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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约莫六点半左右,宾客陆续来齐,听见有人叫我,一回头,铁遥挽着大队长兴奋的朝我挥手,高城正把他们朝边上一桌带,正好在舞台的右侧,我起身走到了铁路旁边。

      “大队。”

      铁遥用食指指指自己,我假装才看见她:“哟,遥遥也来啦?还没去日本啊?”

      铁路笑了:“这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竟然请了假……昨晚她妈已经打过电话骂过我了。”说着摇摇头。

      铁遥不服气:“我就请了两天假!这个大热闹不能不凑,我也想看看爸爸口中的花花到底有多花!”

      一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走来,朝铁路开口:“老铁啊,令千金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

      “老吴?遥遥,叫伯伯。”铁遥很乖的叫了人,铁路又指着我,“我原三中队长,袁朗。这位是我老战友,LZ军区政委吴国书。”

      “这就是袁朗?”说完朝我伸出手,我忙握住,“你好啊!”

      “首长好。”

      “我说老吴,你还特地从兰州跑到北京来喝喜酒,看来还是老韩的面子大,请得动你。”铁路跟旧战友客套着,我逮空就往吴哲许三多那一桌挪过去。这种客套场面,真不适合我。

      结果转个身才发现许三多正拉着已经迎宾结束的高城拉家常,正好对上彼此的眼神,我上前抱着吴哲座位后的靠背,把大半的重量压上去,懒洋洋的看他们谈笑风生。

      我再一次确认袁朗以前真的不受下属待见,这不,吴哲突然起身也没跟我打个招呼,我差点就从椅背上摔下来,伴着低声轻呼,一双有力的手臂抵到了我的后背扶住我,我抬头,高城无奈的看着我,我朝四周打量一眼,突然站起的齐桓,目瞪口呆的吴哲,亮着白牙的许三多,笑得促狭的马健,以及其他路人……

      “队长,你在我身后也不吱个声!”吴哲率先打破沉默,夸张的拍拍自己的心口。

      “我一大活人出现在你背后,你身为老A居然没发现,这事是不是要好好研究一下啊?”我眯了眼戳他脊梁骨,“齐桓,大硕士还需要加餐啊!”

      “烂人!”吴哲忿忿的离场朝洗手间走。

      “袁朗!”常浩朝我一招手,大步走来,亲热的揽过我的肩,“哟,都是陌生脸孔,齐桓我认识!”

      “常队!”齐桓礼貌的招呼。

      “哎我说,你回去怎么也没打电话给我啊?要不是今天你们老A有人在这里摆喜酒,估计我是联系不到你了?”常浩勾着我朝外走,压低了声音,我很有些莫名,“考虑得怎么样啊?”

      “你是说工作的事?”我感激的笑笑,“我觉得还是算了,如果我是正常退伍,你这里我一定认真考虑,可是赶上我失忆,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不能害了你啊。”

      “嗨,你都瞎担心个什么劲,上岗前我们还包培训呢!刚才我还跟铁路打招呼呢,他丫头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以前长手长脚的短毛小子,真是女大十八变。”常浩话题换得也很快,“我说啊,你留个电话,工作不成情谊在啊,老A出来都不容易。”

      我被他热络的话语感染,当下互相留了手机,他拍拍我说有空出来聚,走廊里灯光昏暗,我还是眼尖的看见门口那边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

      “那我走了啊,我就是过来跟老朋友打个招呼。”他扬手,离开。

      我等他走没影,朝大堂走去,门口那人影一闪,又消失了。

      婚礼正式开始,红地毯上新郎新娘伴着婚礼进行曲一步步向前,两边的花童撒着玫瑰花瓣,彩色的礼花随着[砰]的声响在上方爆炸飘落,我落座在主座,主座上都是我不认识的年轻人,可能是新娘的一些朋友,而唯一认识的高城正忙着跑来跑去,然后是新郎新娘上楼换装时间,司仪拿着话筒:“下面我们有请新郎的证婚人,袁先生上台,给我们这对小夫妻送去美好的祝福。”

      老A那桌努力鼓掌,在静谧的大堂里显得突兀,我恨不得丢几个眼刀过去,磨蹭的起身离开座位,正好与落座的高城擦肩而过。

      聚光灯很热,眼前一片白茫茫,我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

      “我是新郎以前的队长,虽然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不过我要说,成才是个好队员,业务出色,目标明确,跟以前的我一样聪明。不过他比我厉害的一点,居然比他队长我先处理完了个人大事。”台下稀稀拉拉的笑声,“据说我以前跟队员讲常相守,婚姻也需要常相守,我希望成才他们能够常相守,随时随地,一生。”说这话的时候换装完毕的成才和新娘正牵着手在台下望着我,眼睛晶晶亮,

      原本就没打算长篇大论,就在几个老A的掌声里看着成才和新娘交换戒指,亲吻,拥抱。

      宴席开始,新娘新郎过来吃了五分钟后就开始长期抗战,高城急匆匆扒了几口冷菜吞了两口水晶虾饺就拎着酒瓶和酒杯跟了过去,我朝斜对面老A那桌挥挥手,齐桓过来。

      “别让高城一个人喝啊,你跟吴哲,过去帮忙,你们也算成才的兄弟。”我授意,齐桓点点头,拖了吴哲跟上大部队。

      扫视全场,大约四十来桌,爷们居多,这场仗打起来可辛苦了。

      台上也不冷场,搞起了抽奖,随着投影仪上不断滚动的画面,间或台下有人发出惊叫,我不由期待,不知道自己运气怎么样……

      “下面是最后一个阳光普照奖,我们会抽出三位嘉宾,奖品是床上用品七件套,让屏幕滚动起来!”

      “好,第一位获奖嘉宾已经出现了,是谁呢?请画面上的先生站出来吧,哎,这有点眼熟啊,这不是我们的伴郎先生吗?”

      靠,我忿忿的喝下一口酸奶,果然是高城的照片,穿着伴郎服笑得很含蓄,这都什么时候拍的啊?进来的时候?怎么没人给我拍?

      高城在众人的吆喝里笑得春风拂面,脚步轻快的上台。

      “伴郎先生,说说您的获奖感言吧?”司仪果然就是用来拖延时间的,我暗暗的想,高城你会说些什么?谢谢CCTV?我乐得舔舔嘴角的酸奶,黏糊糊的。

      “谢谢成才,谢谢死老A。”高城接过司仪的一大袋礼品,拍了拍,对着话筒言简意赅。

      说着就下了台,挺拔的身躯经过主桌时顿了顿,把奖品放在我脚边。

      “干吗?你放这儿我收租金啊。”我踢了一脚。

      “归你了。”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一股淡淡的酒香喷在我脸上,又像阵风似的跑去敬酒团。

      ……还真是大方。

      其实酒席还真不适合我,都是可怕的高脂肪和胆固醇,我能吃得不多,忌辣忌海鲜,这就已经去了七七八八,不过那奶黄包我喜欢,就一人吃了俩。

      服务员递餐盘的时候把沾烤鸭的酱料沾到了我肩膀,忙不迭的道歉,我摆摆手找洗手间去了。

      说起来这是租借的礼服,要是弄脏了会有麻烦吧?我拿着洗手间里的湿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直到白色的湿巾上不再有颜色出现。

      洗完手出门,经过后边偏门时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捞了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拖了几步进了杂物间——零落的餐盘和抹布堆积在那儿。

      “齐桓?”我被抵在墙上,浓重的酒味表明对方不胜酒力,“怎么了?”

      他双手撑着墙,呼吸不平稳,映着门口光线的眼睛飘忽,我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直觉有些危险。

      我想拍拍他的肩,却被落在我唇上的事物吓得完全不能动弹。

      是……吻啊,带着炙热温度的唇碾在我的嘴角,我心底一惊,齐桓发了力,拼命的啃噬,嘴唇立刻因为疼痛而反射性的微张,带着浓重酒气的湿润物体闯了进来……

      头脑醒来,身体发出反抗,双手完全推不开使出蛮力的醉汉,在我狠下心决定咬对方的刹那,一个外力突然把齐桓打到了边角,我捂着嘴看着背光里的来人,他却伸出手把我抓过去护在身后。

      “高城……”别,闹出动静的话就完了……

      “齐桓,你喝醉了。”高城的背影看来淡定得很。

      我还担心他会动手,忙说:“我让吴哲过来。”转身却被高城抓着手腕,不明所以的望向他,“怎么?”

      “你就这么去?这不是让大家都看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他拖着我朝洗手间走,我略微挣扎一下便放弃,他的手骨又硬又用力,拽得我手疼。

      我不知所措的揉着手腕,他关了门,抓了一把纸巾蘸上水,落在我的嘴唇上,只是,轻轻的来回擦。

      呃,头脑无声的炸开,我再次被定住,不敢看他,盯着洁白的纸巾,这是什么状况?

      后来吴哲被面无表情的高城通知去后面找齐桓,我一声不坑的跟在他身旁,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小孩,直到端着酸奶放在唇边才想到,靠,老子做错什么了啊?被个醉鬼非礼还得看你的黑脸,一想,就特别委屈的一口干了杯里的酸奶。

      再然后,婚礼轰轰烈烈的落了幕,无数英豪倒在酒场,我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散场了,我也该走了。

      齐桓的车是不能坐了——一群喝醉的老A,开车的是先前就定下了不喝酒的许三多,车里也没空位了,铁路的车开过来,我犹疑着要不要搭这不太顺风的顺风车,却被紧跟在铁路车后的路虎招了过去。

      我跑过去,在车外瞅了瞅驾驶座上的高城:“酒后驾车,有没有危险啊?”

      “我倒是今天做好了横着出去的心理准备,可惜某人的队副说他队长派他挡酒,一斤的只喝了一两,害我想酒后乱性都没借口。”高城翻了个白眼。

      我脸一板,哪壶不开提哪壶,敢情他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

      高城探过身子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爷您还要三催四请啊?”

      我这才摸摸鼻子跳进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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