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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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晶的雪男有点不学无术。
具体表现在他除了不怕冷以外，什么雪族的能力都不精通。
如果不是托比欧的要求也不算高——把发色变为黑色，加之平时晶自己也喜欢捯饬相貌，估计潜入雪族的第一步就要失败。
好在多次尝试之后，托比欧终于暂时从粉发变为了黑发。
她身形与那死去的雪女差不太多，而且迪亚波罗当时是穿胸而过，而雪女在外对敌时又有袒|胸|露|乳以示凶悍的习惯，那件陈旧的短褐倒也没被鲜血染透。
至于那双颜色特殊的眼睛——雪女们为了防止“工具”因为不同人的面容而产生差别对待，从来都是以布遮面。那双眼睛躲在宽阔的布面之后，大概也算安全。
托比欧换上短褐，被雪男牵着手慢慢地带回了族地。期间这个单纯的孩子还嘱咐她千万小心：
“要是被雪女们发现了……我只会被关进小黑屋饿上几天，但是你肯定会被杀掉的……”
“她们才不会因为你是人类或者是女人而手下留情呢！”
说到这儿，晶噘了噘嘴，似乎是想起了被雪女们惩罚时的痛苦。从小到大，他所遭受的苦难都是因雪女而起。
雪女们以一种十分周详的方式软禁着兄弟两个。如果不是他的哥哥结坚持，晶或许至今还不能自己穿衣吃饭。
在雪女们眼中，这只是两个需要等待其成长的工具而已。除非必要，并无人关心他们的情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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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雪女们的生活十分平和——当然是对于她们本族女性而言。她们之间毫无争端，人人都顺从地尊崇原始的生活习惯日复一日地劳动。
各司其职，自得其乐。
可是，她们自己的相貌的确被完全掩盖在布面之后，可是雪男的容貌却是周所周知、毫无遮挡的。
在两位雪男幼年时期，她们并未有何异样。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雪男们精致得好像冰雪雕砌而成的样貌逐渐在雪女之中引发了她们毫不自知的矛盾：
总有人在劳作过后想要前往雪男们居住的庭院，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布面之下的脸庞也会露出柔和的微笑。要知道，她们这些天生地养的雪女们，从来都比雪山之中的凶兽还要残暴。
别说是微笑了，就连冰雪也不会比她们的神情更冷漠。
这种奇异的变化自然也被雪女如今的领头人冰雨看在眼中。可即使如此，她也无从改变。
生物追求美，一种单纯的本能而已。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始终保持族地最强者的身份，从而能够在雪男继任“族长”之后排在第一顺位。
她认为自己毫无私心，可是偶尔面对雪男结憎恶的眼神，她的心脏却会像受伤了一样产生钝痛。
没关系的，冰雨非常自信：为了自己的亲弟弟，结绝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一切都将会是历史的重演，绝不会有任何意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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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托比欧成功混进了雪女的族地。
因为她所取代的雪女身份为侍女，故而她甚至一举打入了更深处，当晚就跟另外一个雪男打了个照面。
【雪女慕强，所以你只需要打败暂代族长，就能成为新的领导人】
迪亚波罗暗中观察着摆设得甚至有些奢华的庭院与厢房，同时将有关雪女的最后一点情报徐徐道来：
【托比欧，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
【万死不辞！BOSS！】
托比欧暗中兴奋，自感身负重任的她下定决心要尽善尽美地完成这一重要任务。
虽然BOSS最得力的助手永远是我，但是那越来越多的手下还是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点点危机感呢。
托比欧不知道自己与崇敬的BOSS一体双魂，总是对自己的地位有些忧心忡忡。
自从意识到雪女们的变化，而且眼看她们愈发狂热的冰雨近期每日都会巡查，检查的重点对象就是那些贴身侍奉雪男的雪女们。为了防止这些侍女日久思变，人选一日一换，根本不给她们与雪男长久相处的机会。
即使如此，她对那些人也始终放不下心来。
……与其说她是不放心那些侍女，倒不如说是她嫉妒那些人能够与雪男相处一整天——她作为暂代族长，即使不用处理公务，也总有各种琐碎的小事让她烦不胜烦。
因此每晚的巡查，就成了她转嫁愤怒的最好时机。
今夜，托比欧成为了那个“倒霉”的发|泄对象。因为她取代的那位侍女禁不住雪男晶的恳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偷溜了出去。她本以为自己能够追上，却没想到晶身形娇小，格外灵活，差点让他跑出了族地。
“雾，你可知错？”
冰雨为了立威，同时也为了杀鸡儆猴，她决定今晚要在众人面前“处决”这个不安定的分子。
晶早就向托比欧告知了侍女的身份，时不时的嘟囔里也暴露了冰雨的种种恶行。因此在广场上被雪女们围成圈看着，同时也被那强壮的冰雨恶声恶气地吼着，她心里都没有半分起伏。
托比欧只是将头低下些许，让自己的刘海将双眼完全盖住。幸好她在迪亚波罗吩咐潜入之时就将蒙面的布以十分巧妙的形式绑在头上，否则此时此刻，说不定得取下布面才能实现【墓志铭】的使用条件。
“不知。”
面对冰雨的冷酷气场，托比欧那远不及她高大的身躯看起来那样孱弱渺小，仿佛毫无还手之力似的。
冰雨猛地握紧了双手，怒喝道：
“你竟不知错？！”
“那看来，我只能将你在此处决——”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其余被迫前来旁观的雪女们，“以防再有人违背族规，放任雪男出逃！”
“不……”
“闭嘴！”
看得出来这位“雾”人缘还算不错。在冰雨说出“处决”一词后，便有抑制不住冲动的雪女想要替她求情。但是旁边的人可不愿意被殃及，立马捂住了对方的嘴巴，让她不要做声。
“我何错之有？”
托比欧能够感受到周遭的温度都在因为冰雨的暴怒而骤降，为了达成目标，她必须速战速决。
她看了一眼由【墓志铭】投射而出的【未来】，心中那股为BOSS抛头颅洒热血的激动让她身体的温度一直保持在相当稳定的范围内。所以在众人不愿看见血溅当场的可悲场面，因此纷纷别开头时，托比欧主动出手了——
其实迪亚波罗不仅可以将【绯红之王】的部分能力拆分给托比欧，她甚至还能给托比欧提供一双【手臂】。一双属于【绯红之王】的强大手臂。
因而在所有人包括冰雨都没能反应过来时，托比欧宛如利剑出鞘一般冲向了冰雨。她通过看见的未来，选择了冰雨身上一处防备较少的破绽之处，随后心中一想——
属于【绯红之王】的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猛地朝冰雨的胸膛袭击而去。
只可惜，这一击并未完全将冰雨打败。
作为雪女之中的最强者，她的战斗意识绝非一般的后勤侍女可以相比。她在胸膛快要被洞穿的那一刻险之又险地侧过身，使得自己躲过了致命一击。
只不过，因为躲让，【绯红之王】那强度可怕的拳头完全打断了她的一根手臂。
此时此刻，冰雨也顾不上思考小小的侍女“雾”何时变得如此强大，她为了活命，咬牙跟托比欧缠斗起来。
说是缠斗，实际上大部分时候是托比欧在躲避冰雨的攻击。
她的身体素质可不比怪物，体术也不过在近期才略有起色。既然一击未中，那就只能够靠着【墓志铭】显示的未来艰难地在冰雨越来越迅猛地攻击下躲藏。
“雾！你敢不敢正面跟我打一场？！”
冰雨失了一臂，就算她是在雪山环境中得天独厚的雪女，也无法阻挡生机的流失。她必须要速战速决，然后妥善处理好自己的伤处，否则……
冰雨闭了闭眼睛，不愿意去思考那些否则。
她必须赢，她也只能赢！
托比欧虽然也躲得艰难，但是她却捕捉到冰雨那一刹那的软弱。在能够昭示未来的【墓志铭】里，她终于看见了自己想要的——同时也是迪亚波罗想要的结果。
没有人知道那一拳从何而来，也没有人看清娇小的托比欧有无动作。
她们在漫天的风雪呼啸声里，只听见了属于冰雨尸体的那一声沉重的“砰——！”
这一声表明，属于冰雨的时代结束了。
在场的所有雪女不再将目光放在那断绝生息的尸体上，而是默不作声地就地下跪，以五体投地的方式说明了自己对新诞生的强者的恭敬。
托比欧抹了抹脸上的雪片，看见跪趴在地的雪女一直绵延到有灯的最后一个小屋。
“我做到了！”
BOSS！
那些臣服的雪女并不能让托比欧动容，但是胜利的这一现实却让她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做得很好，托比欧！】
迪亚波罗永远不会让计划落空，不论这计划是对自己而言，还是对其他人而言。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