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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马车行驶在通往城郊的路上,卫停雩破天荒地没有选择骑马,而是跟姜枕挤在马车里。
      马车一左一右,一个闵燃一个沈温言。两人时不时地看向马车,除了车轮声,马蹄声,再没了别的声音。
      马车里,姜枕还沉浸在刚刚看到常娟的场景中,这会儿反过劲来,腹内不停地翻涌酸水,嗓子眼干细,总觉得下一刻就要呕出来了。
      卫停雩则坐在她对面,脑海里猛然闪出睿亲王当时看她的神情,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视线移到姜枕的脸上,蓦地问道:“你和睿亲王之前认识?”
      他本想探一探她的口风,却不料她猝然抬起头看他,盯了片刻才道:“私会两次。”
      私会?卫停雩满脑子疑问。惊诧的神情看她,没料到会这般坦然。而姜枕却觉得无所谓,他早晚会查到自己和睿亲王的关系,索性一并说了,省得他疑心别的。
      “私会?”卫停雩冷哼一声,“你说得倒轻巧。”他信也不信,睿亲王看她的眼神明显与别人不同。他猛然想起,那时问她清风苑的事时,她曾信誓旦旦地说睿亲王不知情。
      她这么笃定,两人也定不是普通的私会了。
      想到这,他冷下脸警告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这件事上好好掂量,别丢了夫人又折兵。”
      站好队,很重要。
      姜枕瞅了他一眼,敷衍地嗯了一声,接着便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车内暂时归于安静,直到停在了清风苑门口。
      这次他们是带着大理寺的搜查令来的,自然比以往理直气壮了不少。闵燃率先一步上前亮出令来,门口的小值守连忙跑去找荣安,几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荣安还是那身土色外衫,步履匆匆而来,看到他们后也没有惊慌,淡定地查验了搜查令的真伪,接着有条不紊地说道:“将军,又见面了。”
      闵燃道:“两日前的那具女尸,名唤常娟,可是你们清风苑的舞姬?”
      荣安点头称是,“常娟是彦三娘引荐而来的,据说是银桑楼的舞乐学徒,成手了就送到这里来,一切都是彦三娘作主。”说罢他看向姜枕,“是吧?枕娘子?”
      姜枕蓦地被他点了名,脸上一惊,随即恢复如常点头,“是。”
      荣安又继续道:“只是她的起居生活全凭彦三娘一人说的算,老奴不懂这些,也不管这些。自然不知她几时失踪,几时又突然出现在清河里。”
      他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最后竟把彦三娘扯了进来,姜枕连忙插嘴道:“那彦三娘呢?”
      荣安环顾一圈,瞬间变了脸色,唉声叹气地看着他们,“不是老奴不想带你们去,而是这彦三娘也早跑了,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呐!”
      “你扯谎!”姜枕恨恨道,“是不是你给她关起来了?”
      荣安顿时一惊,“枕娘子可别冤枉好人,你自打年初后,便没再进过这院子。知道里面其中干系么?彦三娘当真跑了!”
      姜枕还要再说,却被卫停雩拦了下来。只见他冷着脸道:“常娟的屋子在哪间?带我去看看。”
      “是!将军这边请。”他引着众人穿堂而过,从外院走到内院,期间路过几名丫头与姜枕擦肩而过,脚步放缓了不少。
      姜枕看出她们似乎有话要说,偏偏这时荣安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干活!”
      丫头们纷纷跑走了,徒留几人面面相觑。沈温言望着远去的身影,回头瞪了荣安一眼,“你是不是心虚了?”
      荣安连连摆手,“沈副将倒说笑了,老奴是怕丫头们不懂事,坏了规矩,惹恼了诸位大人,如若你们需要审问,老奴再叫过来也不迟。”
      他说得滴水不漏,显然是早已备好的说辞。沈温言“你”字呜了半天竟无法反驳,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奴才果然是狗仗人势,仗着是睿亲王的家生奴才,掌着王府的大小事宜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沈温言快走两步赶上卫停雩,“二哥,这狗奴才欠收拾!”
      卫停雩侧睨了荣安一眼,笑容骤然冷了下来,“过几天就给你这个机会。”
      荣安扒着耳朵听到他的话,脸色一僵,片刻后又像没事人似的跟着。
      卫停雩的声音不大不小,不避着他人。沈温言听后顿时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奔着前方就去了。
      常娟的屋子在偏西的位置,荣安指着门口道:“打从这丫头失踪后,屋子就没动过。”
      话音未落,闵燃一脚踹开门,砰的一声,整个屋子的灰尘都被震翻了去,迎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姜枕顿时咳嗽起来。
      屋内一应摆设都很齐全,闵燃推开所有窗户,顿时明亮了不少。
      姜枕环顾一圈,床榻收拾得很整齐,不像被翻动过。
      桌上的茶水剩了半杯,早已发霉。卫停雩四处走动,希望能找出点有用的物证。
      众人搜了一圈,扔了满地的盒子,一件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姜枕盯着地上怔愣半天,卫停雩只道她是伤心过度,便不再管她。
      “彦三娘的屋子呢?”卫停雩蓦地问道。
      荣安回道:“西首的那间就是。”说着率先引着众人前去。
      姜枕慢了一步才跟上,等到了彦三娘的屋子后,才发现这里跟常娟屋子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屋内陈设堪比京中贵女级别,金银玉器虽不多,但精致。床帐用的是最名贵的青烟罗,金丝锁边,就连帐子上头坠着的烟熏球都带着玉。
      她把烟熏球拿了下来,里面留有残香,闻了闻才道:“是冬信香,安眠的。”
      荣安撇撇嘴,揣着兜讥讽道:“咱们彦三娘那真真是上等的位分,这些年没少克扣舞姬们的赏银,喏,你看这些,那些,都是从姑娘们的兜里抢来的。”他指着周围这些高等货品说道。
      闵燃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道:“那你不管管?”
      荣安靠在门口,叹了口气,“王爷的人,你敢管?”
      她也是王爷的人?卫停雩一顿,心中起了疑问。
      说话间,卫停雩在柜中翻出了一件物什,是枚通体透亮的金镶玉佩。
      除了这枚玉佩,这屋子里就没有能拿走的贵重物品了。
      玉佩显然是彦三娘落下的。
      “认不认识?”荣安瞧了瞧,思考了片刻,似认非认的说道:“好像在哪见过。”
      姜枕道:“能否让妾瞧瞧。”
      卫停雩回身,放在她眼前,姜枕只一眼便脱口而出,“常娟的。”
      卫停雩倒有些不信了,她一个孤女,还会有这么贵重的物什?
      姜枕解释道:“常娟的传家宝,她可宝贝了,从不离身的!”
      话落,闵燃顿时恍然大悟,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盘算半天,“定是彦三娘看中这东西,抢了来,最后失手杀死常娟,然后逃之夭夭!”三两句概括得倒全,可是在场的人,除了荣安点头应和外,其余人皆是默不作声。
      事情要真如他所说,那还关李勤什么事?
      沈温言白了他一眼,呛声道:“你可闭嘴吧!那你说说为什么彦三娘独留玉佩没带走,给你留线索?你脑子简单的像个瓢,空的吧?”
      闵燃被她一阵呛白,差点没气吐血来。卫停雩打断两人的话,接着问荣安,“彦三娘什么时候离开的?你几时发现的?”
      “你瞅老奴这记性,只记得是年初,具体什么日子还真忘记了。”荣安一脸歉意地看着他。
      他油盐不进,拐弯抹角地不肯说实话。但卫停雩已经没有心情周旋,一步走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好,你听着。”卫停雩脸色未变,眸光却闪出一丝冷意,“我要你明日日落之前,把近五年所有来过清风苑人的名字给我一五一十地写好,如果到时候没见到单子。”他顿了顿,忽而厉声道:“你这副皮骨也不用等人送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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