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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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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是个好天气，天上一缕云彩也不见，虽然刮着风，但那丝毫不能影响我的好心情。
好消息啊，我的主治大夫告诉我，复健结束了，情况良好，以后只要循序渐进的加强锻炼即可与正常人生活无异，一个月后复诊、再二个月复诊、半年复诊、一年复诊……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感觉世界特别可爱，心头呼之欲出的喜悦尤其想第一时间与某人分享，不过，算了。
出租车刚开动我就接到了常浩的电话，很着急的样子，让我去酒店找他，于是调转车头前往市中心。
结完车费门口的小弟帮我开了门，还殷勤的问我：“袁先生是吗？常总在七楼第一会议室等您，请跟我来。”
这阵仗让我有些莫名，不过也只得跟过去看看才能知道常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行政楼层直达电梯呈匀加速状在七楼稳稳停靠，穿着西服短裙的直发美女跟小弟打招呼：
“阮特助，总经理问人来了没有？”
咳……抱歉，我以为你是个泊车小弟，原来是特助先生，真是看走眼了。
“这位就是袁先生了。”小眯眯眼特助指着我。
“赶紧去吧，那群老外等半天了。”美女大拇指朝里一指，小特助就拉着我往那里跑，我可有点晕，什么老外，到底什么状况？
“今天是我们酒店跟英国一家企业观光团代表洽谈合作的会议，因为涉及国外不少商业巨头甚至政界名人，他们要求我们展示酒店保全工作，对方是个中介，他们也希望我们拿出可靠的方案，所以这不正开会着嘛。”小特助一路跟我解释，到门口时站了会儿平稳气息，“没时间准备了，袁先生，请吧。”
我囧囧有神看着小特助先生轻轻叩了两下门，里面的人开了门，一张容纳数十人且肤色表情性别各不相同的会议桌上二十几道目光集中在我一人身上，我穿着牛仔裤白T恤米风衣裹着黑色的长围巾脚上一双休闲鞋——这……真的不失礼么？
“咳……”坐在主席位置的常浩大手一挥介绍我，“这位是本公司新聘请的安全部经理袁朗先生。”
一只手轻轻在我背后用力，我内心尴尬却表面镇定的朝所有人点了点头，在常浩左手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下面关于presentation中任何细节问题，都可以询问袁经理。”常浩朝椅背上一靠，就撒手不管了，我看见几个老外身旁的同声翻译正嘀嘀咕咕的介绍我，随即一个三十多岁的白人女人示意有话要说，跟同传交代了一会，一旁的女翻译推了一下眼镜，看着常浩和其他与会人员：
“我们的资料一直显示贵酒店安全部经理是一位资深的同行，能否介绍一下这位袁先生的背景？”
我很想说我就是一个失忆且被废了武功的退伍老兵……但是这个下场显而易见，我得给常浩以及中国人在老外面前留面子。
“袁朗先生之前为我国秘密部队领导，十多年从军经验，参加过爱尔纳突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也就是四五年前的事吧，当时袁朗领队的四人小组拿了什么名次来着？好像是第一吧？”常浩是故意的，丢了个眼神过来，靠，你不比我记得清楚么，我只得表示确实如此的点了点头。
翻译们忙着给老外解说，方才那名满脸怀疑的女人此刻眼睛瞪得老大，绕是我自诩脸皮老厚的人此刻都觉得底气不足，今天我是给常浩来撑门面的，可我怎么觉得好像被他浑身插满鲜花拿出去展览了呢？
“常先生说的爱尔纳突击可是全球特种兵都会参加的爱尔纳突击？”翻译小姐问。
常浩笑着点点头。
众人再次轻轻爆发出“喔——”的讶异声。
很快气场就被压住，我不得不承认常浩在攻克对方心理上十分有一套，在大家已经变成崇拜和不可思议的眼神里我从容的站定在投影屏幕前，侃侃而谈。
“所以从硬件上来说，我们酒店的安全技术解决方案可以提供住客一个相对安全的住宿环境。”我瞎掰乱盖，已经不知所云。
“那么袁，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关于部门人员的培训您是怎么看的呢？会不会像训练特种兵一样训练他们？”一个亚麻色头发高鼻梁的欧洲男人直接向我提问。
“保安不是警察，更不是士兵，他们的职责是维护及警戒，以及能力范围内的控制。我不可能把他们当成士兵一样训练，他们也不能配备武器，一旦真正发生诸如爆炸、劫持、或者恐怖活动，我只能保证他们将以最快的反应速度寻求到专业人员的帮助并尽力保护客人生命财产的安全。”我友好的看着他，用英文回答，“相信在座的各位来到鄙国也有些日子了，首都的治安情况有目共睹，而常先生本身也曾在特种部队服过役，有这样硬件和软件的双重保证，各位还有什么理由不选择鄙酒店呢？”
老外似乎被我说动，伸着脖子不住的点头，我瞟了一眼常浩，果然是一副得瑟样。
会议结束后我跟着常浩进了他的办公室，立在门口抱着手臂朝他笑。
“嗨……你可别这么看着我，让人糁得慌。”常浩笑出声，“哥请你吃大餐还不行么？”
哼，一顿饭就想打发我：“我要吃希尔顿，还要带朋友。”
“你说什么就什么！”常浩拿着文件签着名，“你刚才看见没有，一说你是特种兵，参加过爱尔纳，那些洋鬼子那表情，哈哈哈……尤其那个女的，都恨不得把你吃了！”
然后似乎意犹未尽：“这一笔谈下来，妈的，未来十年的业务不用发愁了……”
他那神情，跟看见人民币从天上掉下来似的没两样，我朝他哼哼两声。
“哎袁朗，这回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吧？”常浩抬头盯着我，似笑非笑，“你的专业知识可还在你的脑子里呢！”
我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容我考虑考虑吧。”
“咳，还有啊，我们公司提供部级干部房贷、车贴若干，有私车的补贴所有保险和养路及定额的汽油费用，其他七七八八的补贴和基本薪资加在一起，一个月好几万哪，你要考虑得尽快啊……”
靠，我的牧马人……
“什么时候上班？”我抬起头，从他眼里看见了胜利的笑容。
再次站在阳光底下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有如重生，我知道我的未来正在渐渐清晰阴霾层层退去，如果非说我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高城这个死小子好歹给我个消息啊？
我立马去数码广场买了支iphone，最新版的PSP3000，顺便去4S店再次抚摸了一下还住在店里的未来媳妇儿，最后拎着战利品杀回家。
一进门，沙发还没捂热，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张阿姨倒竖着眉毛簇然一新的看着我。
“你可回来了小袁啊，时间都到了，走了走了！”不由分说拉了我朝外跑。
“哎张阿姨，去哪儿啊？钥匙钥匙还在里面……”我从架子上抓了钥匙和外套，跟着阿姨莫名的下楼。
“怎么前两天跟你说的你这就忘了呢？不是说了去看我同事的闺女嘛！你看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咯！”
我费力的边挣扎边套外套：“不是……这是去哪儿啊？”
“就在小区外面的咖啡厅。”阿姨兴奋的指着站在咖啡厅外的某阿姨，“哎呀琴芳你们已经到啦？闺女呢？”
那个被称作琴芳的阿姨直朝我打量，眼里含笑，指着里面：“外面冷，所以在里面坐下了，这位就是小袁是吧？哎小伙子挺精神的！”
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被张阿姨朝门里推：“进去吧啊。”
“哎……那哪位啊？”我被弄得哭笑不得。
“哦，小香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声音隐约传来，我吐了口气，朝服务员指了指上面，踩着木头楼梯往上走。
在浓浓的咖啡香气里我就着独特的昏暗灯光看见靠外窗双人座上一个人影，人影朝我看了看，似乎不太确定。
“小……香？”我试探的走上前去，叫着刚才听到的名字。
“哦！”女孩子起身，短发，穿着黑色的短大衣，干净利落，眼睛很黑，朝我一伸手，爽朗的声音脆生生，“刑香，你好。”
我轻轻握住：“袁朗，认识你很高兴。”
服务员送上免费的柠檬水，我点了杯曼特宁，刑香要了杯拿铁，就着渐渐变深的夜色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其实对话很愉快，对方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的性格，我也说不上来，大概是比较像男孩子多一些，在共同话题的讨论上爱憎分明，观点明确，而不是人云亦云。
“袁先生有爱人吗？”刑香突然话锋一转，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心说如果有就不会被摆市场上卖了。
“算有吧。”我想了想，高城啊……
“原来如此，其实我也是。”
啊？我愣神，俩人对视几秒哈哈大笑：“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是啊……不过吧，因为还不方便见家长，所以今天才来了，本来还想着说都耽误你时间了，这么说来不幸的人也有相同的不幸啊。”刑香眨了眨眼睛，“交换个电话吧，作为朋友。”
我点点头。
按完最后一个号码眼睛忽然瞥到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我赶忙起身，边朝楼下跑边说：“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下次我请你啊——”
我冲出咖啡店两边无人烟，方向方向——高城是朝我家走的——几步拐进去，果然一抹黑色几乎快要消融进黑夜中。
我大喊：“高城——”
周遭稀稀拉拉的人全都转过脸来看我，包括我叫的那位，得，不知道他发呆要发到什么时候，我喘匀了气上前，刚伸出爪子想说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外因打断。
“小袁？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跟小香聊得怎么样？这闺女不错吧？”张阿姨还在扒拉扒拉，我却骇然的看见高城从平静到一丝惊喜再到失望的表情转换，靠，我从没这么不尊老地想要捂住张阿姨的嘴求她老人家别说了，终于，高城拂袖离去。
“张阿姨，我回头再跟你说吧……”我拨开老人家的手指，拔腿就追：“高城，高城，你听我说啊！”
高城出小区大门就朝马路对面冲，我此刻才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每次男女主角发生误会，跟在后面的男主角只能说［你听我解释］可就是不解释，他——他根本就没机会解释——也没办法解释，怎么解释？我被逼被骗被诱拐才去相亲？如果这么说，我都不用高城动手，自己抬脚就给车撞死算了！
“高城……”我眼睁睁看着高城灵巧的绕过车流，三下五除二把我丢在马路的一头。
我无奈了，难道还是要再错过一次嘛？忍不住想要咆哮，在我仰天长叹的时候，依稀听见喇叭声和高城的呐喊声，而后就是一片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