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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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栗原凉而言，待在咒术高专和盘星教并无什么不同。
在咒术高专的生活有一半以上都在祓除咒灵，进入三年级之后更是几乎天天有任务，本以为叛逃咒术界站到高专的对立面之后生活会不同，没想到还是差不多。
差别大概在于，过去辅助监督负责对接普通人，少了很多没必要又让人恐惧的社交工作，但现在，栗原凉得端着笑脸对普通人信徒们迎来送往。
夏油杰倒是很松弛：“凉不这么做也可以的哦，实际上你冷漠一点那些猴子会更加信任你的。”
“是吗？”栗原凉站在夏油杰身侧，望着窗外盛放的不知名话多，不置可否，“我不太懂信徒们的想法，但我其实不太能够冷下脸去对待他们……怎么说这只是一群不明白真相的可怜人。”
夏油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栗原凉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不合适，她沉默了一下，说：“主要是我还不太适应……不过话说回来，杰对待他们时态度不是也不错吗？”
夏油杰轻轻放过了刚才那一瞬间的不和谐，笑了笑：“因为我是教主，我太过冷漠才不行。”
话题到这里又进行不下去了。
栗原凉伸手摸了摸夏油杰身上宽大的袈裟，袈裟在他的臂弯堆积起一团冗杂的布料，但看起来更很柔软，栗原凉叹了口气，低声说：“结果盘星教也是做祓除咒灵的事情啊。”
“我更愿意称这为必要的准备，”夏油杰放纵她略显亲密的举动，好脾气的解释道，“虽然只是一些猴子，但仅仅凭借我们，也不可能轻易清除，一个个杀掉他们简直是太愚蠢不过的行为了，更何况悟他们绝对不会轻易让我们做到这件事的。”
栗原凉捏着袈裟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松开，然后抬起头看着夏油杰：“杰……已经完全做好和五条敌对的准备了啊。”
“当然，”夏油杰恍若察觉不到栗原凉内心的波动，自然而然地说了下去，“我从叛逃高专时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了，我和悟之间必要分出个胜负……”
夏油杰看向栗原凉的眼底，眯着眼睛笑：“因为，我们是最强嘛。”
栗原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我……再过十分钟有信徒来访，我去准备一下。”
栗原凉匆匆逃离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离开时，她察觉到有个视线一定钉在她背后，仿佛要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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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说的话，在盘星教祓除咒灵比起来在咒术高专要容易很多，在高专时，不管辅助监督的资料做的有多么细致全面，咒术师也必须去应付和调查，遇到危险也是难免的。
但对于盘星教，或者说对于夏油杰，对咒灵的处置并非是“祓除”而是“收服”。
夏油杰的术式「咒灵操术」会将咒灵收为己用，但其中会经过一个收服的过程，具体怎么样做……
栗原凉下意识看向正捏着一个黑色小球的夏油杰。
哪怕路灯高悬也依然昏暗的巷子里，夏油杰穿着繁复的五条袈裟，清冷的月光越过高高的围墙照射在夏油杰肩上，他指尖拈着黑色的咒灵球，举在嘴边，神色冷淡，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神像，看似在眼前，却与朝拜他的犯人隔了飘浮在云端之上的高天原。
夏油杰察觉到栗原凉的视线后，偏过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即一口将咒灵球吞下，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这一瞬间，他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很难吃吗？”栗原凉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有些好笑又忍不住担心地问。
“比你想象中更加……我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比这种东西更难吃的了。”夏油杰吐着舌头吐槽，“从以前开始就想说了，强大的力量果然需要代价，悟的「六眼」和我的「咒灵操术」，还有更过分的诸如「天与咒缚」，果然没有什么是轻松得来的啊。”
“「天与咒缚」？那种东西只在传说里吧，完全没有咒力的人，稀有程度要堪比五条那家伙了吧。”栗原凉有点漫不经心地说。
夏油杰垂下目光，静了一会儿，轻声笑了一下，说：“我见过的。”
“嗯？”栗原凉没有听清。
夏油杰抬眼看向巷子尽头的一扇门，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好了，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栗原凉站在原地，看着夏油杰推开门，一股喧嚣的热风混杂着刺鼻的烟酒气息扑出门外，夏油杰皱着鼻子扇了扇面前，抬步走了进去。
栗原凉垂下眼，若有似无地笑了笑，跟在夏油杰身后走进。
门内门外几乎是两个世界，门外仿佛是幽静的偏远乡下小巷，门内是熙熙攘攘的酒吧。
栗原凉在门口顿了一下脚步，才跨过这扇门。
酒吧的面积比想象中大很多，但这么大的空间却完全不觉得通透，反而因为容纳的人太多空气越发憋闷，而且……
诅咒的味道，也太浓郁了。
栗原凉反手关上门，放松自己条件反射紧绷的身体，走进酒吧。很明显，这扇门并非是客人通常会进入的正门，而是类似侍应生出入的小门，进门右手边就有另外一扇门，门上悬挂着“游客禁入”的门牌。
栗原凉视线没有停顿，扫过舞池里拥挤且穿着清凉的人群，直接转向左侧尽头。
夏油杰站在尽头的舞台边，揣着手看着台上正在表演的乐队，因为距离太远，栗原凉不太能看清他的神情，但她却无端觉得，夏油杰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恰好栗原凉自己也算不上很开心。
她深吸一口气，想缓解一下烦闷的情绪，但这种杂乱的空气吸进身体只能让她更加烦躁，栗原凉下意识摸了一下身侧，是空的。
啊，忘记了，她在离开高专的时候就把在高专领取的咒具放下了。
面前忽然压下一个影子，栗原凉抬起头。
一位……或许能这么称呼，一位看起来喝了不少酒的男士，目光涣散地打量着她，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却莫名让人不舒服。
“这位小姐，请问……”说着，他伸手弹向栗原凉的肩膀……
栗原凉紧了紧拳头，对付这样一个普通人她连咒力都用不上，但现在在酒吧里，有这么多人，她现在的身份和情况惹太多人注意并非是个好主意。
几乎是念头转过的瞬间，还没等她想到要怎么办，伸向她的手被挡住了。
栗原凉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还没有她巴掌大的咒灵顺着男子的胳膊爬到了他胸口处，停下来没有再动弹。
耳侧，夏油杰的声音响起：“抱歉抱歉，这位美丽的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哦，不接受陌生男性的搭讪。”
男子被挡住后神情一瞬间变得恼火，但又很快冷静下来，看起来连酒都醒了不少，他盯着夏油杰看了几秒，不甘心地冷哼了一声，甩了甩手，回到了人群中。
而栗原凉，已经大脑停工了。
她呆呆地任由夏油杰牵着她走出酒吧，回到刚才的巷子里，又顺着巷子走到东京新宿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很好，她刚刚担心在酒吧里打人会引起很多人注意带来麻烦，但现在，几乎所有路过的行人都会停下来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栗原凉终于察觉到不妙了。
“等等……杰！你忽然怎么了！”
夏油杰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栗原凉挣开被抓着的手腕，左右扫了扫，他们已经离开了人最多的歌舞伎町一带，又钻进了不知道哪里的巷子里。
她缓慢地揉着手腕，心跳飞快，她总觉得似乎应该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忍不住逃避。
栗原凉退了两步，后背抵在墙上，眼睛盯着地面的影子看。
“好像……耽误你做事情了？”栗原凉试探着说，“实际上你不用管我我也应付得了，只是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我轻松就能搞定。”
“没关系，实际上该做的也差不多做完了。”夏油杰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我以后就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留给你处置的。”
栗原凉猛地抬起头。
看到她这幅样子，夏油杰愉快地笑了起来：“怎么了，不对吗？”
栗原凉盯着夏油杰看了一会儿，偏开视线：“那个咒灵，是做什么的？”
“大概只会让他做几天噩梦而已，”夏油杰说，“一个普普通通、基本上没有杀伤力的四级咒灵。”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四级咒灵也很有杀伤力了。
栗原凉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但她绝对不会真的说出这句话。栗原凉抬头看了夏油杰一眼，又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视线。
“差不多……事情做完就回去吧？菜菜子和美美子可能会等。”
“确实，时间不早了。”夏油杰好脾气地说，“明天可能会更忙一点，辛苦凉了。”
“不会……”栗原凉支支吾吾地说，她有点摸不准自己的想法，但又不太想仔细探究。
但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全感，似乎有什么她抵抗不了，但又觉得恐惧的东西对她发出警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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