabrina走了之后，他少了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人，更加不愿和人接触了。但现在，既然已经和Sabrina撕破了脸，又有了Nagini听从调遣，那就没什么必要再远离人群了。
　　起初Tom还是试图“交朋友”的。Sabrina最后一次见面说的话毕竟在他心中留下了印象。然而孩子们拘于成见，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小小的尝试。于是几次之后，Tom就发现，武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这和Nagini的父亲所说的“如果你够强大，就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在本质上是一回事。
　　除了Nagini之外，Tom还有一样武器，那就是他“用思想触发事情”的能力。这种能力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如他所愿地发挥威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慢慢地摸出了一些窍门。
　　比如，眼神的凝视相当重要。
　　“Billy，你要是再把那只傻兔子放到我面前来，它就会变成这样。”Tom盯着那只兔子，心里默默念着。兔子的耳朵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拎起来一样，让它整个身子都悬在空中，四只爪子乱挥。Billy吓傻了，忙不迭地答应着，保证再也不让小兔子来碍“Mr. Riddle”的眼。
　　再比如，思想最好不要断。
　　“起来，到我这边来——Nagini让开——哎！”本来飘得好好的杯子砰地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Nagini盘到Tom腿上，看着他那张沮丧的脸：“主人，你不打算再来一次？”
　　Tom跌坐到床上，失神地望着那堆碎片：“把一只兔子抓起来至少能吓到小Billy，可是把一只杯子从房间那头移到这头有什么用？难道Cole那傻女人会因为我能做到这一点而热心地给我找个好家庭吗？”
　　其实Mrs. Cole倒不是没试过把Tom送出去，事实上她相当热心地对每一对来领养孩子的夫妇介绍Tom，尽管眼睛里闪着过于迫切的光芒。只是人们见到Tom之后，多数都会打消领养他的念头；少数几个和他交谈了几句的人，也在谈话结束之后闭口不提领养之事。
　　所以难怪Nagini说：“她也没有不热心，不过你不太配合——”
　　“那些人站在面前就像挑牲口一样从头到脚地看，换了你你也不会配合的。”Tom烦躁地说，“他们是找孩子还是找佣人？”
　　Nagini不说话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教会它什么时候该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