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学神看我眼神不对劲》贫瘠的岛

17、加入班聊

　　鱼思淼最近排练可积极了，一听贾星阑喊排练跑得比谁都快，乐呵呵地跟上去。

　　他们不在原来的地方排了，找了间综合楼的空教室，桌子板凳都堆在一起，腾出大块地方来。贾星阑给原先的剧本改了不少，又在结尾加了新东西，四个人每回练完踩着上课铃匆匆忙忙赶到教室，鱼思淼一坐下脸蛋红扑扑的，小口喘气。

　　教室里开了空调，刚跑回来的鱼思淼又闷又热，冬季校服拉链敞开，鼻尖儿还冒点汗。

　　裴钧每回都不理解，“至于吗，你们那小品能累成这样啊，天天排？”

　　鱼思淼特神秘地说：“我们最近加练新东西，可不止小品。”

　　一问是什么新玩意儿，又不说。四个人学会卖关子，就不明说是什么，把班里的人胃口吊得足足的。

　　鱼思淼在这个冬天忙起来，对于骤降的气温和刺骨的冷风也没那么在意了，连找严诀牵手都没之前积极。

　　严诀看他天天跟着贾星阑他们往外跑，打鸡血似的，又在快上课的时候兴冲冲跑回来，和那几个人关系越来越好，大课间在饮品店买烤肠都拿四人份的，单独打包，两根加辣，两根加番茄酱。

　　严诀拎着他校服衣领，把他从人群里拽出来。

　　鱼思淼冲他笑嘻嘻地搭话：“学神，你也买烤肠？”又看这位学神的手里什么都没拿，后面买饮料买肠买小吃的学生挤在一起，乱哄哄的。

　　他以为严诀没买到，大大方方把自己的那根烤肠递给严诀，“你吃我的。”

　　“我不吃。”严诀拒绝道。

　　“噢，那你来饮品店做什么？”

　　严诀没回答。

　　鱼思淼不觉得尴尬，又收回来，跟他一块儿往高二教学楼那儿走，鱼思淼自己嘴馋，冬天外面又冷，烤肠热乎乎的，摘了塑料袋就开始吃起来，咬一口差点被烫到，张着嘴呼出热气，又把冷空气吸进去。

　　把烤肠晾一小会儿，第二口的时候就斯文多了。

　　严诀偏了点头，目光一垂，就见鱼思淼半张着嘴唇含住烤肠前端，咬下去。冷空气肆虐的天气，鱼思淼脸白得没什么血色，唇上却粉嫩嫩的。

　　严诀心里莫名有点躁。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鱼思淼那模样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午休还排吗？”他问。

　　“排。这不是马上要校庆了嘛，你们不也得排？”鱼思淼把嘴里的肠咽下去才开口说话。

　　下周三就是校庆了，周六放学之前各班都要去汇演礼堂走个场子，看看音乐音响各个设备到不到位，还有哪些还需要调整的。

　　“嗯。”严诀又惜字如金，鱼思淼悄摸瞄他一眼，总觉他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午休拿来排练，鱼思淼和严诀的学习计划就得抽课间来完成。

　　平时鱼思淼上课摸鱼的时间都被他拿来写严诀布置的题目，下课之后就一溜烟到严诀桌前，让他改，然后又指着不会的题目听他讲答题思路。

　　鱼思淼在班里的人缘一直都挺好，大家都爱和他玩啊开玩笑啊，自从他跟严诀组上学习小队之后，肉眼可见地没以前闹腾了，天天往学神那里蹿。

　　大家跟严诀说不上熟但也不能说不认识，毕竟同班三四个月了。看人家都学神了还这么努力，辅导鱼思淼的同时自己一直在刷真题，一下把班里的学习氛围拉上来了。

　　这次模考，鱼思淼的成绩提高不少，尤其数学，被老陈当众夸奖，说进步很大，再接再厉。

　　鱼思淼心里乐开了花，表面装得挺矜持。严诀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高兴得尾巴都要翘起来。

　　班里成绩普通有了提高，汤菡在办公室都感觉神清气爽的。

　　鱼思淼下课拿着理综试卷找严诀讲题，正好讲到个难题，前桌的人也忍不住竖着耳朵听。

　　严诀的方法跟平时老师说得不太一样，他听完还有点懵，下意识地提出问题，提完之后严诀看他一眼。江濯自己也愣了愣，有点尴尬，没想到严诀接过话茬，又耐心讲解一遍，把他不明白的地方讲得清清楚楚。

　　鱼思淼加入二人群聊，吸引了旁边的人。

　　于是，有鱼思淼问题的地方便有另外几个同学一块儿在边上跟着听，跟着讨论，氛围格外得好。

　　这样一来，严诀在同学们心里的形象又上升一个度了。

　　严诀表面觉得好像班里的人因为讨论题目使得他和大家都关系柔和点了，这算好事，但他心里又没那么乐意。不是说排斥跟大家交流讨论，而是这样他和鱼思淼相处的时间又压缩了。

　　本来午休排练，时间被迫分散在各个课间和晚读前的那点时间，这下好了，课间也不能完全算进去。鱼思淼有时候还跑去跟江昭昭和夏莺她们交流，偶尔被苏意恒裴钧拽着去打三人篮球，怕他学傻了。鱼思淼会打个屁的球，那两人也不让让他，球没摸多少，人倒是累够呛。

　　周五的学习计划还没有完成，晚自习下了之后教室里依旧还有几个学生闷头学习，都是平时话少的同学，但学习十分刻苦。

　　鱼思淼坐在周奕的位置上，默写今天要背的单词和词组。默写完又把错的改正了，继续让严诀给他补数学，还有攒下的卷子里一些不会的题。

　　教室还算安静，吵闹声集中在楼下，听起来很远，到后面几乎听不见了。严诀压着声音，慢悠悠地给他讲。

　　空调被生活委员关掉了，教室这会儿空旷还有点冷飕飕的，严诀的声线低沉，可能因为心情好又带着点温和的感觉，听得鱼思淼心里很舒坦，像冬日里一个人的奏鸣曲，配合着大提琴。

　　另外几个同学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没注意到，鱼思淼又自己做了一遍题，顺利完成任务。

　　他起身回自己的位置，想把东西放回去，教室的灯忽然闪了闪，接着就陷入一片黑暗。

　　鱼思淼心里说不上慌，电路短路这种情况在家里也碰到过，但还挺突然的，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视觉失灵，膝盖磕上一个硬硬的物件，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被放大。鱼思淼倒吸一口凉气，看不清，也不知道是桌椅板凳哪个东西挡路了。

　　“鱼思淼。”

　　“...哎。”鱼思淼蹲着，没再乱走，揉着膝盖答应一声。

　　“受伤了？”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发现窗户外面还有点亮光透进来，也不是完全黑了。

　　严诀到他跟前，把鱼思淼扶起来，摸到个板凳让他乖乖坐好。

　　“没事儿，我就是磕了一下，问题不大。”鱼思淼真没觉得有什么，男孩子磕磕碰碰的，其实很正常。

　　“磕哪儿了？”

　　“不知道，桌子板凳的我也看不清啊。”

　　严诀短暂地沉默几秒钟，重新问：“身上哪个地方磕着了？腿，膝盖还是脚？”

　　“...噢，膝盖。”鱼思淼低头揉着痛的地方，心想原来是这个意思。

　　说话的功夫感觉好多了，他准备起来，这时候严诀正好想蹲下还是怎么的，反正两人也撞在一块儿。

　　鱼思淼的脑袋和严诀的下巴撞上，比刚才的力度小不了多少。

　　鱼思淼又是一吃痛，捂着脑袋撞上的地方，乖乖坐下，再也不敢乱动了，觉得严诀下巴够硬的。

　　严诀也没好到哪儿去，猝不及防地来一下说不疼怎么可能，也不知道鱼思淼起身的时候是使了多大劲儿，牙直接磕到口腔上，比跟小胖打架还疼。

　　鱼思淼发现严诀没动静，心想别给磕坏了，那他可担待不起，赶紧问：“学神...你还好不？”

　　严诀缓了一会儿，等痛消散点了，才接话：“还好。”个头。

　　刚那下真把他口腔给磕破了，嘴里蔓延着一丝血味。十多年来严诀从未出过这种意外，心情复杂。

　　“那...咱回宿舍？”鱼思淼小心翼翼地提议。

　　两人摸索着刚出教室，电路就修好了，又是一片明亮。

　　鱼思淼把教室的灯都关掉，门给带上，才和严诀下楼。直觉告诉鱼思淼严诀此刻心情有点不爽。

　　也是，被这么一磕，好心情也磕没了。

　　他脑袋膝盖现在还有点余痛。

　　他俩没个时间概念，运气也不怎么好，讲题讲久了还碰上电路中断。宿舍在熄灯前十分钟就会锁门，刚到楼下，宿管阿姨正好把门锁好了。

　　“阿姨阿姨，开开门呗，求您了。”鱼思淼赶紧找阿姨说好话。

　　阿姨满脸不开心，“熄灯前十分钟必须回宿舍，不知道吗？”

　　“知道阿姨，刚刚教学楼停电了，乌漆麻黑吓死人，我都受伤了，等电来了我才敢下来，不然肯定早回来了。阿姨您今天穿这么好看，别生气呀，行行好，我们下回肯定早点回来。”

　　那阿姨被鱼思淼这么一盯着，还真有点心软。一瞅他身边的那个学生，一言不发，还在摆脸色。

　　鱼思淼瞧见她的视线在看严诀，连忙戳了好几下严诀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服个软。

　　严诀不情不愿地喊了声“阿姨”。

　　“那成吧，下回可不许晚了啊。”宿管阿姨又让他俩进来，鱼思淼赶紧说谢谢。

　　上二楼的时候他说：“宿管阿姨是看你长得帅吧？你喊声阿姨就让我们进来了。”

　　严诀看他一眼，不太想说话，还是接了一句：“看你可怜。”

　　鱼思淼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但也不至于较劲，况且他俩都被关在外面，都是一样的可怜，在那种情况下可怜能讨到好处。他便说：“可怜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确实。

　　严诀心里想，还总让人忍不住心软。