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童年》梅心竹影

11、十

　　见到明显哭过的Sabrina，她的养父母连忙问长问短，Mrs. Cole却显得有些不屑：“我早说过别搭理他，你找那没趣干什么？——好了好了，我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别……”Sabrina试图阻止，但Mrs. Cole已经风风火火地朝Tom的房间冲过去了。
　　其时Tom正趴在柜子前面费劲地扭着脖子往底下看。因为Sabrina出去之后他心里一直不舒服，听到了几声异响但没注意；等他意识到并以那种难受的姿势确认的时候，已经找不见Nagini了。Tom有点生气，连连呼喝，想知道它躲到哪里去了。
　　他很快就听到了回应，与此同时还听到了开门声。Tom循声看去，顿时瞪大了眼。Nagini正盘在门上方，而Mrs. Cole刚好推门进来。
　　“你对Miss Jennifer做了什么？” Mrs. Cole非常不悦地问，“她高高兴兴地回来，你却把她弄得不开心，像话吗你？”
　　“我根本就没把她怎么样，明白吗？”Tom一句话还没说完，Nagini就因尾巴力道不够而掉落下来。它绕在了Mrs. Cole的脖子上。
　　Mrs. Cole惊得一跳，叫道：“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她一把抓住了Nagini的尾巴，往前一拉——她以为是条绳子。然而她万万没有料想到这绳子竟然是活的。Nagini不喜欢人碰它的尾巴，作为报复，它毫不犹豫地就在Mrs. Cole背心上咬了一口。
　　“天啊！”Mrs. Cole惨叫一声摔倒在地。Nagini还小，咬得不深，但蛇毒也已经迅速地渗进了Mrs. Cole的血液。她很快就觉得手脚麻木，意识模糊了。
　　听到动静的人们赶来时，Nagini已经躲到了外面院子里。Tom冷静地坐回床上，看着人们七手八脚地把Mrs. Cole抬上担架送去医院，对他们询问的任何一个问题都表示不知道。
　　“Sabrina走了以后我上床睡觉，没多久就被Mrs. Cole吵醒了。我一醒来就看到她躺在那里，怎么会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个说法并不是很让人信服，可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待得人都散去，Tom赶紧关上门，从窗户翻到了院子里，轻声呼唤着Nagini：“下次咬人之前要告诉我一声，听见没？”
　　回答他的不是Nagini熟悉的嘶嘶声，而是一阵悠扬的口琴声。Tom循声走近，闪身在一棵树后面探头看去。吹口琴的是一个背对着他坐在地上的男孩，隐隐能看到口琴本身已经半新不旧失去光泽，但声音依旧动听。Nagini盘在男孩脚边，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子。在某个段落的间隙，男孩微微偏头，笑着对Nagini说：“你很喜欢听，是不是？”
　　他说的是人话，Nagini当然听不懂。男孩也没指望它能听懂。他又笑了笑，举起口琴，继续吹奏。
　　Tom感到一股奇异的怒火顺着脊柱烧了上来。不是因为Nagini自作主张的咬了人，更不是因为咬的人是Mrs. Cole，而是因为他觉到了一种背叛：已认自己为主人的Nagini竟然会去和另一个人混在一起！
　　“Nagini！”愤怒的Tom危险地吐出它的名字。
　　口琴声戛然而止。男孩惊慌地站起来，看见Tom，忙把口琴藏到背后。他不愿惹Tom，说不明的，也不敢惹Tom。
　　Nagini窜到Tom怀里，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好像在撒娇。男孩张大了嘴看着。Tom感到Nagini特有的冰凉，稍稍好受了一些，但仍然余怒未消。盯着男孩，Tom忽然恶意地笑了：“把你的口琴给我，否则你就和Cole一起去医院躺着！”
　　Nagini明白这句话的隐含意义。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它很快游上了男孩的手腕，张口对准了他的动脉。
　　男孩吓得大叫一声，把口琴一扔。Tom伸手接住，转身走了。Nagini安静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